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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小楼传说-第6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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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迟迟不答话,容谦笑道:“若是累了,就停下歇歇,我的皇帝陛下,服侍人可不是你的专长。”
  燕凛依然沉默。
  容谦微微转头,冲他一笑:“不用太担心了,我不正在好起来吗,从来病去如抽丝,何况我伤得这么重,恢复得自然很慢,你也不用太心急。”
  燕凛轻轻道:“容相的伤,还痛吗?”
  容谦笑道:“说不痛是骗人的。不过,我现在能坐起来,能出房间,有力气说笑,还可以……”他抬手,轻轻拍拍燕凛的手背。
  “还可以这样……”
  燕凛慢慢地在容谦身旁蹲下,面对面看着他,轻轻问:“容相有什么事总是不在意,受再大地苦,也总是微笑,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你和我说笑的时候,我总会猜,你是不是一边在忍受极大地痛苦,容相你……”
  他极小心地问:“你平时什么时候痛得比较厉害,哪一处伤,痛得比较厉害……”
  容谦有些尴尬地笑。这个问题太难答了,因为他根本说不清楚。
  如果他是问他,什么时候不痛得那么厉害,身上哪些地方痛得不那么厉害,也许,他还能找出一两处来答……
  只是,真的已经习惯了。
  那些永远无休无止地伤痛,还有身体里此起彼伏地炎症,真的已经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痛就由他痛,生活还要继续,快乐地活和悲伤地活,总是一样要活下去,为什么不选择快乐呢。
  他可以痛着微笑,他可以痛着温和地凝视身边地人,他可以痛着享受生活,真的不是牵强,不是演戏,不是做假,他只是……习惯了。
  他没有答话,燕凛也没有再追问,他只是忽然又把话题转回到风劲节身上:“风公子是个奇人,我曾经想细查他的来历身份,也曾经想把他招揽到燕国来。”
  容谦笑道:“幸好你没有,否则真是白废力气。”
  燕凛也低笑了一声。其实他一直有些怀疑,这个风公子就是风劲节,只是并无证据。他也知道赵国的风劲节是个极有才华的人,所以确曾生过笼络之心,只是,在目睹了风劲节的一系列作为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种狂生就是再有才华,他也不敢收进朝廷来。否则光去化解矛盾,解决纷争,安抚臣下的情绪,就足够他累死了。
  而关于风劲节身份的调查,他三思之后,还是停止了。一般来说,这一类奇人都不愿有人在背后查自己,他不敢冒险让风劲节不悦,而且,风劲节是容谦的好友,出于对容谦的尊重,他也不好做这样的事。
  不管这个风公子是不是风劲节,不管他背后有什么故事,说穿了,与燕国都无甚相关,他有才也好,有怨也罢,有冤有仇,再世为人也好,那都是赵王要烦恼的。做为燕王,他把这当成传奇戏文来看,也就罢了。
  而现在,他提起风劲节,其实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
  “风公子提过他的师门,是天下最神秘莫测的地方,那里有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医术,也有最莫名其妙的规矩,他说过,如果你去了他的师门一定可以彻底治好所有的伤,不但身体健康,而且可以武功尽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谦轻轻叹息一声:“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出身来历我也清楚,他的师门,的确是个有如此神奇力量的地方,只是,我也曾对他的师门有过诺言,不能对世人泄露他们的秘密。”
  “没关系,不能说就不要说好了。”燕凛轻轻说:“我已经明白,世上有很多事不能说,不该太过强求。”
  他低下头,俯下身,慢慢地把自己的头,极轻极小心地依在容谦膝上,然后轻轻闭上眼,不言也不动。
  他这样脆弱而孺慕的姿态,让容谦心头一阵柔软又一阵伤怀,轻轻伸手,极柔和地慢慢抚过他的长发,抚上他的额头眉眼。
  燕凛闭了眼,静静地感受着他手指的轻柔,指尖的温暖,终于平静地说:“容相,再过两个月,你就跟他走吧。”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劲节出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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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何者至重(上)
     更新时间:2008…11…1 8:22:03 本章字数:3973
  容谦手指一顿,神情微凝,低头深深望着他。
  燕凛抬头,神情平静地回望容谦,甚至还笑了一笑:“我私下问过风公子,他说你最少还要两个月的休养才能经得起长途跋涉,而且……”
  他的眼神渐渐柔和,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再过两个月,我就满二十了。”
  容谦默然。
  这么多重担,这么多压力,这么多波折,经过历过挺过,天下人谁还会记得,这个少年,其实还没满二十岁。
  “二十岁,该加冠了。”燕凛凝望着容谦,低声道:“容相,你能为我行冠礼吗?”
