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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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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沫却道:“得了吧,你若是不这样,也不能为了水浮来同我认识。这么说,倒也不差。”

    水溶心里一荡,差点就想问他什么意思。只是他这些年太清楚水浮吊着他的手段了,因而也就只是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沫。谁知道林沫接着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你这癖好。你也别指望我跟三殿下似的给你甜头吃,他需要你,我可不需要。”

    的确,水浮需要他,是因为他的目标是那个位子。而林沫,他从来就没有机会盯上那么高的目标,不过是想做大官罢了,以他的身份,又没了忠顺王这么个拦路的,有什么难的?他便是现时去对皇帝说他想当国公,按皇帝的性子,只怕也能给他弄来。

    原来该当亲王,甚至把眼光投向那个宝座的人,当国公,也只能有些委屈。

    水溶被他的实诚憋得说不出话来。

    林沫的身子渐渐地往被子里滑下来:“总算挨过去了,哎,我再睡会儿。”

    水溶这才意识到,这人刚刚靠那儿,不是在挨疼,就是再挨痒,又或者······他眼皮子跳了一下:“你真的没有在吃福寿膏?”

    “啪”的一声,林沫的手从被子里探过来,打了他的手掌一下。

    实在是太近了。水溶有些喘不过气来地想,包括刚刚那一掌,都太亲昵了。林沫又不是水浮那种只有内秀的,他的皮相也相当地诱人,叫他心神不宁。

    可是林沫却干干脆脆地睡着了。

 104第103章

    容嘉把自己的家传宝刀送给林沫;其实也是偷着送的;容白氏向来宠他,最多也就是叹口气,说声“你呀”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个儿子;当娘的总有偏心,爵位同大半家产都是大儿子的;小儿子任性一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容明谦这人却由不得这儿子胡来;他在家当家做主说一不二惯了,要是知道容嘉干了这事,指不定又要往死里揍一顿。

    好在容嘉这回有了正当理由——林表哥因为他送的弓和刀;从猛虎口下逃回一条命呢!

    然而这个借口却是让他吓了一跳;赶紧同那个报信的人说:“瞒着,别告诉靖远侯府!”那儿一个身怀有孕安心养胎的年轻媳妇,一个柔柔弱弱斯文秀气的大姑娘,可禁不起这个吓。

    那人哭着脸道:“二爷,还用得着小的去说啊,小的都知道了的事情,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啊。”

    容嘉目瞪口呆,脚一跺就想往外跑,结果却撞上了人。

    “哎呦喂!”家里会这么咋呼的,也就他们家四妹妹了。这丫头一点待嫁的自觉都没有,倒也与柳家的不着急有关,柳湘茹这个人神神叨叨的,容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也就不好苛责四妹妹,何况家里还有母亲在呢,轮不到他这个二哥插话。

    “快回来快回来!”结果四丫头就吼上了,“你现在去林表哥家,不合适呀!是要表嫂招待你还是林表姐招待你?”

    的确,两个都不合适,容嘉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哈哈,回头等老爷来了,你求他做主,去林家提个亲,就合适啦!”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你一个姑娘该说的话吗?”容嘉慌了一跳,左右看了一眼,才跑过去要捂妹妹的嘴,两个人本来就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打闹了一会儿,容嘉想起正事来:“不跟你说了,我找林澈去!”

    林澈却一点也不急。

    他已经得了林沫的手信,略过身体的状况不提,倒是详详细细地同他说了自己调养身子需要哪些药,有些珍贵的,现在就该备起来,他的轮椅、拐杖······林林总总列了不少,而林家女眷虽然担心,见了这单子,却忽然放下心来。

    列了这么一张单子,反倒比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更容易叫人相信。

    “哥哥太胡来了。”黛玉摸索着信纸,努力忍住眼泪,终于开了口。静娴叹了口气:“运气不好,遇上了老虎,也由不得他。”她也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此刻倒是等林澈回来了才冷静下来,倒也平复了不少:“这些药,咱们库房里有吗?”自她有了身孕,黛玉便自觉地开始打理家事,好在林家的奴才们向来都是顶用的,主子要做的事也不算多,交接得倒是从容。故而静娴这一问,她倒是立刻回答:“其他的好说,人参倒是有呢,只怕好的不多了。”

    林家也开了药堂,家里也有药铺子,人参自然是因有尽有的,只是黛玉心里,给哥哥养病用的,怎么能是那些鸡肋似的东西?自是要顶好的,于是她也就伸手去召林可家的来:“你叫人去铺子里问问······”

    倒是林澈道:“这些东西倒不要紧,好参就算咱们家没有,别人家难道没有?我在太医院里提一提,立刻就会有人送来的。倒是有些草药,本来就不当季,又不是这病的时候,倒还真有些吃紧。”

    谁能想到林沫会在大冬天的要止痒的药呢?

