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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中华再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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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哬!还是位带兵的道台老爷!”骁骑校脸上的表情很是惊异,却是跳下马来,向着张华轩笑道:“钦差说要亲自来迎大人,请大人稍候!”
    琦善的重视与超高的礼遇,终于使得这眼高于顶的八旗大爷放下了臭架子,向着张华轩示好起来。
    张华轩也是意外,琦善怎么也是旗人中的贵胄与才干之士,正黄旗出身,祖上名臣无数,自己出来做官就是极顺,从员外郎干起,历任郎中,通政使、按察使,一路青云直上,做到文渊阁大学士一等候爵直隶总督,在清朝是绝对的位极人臣,无人能在他之上。可惜就这么一个显赫的人物,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接林则徐的钦差大臣的差使,任两广总督抵抗英军入侵,琦善进退失据,战和两难,最终失虎门,擅自割让香港,被革职抄家,发配军台,后来起复,又任川陕总督,现下又是钦差大臣,此人一生大起大落,在道光年间就是第一宣力大臣,就算现下用的着自己,却又怎么能让他亲自到寺门来迎?
    琦善显然极其急迫,张华轩还在意外和纳闷的功夫,琦善已经到了寺门口。
    一身石青色的仙鹤一品补服,大帽上的红宝石顶子红的耀眼,红的夺目,宝石之后,却又是一根双眼花翎。
    与后世电视剧上播的不同,任何一种花翎在清朝都是难得的贵物,不是特别亲信的大臣和立下战功的武将,根本不要想有花翎作为饰物,而双眼花翎自然是极其贵重,不是琦善这样的身份地位,也绝不可得。
    寺门地势高出外头,琦善早就看到在寺门口等候他的张华轩。他原本是满脸喜色,大步出迎,看到张华轩年纪太轻,虽然气质不凡神采洒脱,一望便知道不是凡品,不过自己与对方的身份地位加上年纪都相差太远,这使得琦善矜持的放慢了脚步,慢慢儿的走到了寺门前。
    “下官候补道淮安团练委员张华轩,叩见钦差大人!”
    琦善如此做派,张华轩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不等琦善张口说话,张华轩便已经先拜倒在地,礼节完备,极是恭谨有礼。
    “这还算是个知礼的,虽然是捐官,也很不错。”琦善心中欣慰,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他伸出手去,把张华轩轻轻扶起。
    一边扶,一边感叹道:“张道甚是年轻啊,后生可畏哪。”
    张华轩的年纪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一个二十不到的商人之子,骤然为官,手握重兵,到底能不能挑起这个担子,不但是琦善这样的陌生人怀疑,就算是在准安府的官场和张华轩的身边,也有着不少这样的质疑。
    “钦差大人十六岁便为员外郎,二十不到便任刑部郎中,当时,钦差大人也被人夸说年轻有为。”
    张华轩顺势站起,看着满头白发的琦善,笑吟吟的回答着。
猛虎出柙(8)
        琦善被他这样一捧,当真开心:“哈哈,张道如此说,老夫当真是汗颜,不过是蒙祖上的福荫罢了,老夫自己哪有什么真材实学!”
    张华轩笑道:“职道现下的成就,也是蒙祖上的福荫罢了。”
    当世之时,蒙祖上的祖荫出来做官发达,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祖上显贵,反而是一种光彩。
    只是张华轩的祖上与琦善相比,地位未免相差的太远。琦善听他如此说,知道年轻人谦逊,自己再说下去对方未免难堪,当下呵呵一笑,携着张华轩的手一起往寺内去,一边走一边笑道:“当初高宗乾隆爷喜欢这里,下江南时必定驻跸停留,老夫这却是头一回来,也深喜此地景色怡人,住在这里,早晚晨钟暮鼓,听听大和尚们诵经吟唱,一身的烦难官司,尽数随着那晚风去也。你老兄若是无事,也在这里住上几天,陪老夫喝茶下棋,消磨时间。”
    当时的督抚称呼道台一级的官员,都以老哥老兄相称,道台称督抚为大帅,琦善为总督多年,这样的礼节早就习惯,刚刚与张华轩初见,有些生份,对方年纪太小也是一层,所以用官职相称,这会子两边对答的甚是亲切,多年积习也难更改,一时间就对张华轩改了称呼。
    张华轩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小细节,他表面上笑意吟吟,其实却是打量着这个清廷的宣力老臣。
    此人今年不过六十三岁,比林则徐还小了几岁,当年道光朝的名臣中他与林则徐政见不同,却是一样受到皇帝的信重,当初太平军一起事,咸丰帝先派林则徐去广西,洪秀全闻之而胆寒,可惜林则徐半途而死,也等于给了太平军极大的机会发展壮大。
    而到得此时南京一失,琦善年纪不大,也被皇帝倚为干城,而呈现在张华轩眼里的模样,却是衰老不堪,满头白发,皱纹满面,走道不稳不提,说话也是中气不足,短短几句客套话下来,已经是明显中气不足。
    就是从寺门口走到偏院的禅房这么一小段距离,琦善已经疲态毕露,差点儿支撑不下去。
    张华轩刚刚对琦善的生年与官场上的发迹史如数家珍,这自然是花了钱买来的情报,不足为奇,他原本虽然知道琦善的生平事迹,对他的生年与卒年却并不清楚,而让人花钱打听情报,自然也不能打听出来钦差琦善死于哪一年。
    不过,也不用打听了,看琦善这光景,最多也撑不了一年。
    为什么会如此?按说琦善并没有明显的疾病,不然也不会被派出来经略江北大营,而出京之后没多久就变成这副德性,很明显是害怕惶恐所致!
