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万字旗(二战bl同人)-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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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瓦尔特，你有什么可以瞒过我？”格里尼斯慢慢坐了回去，眼睛依然凝视着舒伦堡，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不是来求证这个问题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会不会后悔呢？”
“后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舒伦堡应景的笑笑，心里的不安却越发扩大了。
“那我不妨说的明白一点，如果我说，C先生今天就会死，你会后悔吗？”
布拉格的大街上，库比斯和加布锡克还在静静等待着。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协助他们的枪手，他们在拐弯处分开站着，似乎给本就压抑的气氛又平添了一丝沉重。他们再一次确认着自己的计划，应该没有问题。再过一段时间，加布锡克的女朋友蕾拉法菲克就会按计划出现。她会行驶在海德里希汽车的前面，如果海德里希没有警卫，她就会戴上一顶帽子。等到海德里希进入弯道，加布锡克就会用冲锋枪打死海德里希和司机，库比斯则抢走海德里希的公文包。
一切现在都在掌控之中。
9点整。
“你说什么？！”巨大的震惊让舒伦堡的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他想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声线的颤抖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话都说完了，他才发现敬语。
“我是说，你的‘另一半’，今天就没有了。”格里尼斯的唇角上扬的越发明显，眼里满盛着笑意，他细白的手指握上舒伦堡的手背，滑腻冰凉的感觉让后者难受极了，“外界不都传言你们是‘一对儿’吗？”
“您在胡说些什么？”短暂的惊讶过后，舒伦堡的笑容又变得无懈可击。但是他的心脏在怦怦乱跳。他决定，哪怕是被海德里希嘲笑，今天也要给他打个电话，不然自己一定没心情工作。他开始迫切的希望格里尼斯离开，但是这位学长却依然噙着笑容，斜倚在那里看着自己。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亲爱的希尼在这件事里也有份，你还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另一半’吗？”格里尼斯喜欢舒伦堡现在的样子，镇定的外壳包裹着心底的不安，真喜欢把他的壳打碎，看他绝望的模样，想到这里，他笑得越发愉悦了，“你的C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要被暗杀了。”
“当啷”！清脆的响声，是咖啡杯落地的脆响。白色的瓷杯裂开，仿佛一地的尸骨。舒伦堡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纹，惨白的脸色成功的愉悦了格里尼斯，因为他笑得更欢畅了。
“你会不会阻止这一切呢，亲爱的小瓦尔特？其实你还是来得及的。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按照C先生的活动安排，他今天的9点半就会出门。而训练好的英国派的特工就等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你现在完全可以拿起电话，告诉他不要出门，这样他就可以逃过一劫。但相应的，领袖先生那里自然会知道你的行为，知道你的背叛，而这次暗杀，是他默许的。你到底要怎么选择呢，我可爱的小学弟？我可是很期待呢。”
格里尼斯的话让舒伦堡的手指都在颤抖。他知道海德里希最近一段时间和希姆莱，以及鲍曼的关系都降到了冰点。但是他没有想到希姆莱会这样默许一次暗杀。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话，海德里希会死也说不定。他下意识的去看表，9点08分，还有22分钟。
“你知道后果的，小瓦尔特。你的妻子、孩子现在都被你放到了天平上，那一端则是你对C先生的感情，无论选了哪一边，另一头都是万劫不复。到底谁比较重要呢？”格里尼斯的话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但是里面包裹的冷酷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等着你的选择，无聊的生活中真是难得有这种有趣的事情。从明天的报纸上我就能看见最后的结果。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尽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地址。”格里尼斯附在舒伦堡耳边，说出来自己宾馆的房间号，后者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好像一个大大的瓷娃娃。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格里尼斯笑得越发惬意。小瓦尔特，你亲爱的莱茵哈德的命，就攥在你手中啊。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六，这段是杜撰的，不要当真哦
暗杀
5月27日，9点半。
海德里希正准备离开他的夏季别墅，在他看来，这次出行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抑郁。就在他的脚跨出房间的时候，刺耳的铃声划破了沉闷的寂静。
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海德里希愣了愣，他慢慢的回身，拿起了话筒，那一端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喂，长官……”
