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淡定攻略-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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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叔叔被那些人联合暗算……我救不了他，父亲、父亲也救不了他……”羽阳一想起那个在自己刚刚逃入启阳宫时温柔安抚自己的青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帝俊心里有他们，他知道。但是，帝俊更加看重的是自己身为妖族之皇的面子，他在知道十只金乌被后羿暗算之后第一反应则是出兵讨伐巫族，甚至连看也不来看他这个幸存下来的小金乌一眼。
　　反倒是太一叔叔，就算已经气的浑身发抖，却仍旧是待在自己的身边安慰着，一直到红着眼睛块要疯魔了的母亲前来……
　　“……如今这世间，可是人族主宰？”东君在听完了羽阳断断续续的讲述之后，反倒冷静了下来，不再气得发抖，也不再红着眼睛，只是，那语调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凉……
　　“……天庭已被修道之人所占领，我为了保住东君哥哥的宫殿，答应了继承‘日神’一职，如今偏安一隅，眼不见心不烦。”少年想起门口的那些天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知道，他们是玉帝派来的眼线，却也不得不任由他们接近，横竖只要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否则，自己定是要弄死几个出出气的。
　　“……我知道了……”听完少年所言，东君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下来，他千辛万苦从深渊出来，却还是晚了……
　　妖族和巫族已经覆灭，连栖身之所也被占领，而自己疼爱的弟弟，却也只能听命于那个不知所谓的玉帝！
　　东君自责，若是他再早一点赶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然而，心中再是自责，他却也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却是天道所为。
　　人族主宰，巫妖远走。
　　就如同多少年前的龙凤二族一般。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东君只觉得喉头一甜，张开口，一口精血喷涌而出。
　　“欺人太甚……天道……”东君擦去唇边的血迹，红着眼看着虚空。
　　“东君哥哥……”羽阳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东君，对方的伤上加伤显然让他手足无措。
　　“……无碍。”东君拍了拍少年的头，如同自己临走之前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受职，天道也必然将你归于麾下，既然如此，你今后的安慰我也可不必担忧。只是……妖族如今聚在在何处？”东君侧过头看着启阳宫的宫门，问道。
　　当日他和东皇既然已经商议过巫妖之劫，他相信东君必定已经有了打算。
　　巫族是不是覆灭他不管，但妖族，绝不能断了传承！
　　“……太一叔叔在临死前将东皇钟镇压在了一片不知名的小界，如今，妖族大多都在那里寻求庇佑。”羽阳知无不言。
　　“如今，那一片小界也改名为了妖界。”
　　从堂堂天庭被驱赶至一小界？！
　　听到羽阳的话，东君的神色扭曲了半晌，他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
　　“……我懂了……既如此，我先去妖界看看那些妖族。”他点了点头，颇有些心灰意冷。
　　他自知不是帝俊的那种妖，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却也不是人人可欺的，妖界若是还算太平也就罢了，若是终日不得安宁……天道、人族，这笔帐，他终究要去讨回来！
　　“鸿钧……哼……”闭了闭眼，勉强压制住心底对于鸿钧的愤恨，东君与羽阳道别，走出了启阳宫的大门。
　　他来到了妖界，看到的景象却还算满意。
　　并不慌乱，也算谨而有序。听说是在举族被迫搬迁到了妖界之后，他们，又选出了一位妖王。
　　东君只是隐在妖群中听了听小妖们对于那位王的看法，在听到一片的赞扬声之后，他挑了挑眉，转身离开，并不打算与妖王相见。
　　巫妖之战已落帷幕，他纵使再如何心有不甘也无法赌上妖族的未来再与人族干上一架，更何况，他的力量还不够，修为也只回复到堪堪大罗金仙的地步。
　　若是未曾受过伤，他倒是勉强可以与当年的孔宣一战，然而，在如今的现在，他若是质疑擅闯天庭，那可有的是人来对付他。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是啊，就连准圣修为的东皇殿下也无法幸免于难……你蛊惑大家都拼命着去成圣，我偏偏不信你！天道圣人，不过就是你的傀儡！鸿钧……你合该后悔！”想起了鸿钧的舍身合道，东君冷笑连连，他们都被算计了，被天道算计！
