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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作者:鼓手k99-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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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剑影中,又有人说:“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他怎就这麽狠心撇下我们不顾,沈兄你怎麽对得起大夥的用心良苦!”
  人影重重,杀气汹汹,只听某人幽幽叹息着,甚是伤春悲秋:“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可惜我这个半老徐娘对你痴心不改、仍是倾心相恋……今日还要为你争风吃醋,人家也太没面子了!”
  另有人插话道:“哈哈!你终於承认自己老了!你个老不死的!你不是不服老麽!今个怎麽倚老卖老了?!”
  “你个死侏儒!看老娘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那根豆角切来下酒!”
  话毕,两人自斗在一处。
  那银杉人狼狈躲过阮云飞从下至上刁钻的一剑,抱头鼠窜,嘴里忙不迭呼救:“沈兄你还不来,老弟我可要身首异处了!到时看谁陪你喝酒!”
  此言一出,一声叹息幽幽而至:“我说你们就不能收敛点麽!”
  沈擎苍现身,接下阮云飞怒气腾腾的一剑,望着他的双眼柔之又柔:“云飞住手!”见他不理,不得不抛出杀手涧:“重华四处找你,怕是有要事……”
  话音未落,那人已提剑走远。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他。”银杉人慢悠悠地走来,一改适才的狼狈之态,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英雄难过美男关,沈兄这辈子可有得耗了……”叹息间,一人跳到跟前用手指了指被打肿的脸,“这个我是不是该算在你头上?”
  沈擎苍苦笑:“算在我头上就算在我头上。在下那还有十几坛好酒,你们搬走就是了。”
  话说阮云飞收起剑,急急赶到老二的房里,他知道重华找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五弟。
  果不其然,刚踏进门,阮重华便满脸忧色地迎上来:“北望他熬不住了。”
  阮云飞早就将杀气敛得一干二净,在重华面前他很少露出自己恐怖的一面。只见他沈吟片刻,便道:“叫叶青来。”
  叶青是他房中下人,专门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虽是下人,地位跟阮家总管无二。只因此人从小便跟着他,深得他信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向来少话、为人严谨,最是能守口如瓶,况且对阮家忠心耿耿,不管何事只要吩咐下去他绝对尽心尽力,从没出过差池。
  不过片刻,一人推门进来,只见他素衣打扮,再加上其貌不扬,看上去很平凡但也很是可靠。
  “大当家。”只见他来到阮云飞面前,恭敬地唤了声,然後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端的是一丝不苟,中规中矩。
  阮云飞瞟了他一眼,道:“我要你去一趟後院。”
  叶青点了点头,似是明了。转身就走。
  然後刚到门口,就撞上一个人,这人正是多日不见人影的阮俊钦。
  此人平时神出鬼没,又加之喜怒无常,除了阮重华对他特别关心,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敢恭维、敬而远之的态度。而阮云飞有时会找他但通常找不到也只得作罢。
  他把人撞退好几步,不仅毫无歉意,反而抬起一双溜溜直转的眼睛,盯着他不怀好意:“叶青你这是去哪啊,”见他不语,更是放浪形骸:“你成天干那不要脸的事也不怕人笑话?”
  男人仍是不语。而不远处的阮云飞脸色沈下:“俊钦不可无礼,叶青有事在身,今日你不要缠他。”
  阮俊钦皮笑肉不笑地:“大哥你替五弟想得这麽周到,可五弟他消受得了吗?”
  男人这话分明意有所指,阮云飞只装作不懂:“我做什麽,是你能够质疑的吗?!”
  阮俊钦脸色一变,过会复又笑起来,只是脸色颇有些怨毒:“大哥所言极是,是我这个小辈管得宽了。”他转头看了看身旁那个站得笔直的男人,声音有些变味,“秋高气爽,我还准备让你陪我出去游山玩水,不料你忙得抽不开身,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语调越发阴狠,“不过也没啥,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你那麽失望了!”
  