而在那个转弯处，库比斯和加布锡克正在烦躁不安的踱着步，时间已经过了9点半了，为什么海德里希还没有现身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这次的行动还能成功吗？库比斯很想抽支烟，但是他克制着自己的习惯，将注意力转移到空旷的大街上，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缓解一些紧张不安。
“有事吗？小瓦尔特。”接到电话的海德里希淡淡的用询问公事的口吻应付着舒伦堡，同时懒洋洋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枪，真不知道瓦尔特又有什么事情，这个时间打电话给自己，“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工作……”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这才传来又细又轻的声音，“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做事风格一贯干脆利落的海德里希很不喜欢舒伦堡现在这种半吞半吐的腔调，他的声音愈发冷淡起来，“你耽误我的时间了。”
“……我……我只是想听听您的声音……”舒伦堡的声音软软的，但里面似乎能听出一丝脆弱，“真的……莱尼……”
心，仿佛被不轻不重的撕扯了一下。海德里希拿着话筒，愣在了原地。惊讶是必不可少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悄悄秘秘的窃喜。第一次，他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好像一个初涉情爱的毛头小伙子。自从他来了布拉格，舒伦堡从来没有因为工作以外的事情给他打电话，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轻飘飘的，好像飞在天上一样，一时间忘了回话。大概过了五分钟，他才稳定住心神，一字一顿的回答着，生怕泄露出一丁点情绪：“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我的小瓦尔特。”
“莱尼，你今天要回布拉格吗？”舒伦堡的语气很急切，过分的激动显得不像他。
“瓦尔特舒伦堡，”海德里希的脸瞬间阴沉下去，声音也变得咄咄逼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活动安排？莫非你试图刺探我的行踪？这就是你对你上司的忠诚？”
“不……长官……莱尼……我没有……”不知道是信号的问题，还是舒伦堡的慌乱，电话那端断断续续的，海德里希不得不凝神细听，但是他心里的火苗却越蹿越高。
“我很生气，舒伦堡。”海德里希冷冷的对舒伦堡下了判决，他现在的心情很杂乱，除了被背叛的愤怒，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掺杂在一起，搅成一团。
“莱尼，你听我说！”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大截，似乎带着无所适从的慌乱，“我没有想探查你的行踪，这只是……只是个意外……”
“瓦尔特舒伦堡，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海德里希不耐烦的准备挂掉电话，“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就这样吧。”
“我……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电话那端似乎能听见隐约的哭腔。海德里希的心微微一颤，手停住了，他举着电话一直等待着，可那里再也没有传来什么话，只余下绵长的哭泣。
一直到坐上敞篷的梅赛德斯奔驰汽车，海德里希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舒伦堡这个什么都没说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电话，让他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不安。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希望马上驾着飞机飞到柏林，亲眼看看这个小家伙是怎么了。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海德里希自失的摇摇头，怎么就被舒伦堡的一个电话弄的乱了阵脚，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10点3、1分，蕾拉法菲克戴着帽子，开车拐过弯来。远远的，她看见了海德里希绿色的汽车，似乎都可以清晰看到他苍白的脸。几秒种后，她发出了信号。
加布锡克随着她的动作跳上了公路，瞄准了弯道。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海德里希正斜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支着下颌，眼神肃杀阴冷。这种眼神让加布锡克一瞬间感到恐惧，他甚至差一点忘了怀里还揣着一把冲锋枪。
加布锡克还是及时的回过了神，他握紧了冲锋枪。但是他还在等，他要等一个更加合适的机会。当车飞快的驶过，和他呈平行方向时，他端起了冲锋枪，耳边想起了库比斯的大喊：“开火！”扣动扳机的瞬间，加布锡克只有一个反应——为什么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有那样无奈和伤感的神情？
“咔”，冲锋枪发出轻微的卡壳声，加布锡克浑身一凛，突然有种没由来的轻松，但随后大脑又紧绷起来。他再次扣动扳机，但似乎是枪栓里面卡了什么东西，枪机卡壳了。
海德里希本来一直注视着前方，随着车子行驶在起伏的公路上，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想着心事。眼前似乎出现了舒伦堡那张苍白的脸，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雾气。这让他的心平静了不少，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毕竟，瓦尔特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这次只怕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虽然潜意识里也知道这是自己在为他开脱，但是还是想相信他，因为，自己到底是放不下他……
