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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天作凉缘-第100章

小说: 天作凉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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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廊子下,看着几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外,他感觉有点儿落寞。
    今日的种种状况,完全是意外,他被迫的,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和安安挑明了联姻的事实,那样强硬的高压控制,也没能锉掉安安的倔强,还是一味拒绝了。所以,他不得不甩出那样伤人的话,他想,他真是被逼急了。
    安安更加恨他这个父亲了,恨透了。
    陆丽萍站在一旁,看着沉默的丈夫,心里虽有抱怨,可又能怎么样。
    她笑微微的:“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你给你的大女儿找了一个好人家,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陈德明倒背着双手,望着空空的院落,依然沉默。
    陆丽萍心里酸涩,却也无可奈何,她继续说:“等安安出嫁后,接下来,你也该留意一下然然的事了。”
    陈德明终于开口说:“我去看看然然。”他下了台阶,脚步蹒跚的,走了几步又站住了,不过没回头:“哦对了,我一会儿回老太太那儿,把安安的婚事跟母亲说一下。”
    陆丽萍心里一慌,只怕他这一走,今晚又是不回了。
    她急忙说:“打个电话回去不就行了?”
    这是大事,能在电话里说吗!陈德明懒得解释,径直进了西厢。
    董鹤芬一边走,一边听鲁正梅絮絮地叮嘱安安,她一时有些恍神,觉得安安的母亲,应该是鲁正梅,而不是她。
    她扭脸看看女儿红肿的小脸,很安静,反倒有几分女孩子特有的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的安安,看不出别样的情绪,就是很安静,微微低了头,仿佛很认真听着鲁正梅说话,偶尔点点小脑袋。
    此时,已经走到车旁了,鲁正梅那里,还意犹未尽说不完似的。
    反过来呢,如果是她叮嘱安安呢,只怕是安安,早不耐烦了吧。
    董鹤芬心里不是滋味,她有些醋意地笑道:“正梅,你还拿安安当三岁小孩儿啊,她都多大的人了?”
    钟夫人笑着瞪了她一眼:“多大的人在妈妈眼里,都是小孩儿。你这个女强人啊,对下属做思想工作,发号施令什么的,你比我在行,可跟孩子们在一起交流,你就不如我了。”
    董鹤芬笑:“是,我不如你。不过我挺同情立维的,难道整天介,就听你在他耳边絮叨?”一边说着,一边看安安的反应。
    陈安还是很平静的样子,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钟夫人也看着陈安,笑微微说道:“立维那小子,上了小学就不听我絮叨了,我一开口他就跑,这儿子呀,就是跟闺女不一样。”
    “是是是,你也终于过过有闺女的干瘾吧。”董鹤芬帮她打开车门。
    钟夫人拍拍陈安的肩头:“回去好好休息,就当给自个儿放了长假了。”
    陈安理解的,点了点头。
    董鹤芬打趣道:“得了,别再肉麻了,再肉麻我真该吃醋了。”
    钟夫人转身上了车,又不放心似的,“安安,等过两天清静了,咱娘俩儿专程约个时间坐坐,不叫别人,就咱娘俩儿,好好聊聊天,你说好不好?”
    “嗯,好,伯母您慢走。”陈安冲里面摇了摇手。
    董鹤芬关了车门,车子开走了。
    母女俩又站了一会儿,董鹤芬说:“跟妈妈回去吧,部里给妈妈分了一套房子,很宽敞,安安,让妈妈照顾你,好不好?”现在不和女儿亲近,只怕女儿嫁了人以后,她更没机会了。
    陈安咬了咬唇:“我想自己,静一静。”
    董鹤芬的眼框泛湿,女儿还是和自己生分。不过,没有之前的抵触了,慢慢来吧,她在心里叹气。
    “让我的司机送你吧,瞧这眼睛肿的,还能看清路吗……别再把妈妈吓个好歹儿的了……”
    这次,陈安没有拒绝。
    钟夫人在车上给儿子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妈,什么事啊?”脾气有几分坏。
    钟夫人故作吃惊:“呀,你这死孩子,什么态度啊!难道是,妈妈打扰你工作了?”
    立维没吭声。
    “你这会子,能工作得下去,才怪!就没有等妈妈电话吗?”
    “……”
    “也不想知道,你陈叔和安安的谈判结果?”
