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my(微昀)-人在斜阳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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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公司的这两年一直很努力，业绩也很出色。〃
得到魏远翔的赞美，叶绍斌终于开心地笑了。
〃承蒙魏经理看得起。〃
〃别这样说，以后你还会有很多机会，那就得看你自己怎么把握了。〃
〃以后的工作我一定会更努力。〃
〃我要说的就那么多了，明天见。〃魏远翔再次道别。
〃明天见。〃
魏远翔对叶绍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迈开步子离开。这次叶绍斌没有再站在原地，而是向自己家的楼梯口走去。
可才走了没几步，叶绍斌就感到有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许久，叶绍斌感到手里被魏远翔塞了个小纸盒。
〃回去吃了药再睡觉，我。。。。。。我走了。〃
魏远翔说完就放开了叶绍斌，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叶绍斌目送着魏远翔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里有几分甜蜜也有几分苦涩。
第二天去上班，叶绍斌果然得到了升职的通知。
升职之后叶绍斌就从销售部调进了策划部，可是这个部门的工作感觉和原来的工作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叶绍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让他干这份完全陌生的工作。
策划部有专门的办公室，就在卖场后面的公司大楼二楼，其实只与魏远翔的办公室隔了几个部门的办公室。而策划部的人也不多，加上叶绍斌就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时髦烫了一头卷发浑身散发着浓重香水味的年轻女性Bernice，另一个则是西装革履，头发不知道用了多少瓶发胶固定向脑后，身上满是刺鼻的古龙水味道的男性Kevin。这两个人总是一脸冷漠，面对叶绍斌的时候更是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叶绍斌对这一男一女很没有好感，他们老爱摆出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就罢了，叶绍斌最反感的还是好好的中国人为什么偏偏要起个英文名，让叶绍斌光是听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在。后来叶绍斌在一次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这两人的个人档案才发现男的叫范健，女的叫麦莹，也难怪他们要给自己起个英文名了。
打来到策划部第一天， Kevin和Bernice就没给过叶绍斌一个正眼。Kevin和Bernice的办公桌几乎是并在一起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两人就互相讨论交换意见，而叶绍斌的办公桌虽然在两人的对面只隔着一层塑料板，可叶绍斌还是感觉自己在这个办公室里就像个外人一样，而且他对新工作真的一无所知，对面的两个人却又对他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讨论。
叶绍斌只觉得自己本来就什么也不懂再不虚心请教的话实在说不过去，心想如果他主动开口去问的话，也许他们就会教自己一些东西也不一定。
下了决心，叶绍斌也不顾对面两人还在交头讨论着方案就站起来紧张地问道：〃请问我的工作都是做些什么呢？〃
听到叶绍斌的话，Bernice先抬起头来，不耐烦地瞟了叶绍斌一眼，接着Kevin也讪笑着看了叶绍斌一眼，然后两人低下头去继续讨论他们的问题。
叶绍斌顿时觉得尴尬无比，许久，他才难堪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可是面对自己的办公桌和电脑，叶绍斌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犹豫了一会，叶绍斌还是按下了电脑开关，打开电脑看看能不能上网。
桌面出现之后，叶绍斌点开浏览器，随意输入了一个网址，果然能打开，不知道做什么好的叶绍斌干脆上网看起新闻来。
可网才上了没多久，叶绍斌就突然闻到一阵刺鼻的香水味，接着尖细的女人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
〃你这是来上班呢还是来上网？〃
闻言，叶绍斌赶紧关上网页，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只见Bernice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嫌恶地看着他。
〃既然是新人就该多张嘴，有什么问题都多问几句。不过有问题也该选适当的时间问，人家还在说话的时候你却跑来插嘴，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
Bernice一开口就满嘴尖酸刻薄的话，可叶绍斌知道自己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就默不作声了。
〃我也知道你是新来的什么也不懂，别以为从卖场进了办公室就了不起了，让你调过来无非就是你有张本科文凭，我们这又少个打杂的。〃
听了Bernice的话，叶绍斌真恨不得现在就回卖场去站柜台。
