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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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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崭露头角
           与李太太的交往惹来苏文起的赞誉,他说,他没能想到我能想出这么聪明的办法接近李太太,这样以来,去李家就更加方便了。我笑着和他说,我不过随口一说,没成想,她到是认真同意了。苏文起帮我准备了画板和宣纸,各式各样的笔,我每日如同学生一样,到李家报道,学习绘画,李太太认真并严厉的教我的,若是偶尔一天缺席,必定要打电话来催促的。
    大概,学习了一个月,一个晚上,苏文起在半夜里回了家,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怎么了?”我问,苏文起由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扣子一样的黑东西,比扣子要厚,上面有一层网眼,“这个给你。”苏文起说。“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苏文起严肃的和我说:“晚秋,你和李太太交往的日子也不短了,和我说说他家的情况。”“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我问。“李部长是不是经常带人回家?”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对他说:“我很少能碰到李部长的,这么多天,只遇到过一次,还是他将文件落在家里,回来取的时候碰到的,其余时候根本没有遇见过。”苏文起眉头皱的更深了,咬了咬牙齿,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不对呀,怎么会呢。”“怎么了?先生。”我问。苏文起看了看我,伸手扯过斗篷披在我的肩上,“别冻着”他说,我点了点头,依旧好奇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苏文起又思索了一会,然后和我说:“梅子,现在也应该让你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这个时候,苏文起关了美浮灯,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到黑暗中,他摸索的走到床前,低声对我说:“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上面要和桂系军阀翻脸。”“桂系军阀?”我低声的问,“恩,就是李宗仁,老蒋和他是把兄弟,老蒋是大哥,他是弟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老蒋要收拾他,这个李部长,是桂系的人,手中有一些情报,上面怕他在北京造反!他手里权利不小,还有情报说,他和日本人的关系很密切,我现在正秘密的监视他,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抓住他。明白了吗?”我点了点头,不过,黑暗中,他大概看不到我的样子,“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呢?先生?”我问,苏文起迟疑了一会,说道:“你看到刚才我给你的那个小扣子没?”我点了点头,才想起,他可能看不到,于是低声的“恩”了一声。苏文起又说:“你把那个东西粘在他书房的桌子低下,知道吗?这样我就能听到他在书房里接待过什么客人。”“这好像有一点困难,万一我被他抓到怎么办?”我问,苏文起过了一会才说:“这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对了,你们平时在什么地方画画?”“画室。不过它在二楼,和书房的分开的,书房在它隔壁的两间房。”我说。苏文起又考虑了一会,说道:“如果你被人发现了,你就说,到书房去找一本书,见机行事。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领着苏小童去了李家,进门前,我吸了一口气,我能感到心在发抖,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被别人发现,不但我完了,连带着苏文起也要完蛋,进了画室,李太太已经开始在画了,一副油画,上面画着一个窗子,半圆形的,和她画室的窗子是一样的,画中的窗子是打开的,外面是一条弯曲的小路,路的两侧是秋天里枯萎的金黄色的树叶。“晚秋,你知道吗,这画的,是我的心。”李太太说。我笑着点了点头,她没理会我的动作,自顾自的沉浸在忧郁的阴霾中,“你知道,我的心就像这窗子一样,敞开的,是呀,敞开的,不过,你看,由我敞开的心只能看到金黄的落叶,他们枯萎了,如同我的心和我的青春,枯萎了,不再来了,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枯萎了。”她像一个诗人用美声的歌喉唱着,独自唱着她的那些莫名的悲哀。她时常像一个演员一样,露出悲伤的表情,她时常认为生活太平淡了,这样平淡让她感伤。我时常在心里嘲笑她,用苏文起教过的一句词来形容:为词新赋强说愁。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感伤,即使看到落叶也要感慨一番。我时常想,若是将她丢到我娘家,她会怎么样?我猜,她大概是活不下去的。
