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推理系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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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就你这德性？告诉你吧，人家的男朋友可是高大帅气，是四班的班长江翔。你哪比得上？”
　　　　“真的？原来江翔传说中温柔可人的女友就是她？嗯，两人挺般配的。”阿游脑海中不禁出现高高大大的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男孩，旁边站着小鸟依人的女子。“看你的朋友多温柔，以后跟人家好好学学。”
　　　　“你说什么？嫌我不够温柔？有本事再说一遍！”小鱼的手毫不留情的拧住阿游的耳朵。
　　　　“啊！……”阿游的惨叫声在后台绵延不绝……
　　　　“谁？这是谁搞的恶作剧？快滚出来！”小鱼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个小品作最后的彩排，忽然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不由一惊，正排演的众人也被惊动了，从各个化妆间出来想看个究竟。大家循声来到颜如月的化妆间，不禁目瞪口呆。原本台子上整整齐齐的物品变得凌乱不堪，一张白纸贴在墙上，赫然是颜如月的名字，还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是谁？到底是谁？”颜如月还在叫骂着，一张美颜早已变了颜色，发髻也有些散乱了。一旁站着完全不知所措的可晴，试图安慰她，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一双喷着怒火的眼晴，在人群里逡巡着，似乎想揪出那个罪魁元首。
　　　　“如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亦是一身正式的西装，一看就知是今天晚会的男主持。“晚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还是抓紧时间准备吧。”
　　　　“许文宗，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我！”颜如月气急败坏的指着他，“别忘了，你这个主持人还是我向学校举荐的，我想换人，现在还来得及！”
　　　　“你！”许文宗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一抹怨毒的眼神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转眼又露出笑脸，“这件事谁是始作俑者，我一定会查的，你就放心吧。”
　　　　“哼！你能查出什么？如果就是你呢？”颜如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这时又有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走了出来，安慰她道：“小月，不会有事的，我在你身边，会一直保护你。”小鱼看时，原来是负责舞台灯光的张浩然。“就凭你？一个个子还没我高的家伙？”张浩然那张诚恳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但他并未像许文宗那样陪上笑脸，只是定定的看着颜如月的眼睛，后者在他平静的目光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但她并不道歉，只是恨恨的摔下一句话：“不管是谁，无非是想看我出丑罢了，哼，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可晴，帮我把发髻重新梳过！”
　　　　“会是谁呢？他的用意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个恶作剧？还是有更深层次的用意？”从化妆间里退出来的小鱼开始沉思。
　　　　“这人好胆大，后台这么多人，居然也敢开这样的玩笑，那又是颜如月独用的化妆间，万一被人看到他进出，岂不是昭然若揭？”阿游道。“不过人多也混乱，什么人都有可能了，颜如月平时那么盛气凌人，讨厌她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什么人都有可能？不，那倒未必。”小鱼正说着，看到可晴也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你们两人不是一直都在里面吗？那纸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啊？小月让我出去给她买瓶水，我回来时已经看到她在里面对着那个发火了。”可晴有些怯怯的。“小月说她出去和几个演员讲话，不过几分钟的工夫，里面就成了这样。”看小鱼托着下巴沉思。可晴有些慌张：“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派人保护一下小月的安全？”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你先去忙你的吧，她在气头上，肯定不好伺候。”小鱼往化妆间努努嘴。可晴点头，匆匆离去。
　　　　“我说的吧。不是什么人都有可能的。这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这件事，如果不是一直在后台注意颜如月的动向，根本做不到。”小鱼把阿游拉到角落里，和他咬耳朵。“你注意到什么人是不应该在后台出现而一直在这里晃悠，行迹可疑的吗？”
