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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作凉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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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并不见得有多喜欢吃这东西,而观赏的成分居多,她觉得石榴仔清澈透亮,象玻璃心一样玲珑剔透,弥足珍贵,就象她和乔羽的爱情,纯洁无暇。
    但玻璃心易碎,碎得晶莹片片,再也拼揍不起来……
    下午五点半时,老向喊了一嗓子,宣告这周的工作提前告一段落,大厅里立时沸腾了,年轻的同事们,上了庭那是严阵以待的优秀律师,下了班也象孩子们一样贪玩。
    方中平进来,见陈安还在忙,近前敲敲她桌子:“收工了,准备准备去聚餐。”
    陈安抬头看着他,方中平笑了:“别说你不去啊?”
    陈安认真地说:“我为什么不去,师兄你说过,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
    方中平暗暗感叹,安安一直是个聪明人,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的确是乔羽的不幸。
    他状似无意说:“这次聚会一方面是接受乔羽的邀请,再一方面,大师兄也考虑最近同事们都很辛苦,人困马乏需要适当放松一下,这顿饭,各出一半的费用。”
    陈安只笑了笑,没说别的,低头收拾案头。
    方中平也笑了:“你先忙着,一会坐我的车。”
    她应了一声,看二师兄走了,她才僵硬地重新坐下,心里开始扑腾扑腾直跳。
    她想了想才发现一个问题,刚刚忘了问二师兄,他们订在哪里聚餐,为什么她突然坐立不安了呢?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很偏僻,陈安远远看到小秋和赵冬生忤在那里,象对斗鸡似的,你瞪我我瞪你的,就差掐起来。
    赵冬生在律师所出了名的实诚人,一张健康的麦色面皮,看似木讷,不善言谈,在法庭上却骁勇善战,心思缜密,老向就是老向,出了名的火眼金睛,面试时只谈了两轮就果断将他签了进来。
    陈安偷着直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兔子急了也咬人,瞧,这下小秋把老实的小赵逼急了吧。
    她不动声色进了洗手间,方便完后洗了手,烘干机嗡嗡响着,小赵憋成酱紫的脸皮还晃在眼前,陈安突地有些不自在。
    她是不是做错了?
    其实,小秋和小赵蛮合适的一对,一动一静,多般配,她真不应该拆开他们。
 第七十章 吃饱了不烦
    从洗手间出来,小赵已经走了,小秋红着眼睛还站在那里,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陈安问:“你们吵架了?”
    小秋很委屈:“他凭什么管我,他是我什么人,管这管那的……”
    陈安叹了口气:“傻丫头,他是真心喜欢你,不然你以为呢?”
    小秋张口结舌,最后一撇嘴终于哭了:“可我不喜欢他,他不能仗着喜欢我,就管东管西吧,还吼我,呜呜……我妈都没那么凶过我……”
    陈安知道她是独女,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哪受过丁点委屈。
    她一揽她肩膀,安慰道:“他凶你,是因为他太在乎你。倒是你,平日里老欺负人家。”
    小秋反驳:“我哪有欺负他,是他不知进退。”
    陈安乐了,用手指点了点她脑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明明答应了跟人家约会,却次次放人家鸽子,鬼精灵一个,人小赵说啥了,还不是闷葫芦一个。”
    小秋有点不安,陈安拉着她往外走:“得了,咱会餐去,吃饱了就不烦了!”
    陈安说完倒怔住了,这话,她不是原创,是乔羽说过的。
    父亲再婚那天,她一大早就溜了出来,乘地铁一口气到了通州,地铁的尽头,离那个家不能再远了,但她没有出站,呆呆坐在椅子上。
    呼呼的西北风从通道口倒灌进来,迎头兜上来扇在脸上生疼,又嗖嗖地钻进脖领子,激起一身的栗,这个冬天格外冷,厚实的羽绒服也抵挡不了冷风的侵袭,她只觉周身冰透,唯有一颗心滚烫。
    她所有的不满和怨怒化作熊熊的烈火,在胸膛里劈哩啪啦溅起火星子……
    她讨厌那母女俩,讨厌她们赶走了妈妈,也夺走了爸爸,讨厌极了。
    她头一回恶毒地咒骂她们:狐狸精,不要脸,专门拆毁别人的家庭,坏女人……
    她一遍又一遍地骂,在心底,歹毒地、无声地、用世上最脏的字眼……
    旁边空位上多了个人,白净的一张脸,清隽秀雅的气质,黑亮的眸子纯净得象一汪水,高高瘦瘦的个子,斜肩背着一只背包,很帅气很儒雅的一个少年,他只是讶然地扭脸看着“凶相毕露”、“面目狰狞”的她。
    只是她一无所知,时而凝眉瞪眼,时而吡牙咧嘴,圆润的苹果脸变幻莫测,俩小拳头时张时握,在半空挥舞,穿着粉色雪地鞋的小脚也一跺一跺的……
    张牙舞爪?……少年想起一词,越发对她感兴趣。
    看了片刻,少年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厚书,翻阅几页,又扭头看看她,再看几页,又看看旁边……少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偶尔听到她小嘴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几个单音字。
    那样子虽凶,却滑稽得可爱,尤其那张圆圆的苹果脸,反让人心生怜爱。
    十二点了……两点了……三点了……少年一直陪着她。
    五点了,他收拾了书背,终于站起来,微笑着一伸手:“这位同学,我请你吃饭吧,吃饱了就不烦了!”
