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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同学你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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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泽国抬头看来林放一眼。
  胡述扬起了四十五度纯洁角忧郁地望天花板,“巧了,我刚当官的时候,我的老恩师也对我说了三点,他说做到这三点能保我仕途无忧。”
  林放很感兴趣,“说出来大家交流交流?”
  连小郭都竖起耳朵了。
  胡述交流:“第一,坚持;第二,不要脸。”
  林放失望,“差不多嘛。”
  胡述觉得差很多,“第三,坚持不要脸。”
  噗,小郭把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我的思想还有局限性,我和领导们不能同日而语,别说对面的那个谢副主编闻言面不改色,就连在窗口干体力活、貌似最有人性最忠厚最老实的计大夫都听而未闻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林放赞叹:“英雄!可惜这样的老英~熊竟然养出了一只小绵羊,基因突变吗?”
  呼哧呼哧的声音陡然加快,计裘同志从平均摇三圈喘一次加速到一圈一次,工作效率显著提高。
  胡述想了想,摇头:“好像是特意养成的,老恩师觉得自己一辈子过的太艰辛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舍不得!”
  “原来是养成系。”林猥琐的、堂而皇之的、明目张胆的、生怕别人没注意的看一眼计裘,询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我他妈正在把五个人的生活必需品、药品、学习用品从楼底一筐一筐的给你们拉上来!”尼玛林放,你小子到底要了多少东西,你不是隔离你是趁火打劫啊。计裘愤愤然。
  林放对计裘的工作成绩给予肯定,“你用点力,别再像第一筐似的吊到半空力气不够都摔下去,摔坏了东西还好,砸到人就真要死人了。”近来新闻里高空坠物、玻璃幕墙下坠、小孩子往下掉的事故够多了,咱就不锦上添花了。
  计裘气的说不出话,当然也有可是没有力气说话。
  林放接着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真执着= =。
  胡述回答:“恩师大人只要在位,他就一点事都没有,哪天老头退了,就不一定能护他周全,再哪天人走了,就该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林放不以为然:“送出国不就行了?”
  胡述一张牌拍在桌子上:“他比他爹还爱国!”
  林放有些意外地看看计裘。——计裘埋头苦干,谁都不想搭理。
  “那把他托付给你有用啊?”
  胡述实话实说:“我也是刚刚接手,尽力而为。”
  也对,把计裘送进党校,先避过眼前的风波,出去后继续窝在兽医局,只要老头子在,以计裘的为人应该没什么事儿。老头子不在,那在党校多认识几个人,交两个同窗同年,虽然老头子的敌人多,门生故旧也不少,虽说人走茶凉,保儿子几年无忧还是能做到的。几年后嘛,……
  “李暮说你是个好官。”
  胡述对这个评价没看出有什么高兴,“因为我做得到不要脸,做不到不要良知?”
  林放点头。冲这一点,就算将来计家烟消云散了,没用了,胡述也会护着计裘。“他老子还是很会挑人的。但是他对你好像还有点……隔阂?”
  胡述被踩到痛脚,计裘的性格是懦弱,能力一般,但不代表他傻。反击,“你和刚认识一个月的人能没隔阂?”
  林放思考哪些人和自己认识刚一个月,“我和李暮好像真没什么隔阂。”
  大家一起瞻仰林放。
  胡述拿着个红中不知道是又要砸桌子还是想直接砸林放:“好吧,我承认,我没你不要脸。”怪不得林家一天一天超过计家呢,他们后继有人啊!脸皮薄的球球和人家怎么比,怎么比!
  林放很理解胡述的难处:“不要自卑,达不到境界不是你的错,你的老恩师不会怪你的。”
  胡大市长都伤自尊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走背字,被林放压的死死的,“你哪只眼睛看见偶是自卑?!偶是骄傲,是骄傲!”没你不要脸我有什么好自卑的!哀怨,“我拿什么跟你比,你一个副市长当的比市委书记乃至省委书记都要逍遥自在。”这已经不是羡慕嫉妒恨了,这是人神共愤!——这人跟人的差距咋就怎大呢!泪目!
  林放真的理解,“对,你没有比我更不要脸的环境。”
  胡述想把手里的幺鸡塞林放嘴里去。
  吸气,呼气,我端正心态,我摆正姿态,“我们专心打麻将吧。”这么长时间一局都没打完。
  林放无所谓。
  小郭有算所谓也得无所谓。——跟了李暮多年,什么场合轮得到他开口,什么场合应该闭嘴小郭同志还是知道的。
  谢泽国突然出声,“胡述,隐忍这一点,你比林放做的好。”
  = =“小谢,你这是夸我吗!”
