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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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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场面,皇上当然会派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天使面前给那些明显出了篓子的账本扫尾巴?我本来以为这事情难办得很,谁知道忠顺王自己作死了,那还真是天助我也。这些账本子,一本比一本的漏洞多,不把他们扳倒了,我简直对不起他们的愚蠢。”

    水溶无奈道:“就你火眼金睛,能瞧得出来那些漏洞。我前几天看账看得头晕眼花,什么都瞧不出来,回来倒头就睡,把我母妃给吓个半死。”

    林沫挑了挑眉毛:“你没用,难不成是我害的?”

    水溶沉下脸来:“我没用?我替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得罪了多少人,换来这句我没用,你良心给狗吃了?”

    林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二弟妹同二弟吵架的时候,也老这么跟他说话,北静王,你如今混到跟一个女人说一样的话了。”

    水溶脸一红:“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沫道,“就是看你好玩。”

    “玩我可更没意思了。”水溶提醒他,“到时候我甩不掉,你能怎么样?你的名声,你不是最在乎么?”

    林沫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的水溶心里直发毛:“你在想什么?”

    “看你有几分真心。”林沫特地压低了声音,配着他眯起眼睛的表情,说不出的狡黠,简直再像狐狸不过。

    水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心里说不出地后怕,有些忐忑地强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沫换了只手撑脑袋,“玩玩你罢了。”

    明明自己站着,简直是居高临下地在看林沫,可是无论怎么样,都觉得惧怕。他是北静王,这京里说得上话数得着人,可是回回对着林沫,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这人说话带刀子,心是黑的血是冷的,脑袋是硬的。

    不过这种时候,还得鼓起勇气回他一句:“好玩吗?”

    林沫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呢?”

    水溶嘴硬道:“这样可没什么意思。”

    “对你来说当然没意思,可是对我来说,反正不过是玩玩。”林沫偏过头去,挺认真地看他,“你看,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样,死也不肯吃亏的,谁跟我动真心,最后都不好过,你倒不如试试水汲,那人虽然蠢了点,脸还能看不是?”

    水溶冷笑了一声:“我便是要看脑袋,怎么了?”

    林沫冲他钩钩手指头。

    水溶狐疑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带着点希望凑了过去。

    可惜林沫什么也没干,只是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看,我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逗逗你,可是我比三殿下还坏,我都懒得给你甜头吃,你还要继续吗?”

    水溶侧过脸来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继续?我也不吃亏啊。”

 117第116章

    容明谦上朝的时候简直觉得脑仁疼。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辞官的;封疆大吏不好当;尤其是他任期内;太招摇太出风头了,又得罪了不少人,这官再做下去,对子孙不利。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姨侄在查税。于是他这么一辞官,简直是像是心虚似的。

    事实上,这伙人里头,最不心虚的可能就是他了。

    但这种情况,他能怪林沫吗?各地官员欺上瞒下;克扣营私的事儿;他亲眼见过不少;亲自处理了几个,长此以往,实在是损害国之根本。而林沫此番雷厉风行,简直算是光宗耀祖。

    是以,容明谦不但不能怪林沫坏了他的计划,他还得鼎力支持,亲自把账本送到户部去不谈,给皇上述职的时候也是详尽彻底,把山东这些年发生的事,用掉的银钱,新增的人口,收取的赋税都一一解释了遍,说得皇上赐了两趟茶,其他述职的恨得牙痒痒。

    没办法,容明谦两袖清风,朝中上下无人不知,白老将军衣锦还乡的时候难得见了个当官能越当越穷的,一见如故,把女儿许给了他。白二姑娘嫁妆丰厚,精于打理家事,一嫁过来就先购置良田旺铺,公婆见了欢喜,索性把库房钥匙都给了她,叫她管全家的账,让容明谦彻底地放手,才不至于叫容家穷下去。

    皇帝听说他要辞官,笑问道:“容卿正值壮年,是朕的股肱之臣,这么多年了,山东百姓安居乐业,不容易,怎么就不做官了?”

    “回皇上话,臣这几年,也算是功成名就,心满意足了,如今辞官,算得上是荣归故里,对得起先祖百姓。”容明谦道,“求陛下恩准。”

    皇帝确实希望容明谦辞官。

    任何一个地方官,做久了做长了,无论是做得好还是不好,对他这个皇帝来说都不是好事。像容明谦这样已经做到叫一方百姓爱戴的,更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撤了吧,这个官实在是当的好,换一个人能有他这样的?不撤,长此以往,山东百姓皆知容明谦而不知君也,当如何?而且谁能保证,容明谦当十年的官不贪,可是在这么个位置上待稳了扎实了,能忍得住?

