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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狐假虎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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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吧,”小孩儿倒是无惧莫然的冷脸,咬着嘴唇小声的嘟囔,“咱前几日来被管家叫来时,他不就是这么吩咐的吗?都等了这些日子了,应该就是了吧。”
  莫然挑挑眉,并没应声。
  对方瞧了莫然一眼,忽然惊道:“莫然,你不会是想‘攀高枝’吧——”
  “凭‘他’也配?”莫然冷笑反问,漆黑美目里森寒杀意倏忽而逝。 
  在戏台上厮混了数年的小孩儿闻言骇笑,“什么‘他’啊‘他’的,那可是当今——”
  “小心隔墙有耳,”莫然没好气的在他头上敲个响儿,丢下一句“我先去睡会儿,你记得来叫我”,甩袖便走,根本不理会身后那人连声的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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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莫然就是墨染,那个在西池山上被仇琰宠坏了的小狐狸。
  在仇琰的纵容跟青术的帮助下,墨染原本被母亲的精血封禁的能力一夕恢复,而变聪明的小狐狸心内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
  百多年过去,令墨染父亲枉死、母亲殉情的昏庸君王早死的连灰都不剩,可他的子嗣却依旧代代繁衍生生不息,其中佼佼者依旧执掌天下兴亡。
  所谓“父债子偿”,墨染容不得这些手里沾了父母鲜血的皇子皇孙好活,他要他们血债血偿,即使再过几百年也会继续追究,哪怕要遭受天谴。
  墨染当日来不及去跟仇琰商量就跑下了西池山,用了青术教他的心诀功法,只花费半日时间就抵达京畿郊外。
  凭着记忆里的模糊印象,墨染先是回到早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的旧居,逗留片刻就又前往黄泉潭边。
  在茂密的苇丛深处,墨染寻着了父母合葬的墓穴。
  漫长的岁月之后,狐媚娘亲手挖凿的墓穴历经风吹日晒,坟丘几乎被荒草完全遮蔽。
  若非墨染的嗅觉灵敏,大概要多用不少时候才能找着。
  茫然的跪在父母的坟前,墨染张嘴欲言,却又无话可说。
  在他不足两百岁的生命里,对于“亲情”唯一的回忆,便是荀秀植与沙玄青。
  虽然他们不是他的生身父母,虽然他们都是男子,虽然他们为了能够相依相守而残忍的撇下他……墨染也还是念着他们曾给予他的疼爱呵护,在心底叫他们一声“爹爹”。
  埋在这里的是墨染的亲生父母,给了他生命和相对平顺的人生,却没能给他哪怕一时一刻的陪伴。
  要不是在梦里看到了那夜的种种,墨染对自己的父母,根本是一无所知的陌生。
  而他此际既然知晓了那些往事,就必定要设法复仇。
  睚眦必报,是狐妖根植在骨血中的天性,不可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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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遇到那个叫莫然的少年,倒的确是个意外。
  墨染本来是想直接杀进皇宫取了那皇帝老儿的狗命,奈何此处乃京畿要地又是皇宫深闱,各种禁制多如牛毛,光是宫墙、屋顶栖伏的神兽无形中散发的罡气,墨染就斗不过。
  别说“杀进”宫墙,就是溜根儿走一遭,墨染都得提着心肝谨小慎微。
  在皇宫后山前前后后的踅摸了月余,墨染憋闷的够呛,于是化了人性潜入城中,希望能找个别的法子接近被重重保护的人间帝王。
  繁华的京城长街,各式小摊摆满街道两侧,人流熙来攘往水泄不通。
  身着白衣的墨染拧着眉毛走在人群里,一双明灿深瞳警惕的观察着周遭的动静,极度厌恶与生人碰触的小狐狸,甚至连呼吸换气都选在迎风处。
  “——莫然,你说袁大人叫咱戏班去副相府做什么呢?”
