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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攻略人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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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不期而遇

  秦钟与贾蔷到底是反应敏捷的,仅缓了一拍,就若无其事地转身退了出去,顺带连门也掩好了。贾琏看了急也不是,笑也不是,也早没有兴致了,只好匆匆了事了。
  没过多会工夫,就看屋里那孩子低着头踮着脚地退了出来,抹着墙根一溜烟地跑远了,里面贾琏让人送水进去,等打点清爽了,这才吩咐人去看看秦贾两人还在外面候着不。
  贾蔷原是来和贾琏说这一年田庄的事,秦钟却是来看姐姐和外甥的,故两人搭个伴同来了。秦钟此前只知贾琏是个贪花多情的,不想贾家子弟果然都逃不出好这一口的。
  重新进了屋子,只见门窗大开,熏炉里新燃着香料。贾琏神色仍有些不自然,贾蔷原本也不是没见过这些事,但他瞧着秦钟面上像是不大自在,于是寥寥数语与贾琏交代完毕就告退了。
  秦钟回京后,先向宫里那位爷回禀了江南一行的经过,虽说是没有访到人,但是明面上交代下去的事情都办妥了。上头颁下些赏赐来,又将他仍归拨到傅恒手下。秦钟时年十五,尚且年幼,不过也是跟着人后面跑腿学习,虽是有个头衔在身,也不算正儿八经的编制人员。倒是江南这一趟,他与贾蔷渐渐相熟起来,回京后也时常相约了结伴同游。
  这天两人辞了贾琏出来,往街市的酒楼茶肆去逛会儿的功夫,秦钟忽然瞧见个身影颇有几分眼熟,倒像是前年路上撞见的那个叫傅试的家伙。于是他在酒楼门前站定了打听了两句,听伙计回道阁楼上是贾府的宝二爷与一群人在喝酒。
  贾母不喜府中之人议论林姑娘的亲事,但荣府里人多口杂的,很快还是让宝二爷知道了,不想一朝心事落空,这位爷顿时就犯了痴病。贾母也是头疼不已,偏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少疼了哪个几分,只好吩咐看好了宝二爷,不让他闯到园子里去冲撞了林姑娘。
  王夫人素来是慈母,狠不下心来管教儿子,这回却不等老太太的话,就将宝玉看得死死的,为了移他的念头,更是代他老子监督起他的功课来,两厢逼迫之下,宝玉竟是病倒了。王夫人这才慌了神,待他养好身子再不敢十分拘着他,又怕他痴心不死成天想往园子里去,索性放任他每日里在外面与结交的一群诗文朋友喝茶论道。
  这天宴席之上,众人谈论的不是诗文,而是美人。宝玉坐井观天,原以为贾府中的姑娘们已占尽天下颜色,不过尚记得闺阁中姐妹之名,未可宣之于外人。然而真要说起京都有名的美人,傅试的妹子才是经久不衰的话题,可巧今儿傅试来得迟了些,一群人一面起哄着要罚酒,一面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宝二爷倾慕令妹风姿已久,傅二哥何不挑个时候引荐给二爷?”
  要说这傅试才具平庸,偏有个妹子是京中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故而他多年来一心想借这个妹子攀龙附凤,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以致其妹傅秋芳耽搁到二十三岁仍未出嫁,渐渐成了京中的笑柄。宝玉不知就里,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摆手说不可唐突了佳人。
  傅试心知自己妹子比宝二爷大了将近十岁,他纵有攀附贾府之心,也知婚配之事实难谐,只好尴尬地打着哈哈把话题岔开去了。
  秦钟二人站在楼下听不到他们的说笑声,不过贾蔷倒也认得那位贾政二老爷的得意门生,就向他略略提了傅试此人专注卖妹子的事迹,秦钟还不知做何感想,就听得一旁有人冷哼了一声。
  那个声音极轻,却因为离得近了,让他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跳。
  转目看去,那仰首望着上面的阁楼,神情冰冷、仙姿玉色的女子,正是他在江南遍寻无获的叶宛。
  叶姑娘却似没有发现他们,刚刚的冷哼自也不是冲着他们方才的议论。秦钟瞧着她神情专注地向上看,心中忽的动了一念,难不成在这人声嘈杂之地,她竟有此耳力听到楼中人的谈论之声。
  叶宛转身要离开时,忽的也瞧见了秦钟。一别后已是两年,秦钟仍是少年样貌并无更改,叶宛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她神情却未有稍改,不过多看了秦钟一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去了。
  秦钟略作沉吟,转头向贾蔷交代了一句,就追着她的背影跟了过去。
  天桥下,有人在变戏法,几个花样耍过后,人群又哄散而去,戏法人收起道具也走了。原先的热闹之地一下子又冷冷清清的,只不过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
  两人在此站定后,却都静默无言。秦钟正想着不知从何问起,就听见叶姑娘问道:
  “一别多日,六爷可还好吗?”
