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到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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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说完，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地拉上帘子。
　　
　　江海洋大囧，四人憋着偷笑，脸都要青了，古人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江海洋心想，这话怎么有点儿扯淡呢。
　　
　　造型师就像万恶的小孩儿一样把江海洋当芭比娃娃似地从里到外可劲儿霍/霍，身上的衣服被扒下来，又穿上去，套上去，又扒下来，来回换了五六套，出了一身汗。
　　
　　关键是一套都没有入肖子凛的眼，江海洋内心的怨恨就像火山爆发前一样气得直冒烟儿。
　　
　　谢天谢地，肖子凛终于不再摇头，而是从头到脚把江海洋打量个遍，露出满意的笑容。同时四人轻松地呼气，有种拨开乌云见晴天的感觉。
　　
　　看着镜中的自己，江海洋有点得意，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和肖子凛深色西装不同的是，他一身乳白色韩版西装，衬衫是淡淡的紫色，并扎着一个绛紫色的蝴蝶结，层次分明，由浅入深，十分得体。
　　
　　店员问：“你觉得行么？”
　　
　　江海洋稍微抬眼：“就这么着吧，凑和。”
　　
　　“嗯，不错，这样走我旁边儿挺搭。”肖子凛走到我身后扶着他的肩膀，看镜子中的他说道。
　　
　　“是吗？”
　　
　　“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
　　
　　“什么意思？”
　　
　　“你比较老。”
　　
　　“对，矮子都显得年轻一点儿。尤其是在距离10公分的巨人面前。”
　　
　　“您还要脸不，你也不看你多大了，我才几岁，这二十三还得窜一窜呢。”
　　
　　肖子凛环抱双臂，一脸玩味，然后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你不会长了，任何地方，包括……”他故意拉长声音，眼睛往江海洋的下/体一撇又挑衅的对视。
　　
　　“神经病，要那么长干嘛，又不是金箍棒。”江海洋说完转身就走。
　　
　　从车上出来后，俩人直奔东区一家私人会所。
　　
　　江海洋有点儿急躁，总觉得是自己的软弱妥协让肖子凛有点误会。于是他轻咳两声，挑开话题说道：“老肖，我觉得有些事情，我有必要跟你讲明白。”
　　
　　“你说。”
　　
　　“你看，我和小北吧，我俩已经处对象了，是吧。”说到这儿，江海洋看看肖子凛的反应。
　　
　　“接着说。”
　　
　　“你这人吧，挺不错的，看着混蛋，其实还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是吧，在处理咱俩的关系上吧，是吧，你得冷静一点。你看你，要摸样有摸样，要车有车，要房子肯定一大把，总之要啥有啥，应有尽有，这买东西，它分个先来后到的，这感情吧，是吧，它也是。”
　　
　　“先来后到我懂，我不正排队么。”
　　
　　“哎？”江海洋琢磨半天，又说：“不是，我听你这话儿怎么觉得你盼着我俩黄似的？”
　　
　　肖子凛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过你的，我追我的。”
　　
　　“嘿，感情我说半天白说了啊，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朋友了，咱俩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啊！”
　　
　　车停了，肖子凛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车锁没开，压抑的气氛让江海洋不敢轻举妄动，心想万一这家伙兽性大发，来个强行车震什么的，可就真的没脸见张向北了。
　　
　　“我说过，我今后不会再迁就你了，你最好记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前方，等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看江海洋一眼。
　　
　　“我不管，我认真了。”
　　

☆、不知所措

　　俩人到了地点，江海洋才纳闷过来：“你叫我来干嘛呢？”
　　
　　肖子凛看弱智似地看着他，那意思就是都到了你才想起这茬儿，你还好意思问？
　　
　　今天是某个国际大品牌代理人的生日聚会，大都市一直想与这个品牌合作，所以来狮城与其签订协议是本次的最终目的。
　　
　　但是这个外国代理人完全没有中国人热情实在的传统美德，特有的老奸巨猾使这次洽谈陷入瓶颈。
　　
　　江海洋耐心听完这些，他还是说：“这事儿和我有个毛线的关系？”
　　
　　肖子凛收起吊儿郎当的摸样，一本正经的说：“你就要毕业了，难道不应该多接触接触这样的人吗？学校只教你知识，没有教你要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吗？”
　　
