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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天作凉缘-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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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说不恨她了,其实心里,还是怨的吧。
    陈安揪紧了胸口,这里,怎么这么痛?面前这人,是她的亲生母亲没错……她的心在发抖,如果,如果当年,她把自己带走,她们远走高飞,那是不是,她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了?乔羽走后,她那么想妈妈,想得夜夜失眠,却不能叫出声,妈妈不会来,妈妈早把她忘了。她依赖着药物才能入睡,想着醒来后,妈妈或许该出现了,可是没有,连个电话也没有,她绝望着,一个人躺在医院里,那么痛苦的日子,她苦熬着、苦挣着活过来……
    陈安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些都过去了,她不翻旧账,她也想忘了过去,可是有人,有人不放过她,不放过她啊……手上使着力,一粒钮子“卟”地弹了出去。
    董鹤芬几乎给女儿的神色和动作吓坏了——那是难过到极至的样子,却默默无声的,硬往肚里吞。
    她真是着急了,嗓音有些尖利:“安安,到底怎么了,跟妈妈说说!”
    陈安望着她,摇了摇头,说了又怎样,说了,那人就不恨她了?
    像是有一根绳索勒住了董鹤芬的喉,她瞪着女儿,再也说不出话来。女儿和她不交心,这也难怪,全是她的错。可是看着女儿痛苦,她觉得呼吸都是痛的,母女连心,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董鹤芬握紧了手心,若早知女儿这样苦,若早知道和陈德明的婚姻终是无法挽回……她暗地里咬着银牙,她何必,何必为那个男人生下这个孩子,反正他是一样的恨着自己。
    看着母女俩的样子,钟夫人也急了,这可怎么是好哦……眼里看着,心里想着,她猛一激灵。
    “安安,是不是立维那浑小子欺负你了?”
    陈安更是摇头,立维,立维……她鼻子一酸。
    钟夫人说:“安安,你别袒护他,在伯母这里,一碗水端平。”
    “不是,不是他!”她终于出声。
    “那到底为了什么?”董鹤芬勿需修饰的、天然漂亮的两弯眉,拧成了八字,是真急了。
    “安安,有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
    陈安忽然一阵狼狈,被两位长辈这样追问,她该怎么说,说她没留得住初恋男朋友,被自己好妹妹拐跑了,现如今,她连自己的一件衣服,都守不住?她怎么那么笨!
    这些,是她最羞于启齿的事情。心里那个地方,最怕被别人揭开来议论的。
    她狼狈地捂住胸口,没了扣子的遮挡,一丝的凉沁入肌骨。
    她那大起大落的神情,落入董鹤芬和鲁正梅眼里,弄得两人又是一阵心惊胆战。在安安这里,每一件小事,对她们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安安向来把自己不好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钟夫人强自笑着,慢言细语地说:“安安啊,有什么事儿,咱先揭过去不提,好吧?我和你妈妈来后台,就是为了看你的,我跟你妈妈说,安安穿上漂亮的礼服啊,一定更加漂亮了……对了,你的礼服呢,怎么还不换上?”
    陈安紧紧拢住胸口的衣襟。
    “是嫌被冷落了,没人帮你忙?不会吧,安安可不是小心眼的女孩儿,安安三岁呀,就会自己穿衣服了……”夫人笑着,伸手为她拢了拢头发,“得勒,咱不理宝诗那丫头,也不看她多么风光,眼下,我和你妈妈呀,就只管把我们的安安倒饬起来,保管比新娘子还漂亮……”说着,又捏捏她的脸颊,象哄一个小女孩儿似的,极耐心的,温柔的。
    两个女人就看着,安安大大的眼睛,渐渐泛起波光,水汪汪的,象两颗黑葡萄,惹人怜,又惹人疼。
    陈安忽然紧紧抱住了钟夫人。
    钟夫人愣住了,心里一翻个儿。
    上回,安安就是这样扑进她怀里,紧紧抱着她失声哭泣,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委屈,而且处境那么难,多少人逼着,多少双眼睛看着,这孩子还是走过来了。那这回呢,这回是什么情况?