  谢泽国慎重思考后,“应该是。”
  推到麻将牌。厅级市长做到他这个份儿上,的确是够隐忍的。
  林放赞许地拍拍谢泽国,“胡兄,你炸胡?”
  胡述站起来,“球球好像拉完了,(林放:这话有歧义^^),我去看看你都要了点什么东西。”不但转移话题,连自己都转移了,跑到窗前,无视地上的七八个筐,问,“球球,你手里拿着什么?”
  计裘手里是一个白皮信封,一般大家用来送白事礼的那种。
  反正也没写是谁收,计裘光明正大地把信拿出来观看,看一行喘一行,比刚才干体力活踹的还要重。实在是喘不过来了,怒喝,“林放!你要五十条一次性内裤干什么!”
  所有人都诡异地看林放。
  林同学大义凛然,“当然是穿!”难道还能拿来吃!
  胡述不解:“你要那么多干什么?”林同学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林放委屈:“我要的是我们五人份十天的量。”其实我要少了,老邢的短信通知说至少要隔离二十一天!
  谢泽国对此有异议:“让他们去我屋拿我的换洗衣服。”他穿不惯纸的。起身,也过去看清单。
  林放嘟囔,“同志,请自力更生。早上你们连饭都不吃都进屋了,我当然是按照自己的爱好要东西啰。”
  “那请问,”胡述指着林放亲笔递出去的清单,“锅、碗、筷、碟,油、盐、酱、醋以及电饭锅、电炒勺、电磁炉是要满足你哪一样爱好?”当厨子的爱好?
  林放捍卫自己的爱好,“当然是吃!”
  胡述敬佩,“吃锅碗瓢盆?”牙口真好。
  林放跳起来,“当然是美食!美食!没看我还要了瓜果蔬菜生鲜海味了嘛!”好容易逮着机会不用吃食堂了,谁也不能阻挡他胡吃海塞地决心!
  胡述还没看筐里的东西,但是,“我闻到了”!七八个箩筐里,有一筐发着腥味,一筐发着膻味,还有一筐是土腥味!——这蔬菜太新鲜了!“林放,跟你打听个事儿,你觉得屋里这五个人,谁会做饭?”
  啊?林放一下子被噎住。
  五个人面面相觑。
  视线最后都集中到倒了血霉的小郭同志身上。
  小郭同志要被几位领导灼热而期盼的眼神点着了——林放的火力最热烈!——有没有人记得他其实是个病号啊!结结巴巴地回答:“我能把它们弄熟了。”至于怎么弄,弄完了能不能吃,小郭同志自己也不知道!
  林放像看救命稻草似的看谢泽国。——听说你野外生存能力很强。
  谢同学很平静:“我可以生吃!”
  ……
  知道了,在此人眼中,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
  林放悲苦,“把吃的退回去,我们吃盒饭!”
  别人没意见,计裘不答应,“我们是在隔离,进了这屋的东西再退回去,谁还敢吃?!”装病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别人不知道啊大哥!
  小郭小心翼翼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爷们提议,“可以烧烤。”他主要是见不得浪费,次要林放和局座关系好像非浅,他得解围。
  林放勉强接受这个提议,“烧烤吃多了不利于健康啊。”好在我就要了两天的食物。
  计裘拿着清单核对筐里的东西。
  一一对完后,下一张纸引起了计同学的注意,胡述一起看。
  看完,对望一眼后,计裘把纸塞进谢泽国手里,招呼小郭,“李暮,该量体温了。”
  小郭一愣,“还没吃中饭。”其实早饭也没吃。
  胡述过来一把挟持住小郭,“来,我扶你回屋。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小郭军旅出身的人,愣是让两个文弱官员给绑架进屋了。
  谢泽国也没耽误时间,一目十行看完第二张纸,揉成纸团,扔给林放。林放反射地伸手接过,谢泽国宣布:“我是不会出钱的。”回屋,邢东程的屋。
  林放莫名其妙。
  掰开纸团。
  第一页,自己那行云流水的字体跃然纸上。我的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看来上党校也不是没有好处,作业一多手写一多,被键盘废掉的字又练回来了。——老师们是不是这样认为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页,是打印的,一整张整整齐齐的表格,内容详实目数清楚,以至于林放同志看了第一行就觉得头晕目眩,跳过中间直接看末尾合计:人民币伍仟零贰拾叁元柒角整!这到底是谁打劫谁啊?
  “你们不能这样啊……?”林同学悲鸣。声音之凄厉这会而门外要是有个人听见得以为是李暮同学已经病的快要死了。“计裘,至少你砸碎的东西得你出啊。”前言收回,砸到人不是不可以,不用赔就可以!