    那一个早上,我来到画室,点点头,坐在了每日不变的位置,拿起画笔画桌子上摆着的那个鸡蛋。我记得,我开始学习画鸡蛋以前,李太太就用她哀愁的声音和我说:“你不知道的,欧洲文艺复兴的时候,有一个伟大的画家,叫达芬奇,他从小就是画鸡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从每个角度看过去,鸡蛋的样子都是不同的。”我点了点头,心说,我才不要成为大画家,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接近你。不过,可惜,她听不到。
    那个上午,我心不在焉的画着鸡蛋,李太太突然问:“晚秋,你怎么了?今天心事重重的?”我努力的挤出了一点笑容,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姐,我家苏先生昨儿看了我画的画,说我一点进步也没有还总来打扰您,他叫我,不要学了。”李太太惶恐的说:“那怎么能行,你是有天赋的,苏先生不懂画,你听我的,不能放弃,你才学了几天,绝对不能放弃。”我点了点头,故作忧伤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能拜大姐为师,是我修来的福气,您这么尽心尽力的教我,我若是不学,不但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您呐。”李太太听了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就是,苏先生若在不愿意,你叫他来,我说给他听。”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我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他考虑了一下,和我说,有名师教你是不假,不过,画画这东西,要多看,才能知道其中的奥妙。”李太太点了点头说道:“这话到是不假,是应该多看一看名家的画。”我听了,连忙假装兴奋的说:“对呀,那大姐,你借我一些这样的书看吧,我在晚上也好补习补习。”李太太听了,连忙说:“行呀,在书房呢,你跟我来,我帮你挑几本。”我一听,连忙跟着李太太走出了画室。我是拿着手袋的,里面装着特制的胶水和器,只要李太太带我进了书房,我就能把器装到书桌下,我都想好了,只要能一进书房,马上就喊肚子疼,让李太太帮我找药,这样就能把她骗出画室。
    可惜,事与愿违,走到书房前,李太太笑着去推门,结果,门是锁着的。李太太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呦,这怎么锁上了,”连忙叫来家中主事的老妈子,老妈子急匆匆的赶来后,解释到:“老爷出门的时候,就把门锁上了,钥匙在老爷那儿,我也没有。”李太太看了看我,尴尬的说道:“呦,今天是看不成了,你不知道的,妹妹,我有个毛病,总爱丢三落四的,钥匙丢了不知道多少把了,所以,我家的钥匙,不是这个老妈子帮我拿着,就是李先生拿着。”我故作镇定的笑了笑,说道:“有机会您在拿给我就行。不过,大姐,装细软的钥匙可要自己拿着。”李太太笑了笑,走到了我前面。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苏文起回来了,吃过饭,他进了卧室。“怎么样?”没等我关门他就焦急的说,我连忙关上门,将他领到床边坐下,摇了摇头,苏文起叹了一口气,露出失望的眼神。“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儿就行。”苏文起说。我看了看他,对他说:“不知道是不是李部长警觉了,书房的门锁上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防着我。”苏文起突然转悲为喜,说道:“书房的门上锁了,就证明里面有重要的东西。你这样,如果有机会进书房一定要仔细的观察,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另外,看一看有没有重要的信件。”我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开书房的门呀。”苏文起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到是个问题,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控制他。”“先生,你们直接出人抓了他,在抄家不就可以了。”我说。苏文起看了看我,骂道:“糊涂!笨死你算了。这个李部长,南京也是有后台的,只要有轻微的晃动,马上他就能知道,他在南京的关系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说了,如果抓了他在抄家,到时候,抄不出什么东西,倒霉的就是我!”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那要怎么办才好?”我说,苏文起并没有回答。
第四十六章 随机应变
           过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对苏文起说:“先生,趁着李泽平在家的时候不就可以进到书房里了?”苏文起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更加不容易,李泽平的很多朋友都是黄埔出身,他多少也会懂一些反侦察的知识,咱们都没接受过正规的培训,到时候,说载就载!”我问:“先生,为什么上面不将件事情交给检察院办?”苏文起瞪了我一眼,说道:“检察院里基本都黄埔毕业的,你知道他们哪个和李泽平有关系?再说了,这事,是立功的,是我硬抢过来的,知道吗?”我点了点头,苏文起的头脑我是知道,为此,他指不定下了多少功夫呢!