  一道清脆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墨染微微愣神,随即回首看去。
  在墨染身后不远处,一对面容精致的少年手里抱着装了衣裤的布包且说且行,话比较多的是个蓝衫少年,与他同行的则是青衣,看着年纪要长些。
  奇异的是,那青衣少年名字竟与墨染谐音。
  也正是因此,这对少年伶人的谈话才会引发了墨染的在意与好奇,小狐狸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隐没身形潜进了副相府。
  听了两日墙角,墨染终于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莫然所在的伶人戏班便是名动天下的“殊为堂”。
  “殊为堂”这次被当朝副相袁成宗招进府内,是为了迎接一位将在数日后来副相府做客的大人物——根据墨染偷听来的消息判断,此人就是墨染一心想杀的皇帝无疑。
  莫然是吹笛弹筝的好手,又因他的模样儿清俊,所以被安排在客至那日的压轴表演,据说还要为皇帝献酒。
  于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墨染,在将一切确认无误后,使了个轻巧的术法,附身到了莫然身上。
  只待皇帝来送死。
  




22

22、第二十一章:往事不堪忆,狄疆咽血泣 。。。 
 
 
  西池山,琉璃宫。
  青术躺在铺了大片兔毛毯子的寒玉床上,脸色煞白,呼吸几不可察。
  狄疆已经没有多余力气维持人形,化作白虎匍匐在床底,一双利爪死死扣着声息全无的袁紫衣,微阖的虎目暗淡无光。
  屋里点着凝魂净心的落龙涎,袅袅的雾岚从玉雕的兽头香炉里丝丝缕缕的溢出来,萦绕一屋,满室暗香。
  仇琰从屋外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走到父亲身边,沉默的动手为他清创。
  狄疆被袁紫衣伤的极重。
  狄疆那柄使惯了的血刃是他催动术法,以自己血肉浇铸而成,御敌时往往能够事半功倍。
  然而,那须得是在对方比他稍弱的前提下。
  若是遇到袁紫衣这样的强敌,狄疆用血刃与之搏杀,即便赢,也是伤敌以前自损八百。
  更何况,在之前的激斗中,那柄血刃是活生生被袁紫衣折断了半截。
  狄疆当时使出血刃,要么是为将袁紫衣一击毙命,要么就是为与他同归于尽。
  仇琰不想问狄疆的想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父亲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治愈——还有,怎么才能劝狄疆放开他爪下死透了的袁紫衣。
  沾了热水的布巾敷上伤口,吸净血色后随即投入水盆,清洁后再拿回来擦拭其他伤处,不几次便染红了整盆水。
  仇琰拧起眉,试探的凑近白虎的耳尖,低声说道:“父亲……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可还疼的厉害?”
  三角形的虎耳微一颤动,狄疆转过投在青术身上的视线,成人拳头大小的圆润瞳仁平板的望着忧心忡忡的儿子,哑声答非所问道:“……琰儿,你着人去北海送信了吗?”
  “放心吧,父亲。我已命雪魈、言归二妖同去,他们成精前都是北海的水族,应该能与龙宫的虾兵蟹将说上话,只要把信递过去就好。”
  青术此次会伤势危重濒死,大半原因乃是因他用自己的内丹禁锢袁紫衣的魂魄之故。
  凡天下修行者,无论生死无论阴阳,内丹都是重中之重,与命相系的关键。
  青术敢拿自己的内丹拘魂,原本是仙家的大忌,只因他是龙子才能逆天而为。
  可是青术为什么这么做呢……?
  狄疆明显是知情的,却守口如瓶,从不曾对仇琰暗示分毫,就连叫仇琰派人去北海送信,也没有透露半句。
  仇琰虽不是爱追根究底的人,但多少也有些好奇,更多的则是纳闷。
  能让毫无顾忌的青术讳莫如深,能令他心性冷淡从容的父亲发飙,这个袁紫衣还真是很不简单。
  仇琰开始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尽早到来。
  至于那只贪玩的小狐狸,就让他先在外头蹦跶着,全当锻炼也好。
  仇琰不是不担心只身在外的墨染,实际上最近这几天他根本就担心的寝食难安,狄疆、青术的伤势、小狐狸的不知所踪,桩桩件件,都令他纠结忐忑。
  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成长,仇琰也在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青术的捉弄而烦躁的少年,为人处事上他都有自己的考量,尤其在面对那三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如今的仇琰,所思所想只会比人多,而不会比人少。
  狄疆低喘着动了动爪子,带着尖锐倒钩的指甲扣紧袁紫衣僵冷的身体,隐约听得见人体骨骼折碎的闷响,“琰儿……”
  “父亲,”仇琰一边应着,一边轻快的在狄疆的伤处洒落土黄的药末,“是觉得疼痒么?”
  狄疆缓慢的摇摇头,“你可知,我为何曾百般拒绝青术?”
