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年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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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慕容流雅的心在这个时候莫名的揪痛，很痛很痛。无法言语的悲伤，一时间若潮水般逆上心头，几乎是窒息了心房。
　　　　不仅是慕容流雅，包括她的母亲萧舒韵，还有小灵珊，都是悲痛不已。
　　　　慕容逝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慕容流雅的面前，柔声道：“你二哥一定是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小雅，他害怕如果出现在这里小雅就不肯嫁人，所以，小雅要幸福的出嫁。”
　　　　慕容流雅坚定的连连点头，依然是泪流满面。
　　　　三个月后，在杭州的某个角落里，一间名字叫做轮回的怪异酒吧中。一位身子孱弱的青年正在给一群客人提一箱啤酒，这箱啤酒对他而言有点重了，虽然不是很远的路程不过都能令他满头大汗。不过他却不想休息，因为老板正在一边看着呢，他不想丢掉这个饭碗。
　　　　青年努力的把一箱啤酒搬到客人们的面前，其中便有不耐烦的粗鲁大汉咧着嘴骂了几句。青年也不介意，他笑了笑，便走开了。在这样的地方干活，客人不动手动脚已经是万幸了，如果连几句粗话都听不下去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个时候，一位身材发胖的中年人挺着肚子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根雪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青年当然认得这个大叔，因为这个大叔正是给了他一碗饭吃的这间轮回酒吧的老板。
　　　　老板用力的抱了青年一下，青年几乎稳不住身体要倒了下去。
　　　　“小样儿，你身体也太弱了，这个样怎么能让女人给你唱征服。”
　　　　青年依然是笑笑，不多说，现在他最常做的表情便是笑笑。
　　　　“偏偏你还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样，比我帅了那么一点，真想把你小子打个鼻青脸肿的。”老板一口一口吸着雪茄，说话随意，“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肯到我这个小庙来屈就，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这里的正式员工。以后，想偷懒的时候，可以背着我干。”
　　　　青年笑笑，难得一次开口，道：“谢谢老板。”
　　　　老板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称呼，再次用力的抱了青年一下，卯着劲儿，道：“好好干。”
　　　　青年差点就跌倒了，不过老板的这句话让他想起市面上一句流行的话儿：面包会有的，坦克会有的，只要你好好干，前途是光明的。这句话一般是抑抑不得志的大学生用来自嘲的，还有就是用来讽刺那些黑心老板或企业的。青年当然不是想拿这句话来自嘲，他只是期盼这个老板不是黑心的，能让他把这份工作安稳的进行到底。
　　　　酒吧的柜台放着一台老爷型小电视机，白花花的屏幕，也不知道这间酒吧的老板哪找出来的古董。不过这台电视机却是青年闲着无聊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CCTV中央新闻频道正在重播新闻，其中最显目的头条是一对举行了一场世纪婚礼的男女刚蜜月旅游回来。这一对男女，这几个月来几乎一直占据新闻的头条。
　　　　青年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不禁痴迷。他的脸上，在这个时候有着淡淡的温柔。
第二章　轮回酒吧
　　　　“怎么？又在做白日梦了？”
　　　　青年蓦的从呆滞中清醒了过来，接着便看到了正走过来的同事。跟青年说话的是这里的调酒师，唯一的一个，按理说应该算是特别吃香的宝贝。不过像这样的小酒吧，一般都不需要调酒师的，客人来了都是粗粗咧咧的跟喝白开水一样喝啤酒，哪懂得欣赏什么调酒。所以这个调酒师在这里并不特别，反而显得有点多余。
　　　　调酒师叫陈斌，也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并不帅气，不过也还算是符合大众口味。至少，和像小白脸一样的青年便是没法比的。
　　　　陈斌玩弄了一下手上的杯子，不得不说，他的手法确实挺不错的。陈斌接着凑了过来，道：“不对，现在不是白天，所以应该说你是真的睡着了。”
　　　　青年笑笑，也不反对，他道：“怎么样？今天有客人？”他说指的客人，是需要陈斌调酒的那一类。
　　　　陈斌无所谓的耸耸肩，意思自然是没有。
　　　　“快12点了，要不你给我来一杯雪碧混红酒？”
　　　　“不用了，等会12点的时候，我给自己调一杯喝。”陈斌忿忿的玩弄着手中的杯子，颇有一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抑抑不得志的样子。他看向青年，道，“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手艺，那么简单的黑白配，你如果想喝自己凑不就是了。”