    我看着苏文起的眼镜,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我趴在苏文起的耳边告诉了他。没想到,苏文起竟然同意了我这个计划。
    第二天,我破例没有去李家学画,一大早就和李太太告了假,我在等,等着夜幕降临,只要到了晚上,李泽平回家了,这事就好办了。
    没想到,下午午休的时候,姜玉芝来了。“我没有指望了。”她如同怨妇一样的说,我试图找些话来安慰她,但是,心乱如麻的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她的理由。“对了,明天,外事局的张副局长有宴会,要我去,也请了你的,帖子你看到了吧。”姜玉芝问。我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不怎么想去,和他也没什么交情。”我说,姜玉芝想了想,说道:“不过,听说他也是承德的,”“什么?”我问:“一准?”姜玉芝不是很肯定的说:“好像是的,不过,也不敢肯定,我记得他说过。”我想了想,说道:“好,明儿晚上我一定到。”
    打发走了姜玉芝,我就开始一面化妆一面等着苏文起的电话。画眉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姜玉芝的话,她大概是收了那位张副局长的好处,宴会上,总是要有一些有名气的人撞场面的,商人爱请名伶,政客爱请交际花和长官的姨太太,借此表现自己的地位。这种宴会,我是很少参加的,一来是不愿意被利用,二来也不太愿意结交低级军官,像这样的宴会,总少不了几个低级的军官,他们喝醉了,就爱胡乱的闹,或是乱抱交际花,或是到处乱吐,总之,是个低俗的晚宴。不过,像这种晚宴,主人们的红包一定是丰厚的,谁都不白来,来的,更不是图那顿饭。
    我将眉毛画了又擦,擦了又画的,心神不宁的等着苏文起的电话,苏小童是不能带去的,多一个人碍眼,不过,她本可以做放风的工作,我还是觉得,一个人做事方便一些。天色越来越暗了,我更加的焦急了,苏小童递来一件白狐狸皮的大衣,这是苏文起的一个手下送的,这时,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好像,部下们都比较喜欢巴结姨太太,也可能大多的正式妻子都不吃香吧,真让姜玉芝说对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改变了很多,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只会说“是,是”的小丫头了,我不像玉芝那样的妩媚,我有一种连自己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是从心底里发散出来的一种优越感。
    电话响了,是苏文起,苏小童接的,然后,她跑过来告诉我说:“老爷说,让您马上出门,丽莎咖啡店门口见。”我点了点头,连忙招呼刘叔,叫他找车。我穿上大衣,拎上手袋,照了照镜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我对我自己说。不过,我依然能感到由于紧张而冰冷的手。
    我坐上洋车,“快走,丽莎咖啡店,多给钱。”我说,拉洋车的小伙听了,自然是高兴,卖力的拉,大冬天的,还能看见他脖子上由于疲惫而出的汗,我想到了小彦,不知道,他现在活的怎么样?是不是也像这个人一样,在帮人家拉洋车呢?这个害怕的想法一下子打破了我所有的紧张,我又开始哀怨起来,我的心开始皱在了一起,我试图想象着弟弟的样子,他拉洋车,想到这些,我掉了眼泪,我没办法承受弟弟受这样的苦,我宁愿自己苦一些,就像当年,我宁愿自己当作冲喜的物品嫁给梅翰林,换来弟弟读书的机会,而现在,面对他在不知何处吃苦,我却一点也帮不上,我想死,我对不起他。
    洋车拉到了丽莎咖啡店,我下车了,多给了那个小伙一倍的钱,“晚上拉车要小心,注意安全。”我说。他感激的看了看我。我是多么的希望,如果,我的弟弟真的去拉洋车了,那么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在寒冷的冬夜和他说这样的一句温暖的话。
    我并没有走进咖啡店,反而在街上等着,果然,没一会,苏文起的车就来了。车门打开了,我上去了。苏文起对我笑了笑,我也对他笑了笑,不过,那样子一定很难看。苏文起拉住了我的手,温暖着我,我确实可以感到由他掌心传来的热量,那不是单纯的热量,更多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爱。不过,我那颗悬着的心并就此放松,我不停的深深的吸气,试图能安抚情绪,不过,这一切似乎都白费了,每当想到,如果事情败露了,苏文起就没有了好下场,到这个时候,我就更加的紧张了。
    事情不能有任何的纰漏,我对自己说,我的想法加上苏文起补充的,我又迅速的在脑海里复习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拿出了手包里的镜子,仔细的照了照。“过几天,把头发烫了吧,你看人家姜玉芝,那样不是很好看嘛,穿旗袍梳着攥,像个老太太一样。”苏文起说道,我点了点头,感谢他这时的话,分散了我的经历。最难熬的,就是这一路,无时无刻的胡思乱想,我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是欢笑的,没有目的的,甚至,卖冰糖葫芦的脏兮兮的小孩,在这一刻看来,都是可爱的,无论他们由于寒冷而流出的鼻涕,挂在脸上有多长,他们的小手也由于寒冷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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