　　鸿钧舍身，如今却只能做天道之下的傀儡，女娲等人成圣，如今却被困在三十三天之外无法干扰尘世。
　　天道当真好算计，以一个“圣人”之位，晃点得大家都拼了命的去修炼，好成为他的棋子！
　　
　87神话完结

　　东君看着日升月落；天下太平；心中涌起一片悲哀。
　　他出来晚了，事已成定局。
　　天道终究棋高一着；他和东皇他们；输了天庭，输了帝君，输了同胞。
　　看着人来人往；东君忽然觉得很是悲哀，他们多少会元之前与巫族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把女娲娘娘随手创造出的生灵放在眼里；哪只到了今天，他们竟然代替自己等人成为了天地之间的主宰？
　　东君咧开嘴，却连半点苦涩的笑也无法露出，他张了张口，终究心灰意冷。
　　他拍打着翅膀来到了深渊，打算履行自己的诺言陪伴螭。
　　然而，当他进入深渊之时，却发现在自己离开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种束缚不见了，就连原本身处在深渊之中所感到的那种威吓也全然消失不见。
　　东君觉得奇怪，他落在了自己当时掉落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少年的身影。
　　“螭？”轻唤一声，却并未得到应答，心中的预感愈发不好了起来。
　　东君一直往中心走去，期盼着这样就能够见到少年，然而，越是走着走着，他的感觉就越来越不好。
　　“这是！”刚走到了中心的边缘，入目的就是一副巨大的骸骨，东君顿了顿，双手紧握成拳，压下自己脑中第一时间就推测出的推论，继续往前走着，一直，走到自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那副骸骨，是龙骨。
　　而骸骨的主人，正是自己前不久才约定要陪伴的少年。
　　“……深渊处的结界并非用来阻挡进出，只是用来锁住时间……”看着骸骨边上破碎的镜子，东君忽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他只是养伤万年，在出了深渊之后时间却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会元；为什么螭曾经言明他无法离开深渊……
　　因为他，只是残魂！
　　他，应当是当年龙汉初劫时就陨落了的，一直落到这深渊，而他的法宝为了护主就在这深渊中布下一层结界，外围由乱流所遮掩，挡住天机。
　　所以，天道才无法对着他下手。
　　所以，自己才会没有被后羿所杀，因为天道，要借着自己的手，来对付螭！
　　不，与其说是螭的残魂，倒不如说是螭的法宝。
　　能够隔离天道的算计，必然是先天法宝，然而，能够脱得天道的算计，这必定是先天灵宝！
　　难怪天道不遗余力也要借着自己的手来毁掉这个法宝，难怪天道宁愿放过自己的命。
　　比起自己，这个灵宝才是值得天道忌惮的东西！
　　只可惜，自己却在一切终结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当年螭也许并非不知这一点，然而，他却还是愿意让自己以太阳精火灼烧结界，破了他的法宝……
　　“……为何……”东君半跪在巨大的骸骨前，颤抖着抚上去，然而，那一副巨大的骸骨却在与他指尖相触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傻瓜……”螭一个寂寞太久，他不愿缚着自己陪他一道……因此他选择了成全自己……
　　“呵，又是被你算计了一次，天道。”
　　归根到底，螭是因自己而亡，而这份因果，就这样被自己欠下了……若是自己继续修行，那么，螭就成了自己的心魔，无法得道……到了最终，也不过是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一环扣一环，天道还真的是策算无遗，然而，东君捂住脸，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真好，我算是服了，天道！东君此生必、不、成、圣！……既不成圣，那便成魔！”赤红着双眼，东君手握住螭的遗骸中唯一一块剩下的髌骨，对天起誓。
　　“誓破天道——”
　　一头黑丝蓦然间蜕变成了如月般苍白的长发，东君赤红着眼，浑身熊熊灼烧着的太阳精火逐渐吸收了天地之间的怨，愤恨、不甘、污秽、邪恶……变成了纯黑色的业火，将整个深渊之域，燃烧殆尽。
　　“此世之恶……”白发红眸的男子站立在虚空之上，冷冷地注视着包裹着自己的业火，忽而勾唇一笑：“我可不会为了替你网罗天下之‘恶’而成魔……”说着，他挥了挥手，把逐渐凝聚起的业火又重新散去。
　　“天道，你注定无法得偿所愿……”支离破碎间，业火中心的白发男子露出了痛快无比的笑容。
　　他将凝聚起的恶统统都放回人间，从此，人类有了形形□的‘恶’，贪婪、暴虐、怠惰、□……
　　“即为魔，我便无须承天受命……”
　　不需天道承认，不需世间所恶。
　　我即为魔。
　　【记忆获得，最终支线任务完成。任务宿主：方砚。本名：东君职称：日神、魔全部任务完成，任务完成度三星；治疗基本已完成恭喜宿主通关本游戏，即将离开此世界，倒计时：10、9、8、7、6……】