    “……”
    钟夫人暗笑,侧着耳朵,听着那头的喘息声,越来越沉。
    她不再抻着他了,笑着说:“得了,你就安生的,等着当你的新郎倌儿吧。”
    ~~还有一更,不过亲别等了。今儿有点卡文。
    说明:正常更,一天二更,4000字。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那头依然沉默。言酯駡簟。
    夫人愣了愣,不对啊,不该是这么个反应。
    她问:“我儿子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立维重重的,哼了一声,心头,却开始跳得急了。安安同意了?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呢,尤其那个对他而言,不啻为晴天霹雳的意外廓!
    “为什么?”他问。
    “什么为什么?”
    “安安怎么就同意了?”
    夫人闪了闪神,顿了顿才说:“你们的小细胳膊儿,能拧得过大腿!”
    立维抿了抿唇:“我了解她。”
    夫人又说:“当年你霍家二哥,很强势的一个人吧,不也是激烈地反对和你二嫂结婚吗?可最后怎样,不照样屈从于现实的压力吗?你们以为,自个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有那个实力和长辈们叫板了,其实你们错了,姜还是老的辣,你们不行的。杰”
    立维怔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明白的是,妈妈没有跟自己交实底。
    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梦寐已久的,可他高兴不起来,反倒生出一股子恨意。
    从陈家出来,那口闷气一直在胸肺间肆虐,这会子蹿到喉咙口,剧烈的疼。他真没瞧出来,这些年,她一直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装得太象了,装得多好啊,而他呢,晃荡在她的周围,竟然一点儿没看出来。这会子想起来,TM简直就是个笑话。
    在她眼里,他就象一只跳梁小丑吧?
    她一定,很得意吧。
    他竟然,还给她讲小公猪和小母猪的故事,他告诉她:他爱她,情之深,爱之切。几乎连他自己都感动了,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若让外人知道了内幕,他钟立维三个字,就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笑柄!
    立维一抬手,狠狠地捋着自己脖子。
    ……山真高啊,一眼望不到顶,也看不到脚下,安安觉得自己,就象被架空了似的,有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可山势这样陡峭,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她的整个身体,贴在笔直的峭壁上,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只要爬到山顶,就再也没人,能打扰到她,她咬着牙,爬啊爬……忽然间,她的脚脖子被人抓住了。
    她大吃一惊,朝下一看,是立维,他瞪着她,血红的一双眼睛,看着她,他的手,死命地拖着她的脚……她挪不动半分,心里慌到失措,慌到不行,她抓起旁边一块石头,朝着他,没头没脑丢过去……他惨叫一声,终于消失了,而脚下,迷雾缭绕,深不见底……陈安尖叫了一声。
    身上被冷汗浇透了,陈安揉着肿胀的双眼,看清了,还好,还在自己屋子里,还好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电脑屏重新亮了,她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界面上,一张张跳耸的笑脸,一条条刷新的贴子,她觉得有些刺眼。
    门铃忽然响了,响得急促而尖利。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没有别的人,只有他。
    可她,逃不了。
    她走过去,开了门,立维沉着一张脸,黑幽幽的眸子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陈安身上的汗,又虚虚地冒了出来,可她只能故作镇静,如临大敌。
    两人隔着门槛,站了一会儿。
    然后陈安转身往里走,立维一步踏进来,脚向后一抬,嘭一下把大门踹上了,震得屋顶直颤,嗡嗡有回响似的。他跟她在身后,进了客厅。
    她背对着他,没有转身,她说:“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她知道,他一定气得很,一定憋了一肚子的话要问,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就在今天上午,她在机场,接到小秋的牢***电话,小秋说,安安姐,你负责的深圳那个案子,让别的律师所接手了。她笑着问,是哪一个?小秋说,就是忆安啊……她当时就有些懵,小秋不满地嘟嚷着,你忘了,忆安开业那天,咱们所和他们所还搞了一次联谊呢,二猫私下里,好象和乔律很熟呢。她觉得眼前,冒出无数个小星星,她真的懵了,连小秋何时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拨了另一个电话,向方中平求证,二师兄没有瞒她,深圳昌盛的案子,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乔羽手里,乔羽很高兴地说,忆安终于开张了,哎,安安,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疯了,疯了一样驾车冲回市里,她得去问问,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而现在,立维终于找她算账了,那么她呢,她的账,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不但账没讨回来,她还把自己,牢牢禁锢了。
    陈安握紧了手心,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听得到身后的人,那重重的呼吸,和那呼吸里喷出的酒气,她心里一紧,有股子热直冲到头顶,她眼前模糊了。
    她又问:“你想说什么?”
    立维眉尖一挑,他想说什么?
