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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买凶之后by绒布线袋(商业 复仇 霸道攻x执拗受 双结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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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愣了一下,显然是认识对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转头向身边的徐伟平说:“你稍等我一会,我跟他说两句。”说罢 ,立刻上前搭住男孩的肩膀,快速的领他到稍远的角落,两个人说话。

  徐伟平走到电梯旁边的窗台处,看外面的景致。刚才的那个男孩,看着穿着打扮象大学生,肩头斜挎着背包,牛仔裤,帆片板鞋,小小的脸蛋上稚气未脱,年龄绝超不过二十岁。以周盛的一把年纪来说,足可以做他的父亲……

  过了片刻,老陈走回来,手里握着那束鲜花。男孩远远的站在角落里,殷切的眼神直盯着他们看,只到他们上了电梯,才把男孩落莫的身影关了门外。

  走出电梯,老陈将鲜花扔到垃圾筒里,随意向徐伟平说:“怕引起病人花粉过敏,护士都不准带到病房里。”

  两人走到病房前,保镖坐在门口看报纸。护士从里面出来,示意他们轻声:“病人刚睡着,不要去打扰他。”

  老陈抱歉的看了看除伟平:“周总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说不了几句话就累了,要休息。公司里要请示他的事情也特别多——前段时候你都知道,人在ICU里躺着,谣言满天飞,华茂的股价狂跌,人人提着一颗心过日子。”

  徐伟平说:“没事,我在外面等一会。他一般睡多久?”

  护士说:“不一定,看他精神情况吧。今天一上午已经有五个人来看过他了,你们这些人,好歹也照顾下病人的体力,控制控制探视人次吧。”

  老陈谦虚的陪着笑脸说:“一定,一定。下次注意。”

  护士走后,徐伟平便坐在门外的休息区等着。老陈自去忙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保镖过来告诉他周盛醒了。徐伟平走进病房,看到护工正在侍候病人喝水。

  (三十五)

  病床的床头微微抬高,周盛躺在雪白的床单被罩之中,右胳膊固定在支架上,左手仍在输液。

  “坐吧。”周盛的声音仍旧喑沉、低哑,是大病尚未痊愈、精神仍未恢复的光景。

  护工搬了把椅子,徐伟平道声谢,拉过椅子坐好,正面直视周盛的面孔——少有的苍白,透着疲态。

  “还好吧?”徐伟平说着例行的探视病人时的废话,“你今天精神倒是不错。”

  “嗯,还可以。”

  “伤口还疼吗?”徐伟平的视线落到周盛的胸前。

  “还有点,现在我还动不了。医生不让我乱动。”

  “听医生的话吧……胳膊怎么样?”

  “还得再动次手术——”,周盛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右臂,“如果不行,就到国外做手术……”

  “……会有后遗症吗?”

  “会伸不直,”周盛认真的向徐伟平解释了一下伸不直的原理,并颇有权威的保证自己会找专家克服这一难题。

  “哦……挺好的。”徐伟平真诚的说。

  大难不死之后的周盛,并没有任何改变。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相信自己可以主宰世界。即使是那天晚上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脆弱和恐惧。生活重新在他的掌控中。

  “我还要费工夫跟你解释这些……,”周盛忽然有点不耐烦的说,语气淡淡的,透着不满,“我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我。完全不知道我的情况。”

  徐伟平明白病人的情绪不佳——因为伤痛而烦燥不安,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并且理所当然的必须了解他治疗的每一个细节。

  徐伟平轻声安慰病人,说,“我知道你的情况,老陈都有跟我说。治疗和照顾你的医生、护士、看护,都很专业,你现在的状况也很好,再说,你手底下的人为你打理好一切,没什么可要我插手帮忙的。”

  周盛摆摆手,示意护工可以出去了。然后看了看徐伟平,问:“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徐伟平说出酒店的名字。

  周盛说:“我想过几天回A市,这儿人多眼杂,看着烦心。”

  徐伟平说:“也好。刚才的护士就说你的访客太多,影响你休息。”

  周盛说:“许多事情我都交给周如了——以前确实是我管得紧,万事亲为,没有我签字什么都不行,现在全交给周如代理。无关紧要的人,我都不想见,全让老陈打发走了。”

  徐伟平点点头,“确实该这样,身体要紧。”

  周盛看着他:“你在酒店没事做,以后可以每天来看我。”

  徐伟平沉默片刻,垂下眼皮瞧着自己交叉的十指,随后抬起眼帘说:“周盛,我准备回A市。”

  周盛说:“可以,我刚才不说了吗?等我回A市,你陪我一起回去。我不想再住医院,我想住在家里面,身边有个人照顾我……”

  徐伟平没有听他说完,直接说:“我明天的飞机,带小维一起回A市。”

  周盛停顿一会,问:“明天?做什么?”