  男子二十加冠,由长辈赐字,代表着他已经长大**。
  这是他们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项典礼。
  为孩子主持冠礼的人,总是最亲近的尊长。只是燕凛的冠礼,本来朝中宫里,都是打算不了了之的。
  燕凛十六岁就亲政了,谁敢说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谁又敢不以**的态度来对待他。
  他父母双亡,最敬重亲近的容谦又失踪了,那,谁还有资格为他加冠赐字呢?
  皇族中倒是还有不少长辈的,但燕凛对于这些亲戚,一向极之提防,决不肯随便让哪个人,平白拥有替皇帝加冠的这种荣耀。
  关于冠礼的事,礼部上折请示过几次,见每回燕凛都是若无其事,置若罔闻,自然也就识相地不再多提了。
  而自容谦重归之后,紧接着便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这冠礼之事。燕凛原本是提也不曾提过的,这一刻忽然说来,容谦却是微微一怔。
  燕凛只是微笑。神色出奇地温和。
  这种温润柔和,根本不属于本该锐气飞扬的少年。
  “容相别担心天子的冠礼太过繁琐。咱们不用理会礼部那帮老古董,就在宫里,找上最亲近地人聚一聚,当是行家礼就好,一切从简。以你的身体,也应该是可以应付的。”
  “燕凛!”容谦地声音轻若微风。
  自从他开始重新接受燕凛日日陪伴在身旁,他便不再象以前那动,永远谨守礼仪了。没有人的时候,他更喜欢直呼燕凛地名字,而不是一声声喊着“皇上”,“陛下”。
  他身体不好,所以也用不着行礼,倒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燕凛的服侍。。Cn自然而然地支使着燕凛做这做那。看着这个从没服侍过人的皇帝,笨手笨脚地为他捧茶递药,推车削果。
  这其间。笨蛋燕凛被热水烫着若干次,失手用银刀割伤手指若干次。吓得太监宫女们哀哀叫唤无数次。而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对这一切习以为常。而燕凛也渐渐手脚灵活起来。
  他能够为容谦按摩捶背,力度适中地即可以让肌肉不至因长期不能运动而僵硬,又不至伤到脆弱的骨头。
  他可以熟练优雅地用刀转着圈削掉整只果子的皮,长长地果皮螺旋而下,至地而不断。
  他可以为容谦整衣理襟,手脚俐落得不象是个从来只接受别人服侍的人,他也能为容谦梳头束发……只是……
  现在,他想的,却是在他人生极重要的典礼上,让容谦亲手为他束起长发,加上金冠,给他一个字,一个,只属于他和他的名字。
  “容相,是你抚养我,教导我,指引我,保护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为我加冠,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该请谁来看我最后长大的仪式。”
  他看着他,眼中终于有了祈愿:“我想要你知道,你教养的孩子长大了,我想要你给我一个字。然后……”
  他笑,神情竟不带一丝勉强:“我送你去治伤。”
  这一刻,他出奇地真诚。
  真的,并无勉强,并无矛盾。
  即使没有当日,永不相见的决心,即使不曾担心自己继续连累容相,他也并没有想过,要留下容谦。
  从他亲眼看着风劲节是如何剖开血肉,怎样接筋续骨之后,他就再没有一丝一毫地念头,想要留住容谦。
  所有的苦难,他都看在眼中,所有的艰难,他都在旁边和容谦共同经历。但凡有一丝人性,也该知道,哪一种选择,才对容谦最好。
  不,其实,从来就不曾有过选择吧!