  (强强生子) 第十八章

  然而这个雷打不动的男人,身躯居然微微一颤。仿佛被揭开了罪行、戳中了软肋。
  接着他抬起脚步,绕开阮俊钦走了出去。只是身形仍旧僵硬。眼里隐约闪过痛楚之色。
  刚刚送走难缠的老五,又有人闯进门来。
  要知道,薛凤和重华片刻不离,因为重华腿脚不便需要人时时看顾,如今他丢下主子只身前来,定有大事发生。
  话说薛凤这人曾是五年前名动江湖的剑客,因为年少轻狂,在跟武当派首席弟子切磋武艺之时锋芒太露,失手将人家斩於剑下,事发後应当向武当掌门负荆请罪,然而他却逃之夭夭,大好前途夭折、从此声名狼藉不说,年纪轻轻就背上了防人追杀、提心吊胆、风餐露宿的生活。要不是遇到阮重华,他早就暴屍荒野了。
  还好此人生性不恶,受重华感化,上武当山认了错,自废武功、断右臂,他与武当的恩怨这才告一段落。薛凤知恩图报,而阮家也没赶他走,於是留了下来成为老二的贴身奴仆,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至少衣食无忧。阮家上下对他依然敬重。
  几年来,他和重华之间也有了深厚的感情,自是对阮家分外看顾。阮家人早就将他当自家人看待了,而薛凤也立誓要为阮家奋斗终身。因此大家都无隔阂,至於礼数,讲究或是不讲究都是无所谓的。
  只见他面色焦急:“大当家,快跟我来。”
  阮云飞脚步微动,飞也似地跟他去了。
  来到大厅,看见几人围在一处。
  阮云飞走过去,拨开挡住视线的人,待看清躺在地上的是谁,心里一惊。
  伸手扶起那人,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铁青,显然是中毒的症状,不由捏了把汗。
  “今日汗青正好有空,我让他教我几手防身的功夫,哪知他刚在後院站定就倒下了。”薛凤三言两语便道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阮云飞双掌抵在男人背上,准备运功为他驱毒。其他人见状,悄声走远,皆知那人若不能马上得到救治,恐怕命在旦夕,因此不敢打扰。
  唯有一人不知轻重,居然走近。阮云飞抬起眼,看见是沈擎苍,嘴里的厉喝这下压了下去。
  “让我来。”说着他将阮云飞推开,论内力他自是要深厚一些,何况是什麽毒暂时不得而知,他怎能让男人冒这个风险?
  阮云飞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和他争抢,只退到一边,默默看着。
  半个时辰後,沈擎苍收住内力,将人抱回房中。
  阮云飞紧随其後,待男人将三弟安置妥当,才问:“怎样?”
  沈擎苍给床上的人拈好被子,转过头:“放心,令弟已无大碍。”
  他本就面善,何况语气得当,言语中透着自信,叫人无法不信服。
  “只是,”他微微凝色,“这毒无法拔清。还有少许残余。我怎麽逼也逼不出。”
  阮云飞皱眉。
  男人又道:“虽不知余毒留在体内会有什麽後果,但我想不会太严重。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解药。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首先我们得找到凶手。”
  阮云飞问:“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沈擎苍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知道,曾有谁碰过汗青的身。”
  阮云飞眼里精光乍现:“谁?!”
  沈擎苍沈默片刻,才说:“这事交给我。你不要插手。”
  阮汗青在夜里便清醒了。倒真如沈擎苍所说,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有些体虚气喘。
  阮重华赶快叫人熬了参汤给二弟恶补。
  汗青莫名其妙就中了毒,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所幸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阮家上下仍是有些紧张,生怕有变,个个都守在他床前嘘寒问暖。
  特别是粘着自己寸步不离的二哥着实让他头疼。
  阮汗青抬起头环视一周。
  大哥虽未曾现身,但他定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苦想对策。
  而情潮期未过的五弟居然也跑来探视,着实让他感动。
  见阮北望被叶青掺扶着,和躺在床上的三哥不知在说什麽,两人分外亲密,站在门外的阮俊钦眼里一片寒光。
  那是憎恶,是妒恨,也是自厌。
  但他终是合上门,走开了。
 
