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契约使-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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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伏在土坑中，身上盖着匿身斗篷，平静的忍耐越来越令人心悸的恐惧灵气，聆听越来越邻近的轰鸣声。她身边有温妲、欧玛儿和两个同伴，都带着伊尔明斯特支援的反机械法术卷轴和通讯石，以及两枚圣水火箭弹和大量的普通火箭弹。这样的土坑还有六处，每个土坑中都有五人，装备都差不多。
一个用秘法眼偷偷观察的竖琴手斥候见中央的毁灭天使抵达预定位置，立刻发出通知。
“净化作战开始。”雪崩一声娇喝，掀开斗篷站了起来，扛起一门圣水穿甲飞弹，标准一百尺外的毁灭天使扣下扳机，于是一枚身体狭长的火箭弹喷吐着百尺的尾焰，呼啸着飞向毁灭天使。同一时间，六个土坑中都站起三个人，用火箭弹猛打地上的毁灭天使和自走炮，以及天上的直升机。
空中的直升机同样散发着浓浓的炼狱气息，令袭击者感觉脊椎里发冷，奈何飞行单位装甲轻薄，经不起猛力热吻，只要采用规避动作。好在目前的自动化技术不发达，这些单兵火箭弹都是非制导的，很容易躲过去。地面上的毁灭天使和自走炮尽管躲不过去，但皮厚肉粗，除了圣水穿甲弹在不要紧处打出几个拳头大的窟窿，普通火箭弹只能制造烟雾火花和爆鸣声，增添一些视听效果而已。
雪崩可从没想过击落它们，目的就是用这些视听效果掩护下一步的作战——‘反机械法术袭击’。
三个机械裂解术分别打在三辆自走炮上，顿时让自走炮的机体发出痛苦的嘶吼，六只机械足再也无力支撑体重，轰然跪到在地。紧接着大量机关淤塞术、次等机械裂解术轰杀去，再补上大量火箭弹，顿时把它们轰炸成一对零散件。同一时间，两个机械裂解术击中空中的直升机，直升机远比自走炮脆弱得多，不必遭受补充打击，就自动解体成大小的零散件，内里银色符文内核清晰可见。
毁灭天使的外观非常狰狞，它的底盘像一只扁平的大甲虫，分三部分结构，前方头部中央有一种巨口，两侧装着两支巨螯，中间躯干部分长着六条机械足，后方腹部下生着履带轮。庞大的炮塔位于底盘腹部靠前的部位，所以重量主要由履带品承担，两支能喷射毒焰的巨螯负责近战攻击，六条机械足用于爬坡。炮塔中央装着双联装主炮，两侧装着螺旋炮塔，机炮和火箭弹之类的武器组装在上面。
毁灭天使是如此的庞大和狰狞，以至于雪崩担心一两个九级法术不管用，便一次性动用三个‘次元裂解术’，并让五个‘侵蚀热浆’待命。三个竖琴手骑士摊开龙皮卷轴，把三道红色光束打在毁灭天使的底盘腹部、底盘头部和炮塔。只见毁灭天使的这三处部位立刻被许多蛛网状的黑色次元缝隙爬满，它的机体立刻剧烈颤抖起来，发出金属摩擦声组成的刺耳尖啸，电火花不断在它身上爆发。
雪崩皱着眉头盯着这生命力坚韧的家伙，娇叱道：“侵蚀热浆攻击，圣水火箭弹准备。”
五个竖琴手骑士拉开五张龙皮卷轴，于是龙皮卷轴中央的魔法符文燃烧起起来，毁灭天使的机身立刻被一层如同有生命的赤红‘熔岩’包裹，这‘熔浆’还在努力的向内渗透，就像猎食贝壳的章鱼。
毁灭天使的尖啸声愈发明显，浑身的武器胡乱开火，并且漫无目地的冲来冲去。在远处，地狱钢铁军团的三千后勤队见到这场景，立刻发狠的向突围，但怎么也冲不出包围圈。
最后，被热浆侵蚀机体坑坑洼洼的毁灭天使上坡时翻车，几只机械腿蹦跶几下，却始终无法把机身翻转过来，只是用机炮突突突的朝周围扫射。雪崩不敢贸然行动，让同伴用圣水火箭弹和普通火箭弹发起一通饱和轰炸，再用次等机械裂解术把毁灭天使彻底肢解，终于见它不会动弹了，才纷纷欢呼起来。
温妲和欧玛儿紧盯着毁灭天使的残骸，神情十分凝重。“怎么啦？”雪崩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知道。”温妲和欧玛儿同时轻轻摇头，“少爷让我们盯着它。”
“你们在说，他真的能用你们的视觉观察这毁灭天使？”雪崩紧跟着问。
“是的，上次你与伊尔明斯特先生亲吻告别时，少爷也看见了。”二女异口同声的说话。
雪崩脸色顿时有些糟糕，赶忙解释：“温妲小姐，欧玛儿小姐，那只是普通告别礼。”
“少爷已经知道了，不过少爷问，雪崩小姐为什么要解释？”二女眨了眨眼睛。
“……”雪崩很难得一见的脸红了，“这个……，只是向你们说一下费伦的常识。”
突然间变故发生了，只见毁灭天使的残骸中浮起一个六尺高，表面勾绘着无数细密符文的银色橄榄球。紧接着，三辆自走炮和两架直升机的符文内核也升空而起，急速射向毁灭天使的内核。