 第七十一章 错乱的局面
    安安猛一抬头,只见一张干净清雅的脸,唇边跳跃着两只小酒涡,似笑非笑,她的心莫名一荡,那笑仿佛熟悉千年似的钻进心里……而且伸展在眼前的手,修长细瘦却骨节分明,带着某种力量似的,她不由自主握住了他的。
    少年笑意渐深,温暖动人,从座位上轻轻拉起她。
    安安只觉心房里霎时充满阳光,周身融在暖暖的光晕里,又仿佛飘在海面上浮浮荡荡……她双腿发麻,身子往前一栽,竟跌进他怀里,鼻尖触及一片冰凉,激得她脑中顿时清明无比,一股子檀木香沁入心脾……
    “安安姐……安安姐,你笑什么,莫非有什么奸。情?”
    感觉胳膊被大力摇晃,陈安一惊,脸上烫得象烙铁,见小秋在贼贼地审视自己。
    “刚才想到一件有趣儿的事……”她故意眨眨眼,见她期待的样子,逗她:“就是不告诉你!”
    小秋一跺脚:“安安姐,你越来越坏了!”
    陈安大笑,瞥见小赵站在不远瞅着这边,她碰了碰小秋:“哎,赵冬生太可怜了,遇上一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瓜儿,没得救了……”
    小秋作势挠她:“谁不开窍了?哼,也不知哪个人,收了人家石榴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当垃圾扔在那里,简直暴殄天物!”
    陈安愣了愣,反手挠她胳肢窝:“好啊,敢翻我抽屉,侵犯别人的隐私,身为律师,你犯了七出之罪!”
    小秋连连告饶,笑得几乎岔了气:“我没翻……真没……我找你拿资料,你拉错了抽屉,恰好让我看到了……”
    掐着架进了大厅,只见老向很有范儿地在演讲:“同志们,这次聚会不光是吃吃饭、唱唱歌那么简单,每人还有一项艰巨任务,也算老生长谈了,我们的目标是……”
    下面的人异口同声喊:“没有蛀牙!”
    老向一拧眉,一瞪眼:“我们新一轮的目标……”
    有人紧跟着起哄:“大猫,你不如先给我们找个嫂子吧,这样才有说服力!”
    大家乱笑一团,老向笑眯眯的,“快了,从丈母娘的肚子里生出来,你们就有嫂子了!”
    众人唏嘘,大厅里象炸了锅,个个兴奋无比。
    老向一挥大手:“赶紧的,姑娘们麻溜儿地擦胭脂涂粉,小伙们西装打领带,争取把忆安的人全部拿下!如果准备好了就出发,认识路的前面带队。”
    小秋扯着陈安:“安安姐,我跟你一车啊!”
    陈安看了看小赵,远远冲他摇摇头。
    陈安和小秋坐后排,没想到出发前小赵弃了自己的车,果断坐在副座上,跟他们一车,惹得小秋噘着嘴不高兴了一道。
    车队长驱向西,穿过中关园,又往北驶了一段,一路的繁华,望不尽的万丈红尘,高楼林立,象过眼云烟一般,陈安又走了神。
    这是P大的腹地,原来老旧的建筑拆除了,马路扩宽了,连街边那一排小吃店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陈安一阵感伤,紧紧抓住车把手,抓得指尖泛疼。
    记忆永存,但封存的那些东西可能真的不在了。
    直到右手边蓦然闪现一片平整的四合院,她惴惴的心才略略安心,原来它还在,一直在,这些年一直陪着她走过岁月,哪怕她茕茕老去。
    车子很快停住了,陈安下了车,回头又望了望那个方向,恋恋不舍。
    小秋忽地拉住她,冲远处努了努嘴儿,陈安看过去,只见钟立维倚着车头在讲电话,眉飞色舞,简单的白衣黑裤,风流如天人,神采肆意飞扬。
    陈安撇撇嘴,不经意间一转眼神,乔羽正微笑着看着她,修长的身材映着金灿灿的夕阳,眉目不是很分明,却俊美得仿若一尊雕像。
    心脏忽然停跳了一秒,后一秒却要弹出胸腔,她被一种情愫撕扯着,不知所措。
    ~亲们,《凉缘》要上架了,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喜欢的继续追文吧,小浪潮很high的。
 第七十二章 就是讨人嫌
    仿佛沉睡多年,一觉醒来,世界已沧海苍田,彻底变了样,唯有深切的迷茫。
    她没法走过去,没法坦然走到他那里。
    他站在一片金碧辉煌里,远远的,隔了什么,她迈不开步子,只能望着他,无言的,隔着久远的岁月和物事人非。
    老向走上前去,和乔羽握了握手,互相寒暄了几句,同事们鱼贯从入口进入会所大堂,乔羽一一向众人问候,目光却忙里偷闲寻找那抹淡蓝的娇俏身影。
    陈安赶忙低了头,见身旁的小秋丢了魂儿似的瞅着另一边,陈安隐隐头痛,这个钟立维,除了帅点、风流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人的?