    身为清朝大臣,琦善心中清楚的很,皇帝信任时,他是第一宣力大臣,若是失了信任,下场自然凄惨之极。
    自从太平军自广西出发到得南京,天下督抚因此获罪的不少,有被杀的,有抄家革职发往军台效力的,而琦善因为鸦片战争时的表现,已经曾经被发往军台效力过。
    而此次他面临的局面,要比当年几千英军要求割让弹丸小岛时的局面要困难的多,要危险的多!太平军要的是大清的天下,要的是皇帝的性命,如果这一次再失望,将会如何?
    张华轩心中暗自冷笑,只怕这个衣冠辉煌,表面上看起来威风不可一世的钦差大臣,心里的苦胆都吓了出来。
    太平军北伐的风声一天大过一天,选将命帅,操练兵马,清军在江南也有江南大营,在对岸肯定还有不少探子,对方的举措接触不到核心,外围的动静却是探听出来了不少。
    越是如此,负责江北防务的琦善就越发的害怕惶恐。太平军在南京足有几十万人,是全师而出,还是尽派精锐?
    如果大营被破,自己是立刻自尽,还是身陷敌阵被杀更好?要如何做,才能不连累家族再受一次抄家之苦?
    想来这几个月,琦善的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自己立刻倒毙死去,这样才能不操心怎么来扛太平军这几十万人的部队北上,想死想到了这个境界,倒真的是慷慨赴死了。
    张华轩并不认为自己比琦善能强出多少,这人十六岁就开始做官,在清廷也做到了位极人臣,虽说有八旗的身份在,终究也不会是个真正的草包,不过他比琦善强在熟知历史,他清楚的知道,太平军根本就没有全师北上,派出来的北伐军虽然是由广西出来的老兵组成,精锐程度令人发指,不过到底只是两万多人,无论如何,不可能掀动清朝在北方的统治根基。
    要知道,八旗兵再废,在北京还有二十多万,还有蒙古骑兵的支持,还有北方绿营驻防军,如此等等,凭两万多人,能做得什么大事?
    况且,这两万来人装备很差,基本上没有火炮与火器的配备,全以冷兵器构成。这样一来,在北方平原地区,与八旗和蒙古骑兵对抗起来很是吃亏,这支军队人少,装备差,没有友邻部队的战略掩护,没有纵深和后方的支持,在平原地带和骑兵硬扛,一直打到了天津城下,张华轩每读史书,都是击节赞赏。最让他觉得可惜的就是北伐军的进军路线,打下扬州后取得了补给就绕道而走,没有直插淮安与徐州,直入畿辅,而是由安徽与河南绕了个大圈,一直到等清廷准备好了大军,然后慢慢把北伐军打跨。
    这些琦善当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挡不住太平军全师进袭,知道的是江北大营一败,他要人头落地,家产被抄。
    张华轩暗地里嘿嘿一乐,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既然如此害怕,倒是可资利用。
    两人一路寒暄,到得禅房坐下,琦善刚刚还是满嘴的佛经,好像是一个要归隐山林的隐士,到得房中无有闲人,只有自己几个心腹的时候,却是将满脸笑容一收,向着张华轩正色道:“发匪即将渡江攻打扬州,老兄手握重兵,岂能旁观闲视?本部阁数次催调,贵道为何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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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中秋,然后又赶往上海参加作家班的学习,奔波苦啊。更新有点慢了,逆唐还停了几天,争取从明天起加快更新,如果这本书看着还是那么回事,请大家投我几票支持一下,谢谢。
猛虎出柙(9)
        对方既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张华轩也不再客气,当下也冷然答道:“因为职道要看,要看发匪的动静,要看钦差大人的举措,要看这一仗能打不能打!”
    琦善勃然大怒,喝道:“国事如此危急,贵道居然胆敢如此畏缩惧战,老夫要弹劾你!”