    钟夫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到那瘦瘦小小的身子,在她怀里轻颤,她轻轻拍着安安的背,仍笑着,看向董鹤芬,“瞧瞧,安安真是受了委屈了,可就是不跟咱们说。”董鹤芬仍然拧着眉,漂亮的杏核眼眯着,心情复杂得很。
    钟夫人说着话的工夫,把陈安的手臂拉下来,看着她的脸,笑呵呵的,“看来一定是委屈了,哎哟哟,狠心的丫头,你想急死我们俩老太太啊?”半嗔半怨的。
    陈安身子一颤。
    董鹤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面容比钟夫人严厉多了:“安安,若受了委屈,你尽管闹情绪,但今天,不行,你的任务和角色,仅次于新郎新娘。”
    陈安一扭脸,接触到母亲凌厉的目光,她张了张嘴巴。
    钟夫人拉住她的手,和颜悦色:“安安,咱去换衣服吧,昨个儿,还跟你奶奶说呢,猜你穿哪件最好看,伯母啊,迫不及待想看到呢,回头,咱娘俩儿去选料子,挑可心儿的选,然后裁你喜欢的样式多做几套……”
    “伯母……”陈安声若蚊蝇,“我的礼服……不见了。”
    “什么?”钟夫人不知怎么的,全身都紧张起来,她似乎听到了最后三个字。
    董鹤芬离得稍远些,“你大点儿声。”
    “我的礼服,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陈安隐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在这刻掉下来。同时,心里忽然松快了一些。
    以前,总是她一个人,独自面对,独自扛起,独自吞,独自咽。
    董鹤芬和鲁正梅,对望了一眼,心里都忽悠了一下子跳得急了。
    鲁正梅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会不见了呢?”问到一半,明知是问了也白问,不然安安不会是这副样子。
    陈安只是摇头,她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又出了状况。
    董鹤芬紧握了一下拳,又马上松开了,她说:“你在别处找过了吗?”
    陈安低着头:“我记得清楚,就放在女宾休息室了,中间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不见了,但鞋子和首饰还在。”而且之前,她和陆然之间发生了一点儿小插曲。这个,她不想说,也不愿说。
    接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绝不是偷窃,若是,那怎么首饰没丢?
    如果不是偷窃,那就是人为的,故意和安安为难?
    有谁为难她?
    两个女人倒吸口凉气。
    照安安刚才的神色,她们俩这么地追问,才逼得她道出了一句,显然,她猜到那人是谁了。
    难怪,出了这样的事儿,谁乐意说,不嫌丢人啊?
    董鹤芬忽然柳眉倒竖,杏眼圆眼,这口气,她得暂且忍下。她问:“正梅,眼下,你说怎么办?”
    此时礼堂里,奏着悠扬的曲子,耳边是隐隐的谈笑声。
    钟夫人想了想:“时间紧迫,去哪儿弄一件合适的礼服?大概不能了。安安既然上不了场,那立维也不能了……还是把立维叫过来,一起合计合计吧。”
    ~明见。
    第三百二十六章
    董鹤芬克制着心头几乎难掩的暗火,在原地走了几步,又回了一下头,这里光线并不是太好,她清不清楚女儿脸部的表情是怎样的,但那同样有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女孩儿,几乎是她年轻时的翻版,就那样站在那里,默默的、低垂着头,两只手不安地绞动着,象一个做了错事等待大人处罚的孩子。言孽訫钺
    可她的女儿有什么错?
    她平抑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然后对鲁正梅说:“就按你说的吧,先把立维叫过来,不过这事儿,暂不要惊动别人,一会儿看看情况。”
    鲁正梅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陈安心里,忽然就有些慌了,立维要过来…饫…
    鲁正梅只简单说了一句,让他马上来舞台这边,就收了线,在电话里,她不能讲太多。
    接下来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呈三角站姿。在这褃节儿上,出了这样的事儿,要想解决完美确实有些棘手。
    没出两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边,一身黑色的常礼服,雪白的衬衫,打着漂亮的领结,倍儿有精神的样子,身姿挺拔如白杨,两条长腿几步就迈近了斑。
    陈安不由握紧了手指。
    立维走过来,笑微微的,分别看了看她们三个,开口先叫了人:“董阿姨,妈妈……”感觉不对,母亲和董阿姨的表情,绷得紧紧的,神情严峻,安安看上去也有点儿恍惚,他心里莫名一紧,又觉得可笑,就笑着问:“怎么了这是,您三位在这儿,开什么秘密会议呢?”
    董鹤芬就是一瞪眼,“老实说,你最近,有没有关心过安安,有没有给安安气受?我瞧着我闺女,见一回瘦一回,你这未婚夫怎么当的呀,这都马上是你的人了,我怎能放心把闺女交给你?”她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很不客气,也是实情,安安的脸颊,原来还鼓鼓的。
    立维笑:“天地良心,我哪有不关心她。”说着,毕竟有些不自然,不由挠了挠额角,瞥了陈安一眼:“我约她了,天天就想着吃饭就这档子事……可她老不朝面儿,昨天在这彩排才算抓住了她,挤出时间跑通州吃了一顿……是吧,安安,你给证明一下。”他说着,又看了看陈安,“咦……”他走过去,上下打量她。
    陈安也看着他,他虽笑着,可眼睛却是黑沉沉的。
    他敲了敲她脑门:“哎,我说,你就这么打算上台?”
