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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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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张妈进了花厅,公婆早早就起来了,我猜想,大嫂和其他人还没有起来呢,可是,这件事若是被大嫂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呢?
    “爹、娘,媳妇给二位请安。”我说。公婆没有回声,我只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概一杯茶的时间,公公看了看婆婆,两人用目光交换了一下一件,公公先是咳嗽了两声,清理清理嗓子,开了口:“老二家的,你有什么想法呢?”我想了想,大胆的说:“我想听听爹娘的意见。”婆婆差异的看了看我,那个年代,又有几个儿媳妇敢这么对公婆说话呢?一般来说,做儿媳的,只需要回答“是,”“娘,我错了。”这类的话。今天,反正都是撕破了脸,索性,我也豁出去了,大概,我的这种大胆与不怕事,也成为我日后不幸命运的奠基吧。
    公公摆了摆手,压制了婆婆准备训斥出口的话,他又沉思了一会,缓慢的说:“你若是想守着,我们不拦你,有我们一口吃的,也有你一口吃的,但是,我们总是会死的,到那个时候,以你嫂子的性格,断是容不得你。”“爹,”我说“那您的意思是?”他看了看我,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讲话,“一会,要来的那个苏文起,”他像是对我说,也像是对婆婆说:“那个苏文起,你们都是认识的,这次我请他来帮忙做几天管事,你们都是知道的。上个月,蒋介石回到南京政府,重新主事,带过去一大批武汉的老人,苏文起花了大价钱,谋了个差事,南京呢,你娘和我也呆过,也有间房子没卖,到时候,我会托苏文起带你回去,看房子也好,干别的也好,都随你了。”
    我愣了愣。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怎么会呢?怎么会将我一个人丢到南京呢?“爹。”我说“爹。我想回娘家。”他一面叹了一口气。一面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他一口拒绝了。我仔细想了想。也对。发生了这等丑事。他们怎么会容我到处乱说呢?原本我就成了多余地人。现在。又加上一条十恶不赦。去南京。不过是个借口。不过只是想将我推出去罢了。若是放在过去。大概。我是要被勒死地。我是他们胸口地一颗朱砂痣。看起来别扭。想起来也别扭。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可笑。那个时代。若是男人管不住自己地下半身。叫风流倜傥。若是女人管不住。叫水性杨花。男人骗女人上当。叫潇洒不羁。女人若是骗男人上当。就是十恶不赦。总之。一切地都是女人地。老天创造了女人。是让她们为男人服务地。而不是。不是用来骗男人上当地。
    我就要被送到南京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就在下一秒。至此。我是死是活。都和这个世界无关了。他们可以冠冕堂皇地说。儿媳妇到南京去为儿子守寡。至于为什么要到那么远地地方。他们大可以说。是儿子地遗愿。因为从小生活在南京。所以。去世前。还十分地挂念。甚至。还可以说。儿媳妇在去南京地途中遇到意外。死掉了。从此。这个叫“桑梅”地人。就在这个城市中消失了。他们应该还会给我地母亲和弟弟一笔钱。算做赔偿吧。
    想到了母亲和弟弟。我鼓起勇气说:“爹、娘。我可以去南京。但是。去之前。我想回娘家看看。”公公又摇了摇头:“你母亲和弟弟都很好。我之前派人去看过了。你弟弟。我正在帮他联系好一点地学堂。让他到公立地国小去念书。你母亲那边。我会帮她买一间店铺。虽然不大。但是。租出去足够她日后养老地。你只要安心地去就可以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来地勇气。脱口而出:“那你们准备怎么和他们交代我地事儿呢?说我已经死了吗?”
