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诱惑-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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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寥无一人的虚灵城时，绝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找遍了城中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生物。
“该死的幻术。”他哼了一句，在大厅中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过了良久，终于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思考打破幻术的方法。随着意识的加深，林风渐渐开始想起，在自己印象中，自己在通天学院的幻术防御课上似乎听老师讲过，一旦中了幻术，承受者自身便不再是自身，只是自己脑海中微弱存在的一丝意识。如果想要解开幻术只有两个，一个是凭借自己的精神力突破，但这必须要求己方的精神力要强大于施术方，另外一个就是依靠同伴，用外来精神力予以唤醒。
此时看来除了依靠自己突破，再别无他法，说起来，幻术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心灵魔法，和所有同类法术一样，其成功率依赖于施术者与对手双方精神力的比例，但是，此刻的施术者是菲尔法多的右眼，自己能不能超越其精神力，还很难说。
他想起三年前刚入学时，自己用精神力脱离并反噬李洛的心灵窥视的情景，当下依着那时的方法，在脑海中细细搜寻入侵的精神力量，然后用自己的精神力迎头撞上去便可。
随着时间一分分地过去，林风闭着眼睛，眉头却是不断紧皱，意识经精神一点点筛过，自己却并没有在脑海中感觉到外来的精神力量。他试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无法做到。等到睁开眼时，浑身已是大汗淋漓，精神力变得异常虚弱，似乎被大大消耗了一般。
混蛋！林风咬牙骂了一句，抬起头来，却是不由一愣。
眼前的景物，不知何时起了变化，自己竟是身在烈阳城中，而眼前的城市，却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被摧毁殆尽，四处都是残垣断壁，上面落着厚厚的尘土，偌大的废墟死寂一片，仿佛已经有数千年没有人迹一样。
林风怀着惊异的心情走过废墟，自己嚓嚓的脚步声在这沉沦的巨大城市中向四面八方扩散过去，所有的一切，忽然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479。 谁
“叶镜！”“雨凡！”尽管知道这是徒劳，但他还是向着破碎的宫殿内喊了几声。
“叶镜……”“雨凡……”回答自己的，只有碰到墙壁反弹而来的回声。
林风慢慢走进东澜殿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将窗棂的影子连同自己一起拉的老长，林风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苍凉的悲哀。
他慢慢走到国王的王座前，轻轻抚摸着那上面的尘土，然后重重坐在了上面。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真是奇怪啊，明明是在幻境中，却能够真切地感到时间的流逝，而且比起真实世界更加明显，他们就像水流一样，不停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自己努力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等到窗外的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也许就又是另一个清晨了，自己剩下的时间又会减少一天。三天的时间，自己就会从这块熟悉的大陆上消失吗？
楚楚……他喃喃默念着这个名字，转动着左手五名指的指环。眼前宫殿内，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朝自己走来。
林风惊奇地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正缓步朝自己走来的人类，对方是一个老头，白花花的胡子一直拖在胸前，手中的藤木杖随着脚步在地板上点动，笃笃的声响在寂寥的大殿中，微微有些刺耳。
这是林风跌入幻境中见到的第一个人，他惊喜地站起来，上前几步，期望对方对自己说些什么，哪怕是幻象也好，总可以听听他人的声音。
老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住脚，他白色的长发盖住了大半个面容，然而露出的那一小部分却显得很严肃，他就站在那儿，定定地打量着林风，似乎脸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你是谁？”沉默了几秒钟后，见对方不说话，林风忍不住开口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林风话音落下隔了一会儿，老人缓缓开口，声音听上去低沉缓慢，就像一架古老钟表中的齿轮那样，以千百年来都没有变过的步调转动着。
