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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世之封印人生-第4章

小说: 异世之封印人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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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下德是个有心无脑的人,杨岳的训话她早不当回事,只红着一张俏脸,看着杨岳喜笑颜开,杨岳无奈地叹了口气,趁机又摸了摸杨幺金贵的脑袋,转身领着杨家众少年向湖边走去。
     杨幺远远地看着杨岳与张报辰越众而出,斗在了一起,听着张杨两家的呐喊助威声,忽地觉得无趣了起来,她趁着下礼激动观战之时,悄悄地退出了人群,独个儿走在湖边树林中。
     这种非自愿的无趣,正是五年压抑本性的后遗症,当年她要费心扮演一个与自身差距极大的幼稚角色,又不愿抛却本性与年龄带来的成年人理智,情绪总是变动得极大极快,久而久之,情绪就有了惯性,等她慢慢开始不用太过掩饰自己的时候,这种波动却不受她控制的不时发作。
     幸而杨幺知道这类事情不可急躁,只可慢慢恢复,五年种下病根,十年恢复总是没问题的。情绪不稳时独自平复,四处散步,却也是自得其乐。
     张家村与杨家村隔着斧头湖一南一北,遥遥相对,东面是钟山前一片洼地,西面是当初张报月、张报宁藏杨幺的油茶树林。斧头湖沿岸散布着几十个大小村落,并一些散户,总有二三千来人。
     树林周围散布着五六个不小的村落。想是张报辰的名头实在太响,村里的人大多涌到湖边去瞧张杨两家一年一次的抢水战,树林里沓无人迹。
     湘楚之地尽是低矮的丘陵,起起伏伏的树林中除了细细高高的杨树,处处是三四米高的油茶树丛,密密的绿枝上长着白色的小巧油茶花,星星点点,不少已经挂上粗黑的小果。
     杨幺轻轻摘下一个小果实,看着裂口处露出的饱满果粒,自言自语道:“真是榨油的好材料。”一句出口却听见有重音,原来是树丛后有人也说了同一句话,杨幺笑了出来,绕过树丛一看,却是一个老农正半蹲着为油茶树松土。
     那老农一脸皱纹,却收拾得利索精干,布满青筋的双手抓着一柄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锄着,将周围十步之内的土地不深不浅翻了一层。
     杨幺不知怎的,只觉得那老农用力平稳,不急不缓,呼吸间有一股说不出的节奏,连着身周的空气都随着这节奏一起一伏,慢慢带着她,居然让她落到低谷的情绪浮了上来。
     敏感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杨幺不禁大喜,早知道外部训练对精神调节有不小的作用,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得用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杨幺倚在一棵杨树旁,静静地观看老农松土,却没有发现自家呼吸极为自然地与跟上了老农的节奏。
     那老农眼中神光一闪,也不抬头看她,只忙着手里的活。远处斧头湖畔的喧嚣声隐隐地传来,却消逝在这一老一少的静默的空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杨幺突然被一声苍劲粗糙的吆喝声惊醒,
     “混小子!”老农已站了起来,亮起嗓子大骂了一句,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在泥地上砸出一个小洞,扛起锄头,怒气冲冲拖着破草鞋,“叭叽、叭叽”地走出了树林!身后惊起一片鸟雀乱飞。
     杨幺方叫了两声:“大爷,大爷!”忽见得树林边缘,走过了一群人,只见那老农远远地便脱下左脚的草鞋,狠狠掷过去,砸在领头的一个少年身上,弹起来飞得老高。仍不解气,又抄起右脚的鞋扑上去狠狠抽打,直打得“啪啪”乱响,嘴里还叫着:“叫你沉不住气,叫你长肉不长心!”
     这一下措不及防,杨幺不禁吓得住嘴,悄悄地走近一看,挨打的竟是张报辰,他身后一群脸青鼻肿的张姓少年噤若寒蝉,不远处的垂头丧气的族人也无人劝阻。
     美人儿张报阳一脸不忍,却是踌躇着不敢上前。张报辰一动不动,牢牢站在原地,低着头,任由那老农乱打。
     杨幺暗暗咋舌,更是屏气吞声,生怕被张家人发现。只在心里猜测这老农只怕是张家的大长辈,可惜她一向不理这世仇争斗的事,对张家人的辈份全无一点认识,断是猜不出来。
     半晌,那老农似是打累了,一边骂一边气哼哼地把鞋子套回脚上,向张家人挥挥手,喊了声:“都给我滚!”
     待众人作鸟兽散后,他用力踹着张报辰的屁股,让他拾回落在远处的另一支鞋,一脚又把他踢进了树林。
     张报辰被踢得一个踉跄,拌到了突出地面的一节树根,顿时飞了出去,他不敢使力保护自己,全无防范地趴跌在地,“澎”地一声重重落在了杨幺的脚下!