　　江海洋笑笑：“别逗了，我就不属于这个圈儿，您还不知道我几两重么？”
　　
　　肖子凛表情特别严肃：“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你要想走，可以，自己回去，我不会送你。”
　　
　　江海洋突然无话可说。
　　
　　肖子凛看他不再说话，拉着他进入会场。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酒香美食脂粉气儿一贯而来，江海洋有点紧张，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这么烧包儿过。
　　
　　“我靠啊，跟相亲大会现场似地。”江海洋看着男男女女挂着微笑交谈，小声说。
　　
　　“您还能再俗点么？”肖子凛笑笑，瞅瞅江海洋，一脸宠溺：“别说，还挺恰当，咱俩真好一对儿。”
　　
　　“滚。”
　　
　　这时，一个　waiter端来几杯香槟，肖子凛拿了两遍给江海洋一杯，他轻抿一下，然后看到江海洋一干而尽。
　　
　　“哟，霸气。”
　　
　　江海洋一点觉悟也没有：“什么饮料啊，挺好喝啊。”
　　
　　肖子凛摸摸他的头发，笑的特别开心。
　　
　　“你要喝，大都市里你随便拿。”
　　
　　“得了吧，那我得帮你涮多少盘子啊。这个一看就不便宜。”
　　
　　“你免费，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
　　
　　“您给打住，别说话了啊，我还准备去吃点儿东西，别破坏我胃口，小心我跟你急。”说完江海洋装模作样撸撸袖子：“靠，这么多好吃的，不吃个够本儿白来了。”
　　
　　肖子凛笑的更欢儿了。他就喜欢这人，从头到脚，不论是俗是雅。
　　
　　江海洋从前面排队拿吃的，盘子都满了，肖子凛从后帮忙端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二过。
　　
　　俩人跟刚从监狱里出来几年没见过肥肉似地，一遍一遍扫荡，都赶上鬼子进村儿了。
　　
　　江海洋一边吃一边回忆肖子凛刚才说的话，这混蛋有时候说的也有理，人比较现实，他还真没有考虑过毕业的事情。　
　　
　　“大都市会招人吗？”江海洋一口干掉一个樱桃，说。　
　　
　　“你想来大都市？”　肖子凛递给他一块慕斯。　
　　
　　“我就是问问。”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哪儿那么墨迹。”
　　
　　江海洋笑笑：“有点儿吧，除了那的总经理傻逼点儿，其他地方都不错。我同学好几个都想去呢。”　
　　
　　“靠。”　肖子凛给气乐了“你别想了，你专业不怎么对口。”　
　　
　　“这话儿说的，对不对口儿不您一句话的事儿么。”
　　
　　“怎么，想让我开后门儿啊？给你说，趁早别想。”
　　
　　“哟？”江海洋一愣，放下手手里慕斯：“你还真拽上了？”
　　
　　“这事儿没后门儿。”
　　
　　“那给个窗户呗。”
　　
　　“窗户也没有。”
　　
　　江海洋看着肖子凛，看他根本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本来就是随便说说，看他这么说突然心里有点儿不乐意了。　
　　
　　江海洋又跟waiter要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觉得这饮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了，况且还被呛了一口。　
　　
　　肖子凛适时递上纸巾。
　　
　　“谢了。”　
　　
　　肖子凛什么人物，已经察觉到江海洋不高兴了，于是说道：“我这人吧，私生活什么的怎么乱那是我个人的事儿，但是大都市不同，这工作上我绝对高标准，严要求，任何事情按程序来。
　　
　　说我不懂变通也好，装蛋也成，但是我就这样，用人可以不拘一格，但是必须有真本事儿，要我给人随便开绿灯，抱歉，是你都不行。”　
　　
　　大都市的成绩业内人士有目共睹。
　　
　　且不说他的商品物美价廉，其中一条员工素质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不管是不是分内的事儿，只要是大都市的员工，他们都会力所能及的去帮忙，尽心尽力为客户。　
　　
　　一声姐，一声姨均是发自肺腑，就像他们的企业宣言一样，不仅是卖商品，更是传递幸福的使者。
　　
　　江海洋一拳锤在肖子凛的背上：“想多了，哥们儿，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太敏感了。”
　　
　　肖子凛本来还担心江海洋吃味，听他这样说有点儿释然，坏心眼又一冒儿一冒儿往上翻：“我哪敏感了？”
　　
　　江海洋一怔，知道这人又开始不着调了，笑着骂一句：“靠，你真没治了。”　
　　
　　话落，一个动听的女声响起，只见其身着黑色晚礼服，小露香肩，一头酒红色大波浪，精致的五官，立刻夺去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尊敬的各位来宾，我的好朋友今天委托我，叫我务必抬一架钢琴来，天啊，晚上的聚会，这家伙竟然上午才给我打电话，你说他是不是很欠揍。”女人说完哄堂大笑。
　　
　　“我问他理由，他说他的一个朋友近期要过生日，因为当天有工作不能送上祝福，所以今天他想亲自为他弹琴，祝他生日快乐。不过，我先问一下今天的寿星威廉先生，你会不会为此不高兴？”　