  只要风公子说所地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这样吧。
  放开手,送他去那遥远地地方,从此永不能相见,从此再不能听到他一丝消息,但至少,会知道,他在那天之涯海之角地地方,很好地生活,再不受伤痛所苦,再不必为自己忧心。
  以前的燕凛,还有许多幼稚任性浅薄之处,而现在,应该能纠正许多了吧。
  以前地燕凛,口口声声说着容相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心里更爱的还是自己吧,所以才会为了自己的感受,自己的疑虑,自己的苦痛,自己的患得患失,而胡思乱想,平白猜忌。
  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把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挂在嘴里了,他已经懂得,在大多数时候,把容谦的感受置于自己的得失之上。
  只是,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自私的吧。
  总想着,最后离别之时,可以留下更多的东西。
  他那沙哑低沉的嗓子,他那永远不能让人发现的白发,他手上始终坚持着不肯上药去掉疤痕的烫伤割伤,这么多,这么多……可是,他还想要一场永世不会忘的典礼,一个……他送给他的名字!
  他其实还是贪心的吧,只是……只是,这是最后一次。就容他,最后任性这一回吧。
  然而,容谦却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有很多事。他不提,他不说。不代表真的已经过去。
  他记得他那破碎地声音说着“永不相见”,他记得他崩溃着承认,“刺客是我安排的。”
  然而,这一个多月来,燕凛却一直陪在他的身旁。陪着他撑过所有地手术,所有的折磨,所有地煎熬。
  那个少年,是怎样忍着满心的恐惧,继续呆在他身边。
  这个孩子,是怎么掩饰着满腔的自我厌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地对他微笑,同他说话。尽一切能力,让他在那漫长而单调的复原之路上。不觉孤单。
  然而,他其实从来不曾忘记,他自己那永不相见的誓言吧?他其实从来都觉得。自己才是一次次累他地根源吧!
  要怎样才能这样微笑着,如此平静地说“我送你去治伤……”而唯一的要求。只是一场冠礼。一个名字。
  可是,燕凛。
  只有一只手的我。如何为你庄重束发加冠,含笑向天下人证明,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从此永远不得相见的我,纵然为你留下一个名字,天上地下,又还有什么人能够用它坦然呼唤你?
  你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告诉我你长大了,让我再不为你担心,你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告诉自己,你长大了,从此再不要过于依赖我……
  只是,这么多的岁月,这么多的往事,那些牵绊纠缠,又岂是如此轻易可以割断。
  看着容谦眼神里的忧伤,燕凛只是微微一笑。
  容相啊,你这一生所有的苦难,都只为着不放心地缘故。到了如今,却还要为我操心。
  不过是一场冠礼,你又何需看得太重。
  要什么肃穆威严天子威仪。我要的,不过是那个人是你。
  只要是你就好了,就算手脚慢一些,梳乱了头发,掉落了金冠又如何,那个人是你,就够了。
  我要一个名字,只属于你和我。是你亲自取的,你也曾在我地冠礼上,那样微笑着唤我。此后永决,也许这个名字再没有用处,也许再没有人有资格这样叫我。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我思念你地时候,我可以轻轻地呼唤我自己,告诉我,这是在遥远地地方,你在呼唤我!容相,其实真的没关系,很多事,想得开了,便不需要太过介怀了。
  他伸手,极慢极慢地握住容谦地手,凝视他,轻柔地笑。
  多有趣,以前总是他为着种种事耿耿于心,不能释怀,一次又一次,总是容相来开解他。现在,竟轮到他来开解容相了,看……这是不是证明,我真的长大了呢?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望在碧水之旁,鲜花之间,燕凛无所顾忌的屈一膝半跪在容谦的轮椅旁,半个身子小心地依在容谦膝旁。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出奇地安静……
  只除了远远而来的那一声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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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何者至重(下)
     更新时间:2008…11…2 13:56:20 本章字数:5114
  “在聊什么呢?这么亲热?”
  看到如此诡异的君臣相处情形,不赶紧回避,还这么大笑着走过来的,除了那个从来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风劲节,还会有谁。
  对于这个有事没事就爱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燕凛也很是有些顾忌,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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