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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运再来-第13章

小说: 好运再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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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登时神色一变,尴尬笑问:“呃……要不要吃东西?”
  南宫绡不甘心的咬咬他的下巴,神采非凡倾国倾城的贵公子小孩子一样皱起了脸,一百二十分不情愿的放开了言香屿,扶着脖子坐起来:“我们从山后绕过去。对了,叶写画他们摆平没有?”
  “因为是‘成香坊’的‘春睡’,所以留了两个人醒着,木益和罗舞。”言香屿回答。
  “一个就好,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南宫绡撇嘴:“你还是心太软。”
  “可是,绡,你忘了自己现在被多少人追杀吧。”言香屿无奈的一声叹息,又说:“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就叫做寸步难行?”
  “怎么会。”南宫绡嘴角一翘,眼波流转,自有一派风情无限。他伸手往言香屿怀里掏了掏,顺便摸一摸捏一捏挠一挠,言香屿作势要躲,他才把手拿出来,手上拎着那本萃湘宫的账簿。
  “有这个东西,梅纤骨总不能放我安心去死吧?更何况我老爹还花了银子找他捉我回家。”南宫绡悠然一笑,手里的账簿摇得哗啦啦直响:“不过,他大概怎么也不知道,这东西一直在你这。”
  “也不是没想过。”
  “哦?”
  “只是当时不怎么顺手。”
  南宫绡点点头,笑容有些僵硬,手里的账簿被一只手轻轻松松抽走,身后不知几时站在那的一个笑容可掬的小伙计拍拍他的肩:“多谢,就请你再坚持几天,我从萃湘宫回来就接你回家。”
  南宫绡讪讪一笑:“呵呵。梅先生醒得倒早。”
  “我本就没睡,何来早晚之说?”这小伙计正是梅纤骨易容改扮,他的声音也变作了男子的,只是语调依旧慵懒,有着别样的尾音,异常魅惑。
  “哦。”南宫绡明白了:“你认出了小言,也知道他在桌子下面。”
  “只能说他很聪明,居然藏在那个地方,让我都没法子出手。”
  “因为那两个人?”“不错。”(那两只就在上面啊~~~)
  “而且小言直冲我们跑过来,后面的人又立即开始攻击。”
  “是啊是啊,我也不是很明白怎么会有那么一大堆人、那么及时地来追杀你,”梅纤骨笑得优雅和气:“该不是你自己放出去的消息吧?”
  “呵呵。是我拜托小言的。”
  “你猜我一定不能如此亏本的陪你一路北上回家,你就有机会逃走是不是?竟然早有提防,你从夏子陵那得到的消息?”
  “好歹那也是‘成香坊’的分号。”南宫绡擦了擦额头。该死的,这太阳怎么一下子变得好毒?
  “既是你自找的,我也就不打扰你享受被追杀的乐趣了,”梅纤骨晃一下账簿,微笑,“我们改日再见。”
  他纵身跃起,落在一棵树上,忽然回头一笑:“啊,还有,你的经脉再有七八个时辰就能解开了,这阵子最好不要乱跑哦。”
  说完,扬长而去。哼,害他又看到长针眼的事情了,不狠狠报复一下怎么平衡?!
  “哦……”南宫绡伸长脖子,“他走掉了。”
  “嗯。”言香屿点头。
  “我们也快走吧,”南宫绡拉着言香屿跳起,往另一个方向走,“等他发现那个不是账本一定会气急败坏的找回来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个账本呢?”言香屿不明白。
  “我们不是要找柳奉采?你觉得你想要回自己的信他就会大大方方的还给你?”南宫绡笑笑:“越是有价值的东西,和他谈条件的机会就越大,也就更容易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14

  14
  实际上,梅纤骨闯阵找到言香屿和南宫绡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身上所受的伤也不轻,他没有当时解开南宫绡的经脉也有这个原因,毕竟动起手来还吉凶难卜,特别是那个言香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恢复功力,到时难免越发波折重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同时又无需在南宫绡的仇家身上浪费太多精力,梅纤骨才选择先拿到账簿,暂避一时。
  南宫绡和言香屿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因此他们在意的其实是那些闻风而来的南宫绡的仇家们。在仇家之中,那个所谓的倾河公子又是一个十分棘手的角色。
  因为现在,这位风度翩翩的倾河公子就站在南宫绡和言香屿面前。
  之前,南宫绡和言香屿正在一个小小的饭馆角落里吃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倾河就来了,淡青色的长衫,流云水袖,脸上是那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看在南宫绡眼里,却是少有的毛骨悚然之感。
  “原来是南宫,真是好久不见。”倾河折扇一和,笑容可掬:“不知可否有幸与南宫同桌而叙?”