     张报辰吐出一口沙土,转头就看到眼前一双小小的草鞋和粗布裙角,“嗳哟”一声,顿时从地上蹦了起来,一眼看到忍俊不禁的杨幺,不由又“啊”地叫了一声,红潮从脖子漫到了头顶,如同煮熟的大红虾,嘴里结结巴巴地道:“你……”
     “你什么你!”那老农见他这样,越发怒目而视,骂道:“不长脑子的笨蛋,这么多年都改不了一个急性子,但凡你沉得住气一点,杨天康怎么能把你引开了,活捉了你的那帮兄弟?”
     张报辰闷头闷脑,突地冒出一句:“我原是想把杨天康活捉的!”老农见他还敢还嘴,嗓门更是大了,吼道:“屁!你就是以为杨岳那小子被你打败了,你就尾巴上天了!你也不想想,杨岳足足大了你五岁,怎么会不到一柱香就被你收拾了?他不就蒙你这笨蛋么?”杨幺听得暗暗心惊,这老农方才在这林中不动,却对远处的动静一清二楚。
     张报辰顿时不语,脸上却尽是委屈,老农瞪了他半晌,突地捶胸顿足嚎哭了起来:“张家的祖宗!我咋就生了这些光长肉不长心的子孙!杨家那群土匪眼看着就要爬到咱家们头上来拉屎了!他们这些人还在想着那不着边的规矩!”
     杨幺在一旁看着张报辰眼圈都红了,却拧着眉、拽着拳头不出声,心里叹了口气,多纯良的孩子啊,却要被自家的哥哥和张家的祖宗给逼上歧路了!
     老农嚎了半天,忽地把锄头向张报辰劈脸扔了过去,向张报辰吼道:“给我滚过去,给油茶树松土!今天不把这林子里的都松完,不准睡觉!”
     张报辰一把接住锄头,倒退了三步方稳住身形,呐呐道:“阿公,油茶树天生天养,不用松土的。”
     这一下不仅老农气得几乎换不过气来,便是杨幺也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废话这么多,叫你做你就做罢!”
     老农与张报辰同时转头看了过来,老农一愣,似是此时方才注意到杨幺的存在,面上却是一喜,说道:“你这小女娃倒是来得正好,正好帮帮我孙儿。”
     转过头虎着脸对张报辰说道:“你在这里锄地,何时那小女娃说你行了,你就不用锄了。否则,不用练习拳脚了,天天给我松土!”
     张报辰和杨幺同时大惊,张报辰说道:“阿公,她不是咱家的人!”
     杨幺连连点头,若不是怕老农拿她出气,她早把祖宗三代报上,大喊一声:“吾仍杨家土匪一伙!”
     老农冲张报辰吼道:“你管她是谁家的人?你只要好好磨你的性子就好!”转头对杨幺说道:“小女娃,你若是不便,阿公我去和你家长辈说!”低头想了想,又道:“这林子旁边就是李家村,你们家族长还得叫俺阿叔,俺一说准成!”
     张报辰一脸焦急,看了看杨幺,却忍着不出声,杨幺暗里抹汗,陪笑道:“张阿公,我家人在外未归,家里只有一个哥哥,还未成亲,白日要下地,若是我不在家,便无人做饭洗衣,纺纱织布,实在是过不了日子。”
     “不妨事,不妨事,你每日午间做多些饭,晚饭就不用操持,至于丝布,阿公我每月给你半匹布,可好?”
     杨幺暗暗叫苦,这张报辰说好点是个有原则的人,说坏点就是个木头疙瘩,这性子要如何调教?她全然不明白这张阿公的意思!只是瞅着他的语下之意,不把这树子翻个百十来回,这事儿可没完!
     她正绞尽脑汁想法推托,却听那老农哈哈一笑,甚是满意地道:“小四儿,好好和这小女娃学学,一天十二个时辰,你若是能让她站在这里看你松土五个时辰不挪窝,就算你成了。阿公就传你张家刀法!”转身便走了开去,忽然又回头对杨幺说道:“小女娃,你若是天天看着阿公松土,三年便可治好心疾,但若是能调教好小四儿,你的心疾自然不药而愈!于你大有益处!”
    正文 第五章 青梅竹马
     更新时间:2010…8…26 13:00:24 本章字数:5693
      杨幺心里正琢磨着以后日日躲在杨家村再不出门,看这老头去李家村找人。老农这话却让她瞠目结舌了半晌。待她回过神来,老农早没了影,却见得张报辰正干劲十足地松着土,一锄下去,碎泥飞起老高。
     “嗳嗳,你阿公叫你松土,没叫你挖坑!”杨幺见得这乱七八糟的一团,无名火顿时冲上脑门,一指老农当初松土的地方,瞪着张报辰道:“那边蹲着去,看看你阿公一锄下去是多深,有多宽,多久下一锄,你一点不差地想明白了,才能动手松土!”
     张报辰理都不理她,嘴上哼道:“我不听杨家人的话!”
     “杨家人咋的啦!有本事你和你阿公说我是杨家人,叫他来教训我一顿啊!”杨幺重重一脚压在一块碎土上,慢慢用脚尖把它碾扁碾成细粉,抬脸看到张报辰还倔着不动,冷哼道:“自以为是,顽固不化,难怪这么容易输给我哥!”
