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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凤求凰-第92章

小说: 凤求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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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若是能赶在讲法结束之前得听余音,也能受益匪浅了。”沈羲遥说着,袍摆一甩大步而去。张德海在急忙追了上去,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那小僧微笑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位公子,倒是和那位小姐很是相配呢。只是,不知有缘否。”复拉了拉手上的缰绳,缰绳的另一头,一匹通体俱白的良驹打了个喷响,原地踏了几下。那小僧回头,白马背上青底银纹暗花马鞍下,落出一角金黄,在夕阳照耀下,甚是灿烂耀目。小僧人一怔,向台阶上看去,只见层层人群之中,再看不见那个挺拔而高贵的身影。甫登上八十一级台阶,只见面前阁院森森,气势恢宏,斜阳晚照之下,竟感到无边佛法的暖意。更有十数位僧人站在寺门前,与出入的香客回礼低语,面上都是慈悲之色。沈羲遥正欲上前,突然看见人群中分出一条道路来,一个女子身着天青色淡绿兰花儒裙,在左右扈从伴随之下,带了楚楚笑意,一只素手从身前侍女手上所托木盘上抓起铜钱,轻轻抛洒向周围的百姓。便有鼎沸人声与欢呼的笑声响起,那女子面上始终挂着柔美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这样的环境下,如同慈悲的仙子,济世的观音。有孩童在她身边抬头凝望,她微微垂首,面上笑容更盛,半蹲下身子,有五彩的裙间绦带轻盈舞起,如同蝴蝶轻盈的翅膀。她身后有侍从递上包裹好的点心,那孩童灿烂一笑,抓住跑远了。而她的目光一直想随,那般的温柔,一个渐深的笑容绽放开来,整个人的面上满是动人的神采。

 

沈羲遥不由看得痴了,自幼生长在后宫之中,看惯了后妃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看厌了那些强装出的友好的笑脸,他对那后宫,竟是产生了几分厌烦而不愿前往的。有时他会想,若是没有宠着谁胜似他人,那些争斗,会不会少去,甚至消退。

 

“公子,”张德海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却见沈羲遥定定站在前面,不由好奇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天仙般的女子,浑身都是令人舒服的气息,即使是见多了后宫那些万里挑一的佳人丽姝,眼前女子的绝色容颜依旧令张德海震撼不已。世间,竟会有如此佳妙的女子,如同珍珠一般散发出熠熠光辉,又好似春夜里一抹轻柔皎洁的月色。再看沈羲遥的面上,也是一抹浅笑,只是这浅笑,却是真真发自内心的最单纯的笑容。

 

张德海自然是知道沈羲遥一直不留恋后宫的原因,除了去岁因护驾有功而入宫的柳婕妤,皇帝几乎不曾正眼看过哪个女子,即使是宠幸,也似乎是因了太后在耳畔一直的唠叨。如今算是得宠的,只有柳婕妤,孟昭仪(后来的丽妃)与冯淑仪(即和妃),也都是最早进宫侍奉且家世颇好的倾城之色。这三个妃子若真论起得宠缘由,除过柳婕妤是有功印在了皇帝的心上,其他两位,多也是沈羲遥碍着家族的原因。殊知这后宫与前朝,总是有着错综复杂而纠葛的关系。不过,柳婕妤所得的隆宠,也不能不说与她从二品的父亲没有任何的关系。

 

皇上他,恐怕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位妃子吧。张德海在心中暗叹了声,目光再次落在了远处那个女子身上,落日的余晖给她罩上了一层耀目的光芒,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优雅的走进了寺门之中。之后便有小僧人半拦在门外,阻住了众人的观望。片刻后,估计也是那女子远去了,方才允许香客们进入。

 

日头渐渐在西方天际间落了下去,不知何时,第一颗明星闪烁在如一匹上好丝缎的天空之上。沈羲遥站在原地,和田白玉发冠有着清洁的光泽,如同他此时的表情。张德海轻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公子,您不是要去为四公子求一副平安挂么?”

 

 

此时已是夜晚,寺中香客们多散去了,只有三两人漫步在月色之下,多也是在斋堂借住之人。

 

沈羲遥在正殿里向着面前赤金大佛拜了三拜,拿过身边僧人递上的竹制签筒,那签筒因用得久了,十分光滑,抓在手心里一点凉。闭了眼虔心默念着自己预卜之事,“哗哗”之声便回荡在空空的殿堂之中,更显清幽。

 

“啪嗒”,一根竹签翻动了下落在地上,沈羲遥捡起,朱红色的小楷写着“失意番成得意时,龙吟虎啸两相宜。青天自有通霄路,许我功名再有期。”一旁的僧人接过,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一层笑容。“这位施主,此乃上签。”

 

张德海在一旁笑起来:“恭喜公子。”沈羲遥却没有欢喜的表情,淡淡扫了一眼,默然到:“再有期么?”