  想坐就坐呗,明知他没能力拒绝,当然就算拒绝他也不会走,这家伙的脸皮一向厚比城墙——却还假惺惺文绉绉的说什么“有幸”,真是恬不知耻。
  表面上南宫绡自是笑脸相迎:“当然可以。兄台客气。”
  一面十分友好的拉开一把椅子,甚至象征性的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请倾河坐下。
  倾河眼波流转,从言香屿看到南宫绡,露出疑似亲切,实则居心叵测的微笑,和声问道:“这位是……”
  “我的朋友,姓言。”南宫绡介绍。
  “哦,言公子。”倾河的目光转移到言香屿身上,含笑点头。言香屿也就笑一笑,算是招呼。
  “言公子好身手。”倾河用扇子掩了嘴角,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那六个八卦阵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还是首次见到如此简陋,杀伤力却如此之强的阵法。那些人就算不是误中机关重伤而死,困在里面几天,饿也饿没气了。”
  言香屿笑笑,倾河又说:“想来言公子还有更巧妙的安排?”
  “有水就可以活命。”言香屿道:“而且走在里面一路破坏,三天之内应该可以解开。”
  “否则,言公子就不会只布六个阵,而是更多?”
  “九九归真。六个本来就不稳定,我还特意留了缺口。”言香屿笑着,纯洁无害,手里不停的夹菜,吃得很快。一旁南宫绡动作也不慢,倒始终保持着贵公子的风度,优雅得体颠倒众生。周围的食客不时地偷眼看过来,很是惊艳居然有人吃饭也可以吃得这般美丽无双。
  倾河不急不徐的摇着扇子,微微点头:“言公子侠骨仁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言香屿也笑着,终于抬起头,很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请问你是哪位?”
  倾河嘴角一抽,言香屿恍然未觉的,依旧腼腆微笑,道:“你没有进到阵里面,难道你是绡的朋友?”
  南宫绡瞥了一眼倾河,完全是袖手旁观看热闹的神情,倾河回他一记媚眼,脸上笑得灿烂:“这个么……也可以这么说啦。”声音故意暧昧的拖长,引人无限遐思。明明是一个几近三十的男人,笑起来却很是妩媚,更诡异的是,居然让人觉得并不讨厌,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头皮发紧。
  言香屿好奇的继续问:“那你是……?”
  “你可以叫我倾河,倾心的倾,河水的河。”倾河满意的看着南宫绡眼角一跳,习惯的摇摇折扇,微微一笑。
  “倾河?”言香屿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会发长针的倾河公子?”
  倾河的嘴角二度抽搐。他不着痕迹的用扇子挡了,笑容不减的点头:“正是。言公子听南宫提到过我?”
  “绡还说你能单手发针三百三十三口,流光溢彩,宛如雨丝又如银河倾天而下,无孔不入无坚不摧,是故得名。”
  笑话,南宫绡那家伙怎会这样形容他!
  “嗯,倾河公子的长针我其实见识过了,”言香屿依旧纯洁无害的笑,看上去很是放松,“当时没有回头,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个样子。”
  “是么。”
  “而且也没想到你会绕到我们前面,你好像伤到了吧?”言香屿露出一丝困惑:“你……跟绡,应该不是朋友……”
  喂,现在你该操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南宫绡放下筷子,微微伸展腰身,显然吃得心满意足:“好了,小言,走吧。”
  言香屿便向倾河友好的点头,意欲起身告辞。
  倾河也不阻拦,看着两个人结账而去,折扇潇洒的一晃,踱着方步一步三摇的跟了上去。
  “南宫,你知道,”倾河慢悠悠的说道,“我一向只针对你,决不会牵连别人,可是别人就不好说了。”
  南宫绡慢慢的回过身,淡淡一笑:“我当然知道,否则刚才在饭店内你就该出手。”
  言香屿也回过身来,笑道:“可是你不是中了我的夺情弦?这不是结怨?”
  倾河一愣而笑:“言公子,你以为我是如此小气之人?你以为你这位朋友随随便便就可以和那么些人结怨?”
  “呃……”言香屿看了南宫绡一眼,笑容有些僵硬。
  “就算是言公子与南宫交好,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的好。”倾河说得是实话:“更何况,言公子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这,多谢关心。”言香屿垂下头笑了笑:“可是和绡分开,我不放心。”
  倾河眸子一冷:“言公子的意思是……”
  “不妨连我一同怨恨。”言香屿抬眼,眼神清亮,笑容坦诚:“你刚才也说过,别人很可能已经把我和绡当作了一伙,就算分开也有人会打我的主意来牵制他,还不如就在一起,诸事方便。”
  倾河闻言,却是看了南宫绡半晌,道:“心情如何?”