　　　　“有啊。不就是你吗？”阿游开玩笑道。见小鱼又作势要打，忙作了个求饶的姿势，“我没觉得有不应该出现的人啊，除了后台工作者就是演员，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啊。”
　　　　“那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小鱼肯定的说。“切，颜如月那么横，我倒不反对有人给她一个教训。反正明天就毕业了，不伤脑筋罗，看节目去。”小鱼拉着阿游扬长而去。
第二节　命案
　　　　　　　　不多会，演出正式开始。颜如月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和许文宗款款上场。她的笑容甜美，完全看不出刚才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发生。“好漂亮哦，怪不得那么多男生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小鱼蹲在正在摄像的阿游旁边。“裙子好漂亮，主持人在演出中会不断换衣服的吧？我刚才看到她穿的还不是这一件。好奢侈喔！”小鱼羡慕不已。
　　　　节目都很精彩，演出很快进入了高潮。“下面带给大家的，是五年一班表演的劲舞‘霹雳娇娃’！”一场足以吸引所有人眼球的女生劲舞开始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跳出一群穿着露脐装，露出雪白大腿的美女。“哇，刚才她们没换上衣服，跳起来还没这么带劲！”小鱼注意到连后台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也拥出来观看，特别是那些男生，一个个都直着眼。“天啊，男生都是色狼！”小鱼看阿游也是目不转睛，气得打他的头。“我是在摄像，是工作！”阿游委屈的申辩道。小鱼哼了一声，转头看到男女主持人倒都没看，可能是到后台补妆了吧。小鱼在最前排看的清楚，天气热，颜如月的妆已经有点化了。
　　　　这场劲舞足足跳了二十分钟才结束，那些男生仍意犹未尽，纷纷谈论着哪个女生跳的最好。许文宗走上来报下一个节目。小鱼闷闷不乐的走进后台，想找可晴聊上几句，她好像一直在后台帮颜如月打小工，都没有出来看演出。
　　　　“可晴？你在里面吗？”小鱼站在最里面的化妆间门口小心的问。门关着，她可不想贸贸然走进去被再骂一顿。颜如月没出来报幕，说不定还在里面补妆。没得到回答。“不在？那会在哪呢？”小鱼正想离去，却闻到一股血腥气，好像是从化妆间里散发出来的，不由一惊，“莫非是颜如月……”赶紧一推门，赫然一袭水蓝色的倩影面朝下倒在血泊之中！“颜如月！”小鱼大叫出声，急步上前。没走近几步，忽然，小鱼站住，一股寒气自心底升上，“不不！怎么可能？”尽管那人面朝下看不到脸，但那身型，那发型，小鱼再熟悉不过。她疯了一般冲过去将那人抱在怀中，搭上那人的脉搏，早已不再跳动，尸体却还是温热的，分明刚死去不久。小鱼抚上那人的脸颊，死者尚未暝目，素净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可晴！”一声揪心的呼唤，将小鱼从震惊中唤醒。推门进来是活生生的颜如月。一点不错。这身穿颜如月晚礼服的却不是她本人，却是小鱼的好朋友可晴！
　　　　由于发生了凶案，演出被迫取消。警方很快封锁了现场。那张凶案发生不久前莫名出现的纸条引起了警方的重视，经过仔细察看及询问了在场一大批人的口供后，警方初步认为，凶手的目标本是颜如月，但因可晴穿着她的衣服，坐在她的化妆间里，被凶手误认而错杀了。至于可晴为什么会穿上颜如月的衣服，颜如月哭着说，她本想趁跳劲舞时补补妆，再休息一下，不料刚回到化妆间肚子就有点不舒服，于是急忙脱下礼服换上便装去上厕所，长裙是及地的，穿着去厕所很容易弄脏。可晴一直是在化妆间帮她忙的，可能在她去上厕所时看着裙子漂亮，一时心动，忍不住想穿上身试试，不料凶手刚好出现，从背后误认，将她杀害。可晴身中数刀，皆在后背，可能凶手直到逃走都未曾发现杀错了人。警方想查询有无目击者看到或听到凶案发生时出入那间化妆间的人或声音，遗憾的是大家都拥到前台看劲舞了，音乐声又太响，完全没听到死者的挣扎或呼叫。问了半天，竟一点线索也无，警方只好向颜如月要了份和她有龌鹾或她觉得可能想害她的人的名单，就收队走了。
　　　　从发现可晴的尸体起，小鱼就一直处于一种无法置信的状态中。除了简单向警方讲述了一下她如何发现的现场，就一直一言不发，也没有流泪，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地上。吓的阿游将她抱在怀里唤了好几声，她也充耳不闻。直到可晴的男朋友江翔闻讯赶来，见到可晴的尸体，这个一向阳光的男生一下子泪流满面，痛哭失声。由于家里有事他未参加今晚的演出，本和可晴说好结束后再联系的，不料却接到这样的噩耗！小鱼看到他落泪，才回过神来似的也放声大哭。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颜如月一直在向江翔道歉，这个骄横的女孩，见到好朋友代替自己惨死，终于也露出了她人性的一面。
　　　　夜已深，人群散去。阿游劝小鱼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开毕业典礼。小鱼顿时惊觉，明天毕业典礼开过，毕业生们就可以马上离校，而凶手很可能就在毕业生当中。明天一过，如鸟入深林，石沉大海，还到哪找凶手？“不行，我不能让可晴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不管那凶手想杀的原本是谁，他害死了这么美好的可晴，就绝对不可原谅！”小鱼略一沉吟，“凶手如我们之前的分析，一定是演员或舞台工作人员，我记得除了颜如月，许文宗我也没有看到，他应该也在后台。刚才警察问时，他怎么不说？走，我们去问问他！”