  已经遁进卧室的同学们没人理他。
  他们不理有人理,林放的电话铃响了。接起来,也不跟那边的人客气,“你欠我伍仟零贰拾叁元柒角钱。”
  电话那头连个喯儿都没打,“行!有什么问题吗?”
  林放起死回生了,“那我就没有了。不过你有。”
  “我这里是有点问题,不过不太大,需要一点时间。”
  “不是你这里,是我这里!”
  “什么问题。”
  ——很好,我们的沟通很好,就算有人旁听、监听、窃听都没有问题。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的!”
  “李暮同学得了水痘。医生说我们最少要被隔离三周。”知道一下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另外你有足够的时间治病。
  “坏的。”
  “曹院长把路封死了,你看你回来的时候是爬个水管咱们来个楼台相会呢,还是到他老人家面前去负荆请罪呢!”
  “……我决定将功折罪!”

  16游学

  李暮合上电话,一抬头,看见徐子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问:“怎么了?”
  徐秘书沉默地摇头。局座,如果您能用刚才讲电话时的柔和表情像春风一般温暖地对待同志们,不要说是成市长,——那胖子得感动哭了,——就算是老书记,这会儿也肯定死撑着出院站在您身后给您当背景!
  李暮也不追问,径自翻转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相对于屋里几位的焦急,特地从北京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李局长倒是最镇定的那个。
  最不镇定的人开口。三杨乡党委书记老杨同志很着急,今天早上看见李暮时虽然差点认不出来,但他还是跟看见救星了一样,欣喜若狂,一门心思等着李暮同志平定天下,自己继续安心安稳的当他的乡党委书记。可是等了一上午,李局长除了霸占自己的书记办公室招待几个局长、用他的座机打了几通电话,就愣没出去过一步。不要说到出事的三杨乡老坟山去看看了,就连到隔壁的乡医院去看看病人都没有,不看老杨头也就算了,连老书记他也不看。大多数时候在看徐秘书准备的资料,还不时把资料传给水利局、农林局、环境局的几位局长一起传看,互相讨论。那几位也坐的住,杨书记觉得那是因为乡里的这次事情和这几位关系都不大,人家当然不会太急,对李暮把这老几位找来的用意是一头雾水。
  “李局长,”老杨书记实在有点等不及了,“佟主任他们已经在山上两天了,几个村的壮劳力轮班在上面守着,坟山下面聚集的乡民也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事情越闹越大了。”
  李暮不置可否。
  水利局长不以为然:“肖副市长不是说‘相关部门正在积极与乡民协商处理,受害者家属情绪稳定’吗?”
  “艹!”农林局长不屑:“老肖就会和稀泥!现在还不到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他当这两句话是万金油?”
  环境局长摇头:“齐局,你别小看老肖,他能在事发后两个小时里调集这么多人到这里,各个路口、村口、重点单位都派了人!坟山那头村民围着姓佟的,他的人围着村民!”
  “出工不出力!”农林局齐局长幸灾乐祸,“他带了那么多人来愣是没上山,这老小子压根就没想把姓佟的孙子救出来!”
  水利局长点头:“他只要保证大家都‘情绪稳定’不出事就行了。”肖副市长分管社会治安这一块儿,就职责来讲和远在京城的林放是同行。
  李暮放下手机,“已经两天了,市里其他人还不知道这儿的情况?”
  环境局长叹气:“要不是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我也蒙在鼓里。”
  另外两位也摇头。
  水利局长道:“我刚才打电话给几个熟人探口气,还真就没人知道是这事儿。市府的老黄说传闻三杨乡可能发现大的墓葬群了,文物局的都在骂肖副市长不地道,要抢功劳。”
  “还有传的更离谱的。”环境局长三八兮兮地压低声音:“市委里传言是二号首长突然上咱们这儿来视察了,老肖带人来做安保,就老书记一人陪着,一点露脸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省里的领导都听到传言了,怪老书记不向省里汇报呢。”
  农林局齐局长听着生气:“这话不能让老书记知道,不然老头得走在老杨头前面。”那位撞碑明志的杨老英雄还在医院救治,没脱离生命危险,老书记就在杨老爷子隔壁休养,这些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这两人指不定谁比谁早走一步呢。
  李暮脸色有点阴暗:“咱们市里封锁消息的本事无人能出肖副市长之右!”
  三位局长同意这一观点。要不老肖当副市长我们就只能当局长呢,而且还都不是什么油水衙门的局座:(
  李暮把桌子上的资料一推,一上午连着小半夜总算都看完了。问杨书记:“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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