而那两个所谓的刺客，呵，海德里希冷冷的露出一个笑容，两个跳梁小丑而已。难道瓦尔特的欲言又止就是因为这个，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个想法又让他皱起了眉，他冷漠的对司机克莱因发号施令：“停车！”
有的时候，人的命运往往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而改变。
遥远的海牙，舒伦堡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他到底还是个懦夫，他鼓起勇气给海德里希挂了电话，但却不敢对海德里希说出一切，甚至没有阻止他今天的出行。现在事情到底会发生成什么样子，海德里希他，会死吗？这个想法从脑中冒出，随着而来的是心脏的阵阵剧烈颤抖。舒伦堡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鲜血已经干涸，留在白皙的掌心，暗褐色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个时候，布拉格的弯道上，库比斯气得叫了起来，如果这是平时训练，他一定会好好揍一顿加布锡克的。他摸出自己的手榴弹，朝紧急刹车后左右颠簸的轿车扔去。手榴弹落在轿车后座，砰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震彻了布拉格的寂静大街。
海德里希跳下车，他似乎并没有受伤。他那张苍白的脸现在已经没有了血色，手里紧紧握着乌黑的枪。那双冰蓝的眼眸此刻凌厉的注视着前方，朝着库比斯射击。
但是捷克人不会放过逃命的机会：两辆电车从不同方向开过来，在他的身旁交会。不等海德里希追上来，库比斯已经越过电车，跳上一辆放在那里的自行车跑了。
而另一个刺客加布锡克，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为自己的冲锋枪没有击发而垂头丧气。直到这会儿，沮丧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也到了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头。因为海德里希已经开始追击他了。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一面转身射击，一面逃跑。一边跑，他一边偷眼注视到，海德里希始终在他身后紧紧迫赶着。加布锡克连连开枪掩护自己，虽然他估计这些子弹没几个能打中的。如果自己不能全身而退……这个想法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差点当场软了脚。
不过这一次运气站在了捷克人这边。海德里希的枪从手中滑落，子弹已经打完了。他捂着胯骨，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去。这一刻，他脑中掠过的画面凌乱怪异：有父母期许的眼神；有小提琴光滑的琴身和沾着松香的琴弓；有艾伯莱希特大街傍晚时的阳光；有大片的草地和孩子的笑声……当然，还有他，青年单薄的模样，偶然的一回头间，朝自己微笑，然后渐行渐远……自己拉不住他，哪怕已经用尽全力奔跑，也只能看见他那融入阳光中的背影，而自己，注定无法站在阳光里。可是怎么可以这样？自己为了他和自己的将来，做了多少打算？！自己为他铺了多少的路？！现在，一切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在晃动，沉沉的黑夜似乎即将来临。海德里希捂住伤口，眼神恍惚。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慢慢倒了下去，嘴里呢喃的却是那个熟悉的名字：“瓦尔特……”
眼皮落下，看来，这一次自己可能无法逃脱了。第一次，海德里希感觉到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无声的没入了布拉格的尘土里。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哭出来的一天，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了，他发现其实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痛彻心扉，只是眼泪滑过了脸颊，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局长，局长……~~~~~~~~ 呜呜~~泪眼……
疯子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呢，小瓦尔特。”格里尼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墨色的晨衣，笑吟吟的盯着脸色苍白，眼睛里带着红丝的舒伦堡，“啧啧，眼睛都红了，昨晚哭了很晚吗？”
“格里尼斯！”舒伦堡的手在身侧攥成了一团，眼神冰冷，“你这个混蛋！”
“嗯，很好。”格里尼斯愈发慵懒的微笑了起来，他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一杯红酒，摇荡的红色鲜艳妖异，“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可爱的小瓦尔特。”
“你到底想要什么？”舒伦堡的脸色泛着病态的青白，他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睡觉，此刻的头晕晕的，太阳穴刀割一样痛。他需要拼命忍住眼泪，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失态的哭出声。
“我想要的……”格里尼斯原本悠闲的神情慢慢凝了下来，他的眼睛注视着酒杯，轻轻旋转着，竟然有一丝落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啊……”
“你！”舒伦堡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晕红，显然是被气的。
“呵呵，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哭的样子，这个理由怎么样？”格里尼斯落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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