　　　　青年摸了摸鼻子，他其实只是想帮陈斌。陈斌之所以能在这里当调酒师，是自己坚持要求留下来的，老板并不乐意花钱留这么一个人。老板最后还是让陈斌留了下来，不过有个条件，每天晚上12点前都必须有客人愿意喝一杯陈斌调的酒。
　　　　并不是陈斌调的酒不好喝，这点老板喝过都承认了，可惜的是这里的人不需要这么高档的消费。偏偏调酒这玩意，就是比普通的啤酒贵上不少。在这里，明显没有消费群体市场。
　　　　青年拿起抹布擦台面，也就不再说话。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如果陈斌需要，就是再贵一点的调酒他也会买，不过就是他不喝，因为他如今的身体负荷不了。
　　　　轮回酒吧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混混，或者是一些中学生，生意并不兴隆，不过起码也是有盈余的。要不然，那个抽雪茄的老板也不会死要命的坚持赖在这里。在这里工作的员工，也都是像老板一样坚持赖在这里的。不过虽然有盈余，但显然也养不起多余的人，所以陈斌在这里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青年虽然也是赖在这里的，不过起码他比较实在，做些搬搬抬抬的活，相对而言比较适合这个地方。这里的老板也确实是有点怪，他每次免为其难留下来的人，都是不怎么能干活的，可是也没见过他去找一个能干活的回来。对于这个问题，有人问过老板，老板是这样回答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雇一个能干活的家伙来，那个工资已经够我付你们全部的薪水。”
　　　　因此，青年觉得这老板还算厚道，虽然赚的是黑心钱但起码人家老实。不像一些人一样，明明是想骗你钱偷你的心，还得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那样的人只会令人觉得恶心。找妓女想上人家就直接脱裤子嘛，何必那么多废话，人家还要赶时间去下一站呢。
　　　　不过老板每留下来一个人都必须重复一句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肯到我这个小庙来屈就”，这样的创意青年就不敢恭维了。这样一来，搞得在这里的一个个都是人才似的。最起码，把老板这个伯乐烘托得更加像一个人才了。
　　　　在这里上班的人并不多。因为晚上9点半才开市，而且老板规定了深夜2点必须准时关门打烊，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除了一名杂工，一名调酒师，便还有一名收银的MM。加上这里的老板，就四个人。
　　　　收银MM叫柳沁蕊，是一名大学生，听说是因为家里穷，才特地跑来这里兼职干活的。她来这里本想找一个杂活干，不过老板以女孩子只适合收银为由，便给她发放到了这个职位。事实上，她对数字的敏感能力是最弱的，算错钱是常有的事。不过幸运的是，她都是把客人的钱算多了，从没亏过酒吧的。就为这一点，所以她一直没被炒鱿鱼。
　　　　柳沁蕊在这个时候远远喊了一声：“斌哥，我口渴，你随便给我调一杯酒水吧，我付账。”
　　　　“口渴喝茶。”陈斌随即回绝了柳沁蕊的好意。他既然不想让青年帮忙，当然也不会接受柳沁蕊的好意。
　　　　柳沁蕊委屈的哦了一声，接着噘着嘴便不再说话了。反正陈斌就这个样子，讲骨气，她也已经早习惯了。
　　　　青年在这个时候朝柳沁蕊挤了个眼色，接着便故意稍微提高了点声音，道：“沁蕊，我们跟老板买吧。”
　　　　柳沁蕊随即眉开眼笑了起来，接着朝陈斌做了个鬼脸，很得意的样子。
　　　　陈斌有气没地方出，闷闷不乐的离开了柜台，往外面去了。
　　　　这时，柳沁蕊小心翼翼的朝青年小跑了过来，道：“斌哥似乎生气了，怎么办？”
　　　　“没事，你别把账算错了就是了。”青年把抹布递给柳沁蕊，接着也离开了柜台。
　　　　于是，柳沁蕊便又高兴了起来，擦起桌子的时候特别卖力。
　　　　青年看了柳沁蕊一眼，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该说这个脑袋像是缺了根筋傻妞什么好，心机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却偏偏来这样的地方干活。起始也许柳沁蕊是真的为了钱来的，不过知道柳沁蕊的一肚子墨水后，青年就明白了，这妮子是为了陈斌才留下的。要不然，这妮子就算脑袋再怎么缺根筋，也没必要跑来这里赚那么点微薄的工资。更重要的是，这个心机单纯的傻丫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陈斌每次闷闷不乐的时候总是到门口蹲着抽烟，青年想找到他并不难。青年走了过去，也挨着蹲了下来，这动作他做起来一点都不别扭。
　　　　青年蹲下来后，也不安慰陈斌，直接道：“沁蕊喜欢你。”
　　　　陈斌没有说话，不为所动。
　　　　青年有时候确实是很想笑的，他明明自己都有无法解开的心事，却偏偏还要像仁慈的佛一样，去劝解别人。这个世界，不能不说是很幽默。
　　　　不过既然决定了要去做，那就做到底了，所以青年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想劝你，你很有骨气，有骨气是好事。可是有时候过于刻意的讲骨气，那是执着，是愚蠢。不仅不能给自己好好活，还会让身边担心你的人没法好好活。”
　　　　陈斌挑了挑眉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谁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都过得好好的，谁不想买彩票中大奖一辈子不用愁。可是这明显不实际，就好像你经常看的那新闻，你以为，人家姓慕容你也姓慕容，你就能有人家那么风光吗？”