    没有回应。大概。是这样地。我走后。他们就会说我已经死了。这种谎话。可以顺利地抹去粘在脸上地痰。以后。任何地脏水都可以往我身上泼。即使。那个大嘴巴地佣人。将昨晚地事儿说出去。他们可以冠冕堂皇地说。都是儿媳妇不尊重。勾引了他们家地大儿子。反正。人已经在意念中死去了。管她呢。世界上没有不透风地墙。公公不愧是官场上地人。将后路已经完全地铺好。只有我。傻子一样地任由他们地摆布。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一切都听天由命吧。随便他们怎么说我。最起码。在这以后。我就有自由了。这是我最期盼地。也是梅翰林曾经最希望地。
    “我可以走。”我冷冷的说:“但是,我要等到出殡以后。”公婆用一种重新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还有两个条件。”我说。“你说吧,我们都尽量****。”公公说。“第一,我要带走西屋床下的一个小箱子,那是翰林走前的一段时间就许诺给我的。”我说。公公想了想,点了点头,“若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可以给你。”他说。
第十六章 冲突
           “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给你。”公公说。我点了点头,“第二,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我的母亲和弟弟,即使,你们把我丢到南京,我也是有办法知道他们的情况的,如果他们过的不好,到时候,我可是会回来的。”说到这,公公有些紧张了:“那不行,你不能回来。既然你答应了去南京,就永远都不要回来!这是你答应的,不能反悔!至于,你母亲和弟弟,我们会尽力的,当然啦,或许不能给她们特别好的生活,但是,起码的温饱可以解决。”
    我点了点头。我们的协议,就这样的达成了,今天回想起来,有些儿戏。公公毕竟还是文人,即使有一天我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即使,有一天我将你们荒唐的行为说出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而当时的我,即年轻,又老实,被人家逐出了家门,还遵守着对他们的承诺,多可笑。
    “没有别的事儿了,你下去吧,准备准备。”婆婆一面指着门口,一面对我说。我应了声,转过身,准备离去。这时,大嫂进来了,刚好和我撞到对面,我正准备向她请安。“****!”她骂,“你说什么呀!”我恼怒了,“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我的左脸上,耳朵顿时“嗡”的一声,我重新抬起了头,看着她,“不要脸,勾引我男人,****!”她骂。这时,我笑了,冷冷的,然后,抬起右手,用尽力气,狠狠的回了她一个嘴巴,我猜,她一定很疼,因为,这一巴掌打下去,我的手都震麻了。可是,我并没有放过她,我的右手还没放下,左手又抬了起来,“啪”的一声,我又用左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别在那不要脸!你男人要****弟媳妇,你还好意思说!”我冷冷的说。
    “啪”的一声,吓了我一跳,连忙回身,是公公,公公将手边的茶杯仍在了地上,“你们还有没有规矩!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我和你娘还没死!”他愤怒而大声的让着,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脸涨的红红的,喘着粗气。“张妈,让老大媳妇回屋去,别在这给我添堵!”公公大声的嚷。“老大媳妇!你若是在来撒泼,我就让你尝尝家法!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得了,他妈的,若是觉得这个家容不下你,你就滚蛋!”
    我愣住了,这一刻,我相信大嫂也楞住了,进门虽不到半年,但我第一次见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公公发脾气,我猜大嫂也是很少看到的,公公一直以一种儒雅的面孔视人,而今天……或许,是看到妯娌两人在他面前大大出手,实在有些触动到他的底线。后来,大嫂一面抽泣一面被张妈扶回了房,其实,她确实很委屈,一向霸道习惯的她,突然间,被弟媳妇打了两个耳光,又被公公狠狠的训斥的一顿,其原因,还是丈夫去调戏了弟媳妇,换做是谁,谁都会觉得委屈。我并没有怪她,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责怪过她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会想起她的好的,比如,过门那天,是她扶着我,过的火盆。
    我辞了安,随即也出去了。我知道,公公今天的话,并不是庇护我,而是希望,顺利而平安的送走我,送走我这颗定时****,送走我,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做的荒唐事。多简单的道理,可惜,大嫂,没弄明白。
    换上了麻布的孝服,我跪在了灵堂的前面,给来往的替梅翰林送行的人们磕头,听着他们不是发自内心的哭泣,然后,任由着他们可怜。我听见不远处有两个远房的女亲戚在议论,日子久了,我也忘记她们究竟是哪门子亲戚了,不过,她们应该是姐妹。只听一个对另一个说:“多可怜,才半年就成了寡妇。”另一个说:“还不是活该,当初若不是贪人家的钱,怎么会……。”我冷冷的看着她们,大概,是发现到我听见了,于是,那个人没有将话说完。