　　方砚站在深渊的虚空中，看着那个支离破碎的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一次的记忆，他从头一直旁观到尾，无法拒绝，无法承认，只能被动接受。
　　他勾起嘴角，伸出手，看着自己在深渊中取得的那一片细沙，张开手指，任由那些细腻的沙滑落，落入虚空……
　　“已经完成了？”意识再度清醒之时，方砚听到了耳边许久不闻的清冷男声，他点了点头，脱下了遮掩住自己的头盔。
　　“辛苦你了，天昭。”他看着自己身边的青年，良久，扯出一抹微笑。
　　原本只是希望借此机会恢复情感，谁知道后来竟然弄巧成拙让自己恢复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方砚看着面前用镜片隐藏起了自己的本来面貌的楚天昭，叹了口气。
　　“力量过了，你联合阿离做的。”方砚看着手上的头盔就知道这必定不是楚天昭一个就能够做得出来的成果。
　　“连你也离开了那里啊……”他看着楚天昭，眼中闪过惋惜。
　　就连昔日被多有称赞的妖王也离开了妖界，来到了人间，可想而知，如今的妖界究竟乱成了什么样子。
　　“我再不离开那里，迟早天道会盯上妖界的。”楚天昭看着方砚若有所思地按着自己的右手手臂，挑眉笑道：“原本只是期望你恢复情感，没想到，你连记忆都也恢复了，阿离用的力量，确实是大了些。”
　　“天命者不愧是天命者，就连天道也奈何不得呢……”方砚说着，忽然又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只是，天道一心只想让人族成为天地间的主宰，可它是否又知，正是这最初并不起眼的若小生灵，如今竟然能够将它的命数，一步一步压制下去……如今的天道，就算鸿钧还撑着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说着，他露出了肆意的笑，瞅着窗外晴朗的天，语带机锋：“天道必破，如今这天道，离那最后一步，也差不远了……”
　　“若不是你当机立断放出了‘恶’，这天道，有哪能这么容易消亡？说到底，我还得恭喜前辈你得偿所愿。”
　　楚天昭看着方砚，倒是一改原本傲气的性子，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不，我的愿望，还没有实现。”谁知，方砚却摇了摇头，打断了楚天昭说的话。
　　“？”
　　“我的愿望……若要实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方砚说着捂住自己的右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神秘莫测。
　　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在琼华的承天剑阁与含光一见如故了……
　　那本就是，他在支离破碎之时仍然不愿放手的螭的那一根髌骨……
　　落入人间，被凡人铸造成剑，几经辗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然而，纵使含光在手，他却清楚地知道，他的心魔未去，仍然盘踞在自己的内心的某一个角落。
　　那个角落中，有着那个少年与自己初见时的模样，清冽而又冷凝的双眸，眼底带着好奇……有那个少年微笑的模样，带着清脆的声音，喊着自己‘东君’……有着那个少年黯然的模样，扯着自己袖子不肯放手的委屈……然而，最让自己难受的，却是在圣杯中见到的那个假人偶诅咒自己的模样……
　　“当初在含恨之时我其实已经知道了……先天灵宝怎么可能只能够保住主人的残魂？螭……必定早就入了轮回，纵使变成了人类，那个孩子……我想要找回来……”不论如何，都想完成自己的承诺，就算只是默默地陪伴在那个孩子的身边，我也想……一直守着他……
　　也许无关乎情爱，但是，螭，已经成为了东君的执念……无法割舍，无法丢弃……
　　只能遵从自己心底的愿望……
　　也许，那个孩子并不知道，其实在深渊的那万年，不止自己救赎了他，他也同样救赎了自己……
　　自己一直都在尽责，为人子，为人臣，为人兄长，为神……并非说自己不如意，却也并非就这样甘之如饴，他依赖母亲，却不会撒娇弄痴，他尊敬父亲，却不会一味顺应，他疼爱幼弟甚至付出生命，然而，在安排好羽阳之后，他也能够狠心地就这样置之不理……
　　螭是不一样的，他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自己并不需要去尽任何的责任。
　　然而，在那枯燥的万年中，自己却无法离开他。
　　寂寞也好伤重头脑不清也好，他是唯一一个让自己产生了怜惜的情感的妖族……
　　并非情爱，只是螭，已经成为了魔之东君此生，唯一在乎的生灵……
　　“我会找到他的，无论多久……”方砚说着，眯起眼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令人惊艳的神采飞扬……
　　不久之后，方砚坐在自己所开的小小酒吧内，透过落地窗，看着那个一本正经站在窗外啃着包子的少年，眼中绽放出再耀眼不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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