  秦钟又是一呆,宫里那位对这女子念念不忘,怎料得她开口先问的是傅恒。他不知其意,只是答道六爷一切安好。
  叶宛浅笑道:“二十四桥明月夜,昔日六爷相护之情,我铭记此心。”
  秦钟心中想道,这话让宫里的那位爷知道,又是一场风波。他面上却一片平静地问道:“莫非姑娘对六爷有心?”
  叶宛轻笑道:“我朝风俗同姓不可通婚,何况,他终究不是我心中那人……”
  秦钟瞧着她语笑嫣然的模样,忍不住跟着她的话意想道,她心属之人,却不知是何等人物;又转念记起她前半句话,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何她说与六爷同姓,她不是姓叶么……心随念转,想起方才在酒楼下所见的情境,电光火石之间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看着叶宛问道:“敢请教姑娘名姓。”这话问得略有些不通,然而他却说得郑重其事,并无半点玩笑之意。
  叶宛转头凝目于他,忽而嫣然一笑,“在家中时,姓傅,名秋芳。”
  秦钟纵是心中已有猜测,也不由呆住了。心中想着原来叶姑娘是京城人士,不想那年一句“不像是江南人士”一语成真,又想到,看她神情自若,竟似对六爷等人早知根底,如此说来,江南偶遇是出于她的刻意安排么?她是否真是那位与白莲教有干系的神秘孤女?
  他心中既存了此念,忍不住直视着叶宛言道:“姑娘为何回到京中?”
  叶宛却已知他心中所想,悠然道:“江湖飘零也好,坐困京都繁华之地也罢,临了死在何地有什么分别?”
  秦钟没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地承认了,怔怔地看着她问道:“姑娘也不顾念一族之人?”
  叶宛轻笑道:“都说今上仁慈,若真如传言所说,必不至株连无辜之人。”
  秦钟听她言下之意,至亲或无幸免,若能不牵连其他宗族就可了。再想起方才贾蔷之言,始知她心中深恨其兄,并未想替他留下后路,然旁支亲友之中或还有她顾惜之人,故而前日种种,不过是为将来在四爷心中留个念想。他心中默默想来,这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一生际遇更是让人蹉叹,忍不住劝道:“姑娘为何执意步入绝路?”
  “为何?”叶宛轻念着那两个字,目视于他,朗笑道:“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吗?”
  秦钟看着那女子的背影不见了,才略觉惆怅地转身往回走。一路走着,眼前不觉浮现出那年的江南春景,垂柳树下,女子无心的一瞥,明月当空,呜咽如诉的箫声,美人如玉,偏有按剑不语的惊心动魄……他也知道,只需向上呈报,就再无他要担着的干系,然而不知怎的,就算是六爷跟前,他也无心去说。
  他缓慢地走回到了那家酒家前,贾蔷却未等在原地。
  街角里站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穿了一身陈旧不太合身的衣裳,却带着一脸讨喜的笑容,像是个穷人家里很小就出来讨生活的机灵孩子。他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当秦钟在酒家门前停步时就定在了他身上,等到看见这位大哥哥左右张望着,神色看起来像是在寻人,就跑了过来,在秦钟身前站定,笑嘻嘻地问道:
  “大哥哥,你是姓秦吗?”
  秦钟看着这孩子,已是猜到了什么,就点了点头,果然见那孩子笑嘻嘻地说,有个说是姓贾的大哥哥,大约一炷香前往街后面那条巷子里去了,让他来这街口守着,如果看见一个姓秦的长得又好看的大哥哥,想要寻人的话就由他带路过去。
  酒楼后面的那条巷子并不冷僻,胡同越绕越深却并非人迹罕至之处,而是与前面不一样的嘈杂喧闹,进出的各色人等都有,可以感觉得出是龙蛇混杂之地,秦钟虽是好奇贾蔷何故来此,也只是不动声色地跟在那孩子身后,待到停下后,抬头一看却是一家赌坊。
  秦钟两世以来都可算作是一位修身自持的好青年,虽然知道赌场古往今来长盛不衰,京都之中有这种地方更是不足为奇,但也还是忍不住一呆。他身旁的孩子将人带到,也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秦钟看到后微微一笑,早已心知那孩子不说出地点的原因了,就摸出了一锭碎银给他,那孩子才欢天喜地地走了。
  他定了定神,抬脚走了进去。

  二十五、意外之财

  却说贾蔷寻来此地赌坊,并非是他也沾染了恶习,忽而手痒想来此赌上几把,而是特地进来捞人的。
  他在街上站着等人时,见一对中年夫妇形色焦急地匆匆而过,他一眼就认出了是荣府里琏二奶奶跟前的旺儿夫妇。平日里在两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素知这两人是最为心思活络的,这会子从他身前过去竟没有停下打个招呼,且看样子连他这么打眼地站在街边上也未能瞧见了。