    张华轩嘿嘿一笑:“职道的顶子原就是捐纳所得,算不得什么。职道倾家荡产组建团练,为得就是保护淮安府的平安,朝廷也没有下令让职道一定得出兵南下,钦差大人只怕是有些求全责备了。”
    两个人互打擂台,琦善竟是一点上风不占。用弹劾来威胁,张华轩丝毫不惧。确实,他的顶子不过是捐官,在士大夫眼里当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他的团练摆明了是护卫淮安府而建立,也确实没有南下抗敌的义务。所以琦善并没有直接用钦差关防下令张华轩率部前来,而是以书信的形式商议,唯恐张华轩不理会他的钦差关防,他也是没有办法可想。
    想通了此节,琦善颓然叹息,抚着额头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老兄你不懂吗?扬州一失,发匪一路北上,只怕淮安会要陷于兵火之灾,老兄家族也是淮安望族,出来组建团练全无效用,又岂能不愧对乡间父老厚望?”
    张华轩肚里冷笑,他不过是盐商出身,那些官绅世家哪里把他张家看在眼里过?当初组建团练时,冷言冷语多了去了,这会子到说起失望来。
    当下也不理会,只是向着琦善恳切道:“职道当然想护得淮安府安全,不过依职道看,钦差大人现下的布防措施,只怕不能护卫扬州安全,更加不能阻止发匪北上。”
    “哦?请老兄指教!”
    琦善此时已经老态毕露,一点儿朝廷大员的风范也无,反而开始被张华轩这个后生小子牵着鼻子走。
    张华轩侃侃道:“大人的江北大营,原是为了巩固江防,防备发匪从浦口渡江,所以江防从仪征开始,建四十里长围,把浦口和江浦等地都防了个严实,若是发匪从南京方向渡江,必得先破江北大营,方能再去北上。而当时江苏巡抚杨文定从南京逃到镇江,与大人成犄角之势,如此一来,可保江北安全。”
    说到这里,琦善如何不懂。当下先是连咳了几声,然后恨声道:“杨文定可恶,该杀!”
    张华轩冷然道:“杨文定已经发往军台效力,从巡抚到小兵,也算惩罚其过了。他失了镇江,让发匪得了瓜洲,发匪已经随时可以渡江夺取扬州。而大人的江北大营距离瓜洲渡口还有一段距离,距离扬州城更远。职道昨天进了城略看了一圈,发匪只要两千人,就能轻松斩关夺城。扬州一失,发匪仍然能源源不断的过江,朝廷从广州调的水师还没有过来,长江是发匪的,渡口在发匪的控制之下,扬州一失,淮安一失,大人的江北大营不要说是坚守江防,连自保也做不到了,到了那个时候,江北大营是一个笑话,钦差大人,也将贻羞天下,连杨文定也不如了。”
    他语调冷静从容,却把琦善的境遇形容的更加不堪,更加可怕。
    一席话说完,正是四月好时节,天气不冷不热,琦善的额头汗水却是如小溪般潺潺流下。
    看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颤抖着双手擦汗,张华轩也是心有不忍,只得扭过脸去,不去看琦善的窘态。
    他成功的抓住了琦善的心理,夸大了太平军北伐的威胁,篡改了太平军的北伐路线,要在心理上先打跨琦善的心防,然后利用这个人为他的崛起而造势!
    “那依老兄说,老夫该如何做?”
    张华轩所说的话题,显然是琦善与大营中诸多将军们多次会议过的,所以琦善才分外关心,反应也特别的大。
    以张华轩对现在江北大营构成的理解,清末几个有限的文臣兼统帅极的人物都不在这个营中,若是左小亮或曾剃头在,又或是李鸿章在,甚至就是胡林翼与江忠源等人,也能轻松看出张华轩的危言耸听之处,而且也根本不需要向他问计,自己便会拿出办法来。
    琦善庸才,麾下大将也无出色之处,却让张华轩一个汉人道台说的汗水淋漓,满人当时缺乏人才,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见对方已经举止失措,张华轩沉声道:“江北大营可不保,扬州一定要保。江南与江北,甚至安徽的粮赋收入,都先集于扬州,经运河过淮安北上,这两地是大清的漕运中心,米粮汇集之处,若失扬州,其罪非小。大人可以上书朝廷,先弃江北大营,全师退保扬州城防,在城外与城内一起构建防御,保得扬州城不失再说!”
    琦善摇头道:“断然不可。江北大营发费数月时间,十余万民伕人力辛苦建成,岂可未战而先弃,光是建议,老夫便是有罪了。”
    他的苦恼之处显然也是在此,守着大营保不得扬州,退守扬州就得先弃守大营,当真是无法可想。
    张华轩当然也是明白此点,当下向着琦善慨然道:“既然大人有难处,职道倒有一个建议。”
    琦善大喜,向着张华轩急道:“请说!”
    “发匪非过江不可,依职道看,不会从浦口过来,而是必从瓜洲,大人可以由江北大营相机防备,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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