  仇琰抬眼看了看父亲,表示不知。
  狄疆望着青术苍白的脸侧,喉咙里的声音似涕似泣,“因为我蠢……我太迂腐。”
  青术最初对他示好时,狄疆只当是这位游戏惯了的皇子在对他开玩笑,毫不当真。
  及至“被告白”的次数多了,素来一心想要繁衍壮大整个白虎族群的狄疆,便对青术更加冷淡,却也从没想过要与他厮斗一番斩草除根的想法,甚至还习惯了他每天按照三餐的定时骚扰。
  狄疆会以厌烦霄绫的纠缠为借口离开引鸾山,其实真的只是借口。
  最根本的理由,是他觉得自己快要在青术的执着中动摇了。
  潜意识中他已经有了危险的预感。
  然而当时的狄疆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遇到独踞一山的荏后,迅速与之“相爱”并产下仇琰。
  狄疆以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回避青术,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从不把伦常道德看在眼里的十一皇子,会说出“只要你肯看我、爱我,就算是做你的男妾,我也愿意”的可怕情话。
  是的,“情话”——在狄疆的认知里,那是他所听过的最可怕最难忘最刻骨铭心的情话。
  要不是脑子里还绷着一根名为“荏与仇琰”的弦,狄疆相信自己绝对会在那一刻热切的拥抱青术。
  可惜狄疆体悟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实在太迟了。
  他已经有妻有子,无法回头。
  而且,他也不愿意折辱了那个骄傲的男人。
  霄绫的背叛导致了荏的死,而荏的死,也令狄疆心底隐约为青术燃动的那簇暗火,彻底冷却。
  面对族群几乎被杀伤殆尽的凄惨结局,又矛盾的在此时确认了自己的真实心意,曾以壮大族群为己任的狄疆,头一次萌生了飞升遁世的想法。
  既然他无能解开这个死结,那就远远的逃开吧。
  外人看来,狄疆带着仇琰和虎群残部回到黄泉潭附近,是为能积蓄天地精华早日飞升。
  却唯有狄疆自己晓得,当初选择在黄泉潭边修行,不过是为了能偶尔见到青术。
  尽管那时及后来很多很多年,他都表现的像是厌恶、抵触青术的接近。
  狄疆不是厌恶青术,他是不敢爱他,也觉得自己没资格爱他。
  青术无数次在狄疆面前自嘲他是“龙之一族最不受待见的皇子”,狄疆却知道,就算青术不是龙子,也不是他能够攀折的。
  他配不上他。
  狄疆的自卑教人切齿,却又不得不怜恤他的痴傻,若不是爱到了极处,又怎会将那个人看的比什么都珍贵珍惜,生怕委屈折辱了他一丝半点?
  在狄疆眼里心里,早就盛满了“青术”二字,盛满了对他的眷恋依存。
  可惜,却不能对他说一个字。
  再后来去了天庭外驿当值,狄疆也没表现的多高兴。
  原因无他,不过是惦记着尚在人间的仇琰,和……那个总表现的风流恣肆言行无拘的北海皇子。
  狄疆这个人天性就很凉薄,对不在意的人,管他是神是妖,一概不放在眼里。
  是以在当值修行期间,狄疆自觉不自觉的得罪了不少仙家,能顺利入仙籍还真是撞大运碰上了。
  但狄疆没想到的是,他才入仙籍三天就不得不请了上司的玉简,重回人间。
  他的独子仇琰在凄清的月圆夜焚香向他祝祷,说是爱上一只同性的狐族遗孤,而且明言不管狄疆回不回人界,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狄疆简直气得火冒三丈,跺下云头便冲进了以前和仇琰住过的山洞,然而儿子没见到,却迎头碰上了刚为做沙玄青、荀秀植二人做了移魂法事的青术。
  时隔近百年的重逢,两人四目相接,竟无言以对。
  彼时的青术脸色苍白,眼睛却亮的惊人,痴望着狄疆低声道出一句话,“狄疆,我想你。”
  短短五个字,穿越了数百年光阴与千山万水的距离,狠狠凿痛狄疆的心。
  后者愣愣的回视笑容凄凉的青术,直觉得自己脚底生根,动都不能动。
  青术要狄疆带他上天庭,因为被罚在虬游宫思过的他,没有玉简无法直上天庭。
  面对青术哀挚的恳求,狄疆无法拒绝,甚至连仇琰的事都顾不上问询(父子俩根本没来得及见面),便带着青术回了天庭。
  青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玉帝禀明了当年被罚下天界、却不愿辩驳的隐衷。
  青术出生时,生母漩姒因产后风疾而死,后来便被送到没有生养的龙后掬嫇那里抚养。
  掬嫇长的极美,温煦端和娴静少言,把幼小的青术照顾的无微不至。
  因为是早产儿,又少了亲母的喂养呵护,青术的体格比较孱弱,所以从襁褓到束发,他都睡在掬嫇屋内的隔间里,并未按照龙宫的规矩单住。
  在青术总角之前,一直以为他就是掬嫇与敖顺的亲子,日子过的很是张扬娇贵。
  待他总角前后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掬嫇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时,某些“有心人”的话可就难听起来了。
  不知是自何时起,关于“龙后在屋里养了个‘野小子’”的谣言便沸沸扬扬的在整个海北野传开,百姓茶余饭后笑谈戏谑,遣词用句粗涩不堪,令人闻之面红耳赤。
  北龙王敖顺身边一向男欢女宠无数,自视甚高,待在某回龙宫的酒席上无意听闻了那些传言,气的是怒火中烧,直接带着满身酒臭冲进掬嫇的寝宫,声嘶力竭的质问对方怎会将青术留在身边养育,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掬嫇被敖顺抢婚前是他兄长敖轲的侍妾,原就对敖顺没有感情,现下遇到他的胡搅蛮缠更是没有好颜色给他,对他的愤懑嘲讽应都不应。
  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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