  贾蔷心中微微一动,想起家败之后才被揭出的许多隐秘之事,他瞧着那两人去的方向,已是隐约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了,左右站着闲等着寻美而去的友人也是无聊,不如跟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获。
  秦钟进了场子转了一圈,还未想好怎么找人,已是婉言谢绝了伙计几次三番的相请,也不知是否会被打手们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贾蔷从里面提了三个人出来了。
  秦钟对荣府的下人不算熟悉,来旺儿却也是此前打过照面的,不知怎么会在这地方与贾蔷撞见了,而且瞧着垂头丧气,有些畏缩地跟在后面,随贾蔷而行,倒像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捏在了手里一样。
  他却不知道,这旺儿夫妇虽都是伶俐人,偏是生了个最不省心的儿子,长大后面容丑陋连老婆都讨不上,这也就罢了,偏还不学无术,单单迷上了赌钱。旺儿夫妇只有这么个儿子,难免自小骄纵,几乎是百依百顺,惯得他花钱也大手大脚,几年下来赌瘾也越来越重了。
  要说来旺儿夫妇两人在荣府里,虽说在下人堆里算起来,不说跟赖大家的脸面与家业相比仍有天壤之别,就是跟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比起来,也没人家的腰板挺得直。但怎么算在府里也是跟在握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琏二奶奶身边,更是二奶奶手下数得着的得力之人,旁人敬畏几分不说,想着油水也自是多些的。
  然而琏二奶奶好说也是公侯世家出来的小姐,又管着贾家偌大的家业,偏不知怎的就钻进了钱眼里,把钱财看得极重,对下人更是苛刻,就是他们夫妻俩这样的,得到的好处虽比旁人多,到底也有限。
  来旺儿在外边帮琏二奶奶做了不少瞒着府里的事,他媳妇更是管着在外面放利钱的事。府里的月钱发放都是凤姐做主的,近年来每月放下去的时日都会推迟许多天,原是因为她挪用了去放到外面生利钱,这些收放银两的事都是旺儿媳妇在做,契据文书等更不便放在府中,也是由他们夫妇收着的,但在二奶奶一双利眼下,哪有胆子在暗中动些手脚。
  故而面子上虽还好看,这些年家业也未见得攒得丰厚,偏偏他家儿子是个好赌的,纵使有万贯家财,也填不了这个无底洞。这天他们儿子在赌坊里输急了,竟回家翻出了他娘刚收回来的一包银子,就悄悄地拿了去赌了。
  他们夫妇俩才发现家中的银子不见了,紧跟着就接到赌坊的口信,于是急急忙忙赶来赎人,生怕慢了一步这个独子就少了胳膊腿的。贾蔷将那一家人拎出来时,三人千恩万谢却仍是愁眉苦脸。虽然路上遇到了贵人,帮他们还清了赌债,但欠下的人情总是要还的不说,琏二奶奶要追究起那笔银子的事,他们可没这个本钱填上这几千两的窟窿。
  贾蔷见了秦钟也未解释一二,打了个眼色就一道往外走,出了赌坊看看也无人注意,才漫不经心地套起那夫妇俩的话来。他心中原是有谱的,话中虚虚实实的,倒像是早已对他们在外面为琏二奶奶做的事一清二楚那般。
  旺儿夫妇也知东府中数贾蓉贾蔷往年与琏二奶奶最是往来密切,此时心虚慌乱之下,听他言之凿凿、如指诸掌,免不了一时鬼迷心窍以为是他们主子自个儿在他面前露过底细,他们此刻也是断不敢跟贾蔷翻脸的,只好如实应对了,虽是到底只敢透个七分,但这边两位少年都是人精,三言两语之后连秦钟这外人也心中透亮了。
  无论是高利贷收利钱,还是中间人在其间赚息差,抑或是一些暗箱操作的人挪用亏空公款的手法,在秦钟看来都不足稀罕。在他那个时代甚至有不法分子利用公司盖了公章的空白文件,虚拟了些不存在的投资计划书,私下与客户签订了合约,只要按时支付利息,短时间内也无人生疑,就这样在几年间挥霍光了千万本金,骗得一群客户血本无归的。
  他思绪这一扯开就想远了,回过神来却正好听到贾蔷与旺儿夫妇谈判,要他们将手中放利的银子转交于他,他会负责按时送上琏二奶奶吩咐收回的利钱,并可以帮旺儿夫妇补上赌局的窟窿。秦钟想着未经手操作过这些事的人,未必就能在在短时间内就想通了所有关节,或许贾蔷也未有时间深思熟虑,但是却敏锐地看到了机会就出手了,这份当机立断也是难得。
  来旺儿常年在外替主子跑腿,是个心眼活的,他们夫妇虽为凤姐器重,但因为离得近了,凤姐的所为他们无有不知的,故而比旁人深为忧心,只怕有朝一日事发,他们也无法抽身而退。眼下既欠了人情,也落了把柄在人手,两人再私下一琢磨,觉得这事担的风险也未见得比之前大,就当作这笔钱都放给了一个大主顾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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