    利益是个无孔不入的毒素,侵蚀了多少他原本的能臣干吏,他虽然信人,却不敢彻底地信了。

    然而如今户部查账,查出了一大笔人,他本意是想叫他们慢些,循序渐进地来,谁知道林沫虎得很,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查一个逮一个审一个,从口供里往里头钻。他直截了当地从账目入手,让那些一环套一环的关系都派不上用场——人家就是从源头抓的,六部会审,还去了官官相护的路子,倒真是绝好的主意。

    这主意委实太妙,若无他这样有时间有耐心地翻遍十年账目的人,怕也难以实现,而既然实现了,要他舍得不跟着做,那也不容易。

    自古以来,贪官误国,他当然不至于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

    只是,人太多了。

    让他太寒心的是,被揪出来的人太多了。他曾经最为看重的张怀生,河南人,寒门子弟,十年寒窗高中榜眼,任开封知府,贪污至少二十万两,他亲自提名点的探花郎章原,文笔出众,任南宁知府时政绩出色,叫他颇是欣慰,提了做广西巡抚,林沫送来的两广的账本,可也好看的很。

    如今这个情形,容明谦走不得。

    故而散朝时,他说了一句:“退朝吧,容卿留下,随朕走走。”

    御花园是外官去不得的,容明谦今日颇得皇帝恩宠,随他在御花园逛了一逛,又到松香亭里喝茶。

    “容卿啊,你读书做官,为的是光宗耀祖?”皇帝道,“朕以为,你是为的黎民苍生,天下百姓。”

    容明谦忙磕头赔罪。

    “起吧,如今朕是用人的时候,你若要走,朕也不便强留,可是啊,你同朕说实话,如今这局面,你当真舍得退?你又是为何而退?”

    容明谦其实不舍得,但他不说话。

    皇帝是个聪明人,替他答道:“你退,是因为儿子大了吧?你小儿子,早年就中了进士,如今在太常寺当个闲职,你大儿子,只怕明年也要考举了?你是怕,你当着封疆大吏,朕不放心你,不放心容家,要留你儿子在京里为质?扣着他们不让他们上?”

    容明谦忙道:“微臣不敢。”

    “莫要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皇帝道,“现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便就是你不想看,泰隐是你姨侄,你应当也听他说过了,朝廷缺人手,你们这些股肱之臣不留下,难道要朕继续用那些贪官污吏去鱼肉百姓不成?”

    皇帝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啰嗦就是不识抬举了,容明谦心里只好替两个儿子惋惜了一回:“臣谢陛下信任,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吧。”皇帝道,“只是这趟,要给你派个远地方了。”总是让容明谦这么有名望的留在山东,他也不放心。

    至于容明谦担心得

    “你小儿子叫容嘉?当年他考进士的时候,殿试的时候朕还亲眼见着,模样倒是不错。当年同莫总兵那事,闹得真叫一个大快人心,去年祭祖的时候见过他,会说话。”

    皇帝是不是真记得自己儿子,那还真不好说,兴许也就是随便给块枣糕吃,但容明谦面上却表现得受宠若惊:“陛下能记得犬子,是臣全家的福分。”

    “行了,靖远侯天天挂在嘴边上的人,朕能不记得?那小子机灵,只要他学好,将来的前途,不比你差。”

    别人说这话,容明谦心里只是得意而已,而皇帝说了,容明谦简直觉得祖坟上冒了青烟,只恨不得对皇帝再磕几个响头谢恩。心里想到,回去要好好地提点提点二小子,踏实做官,报效君国。

    只是皇帝又提到了林沫

    自家连襟抱回来的这个孩子,他当年也能猜到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然,何至于叫林清简直是带着敬畏养孩子?可是富贵人家能由着这么个男孩儿扔到河里去冻着?便就是后宅大院勾心斗角,也不至于这么狠心。只是林沫这孩子后来学好了,把那些上树掏鸟下河捞鱼的毛病改了,专心读书,他欣慰姨侄的上进,也没管他。

    不管是谁家的孩子,总之是个好孩子,不会害了家里人,就足够了,将来也是容熹容嘉两个人仕途上能相互扶持的好人选。

    谁知道他进京赶考,就考上状元了,再摇身一变,成了靖远侯,这下,别说同容熹容嘉相互扶持了,人遥遥领先,只能用提携的了。

    容明谦一边教育自家的两个小子,一边欣慰地想,林清养了个好儿子,出息到了这份上,他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可是这趟进京,听了些许消息,说林沫长得同允郡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倒是叫他想起了当年的猜想。又一想,不对,林沫被抱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团,怎么看就是几个月大的孩子,义忠老千岁当时都没了三四年了,不可能是他的种。

    皇家就那么几个孩子,想来想去,还有谁?