 

此签并非为求平安之心所祈,而是朝堂之事,这“再有期”三个字,在沈羲遥看来,远不是上签。他突然笑起来,只是有无奈蕴藏其中。
番外此情可待成追忆五

有轻柔而略显不经意的脚步声传来,不止一人,行至殿门前猛地消失,便有轻柔的女声传来:“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啊?”

“里面还有香客,是男子。”回答的声音温柔悦耳,好似银铃般清脆动人,又似潺潺流水般清雅柔和。“我们用了斋饭再来吧。”之后,便是“叮当”的环佩之声,在静夜中更显清幽。

沈羲遥偏过头去,白纸糊的窗上正印出一个女子纤瘦而窈窕的身影,缓缓而端庄得渐行渐远,他的目光,就一直随着那暗影移动,唇上有笑意。

张德海将一切看在眼里,这个说话的女子,就该是之前的那位佳人了吧。

“这位大师,这佛寺中还有女子?”张德海问道。

那僧人一笑,目光却是看在沈羲遥身上。“寺中香客甚多,也有暂住礼佛的大府家眷。”停顿了一下又好似不经意得说道:“像刚才这位,每月总有几日是在寺中度过,也常常为周围百姓布施的。”

沈羲遥点了点头:“不论是达官还是民间富商,向佛之心,慈爱之心,该是有的。”

那僧人带有赞叹得继续说道:“行善之心,人皆有之,不过若论其持之以恒,倒是难得。这位小姐,自及笄之后,每月都会来此,风雨无阻。不过之前都是由着下人出来布施,自己在佛祖面前祈求,毕竟大府千金,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前月普惠法师开解,方才出了寺门的。”

沈羲遥笑容更盛起来,目光落在了手上翻转的签上,不经意得问道:“大府。。。京中大府千金颇多,只是不知是哪家,教养出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

那僧人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便笑道:“出家人不该有这般多闲言的。不过若真论起大府,此女所在大府,便是当之无愧的。”看沈羲遥面上讪讪,却依旧笑而不答。

沈羲遥等了片刻,张德海看了看外面的天悄声到:“公子,该回府了。”他才站起身来,又看了看那僧人,略一点头:“多谢。”


行至寺门口,沈羲遥回头,朗朗月色之下,一女子身着浅色裥裙,款款迤逦而行,进入方才他所在殿中。如松竹般风骨,却是淡雅,好似暗夜蝴蝶挥着轻柔的翅翩翩飞过,只留下慑人心魄的惊艳。旁边不知何时有轻轻赞叹之声,是一个小僧人,细看下,正是之前牵马之人。

“敢问这位小师傅,这位是?”张德海轻轻问道,余光处,沈羲遥有些侧目。

“此乃京中大户人家小姐。”那小僧轻轻一笑:“是才冠九洲之人。”

“才冠九洲?”张德海愣了下,旋即摇着头:“我大羲才德兼备之人遍布,怎能让一个女子担起此名。再说,”他略有不信得笑道:“也从未听过此女所作啊。”

那小僧半垂了头:“这位小姐家规甚严,双亲都是不愿张扬之人。”复想了想说道:“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沈羲遥接过说道:“巧笑东邻女伴,采香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之后便笑起来:“若是此女所做,便是有些文采。”

那小僧点着头:“黯然消魂者,惟别而已矣。便也是这位小姐初说的了。”

沈羲遥打起漫金山水折扇,一道幽光便一闪,他的眼睛在扇后更是明亮。“这位小姐,可是有了意中人?”

那小僧笑起来:“是为其兄所作。”

“其兄?”沈羲遥看向远处大殿,看不清人影,却更显神秘。

“三位兄长,两位在朝为官,另一位独在江南经商。”

张德海怔了下:“那不是。。。”

那小僧一点头:“正是凌相之幺女。凌家唯一的小姐了。”

手中的折扇一顿,心中什么轰塌了般,沈羲遥面上有些苍白。一抬头,便见月色临地,冷如清霜。第228章:番外此情可待成追忆六
回到宫中已是深夜,张德海被沈羲遥遣去了慈宁宫,毕竟自己此时归来,太后一定是心急了。不过,沈羲遥并不想去那座宫殿,自他登基之后,便一直对那里是有排斥的。

歪坐在窗边长榻上,半靠着围以碧玉镶嵌团福深蓝锦缎的墙壁,窗外一轮明月,带了宁静祥和的月光,轻轻掩在一抹薄云之下,给院中一株合欢罩上一层云雾般的轻纱。有风缓缓滑过,“沙沙”声不绝于耳,之后,又是宁静。