    孔静娴一咬牙:“找北静王府要去!”

    “啊?”林澈黛玉两个都呆了。

    “没听人说,他们俩一起撞上老虎,你哥哥自己摔下马去一个人把老虎弄死了?救了他一条命呢,便是把他们家的库房搬空了又怎么样?”静娴道,声音里怒气不消。她堂堂一个郡君,其实要什么难?往宫里走一趟,这单子上的东西她能弄个三四份回来,只是这会儿却生了气,咬牙切齿地直接叫小叔小姑去找水溶家里要东西,她向来冷清,头一回这么生气,说出来的话竟如她自己最恶的那般“俗”了。只是她完全不在意,只是细细在想这会儿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这么想着,手不禁摸向了还没有什么动静的小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等你哥哥回来,水溶要是想上门,叫门房拦着,遇上他就没好事。”

    也就只有深受圣眷的她,敢这么评价一个郡王了。

    黛玉不敢多说什么,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姑娘,都知道有人在开她哥哥同水溶的玩笑,这同林沫自己的不计较也不无关系,他与水溶的亲近,谁也没瞒着,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故而胡思乱想,倒也不全是错。只是看着嫂子如今的样,她也偷偷地想,莫非哥哥同北静王·····连忙甩了甩头。

    在林家,林沫说一不二了十几年了,比容明谦在容家的地位也不差多少。林白氏再怎么能干,也明白家里得有个当家做主的男人,故而当年放权给儿子的时候丝毫没犹豫,叫七八岁的林沫开始独挑大梁。幸而林沫也没叫她失望。十几年过去了,林家人都已经习惯了不敢去非议林沫的所作所为。

    不过是同一个男人···他待嫂子同之前一样的好,黛玉也能看得出来,无论如何,都不是她能插嘴的话。

    静娴似乎也想开了,继续道:“你明年不去选秀女的事,也叫他去说去。这人该报恩了。”只是说到这儿倒也罢了。她到底同林沫二人,共患难的夫妻之情多过男女情爱,若说是如今因为这个孩子同林沫的态度软和有所改变,也成不了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故而她也心里清楚,林家除了林沫以外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是林沫能给她的最好的,同时,也是多少女人在深宅大院里苦了一辈子要挣争夺的东西。

    她说完了,也就叹了口气:“玉儿,你叫几个下人,把你哥哥调养用的院子打扫一下,当值的丫头婆子都找可靠贴心的。澈儿,你同药堂里说一声,专职疗养身子同调养断骨的大夫的行程都给安排好了,专门煎药的人也去准备准备。”

    林澈应道:“好,我去给太医院告个假,回来看着哥哥,别叫他带着病逞能。”林沫虽然是个惜命的,但也废寝忘食地看过账本子,如今又是年底忙碌的时候,林澈还真担心他过分勤奋。倒是黛玉问道:“三弟总是告假,太医院的先生们说不说?”她是不大懂这些,倒是林沫是常常告病假的,他同别人说起来总是一边说自己身子羸弱,一边又暗示着自己是气病的累病的,偏偏皇帝还信他,曹尚书都被噎了好几回。但是林澈,他能不能这样呢?

    林澈却道:“对于医者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是我在太医院这么久,看的都是富贵病。”他吐了吐舌头,“左院判是父亲原先的师弟,他不管我的,再说了,在太医院里好好干的,要不是想往上升的,要不就是想同朝廷显贵们打好关系,混出名声来,我又不图这些。”

    他是林家的老三,从来不计较这些的,随即又笑道:“横竖过几年,我要随舅舅到军队去的,老治些富贵病,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姓林了。”

    林家的大夫,也许医术算不得最高明,有些疑难杂症的,找他们不如找那些“神医”,但林家在杏林的声望却是独一无二的,原因就是在于这些本来就已经富贵的公子哥儿们也没放弃治病救人、广开义诊。人总说富不过三代,不过林澈这样糖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却对独自在太医院打拼、甚至将来入军队做军医的安排毫无怨言,可见林家的家教。

    黛玉心里叹了一声,也不多说了。

    林沫回来了。

    皇上死锁了消息,目前,忠顺王薨了的事儿还没让人报信,不过林沫先前英勇杀虎的事儿倒是叫人传了出去,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身手了得,能文能武,又生得模样俊秀,简直是话本里才有的人物,一时间多少人交口称赞。山东本就是出文人贵族的地方,林家口碑又好,林沫这人,有点狂放,又有点桀骜,但架不住人家真的处处高人一头,无一不好。