  徐伟平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在S市做新能源创业,上次我们聊了聊,他想让我过去帮他一起做。”

  周盛眯起眼睛,“S市?”

  徐伟平说:“嗯。”

  “你要去S市?”

  “我后天去考察一下,如果可行,我可能会长住在那里。”

  周盛的两道浓眉顿时紧锁起来,象是要发火。不过他只是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徐伟平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安心养好身体吧。你身边的人对你忠心耿耿,自然会精心的照顾你。你要想找一个贴心贴身的陪护,也大有人在……”

  周盛烦躁的移开视线,头偏向左边,瞧着病房内的百页窗。

  徐伟平知道他此刻定然是在控制情绪,不让有些话脱口而出,失了风度和姿态。他其实想说什么?“徐伟平,你TMD就这么着又想离开我?你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欠我的人情就算扯平了,我就会放你走吗?今天你到医院来,存心跟我说这些惹我不高兴?你一句话,就以为能远走S 市创业?我一句话,也可以让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比谁都清楚!”

  徐伟平安静的等待着周盛的反应,无论如何,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是个时机,如果错过,他就真得可能走不了了——最后一辈子只能守在周盛身边,变成“照顾”他的那个人。

  徐伟平不能“胜任”那种角色——周盛给他安排好的,一厢情愿指定给他的“贤妻良母”的角色。

  如果周盛想发火,那就让他发好了。归根道底,他已经没有什么立场再能强拴住自己了。

  过了一会,周盛终于开言,语调平缓,说:“什么新能源——现在国家没有相关业界标准出台,根本推广不开——”

  徐伟平颇感意外,瞧着周盛,周盛也看向他,“大家都在说新能源,是投资热点,可也不能盲目,没有实质的应用项目,做起来肯定困难重重。”

  周盛即没有发火,也没有气急败坏,他沉稳的向徐伟平发表了自己对于“新能源”创业的看法。徐伟平讶异之余,心里突然感到庆幸,仿佛一直绑缚在上面的一道绳索正在一寸寸的松解开。他原以为经过一场生死考验,周盛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是象以前一样霸道,可实际上,周盛比他想像的要有风度。

  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思想上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领悟?会不会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执着下去,实际毫无意义?

  徐伟平平静的说:“我知道有困难,尽力去做吧。”

  随后,他们谈了谈“新能源”的话题。徐伟平给周盛削了一只水果,喂他吃了半个,就起身告辞了。

  他知道在自己走出病房之前,周盛的目光始终专注在自己的背影上。徐伟平打开房门,回头看了周盛一眼,迎着他含义不明的视线,轻轻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徐伟平沿着医院长长的走廊,向电梯走去。他的脚步并不匆忙,这一段路给他思考的时间。刚才在病房里,其实他与周盛之间,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出来。他们谁都不愿提,刻意避开,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平静的聊天,平静的分手。

  他们不想提,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旧伤疤,只要揭开,就又是一次伤害,互相争吵、互不理解、互有不甘。

  周盛心里倒底在想什么?就这么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走开?个中原因,徐伟平不想深究。周盛也许只需要时间,去理清自己的思绪。他在医院里静养,有足够的时间去想一想。等到他想清楚,他也就知道该拿出什么样新的策略来处理关于徐伟平的事情了。

  (三十六)

  以后的事情:

  徐伟平到S市调研后,没有立刻留在S市,而是常在A市与S 市之间奔波。

  在徐伟平出差的时候,就把小维托付给徐有树照顾。徐有树仍旧送水,仍旧愤世嫉俗,嫉恶如仇。徐伟平没有去问斗鸡的事情,什么都没有问他,当做那是个谜团,大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徐有树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严肃阴沉,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到徐伟平有了自己的事业,同时摆脱了周盛的魔爪,与小维一起生活的充实快乐。

  徐伟平搬离了丽锦园,带着小维租房子住,本来想要邀请徐有树一起住,被拒绝。半年后,经过调研,徐伟平在J市的开发新区里开办了一家公司,租了间仓库当办公室。一开始的创业很辛苦,不过好在有周克在J市的帮助,又加上新区里的种种优惠政策,公司终于也办起来,渐渐有了业务。徐伟平本来想找徐有树来公司工作,照样被后者拒绝。徐伟平没有勉强他。再说自己这个七八个人的小公司,确实也没有徐有树适合的职位。他只是不想大徐一直送水太辛苦,想帮他一把,不过这个忙也没帮上。