在这样的夜里,沈羲遥的心也平和下来,那个女子,带着超凡脱俗的身姿出现在他的面前,又似月中仙子,清朗宁祥,只一眼,便沁人肺腑了。文采非常,不愧是出了三届状元郎的凌府千金。心地良善,笑容最映内心,那样的笑,这世间,恐是再无其他了。若是有女如此而长伴身边,该是要得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想到此,沈羲遥淡笑开去,若她,是其他人家的女儿那该多好,心上无人,即是迎进宫来,也不会落得拆散鸳鸯之名,讨个虚情假意的对待。若论起自己,也是会真心待之,在这后宫之中,留出一角安和。只是。。。她是凌家之女啊。这凌姓一字,便就是万水千山了。沈羲遥长叹一口气,伸出手将窗关上,那一道皎洁的月色,也被隔绝在了这尘世间最尊贵的房间之外了。外殿御桌的明黄团龙锦缎之上,叠起累累暗黄奏本,反出暗色光芒,沉沉压在帝王心上。那些奏本,恐怕凌相,多已批阅了吧。


慈宁宫

张德海垂手低头站在殿中,有徐徐香烟飘荡在殿内,带了混合了麝香的檀香特有的气息。许久,传来轻轻脚步之声,张德海头低得更低,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碧色绣花鞋,一抬头,是太后身边的读春。

“张总管,太后已经睡下了,张总管此来何事?”读春声音温和柔美,一双眼睛却是暗含波涛。

张德海笑笑:“今日皇上本是要与太后一同用晚膳的,只是白日里送裕王出城,耽搁了时辰,便没有及时赶回来。皇上怕太后娘娘担心,特命我过来。”

读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定会转告太后娘娘。不过今日里可是等了许久,凌大人也为此耽搁了回府,太后娘娘有些不悦呢。”

张德海心中有些不快,凌相怎么说也是臣子,怎能责怪皇帝耽搁了自己的时间。不过,他的面上到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恭敬得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皇上今日回来的是晚了。”读春又说道:“若只是送裕王爷出城,不该此时才回来的。”

张德海讪讪笑着:“皇上与王爷手足情深,实在不忍王爷去那瘠苦之地,路上多有停留和交谈,这才耗了时间。”

读春也掩口笑起来:“皇上与王爷,自幼感情就不一般呢。”说完正了正神色,朝里面看了看,又看向张德海似有松了口气的模样,眼睛一眨说道:“如此,便有劳张总管跑这一趟了,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走出慈宁宫,张德海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抬头,只见天际那一轮皓月,已被厚重的云朵遮住了朗淡的身影。


之后大半月里,倒没有什么异常,沈羲遥依旧是多在御书房和养心殿里,偶尔白日里去御花园散心,也是只带了张德海一人的。

那日里御花园樱花开得最盛,日头也好,湛蓝的天上,一朵云缓缓流过,下面是一座红桥,飞架在一池碧水之上,两岸繁茂的樱树开出绚烂璀璨的樱花,洁白无瑕的,绯红若云霞的,枝枝朵朵,汇成醉人风采。树下是华服的丽人迤逦而行,都执了各色描金团扇,巧笑言兮,顾盼生辉,有悦耳之声传来,不知哪个女子放开了歌喉唱起来。“双蝶绣罗裙,东林边,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无瑕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唱到云字,声音已经极低,却如梦似幻,勾起无限回忆。

沈羲遥站在虹桥之上,有些怔怔,一身月白福字素锦便袍在艳阳下反出光彩,那边有女子得见了这桥上的九五之尊,歌声乍停,纷纷跪拜下来。

沈羲遥却似不见,只望着一丛繁花似锦,突然微笑起来,转身走开。张德海匆忙跟在他身后,却是向宫门处去了。


是夜,慈宁宫慈祜殿,太后闵氏半靠在绿玉色垂枝白梅的绣垫上,手上缓缓转着一串黄玉佛珠,自张德海进来有一株香的功夫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粉墙上一副观音画像出神。

张德海自然只能恭敬得垂首站在厚重的海蓝色镶金边秋菊斗妍地毯上,眼光所及,便是漫漫秋菊之色,有些肃杀之气。

“张总管,皇帝今天去哪了?”太后的声音突然传来,张德海一个激灵抬起头,只见太后凝视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面上不怒而威。自己不由心虚起来,迟疑了半晌才说道:“皇上今日。。。一直在御书房里,不过中间去了御花园散步。。。”话音未落,太后手上的佛珠被重重搁在梨木小几上,清脆的“啪哒”声听来却让人胆寒。

“皇帝今天,去哪了?”太后的声音,此时已是无比威严了“张总管,皇帝今天去哪了?”太后缓缓站起身,身影投下的影子将张德海覆盖在一片阴暗中。

“回太后娘娘,皇上他。。。”张德海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声说道:“皇上今日是一直在御书房内的,后见天光正好,去了御花园。。。”

“那之后呢?”太后半眯起眼睛看着小指上一根五寸来长的银质护甲,上面有黄米大小的碎金点点,聚成一朵牡丹。

张德海身子一顿,回想起白日里在宫门前的情景。


“朕只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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