“这才是它们的要害，全力攻击，立刻。”温妲和欧玛儿大声呼喊，同时举手射出两道半固态灵能之箭。雪崩连忙收敛心智，大喊道：“攻击，自由攻击。”所有同伴立刻施法的施法，用道具的用道具，发出密集的攻击。不过很遗憾，这些球样的内核极其灵活，除了温妲和欧玛儿以及几个专业射手打中，其他人的攻击根本捞不到边，不过温妲几人的力量太过孱弱，无法穿透符文内核的防御。
最后，以毁灭天使的内核为核心，另五个内核组成一个五芒星阵，快速的旋转起来。
三辆自走炮、两架直升机、一台毁灭天使的零散残骸纷纷悬浮起来，极快的向六颗内核集中。然后，在重金属的碰撞、摩擦、碾压声中，这些残骸组成了一个头高约二十尺，浑身长满炮管的机械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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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兹亵渎之血污染之初，格蓝迪几乎夜夜入梦之后，就能到达那个白茫茫的房间，聆听黑暗神雷泽曼迪斯的教诲。但随着与黑暗法则的同化度越来越高，格蓝迪与雷泽曼迪斯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格蓝迪与雷泽曼迪斯已经又三年没有相见，但目睹雷兹的魔鬼机甲毫无意义的肆意屠杀之后，他心中的执念却让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亵渎之血再次沸腾，使得他再次来到了这个白茫茫的房间。
拥有强烈中性美的雷泽曼迪斯似笑非笑的打量格蓝迪，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为什么，雷兹要用这么过于暴力粗糙的手段？”格蓝迪在沙发上坐下，秀美的眉心明显蹙起。
“这个，暂时不清楚。”雷泽曼迪斯耸耸肩，“曾今说过，他是一滴水，我是无数滴水汇聚的海，所以你要理解，一滴水或许会理解一滴水，但汪洋大海却是无法理解一滴水，甚至无法区分。”
格蓝迪眉心的郁结越发明显，“以你的言语逻辑，可不像是一个混沌的意识集合体。”
雷泽曼迪斯玩味的审视格蓝迪，慢悠悠的说：“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告诉你也没什么，其实呢，现在在你面前，与你说话的这个人，是由三部分组成，首先是未被你同化吸收的亵渎之血；其次是来自某遥远位面的一缕异神神力；第三是你本身的意识和知觉。”
“如果用专业术语，谈论神力专长，我说得舒畅，但你听不懂，所以就用一个浅显的比喻，你的大脑，是一台终端计算机；我的本源，是一台网络服务器；雷兹的亵渎之血，是一个按联网时间计费的联网帐号。上网后，终端计算机从服务器下载一个程序，在终端机上安装运行，于是有了我。”
“我这个程序通过网络获取服务器的资料，然后运算分析，与在计算机前的宅众互动。不过呢，我本质只是一段法则，并没有运算能力，我的思想和意识都依附于你的大脑运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一个非自然产生，属于你的潜意识。我这个程序产生的一切资料和数据，都保存在你的大脑中，只不过是‘隐藏文件’，你一时难以察觉。好了，言归正传，为什么雷兹这么暴力粗糙。”
“雷兹为什么这么暴力粗糙，我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也一样，不需要知道。”
“选民和圣者都是神的代言人，为理念而奋斗。可同一目的常有不同的实现手段，不同的手段可能存在不可弥合的冲突，于是矛盾产生了。像你与雷兹这样，选民与圣者的冲突并非首例。”
“而制造圣者和授予选民的主神大人一般懒得管圣者或者选民的是是非非，他们一般只在乎理念的实现结果，至于实现理念的过程是否正确，就让选民和圣者自己去证明什么是正确的。”
格蓝迪沉默一会，站起躬身一礼，沉声说道：“明白了，谢谢你的指点。”
“对了，提醒你很重要一点。”雷泽曼迪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托瑞尔这个神祗多如狗，圣者满地走的世界，你不妨信仰某位神祗，以你的才能，得到神祗青睐混个高等神棍职衔是没问题的。”
“不必担心你与我的关系，祂们绝对发现不了的，除非你能吸引AO阁下的关注。”
“明白了，谢谢指教。”格蓝迪右臂横胸，单膝跪地行礼，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格蓝迪睁开眼睛，先检查殷维斯和普兰的进化状态，确定这对龙姐妹一切进展顺利，然后用心灵感应接通温妲和欧玛儿，发现她俩先前参与的作战会议已经结束，正趴在土坑中准备作战。
