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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假虎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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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的嗓音清越优雅,许是昏睡太久的缘故,透着些许的干涩,所以语气中的生硬古板也被弱化了许多。
  
  其实原本也怨不得仇琰说的生硬
  
  ——毕竟,这是他独立幻成人形后,第一次与凡人交谈。
  
  荀秀植端着粥碗走到床边,“能自己用饭么?”
  
  仇琰点点头,双手接过去,“谢过公子。”
  
  荀秀植瞅着仇琰慢条斯理的把碗里的稀粥吃的涓滴不剩,从他手里接过了空碗,才淡笑道:“其实你该谢的是染儿跟他大爹爹,要不是他爷俩脚程快,你大概……”感慨的摇摇头,隐去了后面未竟的话。
  
  墨染跑回家的时候,脸皮煞白,原就说话不利索,一紧张就更磕巴的厉害。
  
  沙玄青好容易听明白他的意思,一路狂奔着跑进了林子。
  
  后来,玄青把人扛回来,荀秀植远远的瞅着,还以为这孩子不行了,一颗心悬的老高。
  
  幸亏检查了才知道,这孩子命大,可能是疼晕了。
  
  就没想到,他这一晕,居然就是一天。
  
  仇琰面无表情的听着,视线落在扒住床头瞧着他傻乐的小狐狸身上,“一饭之恩,也当相报。”
  荀秀植忍不住笑了,“听你这文雅的说法,想必是镇里好人家的少爷啰?怎会独自跑到引鸾山来?”
  
  仇琰抿了抿嘴唇,瞪着墨染好奇的眼睛,答道:“我是从边外来投亲的,在山路遇到了土匪,奔逃之下误入了林子。”
  
  事实是,他刚耗尽灵气幻化了人形就被青术那条恶螭发现,连撕带咬的追了他好几座山。
  
  要不是仇琰跑的快,大概这会儿早就沉了潭底,成了青术的禁脔。
  
  “难怪……”荀秀植喃喃,就着烛光看了看仇琰的异色瞳孔,“那么,你可需要我们给你的亲人捎信,让他们来接你?”
  
  “如果可以……能过几日再说么。”
  
  “也好,”荀秀植稍一愣神,随即道:“你的脚踝伤到了骨头,是需要静养一段日子。”不然,恐怕会落下残疾。
  
  “谢谢恩公。”仇琰一直低垂着头,额顶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
  
  荀秀植抱起床边的墨染,温声道:“不要老‘恩公’来‘恩公’去的,我住在山里,不讲那些繁琐的礼节,愿意的话,你叫我一声‘荀二叔’即可。”
  
  仇琰从善如流,“荀二叔。”顿了顿,抬头说道:“敝姓仇,荀二叔叫我小仇吧。”
  
  荀秀植点头应了,侧过脸逗弄怀里的墨染,“染儿,这是仇哥哥,来叫一声。”
  
  墨染骨碌着一双大眼,慢吞吞一字一顿的跟着他爹念,“仇、哥、哥。”
  
  仇琰盯着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心底的疑惑,“荀二叔,墨染……”抬手屈起食指暗示的一点自己的太阳穴,“?”
  
  若上午在土坡那儿,墨染是被吓坏了才把话说的乱七八糟,那现在呢?
  
  荀秀植叹口气,低声道:“染儿脑子不笨,就是不会说话,识字也慢,但咱们说什么做什么,他心里都是明白的。”
  
  仇琰“哦”了一声,心里因荀秀植的回答更加疑惑,却强自按下没有再问。
  
  “爹、爹——”墨染忽然揪住荀秀植的衣襟,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回来、来!”
  
  荀秀植听懂他的意思,于是朝仇琰一颔首,“时候不早,你休息吧,我先带染儿回屋了。”说完,边低声跟墨染念叨着,边推门离开了。
  
  仇琰侧耳听着他们的脚步行远至消失,又扫了整间屋子一眼,提气往蜡烛上吹了口气。
  
  屋里登时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3

3、第二章:懵懂少年说相思,天真稚儿哭离苦 。。。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农舍。
  