    他瞪着她后背,那美丽的背影,纤浓有度,往常只要一看到,他一颗,顿时软得化作了春泥,可这会儿,他眼前冒火,心里生出一拨儿又一拨儿的狠劲儿来——
    陆然说:陈安不可能爱上你,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他可以当耳旁风,听到装作没听到,介意也装作不介意。
    可陈安自己说: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他介意得要命。
    听听,多狠的话,多狠,竟然从她嘴里,就那么说出来了。
    多狠的女人!
    立维的目光,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个洞,看看她热乎乎的胸腔里,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肺。
    还是,对着别人的时候,尤其对着那个人的时候,她会哭会笑,她有七情六欲,只是,唯独面对他的时候,她彻底没心没肺了?
    他觉得头有些发昏,沉重,他真真儿被她气到了,也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思维有些短路。
    他说:“那些话,你是为了气陈叔,才那样说的吧?”
    第二百六十章
    他说:“那些话,你是为了气陈叔,才那样说的吧?”。
    他看到她肩膀明显抖了一下,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居然有些怕。言酯駡簟
    “对不起。”他听到她这样说,他僵了一下,脸色阴得更沉了。
    他趋前一步,两掌一翻就将她转过来,他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你再说一遍。”
    陈安却不看他,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冻住似的,她的目光有些失焦,低低地说:“是你告诉我的。”
    立维冲她低吼:“我告诉你?我TM有病了,我告诉你这些!”
    陈安说:“小的时候,你不爱喝茶,可是爸爸爱,爸爸嗜茶如命,而且从不接受别人的馈赠,只有你送的,他肯要,一个长辈接受晚辈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早就,心照不宣了吧,你们早就,达成某种共识了吧。立维,我不是傻子,我是律师,这么明显的线索,你们……你们瞒不了我。廓”
    立维的额头,暴起青筋,他呵呵笑起来:“我怎么忘了,你是律师,这有凭有据的,我还能说什么!”他脸色冷冽阴沉,他的声音冰寒透顶,渗出绝望般的狼狈:“你为什么就不能骗骗我,嗯?你就不能,说一次谎?我会告你上法庭是怎么的!”
    陈安几乎不敢看他,心里一阵抽痛。
    他的手捏紧了她双肩,用力地握着:“陈安,你太可怕了,我TM疯了才会让你这样践踏。”
    “我……对不起。”她仿佛只会说这一句了。
    “别说。”他怒极攻心,嘴角一挑,带着微微的嘲弄:“知道这些又怎么样,你虽然是律师,可你也是个普通人,百密还有一疏的时候,被你的好妹妹乘机钻了空子……”
    “钟立维!”陈安脸色大变杰。
    立维已经不管不顾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你当我不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在百宝粥铺遇上了乔羽,你迷乱了心神,你和他……”立维咬牙切齿,眼神凌乱:“你和他又亲又吻,又搂又抱,连那么重要的文件也遗忘了,离开时,一定很急,很慌吧,然后呢,然后你们去了哪里?他是不是带着你,从后门坐着11路公交车走的?还是带着你,去了高级宾馆……”
    “住口!”陈安骤然睁大了眼,反手抓住他手臂,用力摇晃着,小脸涨得通红:“钟立维你住口!”
    立维大笑,笑得呛出了眼泪:“你急什么,恼什么,难道被我一语中的了?依我看,你才是色令智昏了吧,你活该丢了卷宗,活该被陆然利用,那个男人已经甩了你,你反倒倒贴上去,一切的后果,全是你自找的,陈安,你有点儿自尊好不好。”
    陈安浑身抖起来,眼神哀哀地看着他,象不认识似的,他怎么,这么歹毒。
    “他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爱他?”他还是抓着她肩膀,手上的力气大得,足以捏碎她骨头似的:“你心里,到底有过多少人,二哥,高樵,还是乔羽,啊,你说,你到底爱哪一个?”
    陈安气到不行,她抬起胳膊,照准他的脸打下去——
    只有寸许的距离,立维一抬手,轻轻一架,就攥住她手腕,他冷冷一笑,心头火得不行:“你敢打我?看清楚,我才是你将来的正牌老公。”
    陈安的身子,抖得不成样子,连声音,也抖得厉害不堪,她张着嘴,用力吸着气,胸口疼,眼睛也象溅进了沙砾,疼痛难忍。这个男人,太邪恶了,连目光也象淬了毒似的。
    可她再乱,也知道他的命门在哪儿,“钟立维,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心里有人,一直有人,即便是订了婚,我也无法爱上你,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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