格蓝迪唤来格里菲因，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菲儿，你带上XV－1支援雪崩，如果她们需要支援。”
格里菲因知道现在的格蓝迪不能多说话，便点点小脑袋挥挥小拳头，微笑着的离开了。—是以微缩版密瑟能核为核心，参照星际战机航炮结构制造的一门魔导炮，名为‘原能龙武炮’寸，六棱柱型炮身工作方式为原力强化能核，抽取魔网原质能量与原力融合，模拟龙息的形成方式，发射出一道威力强大的能量流，属性为‘超自然能力’，可以无视目标的法力抗性。
XV－1是格蓝迪和格里菲因对原力邪术的成果之一，适合人形的原力龙使用。龙形的原力龙也可以使用，但没这个必要，因为XV－1的威力不如原力龙息。格蓝迪让格里菲因用XV－1去协助雪崩，便是看中人形战斗的隐蔽性，否则她直接飞过去喷一口龙息，那雷兹会很快知道谁在与自己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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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猩猩怒吼着，这是金属摩擦和轮轴转动组成的轰鸣，刺耳无比，足以令普通人痛苦得休克过去。它在地上横冲直撞，背部胸口肩膀胳膊大腿都长出黑森森的大小长短炮管，都在轰隆隆的射击。它手掌是一对喷火的巨螯，它的腹部有一张生长着金属利齿的巨口，它先用巨螯钳住受害者再送入巨口吞噬掉，这样的惨剧已经发生五次。此外，还有七个竖琴手骑士直接被**击中，炸得尸骨无存。
雪崩等人不断用反机械卷轴和法术袭击，不断拆下这机械猩猩的零散件。但不到三秒钟，这些脱落的零散件会飞回机械猩猩的身体。不仅仅如此，战场上散落的所有金属物品，包括刀剑等冷兵器枪炮等热兵器以及金属铠甲，只要是钢铁材质的物品，都会被机械猩猩吸取，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在遭受攻击时，它无法自愈，必需用持续攻击直至击破它的内核中枢。”温妲建议道。
“它的炮击这么密集，我们根本无法列成阵型。”雪崩话音刚落，一枚炮弹便落到她们身边二十多尺外。只听轰得一声爆响，这群人被轰飞了，尽管没有死亡，但重伤人数增加了一个。
温妲和欧玛儿扫视四周，指着前方小山的脚下，齐声喊道：“把它引到那儿，快。”
雪崩不解，不过见这两位美女特使这么自信满满，也只好答应，命令同伴们撤向小山。这些人毫无计划的恶战许久，却始终没有效果，心中早就惶惶，现在见雪崩下令，立刻忙不迭的执行起来。
很快，这机械猩猩被引到小山脚下，欧玛儿立刻大喊：“准备最强力的攻击，机会要来了。”
只见小山上树林中射出一道蓝白色能量柱，狠狠打在庞大的机械猩猩身上，不仅直接击碎大片的金属零部件，极寒的能量流还在机体上迅速扩散，严重干扰机体性能，让机械猩猩的动作明显迟缓下去。机械猩猩发出长长的刺耳嘶嚎，开始全力的奔跑闪避，企图闪避这寒冰能量柱的打击。
寒冰能量柱紧跟着移动，偶尔会有偏差，但绝大多数时间都能锁定这机械猩猩。
“就是现在，攻击。”温妲一声呼喊，雪崩立刻把命令传给幸存的同伴。于是火箭弹和反机械法术立刻如潮水般发出，立刻把机械猩猩打得零散件漫天乱飞，而且正如温妲所说的，完全无法复原。
没多久，机械猩猩胸口的内核便显出形迹，雪崩毫不犹豫，再去掏衣兜内的法术卷轴，孰料抓了一个空，再低头一看，发现伊尔明斯特送来的卷轴已经没了。伏击地狱钢铁军团的三十人都是差不多配置，雪崩的道具没了，其他人的也濒临极限。果然不到两分钟，原本暴雨一般的攻击便稀疏下去。
再过一会，这道蓝白色能量柱消失了，机械猩猩浑身满是碎冰渣和冰棱柱，破烂得如同一堆废铁，原本浓烈的恐惧灵气也稀薄许多，但并没消失。也就是说，它并没被击败。雪崩心一横，一个任意门闪烁到机械猩猩破碎的后背处，浑身涌起浓烈的蓝白色光焰，张开双臂抱住最大的一颗符文内核。然后，蓝白色光焰化作一道光焰旋风席卷周围二十多尺的地面，随即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高达百尺的螺旋火柱，惊雷般的爆炸声接连不觉的响起，红色或者黄色的闪电不断迸发，但最终都被银焰所同化掉。
幸存的竖琴手骑士都崇敬看着这神罚的景象，而温妲和欧玛儿都只是静静的看着，目光十分幽静。
大约半分钟后，银焰旋风消散，机械猩猩的身躯已经成了一堆扭曲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