  竹木结构的屋子,南西东各一大间,形成一个倒扣的“门”字,“门”的缺口处是小小的院落,养着一条傻乎乎的小土狗和一群咕咕唧唧的家禽。
  
  荀秀植夫夫带着墨染住在南边儿朝阳的屋里,东边儿一般用作仓库的房间搭了简易的床铺,给了仇琰住。
  
  房前往西二里地就是树林的边缘,但要是想去仇琰那天受伤的土坡,就要走很远很久了。
  
  屋后是沙玄青自己开的一小片园子,除了种点儿平常吃的蔬菜瓜果,还种了十几棵亭亭玉立的湘妃竹,是荀秀植喜欢的。
  
  时间倏忽而过,仇琰已经在山里住了七八天。
  
  他跟荀秀植两夫夫处的熟了,听说了墨染那不算身世的身世。
  
  这才弄明白,墨染平常见到生人都要带着兔皮帽子,好遮住他异于常人的狐耳,而尾巴更是要被荀秀植狠着心贴着内衣绑在身上。
  
  虽然痛苦,却是最保险的法子。
  
  否则,若是让别人瞧见他的异样,必定会惹出许多风波。
  
  荀秀植提起墨染待人接物的迟钝时,脸上并没有厌烦的神色,更多的反而是心疼和怜惜。
  
  墨染说话识字虽笨,身手却是极好,两三岁刚学会跑跳,就从林子里抓了一只鹌鹑回来,直把打猎为生的沙玄青乐的够呛骄傲的不行。
  
  但搁在仇琰这里看来,那其实是墨染体内那一半狐狸天性显露出来了而已。
  
  仇琰看在眼里,很想冲动的说自己有法子能让墨染的脑筋清明起来,但看着在太阳地里摆着大尾巴追着家里的小狗四处跑的墨染,听着他清脆的“咯咯”笑声,他又犹豫了。
  
  荀秀植夫夫一介凡人,不知道墨染的来历也就罢了,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墨染分明是人狐之子。
  
  这种身体孱弱道行清浅的人狐遗孤,若是投生在山林中,有亲生的父母在身边倒还好,若没有,夭折或者被和尚道士捉去炼丹是早晚的事。
  
  墨染虽然愚钝,可喜却遇到了不嫌弃他的荀秀植夫夫(当然也可能是不了解真相),被照顾着呵疼着长到了这么大,若是他复原了猜出自己的来历,循着狐妖的本能去往深山修行,那么……
  
  天性使然,仇琰的行动决断是极为果决干脆的,但与这个既普通又不普通的三口之家相处日久,感受着他们的淳朴和睦,他却忍不住要为他们多想多考虑了。
  
  毕竟,按人间的纪年方式计算,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而少年的心性,即使再顽劣冷酷,总有单纯天真的一面。
  
  墨染追着小狗在院子里来回跑了几趟,终于累了,歪头看看半躺在长椅上晒太阳的仇琰,他忽的一跃而起,扑到了少年的身上,“仇、仇哥哥!念诗、念诗给——给我听。”
  
  念诗这事儿得从前几天说起。
  
  墨染现在六岁,荀秀植已经开始教他识字、背诗,但对话都说不囫囵的墨染来说,就算那些诗句简单到一如“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程度,他学起来也还是很吃力。
  
  不过荀秀植不着急,还是一天一点儿的教着他,希望墨染终有一日会开窍。
  
  前几天墨染背诗的时候,被闲着无聊的仇琰听到了,看他背的费时费力,荀秀才又在一边临帖作画好卖了补贴家用顾不到墨染,于是就把他拉到身边低声给他讲解诗里的含义。
  
  说来也怪,听着仇琰讲完一遍,墨染居然就能绊绊磕磕的把诗背下来了!
  
  这下,别说荀秀植惊住了,连仇琰都忍不住对自己暗暗竖起了大拇哥
  
  ——这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而就像荀秀植之前说的,墨染虽然嘴笨,心里倒是通透的很,也明白自个儿似乎在漂亮的仇哥哥身边就会跟着变聪明,于是就缠上了仇琰,一有新诗、新字,就跑来找他学习。
  
  几天下来,居然学得很不少。
  
  仇琰从旁边的小矮凳上取过早就凉好的冰糖水,递给满头大汗的墨染,“先喝水。”
  
  墨染乖乖的把深褐色的土陶杯子接过去,乖乖的把杯里的糖水喝掉,末了还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舔嫩红的嘴角,“仇、哥哥,染——染喝完、完了。”
  
  仇琰木着脸,翻开早就拿在身边的诗簿,边翻边问道:“今天想听哪首?”
  
  墨染屈膝蹲在仇琰身边,低了头跟着他的手指去看。
  
  浓黑的发丝从他耳后向两侧滑落,恰好露出皮肤,靠近发迹的位置,竟然生了一颗鲜红的朱砂痣,趁着莹洁如雪的细嫩肤色,艳到了极致。
  
  仇琰眼角瞥到那颗红痣,心下一动,手上翻页的动作随之渐缓。
  
  墨染对仇琰的注视一无所觉,只眼巴巴的瞧着诗簿上的劲瘦字体,专挑认得的念,“红——红——红豆——!”
  
  他记得这两个字的,也识得“红豆”的样子,“红豆饭”甜甜香香,很好吃!
  
  仇琰闻言,收回了视线,一字一字的轻声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想’、‘想’——‘想死’?”墨染困惑,抬头看向仇琰,“为、为什么‘想死’?”
  