    是的,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依旧觉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的同情,我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天,我也不知道向别人磕了多少头,最开始去拜别的人,我还会随着他们的哭声掉几滴眼泪,到了后来,眼泪干了,人疲惫了,也只是敷衍的磕着头。那天,家中乱哄哄的,来的不单单是亲戚,门口做棺材的,门口边做边发的孝衣,大堂里井井有条的茶房,还有手忙脚乱的下人们,一切的一切,像是一折又一折的戏,看似悲凉,却很滑稽。
    我还记得那些亲戚们的德行,在灵堂里大声的哭喊着,“你回来呀,你走了家里的人怎么办呀。”,像是用高音歌唱的这些亲戚们,在被扶着出了灵堂的那刻,马上擦了擦眼泪,转到后院去抽鸦片、打麻将,那一声又一声的赌钱声,甚至超过了灵堂中的哭声。
    到了某一段时间,大概是傍晚的时候,张妈来了,扶起了我,这时的我已经跪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了,已经站不起来了,腿那个时候不是麻的,而是没有知觉的,是两条肉肉的棍子,戳在我的身体里,却不听我的指挥。“你这孩子也是,”张妈说“怎么这么死心眼。”我知道,她的话是一语双关,一面是说我应该时常的偷懒,一面是说,那晚,我应该顺从了大少爷,不但可以为梅家留下孩子,高枕无忧的继续做着二少奶奶,也不至于事情败露被赶出家门。
    可是。我天生就是一个不服管教地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是顺从地。其实。骨子里去是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倔强。
    也许。在他们看来。我顺从大少爷应该是理所当然地。他们大约是想不到我会有这么强烈地反抗地。他们也没有想到。大少爷在最后时刻放弃了。没完成家族地使命。梅翰林没有了后代。是他们内心最大地伤痛。甚至超过了梅翰林本身地死亡。而更让人恼怒地。却是不经意地留给了我把柄。也许。他们即使不将我赶出去。我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毕竟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将我仍地越远。对他们也是越安全地。他们也是知道地。这个荒诞地计划。会让他们在人前抬不起头。
    我轻声地谢过了张妈。或许。在她地眼里。只有那晚地顺从。才能换得安逸地少奶奶生活。她内心里是觉得我不值地地。女人嘛。总是会有那么一天地。对方是谁都无所谓地。可是。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对那晚地事情后悔。我拒绝了饭来张口地生活。却换来了人地一生最可贵地东西——自由!
    我被张妈扶着到了后院我地房间。客房已经住下了人。我又回到了自己地屋子。这样也好。过几天就走了。这个屋子里熟悉地一切也都会慢慢地忘记。只有那个人。那个人地记忆还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那是我这一生对我最好地一个男人。他对我地爱。完全没有容貌和利益地驱使。是一种纯净地几乎无暇地爱。未来地这一生中。我碰到过许许多多爱我地。或我爱地男人。但。他们对我。或我对他们。都不像当初。都不像当初梅翰林对我。或我对梅翰林那样。无私和奉献。以后地日子里。我常常地对着家乡地方向。对着梅翰林下葬地方向。我对着他地灵魂说。若是有来生。无论贫贱或富贵。我都愿意做你地妻。哪怕。哪怕到来生。我只是你身边地一只猫。也希望留在你地身边。任由时空地荒芜。我也要粘在你地附近。哪怕。到时候。你讨厌我。
    那个傍晚。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吃了饭。然后。我开始做起了纸花。我知道。婆婆和大嫂也一定在扎纸人、糊灯。虽然一部分地扎彩已经买了。但是。根据婆婆地意思。还是自己做一部分地。亲人做地。他在底下用着也方便。我不会做别地纸活。只会用细纸团一些纸花。我喜欢这花地样子。像牡丹。我更喜欢看到它在我手中开放地样子。我想着。等做了些就将他们扎成一个小地花圈。我想。他在底下一定也喜欢。
    快到晚上地时候。张妈又来请我了。要到灵棚里去。要守夜了。
    那个寒冷的夜里,我在孝服的外面披了一件棉斗篷,却丝毫没有遮挡住寒风的刺骨,尽管,梅家搭设的灵棚是暖棚,外面有两层细席,但是,风还是由席子和门口不断的透进来。灵棚中有一只小小的火盆,可是,那只火盆放在了公婆面前,大嫂是抱着手炉的,大少爷去陪客人了,里外,只有我一个坐在灵棚的门口,忍受着寒风的袭来。
    我没有感到不服气或是委屈,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坏了人家的脸面,自然是受到排挤,我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在分辨什么理论了。只是,埋怨自己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只有蜷在斗篷里发抖的份。
第十七章 闹鬼事件(上)
           过了五更,公婆被请回去休息了,大嫂自然是不愿意替小叔守灵,一个晚上没有开口讲话的她,脸上写满的沮丧,公婆走后,我对她说:“你回去吧。”她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了屋子。整个灵棚里看空荡荡的,只留下我、死了的梅翰林,和两只忽明忽暗的小油灯。
    夜,越来越静了,后院住的那些亲戚们,一定也睡下了,忙碌了一天的佣人们,也一定早早的睡下了。大约醒着的,只有我和那些躺在床上失眠的人们吧。此刻,我并没有感觉夜的恐惧,相反,在这种黑暗的包围中,内心充满了安全感,就像父亲刚刚生病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也是喜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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