　　　　这番话顿时把青年给说得愣住了，沉默了半晌过后，青年才终于是开口道：“事在人为。”接着，他便站了起来，往酒吧里面走去。
　　　　陈斌猛的一拳砸在墙上，可惜痛的只有自己。正如他所说的，并不是他想身边的人担心，只是他没有办法让身边的人不担心而已。
　　　　“陈斌呢，哪儿去了？”
　　　　陈斌一听这声音，顾不上抽烟急忙丢掉，接着跑回酒吧里面去了。看着老板的时候，陈斌脸上陪着笑。
　　　　“老板，我在这呢。”
　　　　老板淡淡的看了陈斌一眼，接着便直接坐到了柜台前面的桌子上，道：“我口渴，随便给我来一杯，快点。”
　　　　陈斌大喜，冲回柜台里面，道：“老板，您付账？”
　　　　“废话。”老板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再叽叽歪歪我就喝可乐去了。”
　　　　“喝可乐会胖，对您身体不好。”陈斌说着，手上的活儿却一点都不停滞。
　　　　青年和柳沁蕊相视一眼，接着便不约而同笑了。
第三章　带刺玫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这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如今虽然也染上了不少市侩的气息，不过终究是犹存几分古韵美。即使是称为如诗如画，也并不为过。至少，西湖山水便依然是著称于世。
　　　　此时的杭州酩酊在宁静的夜里，更添了几分诗韵。
　　　　只不过，夜深人静，谁一人独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几分孤独？
　　　　青年偷闲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向深邃的苍穹，一脸的茫然。他不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他的心里面确实是存有惆怅。
　　　　不过，很快青年便无暇赏花弄月，因为又来了客人。而且，是女客人。老板在第一天就跟他说过，凡是女人，除非有特别嗜好的，又不然都必须青年亲自接待。事实上，作为轮回酒吧唯一的一名杂工，接待的活一直是青年的职责。
　　　　两个女人，打扮时尚，即使是在夜里，也依然是银光闪闪。青年的眼特别刁，一眼就发现这两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身上的名牌不俗。深夜突然出现这样的两个女人，青年在轮回酒吧将近一个月，算是头一回遇见的。平时出了一些小太妹，也基本没见过有正经的女人来过。按这样的逻辑，是不是可以推理出，这两个女人并不正经？
　　　　至少，这两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看起来还算正经，就是贵气逼人了一点。
　　　　青年不动声色的站到一边，并不刻意谄媚欢迎，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那两个女人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路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随意的松开手指，一张一百块面额的人民币便飘落在了青年的手上。这是小费，并不是嗟来之食，所以青年拿得心安理得。
　　　　走进轮回酒吧后，那两个女人便随意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女人环视了酒吧一眼，脸上分明着厌恶的神色。轮回酒吧虽然并不乌烟瘴气，不过终究是一个崇尚啤酒的地方，再怎么也高雅不到哪里去。另外一个女人则显得比较淡然，反倒有几分韬光养晦。
　　　　青年路过柜台的时候，轻声道：“你今天的生意有着落了。”
　　　　陈斌随即做了个OK的手势。一边的柳沁蕊，也不禁开心了起来。
　　　　有机会帮到陈斌，青年也有点高兴。虽然他没有正面问过自己，事实上，他早已经把这两个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即是他在乎的人。要不然，他不会因他们开心或是忧愁。
　　　　青年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微微弯下身体，彬彬有礼，道：“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
　　　　“白痴啊你，来这种地方不喝啤酒，难道你们这里有82年的拉菲卖？”那个一脸煞气的女人随即气汹汹的回了一句。
　　　　“小青。”另外一位气质淡然的女人喊了一声，那个被唤作小青的女人便如同小猫一般温驯了下来，不过还是鄙夷了青年一眼。
　　　　气质淡然的女人微笑着看向青年，淡淡道：“店不怕小，未必无宝。说说看，你们这里有什么好介绍？”
　　　　青年并没有和小青计较的意思，他不是一个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既然没能在小青那里得到好脸色，青年便面朝着气质淡然的女人，微笑以对：“来我们这里的人喝的都是啤酒。”
　　　　那个气质淡然的女人随即微微愣了一下，对青年的这句含有一定讽刺意义的话感到有点意外。那个叫做小青的女人看起来就要发飙，十足一只母老虎。不过气质淡然的女人挥了挥手，小青便坐了下去，瞪向青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