Bernice也懒得听叶绍斌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话先说在前头了，虽然我们部门的人很少，但就是打杂也得穿得体面点。你看看你这身衬衫加西裤一看就是路边摊买的吧，真是土死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这来了个农民工呢！你没有西装吗？上班就得穿西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Bernice说着还一脸嘲讽地看着叶绍斌，叶绍斌只觉得非常不满而且委屈。虽然前一天晚上魏远翔就已经告诉他升职的事情，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按着平时地步调走就好，而且他确实是个不太注意外表和穿着的人，在大学的时候就没少被人嘲笑是土包子。叶绍斌努力地顺了口气，转过头去不看面前这个刻薄的女人。
〃怎么？我说你还不服气？我这可是在教你呢，你现在已经不是外面那种站柜台的，有统一的制服穿。坐办公室就得讲究体面和品位，出去了别丢公司的脸。〃
Bernice说起卖场里站柜台的职员时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她显然很看不起那些卖场里的职员，这让叶绍斌愤怒不已，这职他宁愿不升了。就算站柜台的同事们大多学历和出身都相对较低，可是平时大家相处得都很和谐融洽，即使是作为上司的魏远翔也从来不会用对下属讲一些刻薄或轻蔑的话。
〃我话就说到这里了，这份调查表就是你的工作，你拿去影印300份，然后分别到公司的三个连锁店周围分发，最后把收集回来的数据整理成图表给我。记住，每个店分发100份，注意每份调查表都要有效回收以便收集数据，表不够了就再去影印。这项工作请在1个月内完成。〃
Bernice说完，把一张表放在叶绍斌的办公桌，然后一脸讪笑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叶绍斌看着表，一点也不想做Bernice交给他的工作，可是在位置上站了一会，就听见Bernice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影印调查表？〃
闻言，叶绍斌一脸不甘不愿的样子，拿起表准备走出去。
〃影印室在一楼108室，你注意找一下。〃出门前，Bernice提醒了一句。
走出策划部的办公室，叶绍斌顿时有种轻松感，可是对于自己未来的工作将要面对那么尖酸刻薄的同事，他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出了策划部，没走出50米，就来到了魏远翔的办公室。此时，魏远翔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叶绍斌心想魏远翔可能是到卖场巡视了吧。
叶绍斌突然有种想见魏远翔的冲动，可是见到魏远翔该说什么呢？向魏远翔诉苦说策划部的人太傲慢刻薄？说他想回到销售部？说他对新的工作环境害怕了？那不是显得自己太没担当太没骨气了？
在魏远翔的办公室门前站了好一会，叶绍斌打算离开，可这时魏远翔的办公室大门却突然打开了，叶绍斌的心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可是当叶绍斌看见魏远翔搂着个漂亮的女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只感到一阵手脚冰凉。
看到叶绍斌站在门前的魏远翔显然也吃了一惊，他赶紧放开了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
〃叶。。。。。。〃
魏远翔才出声，叶绍斌就转身跑向了下楼的楼梯口。
〃叶绍斌！〃
魏远翔再次出声，大喊了一声叶绍斌的名字，可叶绍斌头也不回最后消失在了楼梯口。
叶绍斌只觉得头脑一阵空白，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去想，无论是自己以后将要面对的工作和同事还是魏远翔，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叶行驶在江心失去了方向的孤舟，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任滚滚的江水推着他漂向危险的漩涡。
来到一楼叶绍斌很快就找到了影印室，可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影印室里的两部影印机都有人在使用，那些人要影印的资料似乎一点也不比他少，叶绍斌只好在影印室门口排队等待了。
〃叶绍斌。〃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叶绍斌回过头去，只见魏远翔就站在他的身后，叶绍斌只是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去不想看他。
〃魏经理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在排队等着影印文件吗？〃
〃是的。〃
〃刚才我看到你好像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是不是。。。。。。有什么事？〃
闻言，叶绍斌有些慌了神，努力地平稳了自己的心，他随意编了个谎言。
〃我。。。。。。刚才不知道影印室在哪里，所以想问一下魏经理，没想到你还有客人。〃
〃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的。。。。。。呃。。。。。。表妹，你不要误会了。〃
〃魏经理你好像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个吧？〃
〃是、是吗？我、我。。。。。。〃魏远翔偷偷看了叶绍斌一眼，〃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叶绍斌勉强地笑笑点了点头。
〃新工作怎么样？〃
听到魏远翔的问题，叶绍斌还是只能勉强地笑笑。
〃有点不习惯。〃
〃Bernice和Kevin可能不太好相处，但是你好好跟着他们还是可以学到不少东西的。〃