　　　　“我在最外面的化妆间里，离颜如月的化妆间最远。我忙着记下面要说的报幕词，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听完小鱼和阿游的来意，许文宗赶紧辩解道。
　　　　“是吗？”小鱼没有放过许文宗说这番话时脸上每一个表情。她看到了他脸上闪现的惊慌和故作镇定，还有脑门上亮闪闪的汗珠。“颜如月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那样的难堪，还说随时可以换男主持人，你一定很恨她吧？那纸条说不定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但你却由此得到启发，杀了她还可以嫁祸给写纸条的人，而那个人说不定根本找不出来，找出来他也不知道是你杀的，反而替你背了黑锅。真聪明啊！”
　　　　“你，你不要乱说！你有证据说人是我杀的吗？”许文宗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不错，我是没证据。但你也拿不出演出时你在后台到底在干吗的证据。你不老实说，我就告诉警方，当时你在后台，让他们去调查，到时看你还不承认！”
　　　　“别别……”许文宗更慌了，“我告诉你们我到底在干吗，我有我没杀人的证据。但你们要保证不告诉别人，更不要向警方报告，不然我可糗大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架精美的小型摄像机，“我……觉得女生跳的劲舞不错，想拍下来回去慢慢欣赏，又怕人家看了笑话，就偷偷躲在舞台幕布的后面拍摄。你们看，舞蹈从头到尾都拍下来了，证明我没时间去杀人。”
　　　　小鱼接过摄像机。果然如他所说，拍得很完整，而且镜头主要对准的，是一个特别丰满，跳起来胸部晃动幅度很大的女生。“这个色狼！”小鱼心里骂了一声，但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开始许文宗不说实话的原因，看来还是可信的。
　　　　“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线索。”见小鱼看完没再说什么，许文宗又精神起来，“我偷偷去后台拿摄像机出来的时候，看到张浩然正往颜如月的化妆间走去。他在追颜如月，人人都看得出来，可颜如月嫌他个子矮，根本看不上他，还不断奚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浩然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嘴上不说，还是照追不误，可谁知道这心里的爱是否早变了质，成了恨？凶手选了一个那么好的时机作案，不正说明他是一个对颜如月的一举一动都非常了解，对演出的每个节目都非常熟悉的人吗？这个人，除了张浩然还能有谁？”
　　　　“是吗？”小鱼厌恶的看了看许文宗滔滔不绝，煞有其事的样子，但又不得不佩服这个混蛋分析的很有道理，想起张浩然面对颜如月的侮辱后，那平静的目光里，是否也有一丝凌厉和恨意？
　　　　“你们是听许文宗说的，看见我去小月的化妆间的吧？”阿游刚把张浩然从宿舍叫出来，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张浩然先淡淡的开了口。“是，我想趁大伙不在的时候再去问小月一次，她是不是真的不再给我机会，如果是，我就放弃。”月光下，张浩然的脸有淡淡苦涩，“明天就毕业离校了，也许和小月再也不能相见，明知没有可能，我还是想听小月亲口断绝我的希望。但是当我走到门口时，我听到她在和可晴说话，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我的狼狈，所以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进去。”
　　　　“那你后来去哪了呢？去看跳舞了？”
　　　　“没有。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出去抽了根烟，后来听到有人被杀，还以为是小月，急忙往回冲，才知道是可晴被害了。”
　　　　“那有人可以证明你在外面抽烟吗？”
　　　　“应该没有吧。大家伙儿都在看表演。”
　　　　“你就这样相信他的话？”张浩然刚走，阿游赶紧问。
　　　　“嗯。看得出，他是真爱颜如月的。他不可能对他的爱人下杀手，哪怕那个人不爱他。但是，他不可能是凶手还有另一个理由，一个我刚看到可晴的尸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是哪里有问题，但又一时找不到答案的理由。”小鱼幽幽的说。
　　　　“什么跟什么呀？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游一头雾水。
　　　　“我也不明白。让我今晚回去好好想想，理清思路。你也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告别了阿游，小鱼向女生宿舍走去。已经十一点多了，远远望去，大多数寝室都熄了灯。突然，小鱼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宿舍门口徘徊，不由一惊，再走近时，却是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江翔。
　　　　“是你。”江翔也看到了小鱼，他似乎也认出了小鱼就是那个和他一起为可晴而痛哭的女生。小鱼发现他眼睛红红的，整个人一下憔悴了很多。
　　　　“你在这干什么？可晴……她……她不会回来了……”说到好友，小鱼又忍不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