  余瑞娟被国安请去喝茶,后被逮捕。连徐伟平也被牵连,被找去谈了好几次话,调查他与余瑞娟的关系。余瑞娟的丈夫亚麟窃取了国家机密研究资料,叛逃国外。余瑞娟试图与他会合,受苏易蛊惑,以为只要拿到对方需要的光盘,苏易就能将她带出国。结果只是做了个美梦,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场。

  徐伟平后来从周盛和老陈那里知道,为了阻止华茂对莫瑞森的并购,莫瑞森内部持反对意见的老脾股东委托AG咨询公司运作此事。所以说,凡一系列发生在周盛身边导致能够影响并购谈判进程的事件,都与隶属AG咨询公司的“市场调查员”苏易有关,或由他一手操纵。甚至连老余的自杀行为,也与苏易有直接关联。在相关部门掌握关键证据展开抓捕行动之前,苏易得到消息,提前离境,自此沓无音讯。

  在徐伟平开公司没多久后,老陈被迫从华茂辞职。原来当初徐伟平在H市时,周盛就已发现老陈贪污和挪用公款的证据,连夜传召老陈至酒店查问。只是当时用人之际,没有过多追究,待莫瑞森并购谈判尘埃落定后,周盛以不追究法律责任、不追回贪污款项为条件,要求老陈主动辞职,并签署封口协议,同时承诺不为其他任何组织或个人提供之前为华茂提供的各项“咨询”服务。

  徐伟平听说此事后,很为老陈可惜,不明白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只因一时贪欲,为自己的人生抹上污点。徐伟平后来又与老陈吃过几次饭,老陈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什么,平静的与徐伟平聊天。最后说他早就想到西藏、尼泊尔去徒步旅游,如今终于有时间得偿所愿。

  在老陈出发去西藏的前一天,找徐伟平喝了最后一次酒。其实只是老陈一个人喝,徐伟平听他说话。老陈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原来那个徐伟平花钱买的杀手,竟然以前是老陈的战友。

  徐伟平不知道老陈清不清楚自己与那个杀手的几次交集,因为老陈都没有说,老陈只是缓缓的向他讲述了那个杀手的故事——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最后手刃仇人。

  老陈原来与那个杀手之间,竟是极深厚的战友之情。酒喝到深夜,老陈已有醉意,站起来挺直胸膛唱起《军歌嘹亮》,慷慨激昂,缅怀昔日军中情谊,不禁热泪盈眶,抱住徐伟平痛哭失声。徐伟平万料不到他表面上的精明强悍、不动声色,内心却深埋了许多痛苦辛酸,今天乘着喝醉,才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第二天,老陈就坐火车走了。此后陆陆续续收到老陈沿途寄来的名信片,才知道他的行踪。等到了尼泊尔后,就再没有他的音讯了。

  (三十七)

  周盛自死里逃生后,性情有所缓和,不再象以前那样暴戾刚愎,许多事情看开了,遇人遇事也就宽容体谅了许多。他大概品尝了一回濒死的滋味,知道临死之前,以往执着于念、耿耿于怀的事情竟然毫无意义,而真正需要后悔和值得惦念的,却又那么多。于是,他就决定从态度上根本的改变自己。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要遇到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发作一番,大发雷霆之后,冷静下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自我检讨。对于老陈的处理,就是在他反反复复的矛盾挣扎后,做出的最后决定。他自觉是很宽大很英明很值得老陈感恩戴德的了。

  自那天徐伟平从H市医院看过周盛后,没过多久,周盛就回A市养伤,先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回自家别墅。他与徐伟平再没有联系过,直到有一天,徐伟平忽然接到周盛的电话,周盛在电话里很寂莫很深沉的说自己准备结婚了,原因是经过那场事故,才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一命归西,在这世上什么都留不下,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所以,他想要生个孩子。

  接着,周盛又与徐伟平说了许多关于家庭的看法,他开始向往起有个人在身边可以吃过晚饭拉着手散步的生活。他觉得那种生活平淡又温暖,年轻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却透着温馨,很适合自己。徐伟平评论说你的心态老了,周盛反驳说是平静了。

  挂上电话,徐伟平有些明白那天在医院——其实说不定那天在医院,周盛就想跟他说这些话,想要告诉他希望有个人能陪他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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