    “我……”陈安一抱脑袋,遮住了难看的表情。
    立维推了推她:“不象话啊,还不快去扮上,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笑着,低了头,压了压嗓子:“当着俩老太太面儿呢,甭跟这儿起腻,莫非你还想象小时候,我伺候你更衣?”
    陈安腾地就脸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贫。
    她身子一转,没理他。
    钟夫人想笑,终究没笑出来,这俩孩子凑在一起,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舒心。
    “立维,你过来。”她招手。
    立维转身:“妈,不是我说她,这眼下什么节骨眼呀……”说着话,走到母亲身边。
    钟夫人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下子:“正因为这节骨眼,才叫你过来呢,你董阿姨说得没错,你就是不关心安安,不然不能成这样……”她低低地说了一句,立维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又看了陈安一眼,问:“谁干的?”
    夫人说:“眼下,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
    “咳,叫你来,不就是让你帮着给拿个主意嘛。”
    立维冷冷的:“我没主意。”
    夫人一愣,儿子的神情,与刚刚判若两人,那眼底的一抹柔色和温情,彻底消失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夫人面沉似水。
    立维不说话。
    他什么态度?他自然知道他什么态度。可是他对陈安说过什么,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只怕是她,又忘光了,就在刚才不久,他还嘱咐她呢,有事找他,有事找他……合着解决不了了,才来找他?
    他什么态度?
    心底里有一片凉意。
    董鹤芬冷眼旁观着,好象女儿和未来女婿之间,有些龟细的裂纹不是长辈能插手管束的,她心里一沉。这桩婚事,安安本就不乐意,立维或许有委屈;但立维是什么人,她耳朵里也灌进去不少,同为女人,她不难揣摩安安的心思。
    别扭的两个孩子。
    红色的幕帘,红色的地毯,满眼是喜庆温暖的颜色,只有这边小小的空间,场面有些冷。
    立维又朝陈安那边看了几眼,这才说:“要我说,我和安安必须照常上去,这事儿谁不知道啊,不然,别人会怎么想?今儿,我和安安,众人可是都瞧见了,人来了却不上台,什么事儿?别人以为出了什么么蛾子了,更得议论欢了,再说,也没法跟二叔二婶交待。”
    钟夫人说:“这样当然好,不过,你在哪儿变一套合适安安的礼服出来?”
    立维想了想,说:“等下,我问问。”他朝陈安走过去。
    夫人就见两个人别别扭扭地谈了两句,立维沉着个脸,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挂断,然后走过来说:“董阿姨,妈妈,礼服的事解决了,二十分钟后会有人送过来。”
    董鹤芬看了看腕表,和鲁正梅眼光一碰:“时间太赶了。”
    鲁正梅说:“总比不上台强吧,往后拖几分钟也属正常,没什么打紧的,就这样吧。”
    “成!”董鹤芬拍了拍手,她总算暂时能喘口气。
    立维见没他什么事了,就说:“董阿姨,妈,你们聊着,我先走一步了。”理也没理陈安,大步走了,矫健的腿几个起落,已经没影儿了。
    “这小子……”钟夫人嘀咕了句,看了看陈安。陈安垂首而立。她摇头,这叫什么事,这俩别扭孩子……
    董鹤芬已顾不得这些,也没心思问礼服的事,她说:“正梅,你先带安安去后台休息,我晚点儿再过去。”
    “哎,你干嘛去?”“办点儿正事……”说着,董鹤芬一猫腰,从地毯上拈起一枚钮扣,攥在手心,又走到女儿跟前,捏捏女儿的脸,说:“安安,乖乖的,跟伯母去。”
    陈安大大的眸子里裹了一层雾,盈盈水润,只是望着母亲不说话。
    董鹤芬一咬牙,抽身就走,一边走一边从手袋里摸出一副宽边眼镜戴上。她真怕见了那个人,她的眼晴里忍不住会喷出火。
    钟夫人立即明白了,在她身后低低说了声:“鹤芬你要冷静!”
    她头也不回,她够冷静了,也冷静了多少年了。只要一想到安安刚才憋曲的样子,她心尖儿已经疼到了不能跳动的地步。
    她握紧了那枚扣子,手心也疼。
    走出后台,来到前面大厅里,若大的厅堂,此时高朋满座,宾客盈门,已经到得差不离儿了,正相互打着招呼,低低地交谈着,一脸的喜气洋洋……董鹤芬一边走,一边从容地和经过身边的人打招呼,她目光往人群里一扫,没有看到那个人,再一抬头……她立即有了主意。
    陈老太太和婚礼双方的主人家打了招呼后,霍海川搀着老人左边,引领老太太和陆丽萍往座位上走。
    董鹤芬径直迎过去,那有的没的目光,悄悄跟着她溜过来,她不管了,也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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