    她捅了捅她,低声说:“得了,别犯花痴了,赵冬生又该伤心了!”
    小秋脸红心跳,颤了颤唇,终是嘟嚷了一句:“关他什么事呀!阄”
    两人心绪不宁,很自然地落在众人之后,方中平已远远走在前面了,还回头冲她俩招手,意思是催她们快点。
    陈安脚步踌躇,还没走出几步,胳膊忽地被大力往后一扯,陈安栽了栽身子,差点跌倒,她一扭脸,是钟立维!
    这家伙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含笑的眸子黑亮似宝石,熠熠闪烁,邪肆而耀眼。
    陈安有点呛火:“喂,你懂不懂礼貌,有这样打招呼的吗?”
    钟立维照样嬉皮笑脸:“哎,小安子,想我了没?”
    陈安五官都快皱一起了,想他?亏他脸皮厚说得出来,她真希望她生活里压根没这号人哦!
    她反倒笑了,笑得假假的:“想啊,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您老人家桃花运真旺,许久不露面了,指不定被某人绊住了,是不是?”
    钟立维帅气地一扬头,高压电眼望向小秋,微一颌首:“秋小姐,拜托你一件事!”
    小秋心如撞鹿,心跳到了喉咙口,羞怯怯的:“请讲。”
    陈安恨不得一掌扇掉他讨厌的笑,这厮就会祸害人!
    只听钟立维说:“借你同事一用,抱歉了!”然后爪子伸出来,冷不防揪住陈安的小臂扯到一边。
    陈安脚步踉跄,被他拖着走了几步,又气又急:“喂喂,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
    他待她站稳,这才松了手,双手卡在腰上,颇为严肃的样子:“哎,我声明啊,我命里只有你这一朵桃花,压根没别人!”
    她才懒得信,反唇相讥:“你的香港妞儿呢?你不是特崇拜人家吗?”
    他愣了愣,随后挠了挠头:“咳,我就那么一说,你至于记得那么清楚吗!”
    她笑:“少打马虎眼,天天挂嘴上,幸福得跟抹了蜜似的,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叫:“我怎么想的,你知道什么!”
    陈安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废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好心情大跌,不客气地揪住了她:“干吗来了,吃饭还是唱歌?你行吗?”
    陈安好象被蜇到了,顿时来了气:“我带着嘴巴来,不为吃饭,就为唱歌,敞开了吼几嗓子,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
    他哈哈大笑,笑得肆无忌惮:“也不怕把狼招来,把精神正常的人唱到疯人院去!”
    她气得跺脚:“钟立维,还不是你害的,都怨你!”
    他满不在乎,一副挑衅的欠扁样儿:“天生的五音不全,赖我头上,你赖得着吗?”
    不知怎的,她一下被逼急了,泪光在眼角浮动,盈盈的仿佛珠光欲堕。
    她尖着嗓子,狠狠地说:“丫就是一无赖,就是一臭流氓!”
    她扭头跑了,转开脸的刹那,他看到她脸色很白,长长的一条湿线从眼角挂到下巴,他知道她哭了,安安从小是不爱哭的孩子。
    他心里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扯得那个地方生疼,眼光却不由自主追着她而去。
    那个清雅漂亮的男子,名叫乔羽,是安安的初恋,多少年前,他就知道他!
    只见他们在会所大门那儿交谈了几句,乔羽的眼神似乎朝这边瞟了瞟,然后一前一后和陈安进去了。
    钟立维只觉很烦,后背焐出了一层潮汗,黏腻腻地沾着衬衣,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他干脆关了机。
    为了躲开纪敏儿,他原想在上海多待几天的,可忍不住还是回来了。
    他又朝入口处看了看,装饰华丽的门面,已沉静无人,而喧闹繁华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流如潮。
    偌大的一个停车场,只有他站在那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独寂廖的黑影,象抹不去的暗云堆在那里,消逝不去。
    精致小巧的打火机摊在掌心,有丝冰凉的触感,他用力握了握,旋即松开,掌心有丝疼痛,这痛舒缓了刚才的烦躁,只是一想起那道泪线,他又开始闹心。
    她不是为他流的泪,安安不可能为他流泪。
    他信步朝会所入口走了几步,仿佛有大提琴低沉的调子溢出,隐隐有人在歌唱,有人在欢笑。
    他几乎忘了那件事,也是在刹那想起了那件事,究其原因,也许真的不该赖他,但安安有理由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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