〃嗯，确实不太好相处。〃
〃工作上不懂就多问问他们，他们虽然有时嘴巴有点坏但是心还是好的。突然说升职就把你调过去了，你可能一下还无法适应，但是能呆在策划部比一直在卖场做销售员好。〃
〃我知道了，谢谢魏经理关心。〃
话到这里就停住了，沉默了一会，魏远翔稍微压低了声音问道：〃感冒好了吗？〃
〃昨天吃了药感觉好多了。〃z
魏远翔也能感觉到今天叶绍斌讲话鼻音没有那么重了，他满意地笑了笑，此时一个人抱着一叠资料从影印室走了出来。
〃有一台机子空下来了，我们进去吧。〃
魏远翔说完，也不等叶绍斌反应过来就拉着他的手臂走进了影印室。
〃要印多少份？〃来到影印机前魏远翔这样问道。
〃三百份，我自己来吧。〃叶绍斌说着拿着手里的表就想摆弄影印机。
〃这机子是从日本直接买回来的，上面显示的都是日文，第一次使用的人会很困难。你还是把文件给我吧，我教你用。〃
魏远翔说着向叶绍斌伸出手，叶绍斌想了一下还是把表给了魏远翔，然后走到他身边看他怎么操作。
影印机的显示屏和按钮果然都是日文，叶绍斌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魏远翔倒是操作得很熟练，他一边操作还是一边指导叶绍斌哪些按键有什么功能。
叶绍斌也好奇地问过魏远翔是不是懂日文，可魏远翔说他根本看不懂日文，只是用得多了就算闭着眼也能操作。
叶绍斌对影印机操作上手以后，魏远翔才离开，而叶绍斌自己一个人面对影印机苦战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把三百份调查表影印出来。
可是影印好了午休时间也早就结束了，叶绍斌肚子饿得肚子不停直叫唤，可这肚子一饿，感冒症状似乎也跟着严重了，鼻涕又开始不停地流出来。
叶绍斌只能抱着一大叠调查表，一边用纸巾擦着鼻子慢慢地低着头走上二楼，可才走到上二楼的楼梯转角迎面就撞上了魏远翔，叶绍斌差点把影印好的调查表脱手，还是魏远翔及时帮他捧住了。
〃你弄好了吗？我正好想去找你。〃魏远翔把接过的一叠调查表稍微捧在怀里稍微整了整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吃饭吧？来，给。〃
魏远翔说着把调查表还给了叶绍斌，并且还把手上提着的一个塑料袋挂在叶绍斌的手上。
〃这个。。。。。。谢谢。〃
〃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魏远翔对叶绍斌爽朗一笑，走下楼去。叶绍斌看着魏远翔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才转身上了楼。
回到策划部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Bernice和Kevin各自对着电脑忙碌着。叶绍斌进门就安静地捧着调查表走回自己的座位。
把调查表放在桌子的角落，早已饿坏的叶绍斌赶紧打开了魏远翔给他的午餐。
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塑料碗，揭开碗盖就能闻到瘦弱粥的清香。叶绍斌的心似乎也被这还散发着热气的瘦肉粥温暖了，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是什么味道啊？有人把这里当餐馆了是不是？〃
叶绍斌还没开始吃就听见Bernice那尖锐的声音，但叶绍斌根本不打算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在塑料袋里找出勺子就大吃起来。
〃啧啧啧，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是猪吃潲呢！〃
Bernice的话才出口就听见Kevin在一旁讪笑起来，听得叶绍斌一肚子火，故意弄出更大的声音。
〃我看猪吃潲都没那么狼狈。〃Kevin的话一出，Bernice就大笑起来。
升职的第一天，叶绍斌过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老是被Bernice和Kevin当笑柄。
第二天，叶绍斌穿了求职时买的西装去上班，结果才踏进策划部，迎面就碰上了Kevin。
Kevin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叶绍斌的西装好一会后就笑起来。
〃我说这套西装是不是路边那种35一套的便宜货？我听说那种西装都是人家去坟墓里挖出来的死人衣哦，这种衣服你也敢买来穿？真是服了你了。〃
〃对，我就喜欢这种衣服，你最好不要靠近我，免得给你招晦气了！〃叶绍斌恨恨地顶了一句，Kevin和Bernice却在一旁笑开了。
要不是想起魏远翔的话，而且他又是那种你越瞧不起我我就越要做好给你看的类型，叶绍斌绝对早就甩手走人了。
不去看一旁笑得正欢的男女，叶绍斌只是一脸愤怒地拿起在自己桌上整理好的三百份调查表就往外走。
〃你路上小心，穿那么晦气的衣服指不定出去就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Bernice在叶绍斌临走前也不忘挖苦他一把。
走出公司大楼穿过前面的卖场，始终都没见过魏远翔，其实就不想承认叶绍斌也知道不在同一个部门的话接触的机会肯定都会大大减少。
走到了离公司卖场有一段距离的大街上，到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从来没试过在街上拦人来写调查表的叶绍斌不禁也觉得羞耻起来。
可是一想到Bernice和Kevin对他的冷嘲热讽，叶绍斌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脸笑容，走上前去努力地请人做一下他手中的调查表。可大多数人都是直接拒绝，有些人会把他当成骗子警惕的看着他，还有些人就算有意填写也会被身边陪伴的人阻止。
一个早上无果之后，叶绍斌又来到上次被偷钱包的快餐店吃午饭，在收款台前点菜的时候就碰上了邓立军。
可是一开始叶绍斌并没有认出邓立军，取食物找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