     张报辰猛抬头瞪着杨幺,他虽是只十来岁,却长得极壮,身高不输给寻常十四五岁男子,双目一瞪自有一股威风煞气,杨幺暗惊,嘴上却更是刻薄:“看什么看?你不是早知道我是杨岳的妹子了么?若是这般不情愿,早和你阿公说了,大家都不用浪费功夫做白活!松土就能把傻子变高手了么?”
     张报辰看了杨幺半晌,默默扛着锄头,走到先前老农松土之处,蹲在一旁,竟自顾自细细地看了起来。
     张报辰原本极有悟性,慢慢竟摸到些门道,渐渐脸上的煞气渐渐地散了开去,眉目神色一点一点平和起来。他原是张家人,此时便有所领悟,自家阿公是在教他凝神吐纳之法。
     杨幺却茫然不知,在一旁暗暗观察张报辰,有些浮燥的心神不一会儿便被他呼吸中的细微变化所引,不自觉地调整呼吸与张报辰相合,渐渐一同沉入了平和静寂之中。
     当她被节奏的紊乱惊醒之时,太阳已经西斜,张报辰还是蹲在那里,神色却有些不耐,杨幺不禁说道:“今日便到这里罢,你也到极限了。”这回,张报辰听话地站了起来,有些腼腆地说道:“难怪阿公要你教我,你功力果然比我深。”
     杨幺愕然,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苦笑一声,说道:“我这是无可奈何,和你开始那样用心完全不一样,没听到你阿公说我有心疾么?”见张报辰面露不解之色,又说道:“我有时候对周围人心神的骚动特别有感应,你只要能心神平稳,让我五个时辰不回神就满师了。”
     张报辰嗫嚅道:“方才我只凝神了半个时辰。”杨幺叹了口气,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说道:“毛病种了五六年,那能一朝解决,等待也是一种耐性。”张报辰茫然点头。
     这两人自是鸡同鸭讲,各自说着各自的理,偏是张报辰单纯,杨幺于武道无知,倒也相安无事。
     张报辰正要离开,回头看了杨幺一眼,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明日还来么?”
     杨幺点点头,回答道:“午后我会到此处来。”说罢,揉了揉额头,正要离去,听得张报辰说道:“你还和五年前一样瘦,好象都没长高多少,记得要吃饱饭再来。”
     杨幺终忍不住哈哈一笑,朝张报辰挥了挥手,喊道:“明日不见不散。”
     待她回到自家院子,闻到满屋饭菜香,杨岳正坐在院子里,小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她最爱吃的酸菜蒸肉又是满满一大盆,杨幺走过去坐下,端过菜粥就吃。
     杨岳看了她一眼,说道:“张家的布我们是用不着的,你只把自个儿的毛病治好了是正经。”
     杨幺瞪了杨岳一眼,哼道:“有你这样的哥哥,半点不得自由,我那毛病能好才怪。”
     “你自己心思重,在外面也罢了,在我面前仍是装模作样,饶是当初张家人绑了你,你都不动声色。我原想着你过几日自己也腻味了,没想到你一装就装了五年。”杨岳夹了一根酸黄瓜给杨幺,脸上似笑非笑:“不说前几年,就是今年腊月里,你何时会这样和我说话?”
     “那不能怪我,只能怪咱杨家村人太奇怪,你出去看看,别的村可不是咱们这样过日子的。”杨幺听杨岳这般一说,越发觉得自己五年过得憋屈:“任谁见了一村子的人凌晨苦练武艺,深夜烧香念佛,领头的个个苦读兵书,都会和我一样心惊胆战!”
     杨岳不禁哈哈大笑,笑罢说道:“我反是觉得,任谁家有你装神弄鬼,活生生把自己逼出病来的女儿,倒是要天天心惊胆战!偏生落到了我家!”
     杨幺置若罔闻,一个劲吃自己的,倒是杨岳见她不理,越发起了兴致,又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处处自行其事,事事顽固不化,若是自家的道理行不通,便一甩头一闭眼,撒手不理。这般的任性,却不知哪来的见识,硬是强着自己!哪里像个十一岁的小女娃!”
     杨幺不理他,把碗一放,也不管杨岳是否吃好,便收拾起来。杨岳见她倔强,扔了手里的碗,扯过杨幺,硬抱她坐在膝上,说道:“不知你怎么又想通了,突地就这般真性情起来。我原松了口气,没料到你如今眼里越发没了旁人,这般可着劲折腾自家,能不让哥哥我着紧么?你倒是说说,我跟着你可有错了?”
     杨幺半天未出声,静静坐了会,突然转过头,瞅着杨岳一字一句说道:“我有病,你不知道么?再烦我就发病了!”
     杨岳一愣,突然大笑:“你且听那老狐狸的话,日日去陪张家老四锄地松土,自然不药而愈。”一时乐不可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杨幺的手自然松了。
     杨幺没好气地走了开去,见杨岳越发笑得毫无成形,怒道:“有人这样做哥哥的么?拿着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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