  仇琰呆住,好好一首缠绵婉约的情诗,被墨染这荒腔走板的一重复,硬生生的带出种可笑的感觉。
  
  虽然,这个困惑的孩子是真的不懂。
  
  “墨染,那不是‘想死’,”仇琰耐下性子,慢吞吞解释给呆呆的小狐狸听,“那是‘相思’。‘相’——‘思’——记住了吗?”
  
  “那、那、什么、什么是相思?”
  
  “相思就是想念你喜欢的人,”仇琰想了想,用墨染最容易接受的说法解释道:“如果你喜欢的人不见了,你就会想他。”
  
  “为、为什么会不——不见?”墨染皱起细致的小眉毛,瘪着嘴问,“喜——喜欢,怎么会、会不见?”
  
  他心里的意思是,既然互相喜欢,那为什么要分离?
  
  就像他的两个爹爹,不就住在一起,不会分开吗?
  
  仇琰沉默,不知该怎么跟墨染继续解释。
  
  “仇哥、哥,有、有、有一天,”墨染忽然抬起脸,看着仇琰向下垂落的眸子,苦着脸问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也会离开?”
  
  仇琰看进墨染的眼里,看着那两颗黑玉里清晰倒映着的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要走,他有他的责任跟使命,他必须走。
  
  但是看着墨染的眼睛,他说不出来。
  
  “你——你会想、想我吗?”仿佛察觉了仇琰的心意,墨染颤巍巍的追问着,话里已经有了哽咽,“仇、仇哥哥?”
  
  仇琰闭上眼,抬手摸上墨染因为委屈和伤心而耷拉的白耳朵,想说话,嗓子却堵的厉害。
  
  “仇、仇、哥哥?”见仇琰一直不说话,墨染“哇”的哭了,边哭边抽抽搭搭的叫着仇琰,平常总是高高翘起的尾巴没精打采的晃了几下,随即垂落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仇琰觉得自己眼里很热,嗓子很堵,心里很乱。
  
  脚踝伤的是挺重,但七八天过去,早已好了许多,就算再怎么拖沓,康复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而等他的伤好了,他就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他想像在深山中那样咆哮怒吼,想像震慑其它妖兽那样命令墨染不要再哭,但是话到了嘴边,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怕自己一张嘴,会忍不住跟墨染一起哭。
  
  心里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抚摸墨染耳朵的手,却越发的温柔。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仇琰很清楚,墨染这只又笨又呆的小狐狸,是真心喜欢他的。
  
  因为容貌的特殊,墨染长到六岁多,除了家里的小狗鸡鸭,再没有任何年龄合适的玩伴。
  
  好容易遇到了聪明又漂亮的仇琰,自是把他当亲哥哥那样崇拜着喜欢着,相处的越久,这份依赖与信任就越重。
  
  最初仇琰还有点儿小烦墨染对他的好奇跟黏糊,却因为身受沙玄青夫夫的救命之恩,不得不忍耐墨染的腻歪劲儿。
  
  等到墨染在他的教导下学会诗文、写字,看着那张小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时,仇琰彻底心软投降了,虽然表情还是木木冷冷的。
  
  墨染在院子里凄惨的哭声,到底把在屋里临帖的荀秀植引了出来。
  
  荀秀植边抱起哭的打嗝儿的墨染,边柔声的哄着,“染儿,不哭啊,不哭了,告诉爹爹,是怎么回事儿啊?”
  
  墨染哭的难过,只一径扒着父亲的肩膀胡乱摇头,不肯说。
  
  “荀二叔,”仇琰哑了嗓子,垂着头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惹哭了墨染。”
  
  荀秀植一怔,“怎么?”
  
  仇琰简洁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最后道:“我……我其实也舍不得墨染,但……”
  但他,不得不走,不能不走。
  
  荀秀植叹息道:“染儿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喜欢你,所以才不愿你走,但你终究不能总待在这里。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这是应该的。”说着话,抱着染儿的手臂紧了紧,心疼孩子的孤单寂寞。
  
  仇琰攥紧了掌下的藤椅,憋着气“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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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虎族遗孤百年修行,天地两隔难叙孺慕 。。。 
 
 
  仇琰是一只修行了仅有百年的白虎。
  他的父母也是与他相同的白虎,实际上,他们整个族群都是白虎。
  尽管,他们这一支的数目实在少的可怜。
  仇琰的父亲狄疆是白虎族群中的最强者,虽然他不是族长,却是最有威望的。
  白虎族群生活在山的最深处,汲取了阳精月华天地灵气,得道飞升的不在少数。
  在遇到仇琰的母亲之前,狄疆是年青一辈中最早幻为人形的,而且能够收放自如,可为虎可为人,变化随心。
  族长的女儿霄绫爱慕俊伟无俦的狄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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