    他心里越想越慌,倒是见了林沫安下心来。

    不管是谁的孩子,沫哥儿还是当年那个披麻戴孝,拄着林家祖传宝刀守在门前,扛起林家的好孩子。这就足够了。

    容嘉找着他,偷偷地说想娶林家的表妹,还把自家祖传的弓同刀都送给了林沫。

    容明谦深恨这些小孩子偷偷搞些男女私情,当场就要传家法,被容白氏拦着,简直要以死相逼:“老爷打他,那是要我的命!林家的姑娘,品貌都没的说,咱嘉哥儿难道是乱挑的人?”

    “他还敢挑?”容明谦想了想,问道,“林家的姑娘能看得上他?”

    “沫哥儿应了。景宁郡君也说好。”容白氏道,“你真以为咱们儿子是那些个孟浪的小子?”

    林沫居然真的应了,他宝贝那个妹妹,可是和惠大长公主都拿出来当笑话说的。容明谦这才相信,他这个二儿子,是有大前程的。

    “如今等不得科考了,朕有意挑一些世家子弟,选一些出来,不光是世家子弟,皇家里头,吃闲饭的也太多了。”皇帝道,“就趁着今年过年,挑一挑。叫你儿子也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抽啊

 118第117章

    谁都明白这里头最出头的肯定是水浮;他们也就是去给人家做个嫁衣裳;可是没办法;林沫把账本子理得明明白白的;你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三殿下小题大做,那可真是前程不保。把底下人去了,自己的钱路断了几根,可要是把好容易钻营出来的仕途给堵上了;那可就真就不行了。

    何况若是个小官小吏的办这事;他们也有法子;哪怕是当朝首辅相爷来惩贪;也有话说;但这回出头的是哪一个?秦王殿下。你能跑皇帝面前说;你儿子是有私心的;你应该相信我们不应该相信自己儿子?平常皇帝随口说一两个字都能被多少人解读,何况秦王这个封号,本来就意义良多。

    “到底行还是不行,你们给老三个准话吧。”皇帝扫了一眼御书房下面坐着的站着的议事的重臣,用食指轻轻地扣了扣台面。

    最先开口的竟然是燕王水沉,这位七殿下生母早逝,又没什么正经舅家扶持,而且生日离最倒霉的八殿下又太近,叫皇帝经常触景生情的,向来低着头做人,只是如今却抚掌笑道:“我早说了,那个甄应嘉的事儿没完,复什么官?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的,多麻烦。”

    他与水浮素来交好,又敬慕林沫文采,此番表态虽是大胆,却也像是出了口气似的,有些痛快。

    自己的几个儿子各有喜好,皇帝也知道,老大同老五,老二独一个,老四老实,没什么本事,老六还没什么定数,老七么,倒是少年老成,原先天天跟着老三混,后来还和林沫勾肩搭背地称起了兄弟,倒是叫他奇怪。他是皇帝,也是父亲,自然是希望儿子们可以兄友弟恭,和睦相处,只是这实在是实现不了。他并不是太上皇那么天真的人,自己身下的这个皇座,多少双眼睛盯着?要他的儿子们不争,不斗,不抢?那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虽然痛心,却也觉得,儿子们争一争也罢了,否则,难道真要个无能的庸才来继承大统?如今瞧着,水浮前几年是不如他大哥五弟出挑,干的事也太过赶尽杀绝惹人诟病,可是这么些年来,他倒是没走什么歪路,梗着脖子往前走。

    既然水沉都开了口,再装傻也说不过去,韩王年纪最大,向来在兄弟几个里头打头的,他又善于结交人才,说话做事颇有分寸,故而也道:“儿臣复议。”

    赵王却问:“只是六部之中,谁人打头?”

    自然是户部,然而赵王既有此问,旁人也不好回得太过理所当然。

    皇帝道:“老三,账本是哪几个弄的?”

    水浮先是夸了林沫一番,又把他推荐的那个人说了一通,自然不敢忘了户部其他的人,倒是自己做的事儿只字未提。水溶心里替他叫了声好,又打趣道:“我为了殿下的的事儿,多少天都没合眼了,殿下怎么不提提我的功劳?”

    皇帝笑骂道:“你闭嘴吧,这是你的功劳?朕要你去做的!”又道,“既然本就是靖远侯打头,看看他能下床了没有,能者多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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