  “还好。”南宫绡微笑,云淡风清。
  “难得你出道多年,总算是有了个朋友,还要恭喜你一声。”倾河的笑容渐冷,声音淡淡,眉宇间已有杀气溢出。
  “同喜。”南宫绡嘴角一歪,眼底多出些得意之色,他伸手拉住言香屿的手,两人沿着街道往镇外荒原走:“来吧,倾河。”
  夜幕将临,天色灰白,三人在全无人烟的荒野停下,遥遥相对。
  南宫绡呵呵一笑,又露出了欠扁的表情:“倾河,你再正直一点就好了。”正直到我功力恢复就好……
  “是么?对你?”倾河折扇摇摇,风度翩翩:“南宫也知道什么是正直?”
  “呵呵,跟一个没有功力的人动手,多没意思。”
  “我不觉得。”倾河凉凉一笑:“而且,我也是伤号么,受伤的人不是应该和更伤的人较量?这个道理,还是我从南宫你那里知道的呢。就连刚才吃饭,你对我至少还下了五次迷0药,三次痒粉,只是没有得手罢了。这也值得别人正直一下?”
  “你明明还说自己不小气。”南宫绡不满。
  “那是因为,你实在是太、特、别、了。”倾河一字一顿,手指指节仿佛有些泛白,似是强忍什么。
  “南宫,别再拖延时间了,还是痛快点吧。”倾河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双袖轻轻一展,折扇便已奇迹般消失,现在他的手上,想必就是那三百三十三口三寸长针了吧?
  南宫绡言香屿相对而笑,一个叹息,一个皱眉,都无法真正轻松应对。以他们现在情况,别说是倾河公子,哪怕是一个三流的江湖混混,他们也难以抗衡。
  所谓山穷水尽,所谓走投无路,所谓千钧一发,生死一线,就是现在这般情形了啊。
  即使如此,两人谁也不想坐以待毙,一个手里捏起钢针,一个指尖扣住夺情弦,严阵以待。
  之前倾河受伤,纯属言香屿侥幸,如今对方已知道他的武器,自然早有防范,再要出手,势必吃力非常。尤其夺情弦细长轻巧,虽然攻击范围十分灵活,可大可小,但使用起来极需内力,就言香屿如今状况,只能以巧劲施展,那种杀伤力根本不足原来威力的千分之一。
  若是一个人倒也罢了,偏偏又与南宫绡联手,无形之中更是增加了言香屿出手的难度,生恐一时不慎连南宫绡也绞了进去,那才是雪上加霜。
  呼吸之间,瞬息万变。倾河双袖展开,银针铺天盖地而来,一时如急雨般绵密,似湖水倾泄般汹涌,如银色巨网般柔美,如怒放的烟火般灿烂,如盛开的兰花般优雅,无声无息却美丽梦幻,销魂蚀骨。
  还有,夺魂——
  几乎在倾河肩头一动的同时,南宫绡的钢针业已出手,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搏才不会遗憾终生,即使是被插成刺猬,也总比死不瞑目要来得过瘾些。
  而言香屿则比南宫绡慢一步出手,夺情弦紧随钢针之后,悄然荡起,径向倾河双手绞去。而两个人的身形已随着武器出手,一左一右,双双前冲,迎向那一朵骤然开放的硕大无匹的银色花朵。
  其实,败局已成。无非是、垂死之争。
  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滑过了一片薄薄的刀光。
  并不张扬,也不夺目,却如鬼魅一般神秘,有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魔力。
  顿时,雨住、潮息、网开、烟火尽、鲜花枯萎。
  只那么一刀。
  一切归于静寂。
  一个布衣青年轻轻踏着满地散落的银针走来,洁净出尘,宛如世外仙人。他的脸上有笑,说不出的温和好看,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异常动听:“风光无限,实在叫人手痒。”
  倾河一退两丈,神色异样。再见满地银针,那几百口的纤细物什,每一根无不是从中而断,一分为二,不禁更是心惊。
  南宫绡则是摇头啧啧叹息:“难怪连梅纤骨都要望风而逃。”
  谁能想到,如此年轻单薄的一个青年,居然竟是绝顶高手!
  “你是……”倾河面色苍白,良久才开口出声:“鬼刀……”
  “两年没有走动,还有人记得我呢。”文骆雪轻笑,回头向着后面抱肩而立的尚铭茶勾勾手指。
  尚铭茶一笑,漫不经心的跨了一步。明明只是一步,他的人却已在文骆雪身边。其他人这才发现在尚铭茶肩上还停着一只鹦鹉。
  “妞妞~~”南宫绡叫起来。这不是猩猩老板的那只宝贝小鸟?
  “笨蛋。”那鹦鹉开口就骂,显然对南宫绡印象极差,若不是离得太远,恐怕早是故技重施一爪子挠上去了。
  文骆雪伸手从鹦鹉的爪子上取下一根竹管,抽出里面的一个纸卷,丢向南宫绡。南宫绡接了,展开一看,立时翻了个白眼。
  纸上字不多,蝇头小楷写得端正可人:人生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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