　　
　　众人立马看向威廉，他带着绅士的笑容，双手一摊表示他很愿意成人之美。
　　
　　于是，台上的美女再次说道：“好吧，但是我不得不替威廉先生抱怨一下我的这位朋友，你真的有点儿喧宾夺主哦！”　
　　
　　全场再次被美女幽默的谈吐引的笑声一片，江海洋凑到肖子凛耳边小声的问：“哎，这架势看上去咋跟求婚似地？”
　　
　　肖子凛笑的意味深长。江海洋看的心理发毛。　
　　
　　这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肖子凛深情看江海洋一眼之后，其还没弄懂啥情况呢，人就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台上走去。
　　
　　他与女人拥抱一下，开始坐到钢琴前。
　　
　　灯光变暗，所有的光亮全部集中到肖子凛的头顶，那么梦幻，那么迷离。　
　　
　　如果说张向北的琴声是涓涓的小溪清丽脱俗，那肖子凛的琴声就是飞天瀑布直接撞击人心最深处。
　　
　　时而畅快，时而缓慢，时而莺声婉转，时而掷地有声，如哭泣的少女，如呐喊的青年。百转千回，回眸一笑。
　　
　　众人轻轻闭上眼睛，仿佛琴声牵着人的心脏，一会快一会慢，浑身颤抖，有魔力般振奋着每一个部落的感官。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他曾说，他的钢琴水平比张向北好。
　　
　　也许吧，江海洋不是音乐家，不能听出高低，但是刚才的引人入胜，直击心灵，给他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洗礼，他一定很爱钢琴，很爱音乐，否则不会人琴合一，把那种美妙动听发挥的淋漓尽致。
　　
　　全场鸦雀无声，似乎都没有从那种意境之中走出来，直到肖子凛弯腰鞠躬的时候，威廉带头儿鼓掌，一片一片赞美之声。
　　
　　威廉走上前去，用憋足的中文说道：“亲爱的肖，我想我们在座的每一位朋友都有兴趣知道那位小姐是谁？您介意与我们分享吗？”　
　　
　　肖子凛没有回话，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江海洋，然后他微笑，丹凤眼里满满的深情。
　　
　　江海洋心里骂了一千句我操，这种狗血情节不会跟一花盆似地就砸到自己身上吧？
　　
　　“很抱歉，他好像真的不愿意曝光啊。”　
　　
　　“真遗憾。”　
　　
　　江海洋背上全是汗。　
　　
　　肖子凛顿了顿又说：“这次只是一记预防针，下次我希望他明白。”　
　　
　　“哦？明白什么？”　
　　
　　“明白，我在等他，他是我的。”　
　　
　　“肖，你是在表白吗？”　
　　
　　“您说呢？'
　　
　　会场里有的人起哄非要指出那人是谁？甚至有的人开始吹起口哨，江海洋急的都快哭了。　
　　
　　“话说这肖大少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女人是没少谈，但是这样大胆的表白还是头一次啊！”　
　　
　　“说的是啊，平常除了生意，这种宴会他从来不参加的。”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就是，听说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洽谈会来着，他都没有参加，会不会就是去见那个女人了。”　
　　
　　“终是红颜误国啊，肖大少对工作可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啊。”　
　　
　　“那是他还没有弱点，现在有了。”　
　　
　　“现在竞争那么激励，真为他捏把汗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威廉。”　
　　
　　“应该能，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儿。”　
　　
　　“哟，对他那么自信啊，你不会倾心于他吧？”　
　　
　　“你去问问这里的单身女孩，哪个不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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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旁边的八卦，江海洋突然不上火了，心久久不能平静。
　　
　　肖子凛从台上下来，和其他几个人物谈笑风生一阵儿，大家才渐渐淡忘了他的表白话题，围绕他的钢琴才艺展开。
　　
　　周围明明那么热闹，江海洋突然觉得周围静止了，明明那么多人，但是此时他只能看到肖子凛一个。
　　
　　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
　　
　　或许，这家伙，是真的。　
　　
　　江海洋突然抓住自己的胸前的衣服，那里有些微微的疼痛。
　　
　　这买菜需要先来后到，感情不也是么！　
　　
　　钢琴曲优美的声音还在耳边，余音绕梁，久久不能散去。
　　
　　人们在生活中佯装坚强，在无奈中苦中作乐。
　　
　　回去的路上，为了避免和肖子凛说话，江海洋一上车就假装在车里睡觉，他刚开一会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