  (强强生子) 第十九章

  阮汗青中毒,他难逃其咎。
  那日阮家受人围攻,按理说他应挺身而出,然而他却把阮汗青推上前去。汗青的武功在几兄弟中算是数一数二,怎麽也能抵挡片刻,他当时想的是,高手不打无把握之战,因此往往最後出手,先要用那些乌合之众试试水深,他这才放心大胆让三弟应战,想让他历练历练,也是缓兵之计。
  不料三弟居然碰到擅长下毒之人,而且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招。阮云飞心中顿时有了危机感,那场武斗虽已告终,可那些江湖人并没对阮家放手,怕是在暗中筹划,看如何出奇制胜。
  如此一来,他更不能放掉沈擎苍这颗棋子。
  思毕,他转身,准备去看看汗青情况如何,却发现,房中居然跪了一人。
  “叶青,你这是作甚?”
  他急着去看三弟,不愿和他浪费时间,但此人是个死脑筋、倔性子,直直跪在中间,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垂着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叶青是来听当家发落的。”
  阮汗青也知道不把话讲清楚自己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便坐了下来:“你何错之有?”
  男人沈默。半晌才说:“在下触犯了阮家家规,甘愿受罚。”
  思绪一转,阮云飞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他冷着脸:“俊钦年纪尚幼,不懂事,你这麽大个人居然跟他计较,也未免太不明智了点。”
  叶青不说话,只是把头越垂越低。见状,阮云飞一声叹息:“起来罢。这不是你的错,要说错,也错在我。”
  男人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苦楚:“当家的这麽说,叶青更不能起来了。”
  见他如此固执,阮云飞不再像先前那般端坐,而是半靠在椅子上,手按着太阳穴。转向窗户的脸少了几分冷峻之色,眉间的细纹倒是越发明显了。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阮俊钦年幼时最是粘他,老是大哥大哥地叫着,因此他十分疼爱这个小小的兄弟。他不仅把自己当做他的大哥,更把自己当做他的父亲。
  而俊钦这个孩子生性偏激,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更不能容忍自己与身俱来的不男不女的体质,不管他和重华怎麽劝,他都改不了那份自卑自怜自弃。
  轩辕一族的人,在十三岁时,随着两性特征日益成熟,渐渐步入谁也逃不过的情潮期。年纪越小越是难过这个坎,因为心性太过稚嫩,意志力也不坚定,三天来如陷地狱,搞不好还会损伤身心。阮俊钦第一次被锁入那道门时,十分恐惧,甚至自残,他实在不忍看他那麽伤害自己,而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亲自……免得落个乱伦的骂名,便只好派他最信得过的叶青……
  去安慰他的生理。
  只是他完全算错了,阮俊钦虽年幼,却是个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的孩子,心又狭隘,他虽是为他好却触了他的逆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屈辱和伤痕。从此之後,那孩子性情大变,极其仇视他们二人,凡事都和他对着干,说话也是句句带刺,更别说和他亲近了。想来,他阮云飞也很是心酸。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本就无可奈何,过多纠结也无用处。
  阮家上下,底子薄的不光是俊钦一人,在五弟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叶青又派上了用场,而他见多识广,也看出俊钦对碰过自己的叶青有了情愫,只是他心高气傲不肯表露,同时碍於阮家家规:男男不得相恋,否则逐出门户。
  六弟就是因为触犯了家规而被驱逐了的。杀鸡儆猴。他必须下这个狠手。
  可是每每想来,心里尽是、尽是痛。
  轩辕一族,一旦破身,万劫不复。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最亲的人步入不归之路。就算大义灭亲又如何?
  但是这份苦心,怕是要被辜负。要被辜负。
  若那天再次到来,他该如何是好?他是否能如以前那样毫不动摇地下去狠手?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面前的男人突然开口:“我叶青在此立下毒誓,我若是和阮俊钦有半点瓜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云飞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狠狠一震。因为他知道,叶青对四弟也是有情的。
  可他如今立下这番誓言,便是断了自己的退路。其心忠正,日月可鉴。
  冷漠若阮云飞也不禁动容:“那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叶青使劲点了点头。眼里的哀伤终究也只能转瞬即逝了。
  而那条未关严实的门缝,那双窥视已久的眼里,同样有一丝不亚於叶青的绝望闪过。
  
  (强强生子) 第二十章

  沈擎苍推门进来时,躺在床上的人正捧着一卷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长这麽大,阮汗青的喜好始终只二:练武和看书。
  谁叫他资质上佳,生来就是练武的料子,大哥的悉心栽培加之自己的刻苦钻研,人人见了都要夸他一声後生可畏。
  虽然自问不是嚣张之辈、贪心之人,但是他并不满这种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生活,只是碍於大哥的脾气和家规的严格不好溢於言表罢了。毕竟他还很年轻,正处於大展宏图的绝佳年龄,却要像犯了错的孩子不见天日、过街老鼠般低调行事,心里自然不好受至极。
  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顶天立地,干出一番事业,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他这番按耐在肚子的豪情就如风华正茂的少女悄悄怀抱着的芳心,纵然眼前有着千难万阻,总有一天会冲破束缚让自己那股血性化茧成蝶、飞天而去。
  见门被推开,阮汗青轻轻把书收了起来,放在枕头底下压住,沈擎苍当作没看见,毕竟阮家每个兄弟的性子他都摸得很清楚,也知道阮云飞管教他们实在严格得过分。所谓未雨缪绸,就是把不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面,若是哪个人的小秘密被他发现了,势必逃不过一顿鞭刑。
  若要命在,必定容不下个性。轩辕一族的人命中注定,一生都只能把自己关在这小小的山谷里,空荡荡地老去。
  沈擎苍并不赞同这种活法,阮云飞对自己的亲人的确有些保护过度了。但是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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