    连太上皇也只能叹道:“我先前还当和惠怎么呢,挑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孙女婿,如今瞧着,倒也没什么不好,年轻人,先头狂些,且文且武,倒真有些造化。”太上皇曾亲率大军平过西南之乱,素重武艺,对于武官的重视超过文官许多,故而林沫居然不是个文弱书生的消息,让他对这个人也刮目相看了不少。

    何况,当初术士说林沫这孩子克他,可他也上京这么久了,太上皇照旧是身子康健,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他知道自己虽然不服老,但也不行了,以后的日子,总是儿孙的,同皇帝皇后为了这件事闹翻,对他其实没什么好处。

    难道真要告诉史官,告诉天下,他堂堂一个帝王,就为了一个术士的一句话,要逼死自己的亲孙子?

    太上皇好脸面,这事,他做不到。

    皇后笑道:“谁说不是呢。”不管上皇喜不喜欢她,她是力争自己做到一丝一毫都是好的,叫人挑不出错来的,天天来上皇这儿请安,陪他说说话,没人敢说这个皇后一句闲话,虽然这样子苛求自己的举动着实过累,但她却乐此不疲,又笑道,“父皇,皇上这次累了,还在御书房看这几天的朝事,他叫臣媳来给您先报个信。”

    “哦,什么事?”上皇并不在意。

    “十五弟起兵造反,被当场诛杀,现如今大理寺人正去忠顺王府抄家呢。”皇后笑盈盈地道。

    太上皇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您别不信。”皇后道,“十五弟带重兵围了皇家围场,先是放猛兽出来袭击皇上,后来便干脆是带人同皇上正面叫起了,多少臣子看着呢,臣媳可不敢撒谎。”她看着猛然倒下去的上皇,施施然站起来,不慌不忙道,“太上皇被忠顺王气着了,还不传御医呢!”

 105第104章

    林沫回家的时候;倒是活生生地吓了弟弟妹妹们一跳;他们知道他伤得重;却不曾料想到了这个地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的,林沫摸摸这个;揉揉那个;顺便交代林澈:“给我杀只野鸡,鸡骨磨粉。”这是林家的野方子,用鸡骨头磨成碎粉,敷在鸡皮做膏药贴在伤处;对愈合断骨挺有用处,若是年轻力壮、还在长骨头的人;用这个方子;不出几日便能下地行走,很是管用。

    林澈赶紧吩咐了人去杀鸡。

    “你最近身子如何?”他又问静娴,气定神闲的样子着实不像重伤归来,倒是又吩咐了几声,才放心躺下,他忽然又道,“你们哭什么,我如今才是真正地安心。”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虽然当机立断地晕了过去,心里却是不无忐忑的。若真是皇上败了,几个皇子之间就有一番争斗,而更大的可能,新帝该向忠顺王表现诚意。而到了那时候,他纵然能依仗着山东贵族的身份侥幸存活,只怕也不容易。而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活着。若只是为了活着,他完全可以在山东当他的林先生。

    幸好。

    即使自信得觉得“我命自在我”的他,也由衷地感谢上天。运气,其实是一个人生涯里颇是重要的东西,运气好的,投在清显人家,富贵不愁,名声不差,运气差的,哪怕再努力再用功,又真的有几个能有鲤鱼跳龙门的成功?

    人人都以为林沫必是那最不幸的一类,从九天玄霄直接跌落在人间,他却觉得自己无比地幸运。林清言传身教,林白氏谆谆教诲,他没有长偏,就是最好了。

    现如今躺在病床上,看着哭哭啼啼的弟弟妹妹,不觉好笑。看过皇帝与忠顺王兄弟相杀的样儿,再看看自己家的融洽,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由着林澈轻手轻脚地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伤口,又是接骨又是推拿的,挨过了那阵子疼,冒着冷汗夸道:“很有些进步。”

    林澈抿嘴一笑,并不说话。

    “对了,济南来人报喜,二嫂子也有了身子。”他笑嘻嘻地道,“我又要当叔叔了。”林家子嗣不丰,故而开枝散叶向来是大事,林沫自以为是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自然对这事表达了欣喜:“好事。涵儿这小子如今是善仁堂的当家,成亲比我还早,也是时候当爹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也该给你找个媳妇了。”

    林涵亦是打小就定下的婚事,他的妻子亦是出身名门,只是丈母娘身子不好,想临走前看着女儿早些嫁出去,林白氏也考虑到将来亲家母没了,女孩儿要守孝,可就要把年岁耽搁了,因而问过了林沫的意思,早早地给他们办了婚事。只是到底年纪太小,想来也是这几年才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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