“我是谁？”林风脸上一愣，随即拱手躬身道，“在下林风，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您可是与在下一样，中了幻术，被困于此。”
“不。”老人缓缓摇头，“你不清楚你是谁，就像不清楚这森罗之境一样。”
“森罗之境？”林风诧异道。
“森罗之境，不仅仅是幻境，它在其中暗暗预示着受术者生命中的某些东西，当一个人跌入森罗之境后，他命运中的一小部分就会被暗示出来。所以你看到的景象，并非只是虚幻，它有可能会在你的生命中变为现实。”老者仍用他沉沉的语调道。
“现实？”林风心中一惊，看了看四周，“您是说，现在这里的一切，着毁坏的城池，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吗？”
“不错。”老者缓缓点头。
“那么，请你告诉我，摆脱这森罗之境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我不能够一直呆在这里。”林风心中一急道。
“在这之前，你必须知道你是谁，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老头说着，慢慢转过身，佝偻着背，向来时一样朝外面走去。
“等等……”林风急忙追上前，却感觉胸口忽然一阵剧痛，他抬头望着老人的背影，忽然感到了某种很熟悉的东西，这个背影，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尼高科！你还好吧。”卡茜哭着跑上前，在尼高科身边用力扶着他。
尼高科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团血沫，刚才那一剑洞穿了自己的脾脏，但自己身体的异构，让他还不至于就此死去。
“啊，你流血了。”卡茜看见尼高科腹部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害怕得叫了一声，撕下自己的衣摆想要为他包扎。
“这点小伤，不碍事。”尼高科碰开她的手，看向自己身后。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双眼呆呆地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怎么了？”他惊讶地转头向卡茜道，女孩微微摇摇头，担心地望着自己，她的右眼被乌黑的头发遮住，里面似乎有诡异的光芒散发出。
“你的眼睛……”尼高科惊奇道，卡茜缩了缩身子，然后害怕地摇了摇头。尼高科伸出手去，她忽然浑身一抖，躲开他的手，眼中露出恐惧的目光。
“让我看看你的那只眼睛，我一直希望能看到一个完整的你。”尼高科道。
“不要，不要看，尼高科。”卡茜站起身，害怕地摇着头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自从三年前的那次事件后，我也曾解开过脸上的封印，却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所有看到我这只左眼的人都会死，所以……我不想你有事。”她看着对方，一脸害怕道。
“原来如此。”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尼高科还是点点头，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望向自己几丈远外，呆呆站在那儿的林风，忽然一步步走向对方。
“尼高科，你要干什么？”卡茜担心地跑上前道。
“解决他。”尼高科咬着牙望着对方，不知为什么他一动不动，但是这正是自己击倒对方的绝佳机会。
“不，还是不要管他，我们就这么走吧。”卡茜忧心忡忡道。
“如果不斩草除根的话，等到他醒过来后，又会继续寻找我们，所以我要彻底了结这一切！”他走到林风身边抬起手，在掌中凝起一道黑色气刃。
“就这么去死吧，投靠恶魔的人，一定会坠落地狱的 ！”他眼神一凝，一举将手中的黑色气刃插入对方的胸膛之中。
就在自己的剑刃触碰到对方的身体的那一刻，男子忽然睁开眼睛，随着黑刃的刺入，他闷哼一声，抬头对上了尼高科的眼神。
不好！尼高科心中暗惊，对方的眼神此刻在瞬间恢复了意识，红色的瞳芒一闪，随即一掌推在自己胸膛之上，将自己撞飞出去。
480。 赎罪之境
胸口的疼痛感的出现，让林风猛然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尼高科，对方手中的黑色气刃，直直插入自己的胸膛。他来不及多想，一掌将其推击出去，耳边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林风伏下身，大口地喘着气，鲜血正从胸口的伤处不断流了出来。
他抬起头望着四周，自己又回到了海底的鱼人城市中，那些被自己破坏的建筑和四处乱窜的鱼人守卫们，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幻术，终于解开了吗？林风站起身，胸口的疼痛让他又猛地弯下腰去，他看了看胸前深深的伤口，顿时明白，刚才尼高科的一击上所带的精神力，打破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术，让他从幻境中脱离出来。
卡茜抱着尼高科颤抖着身子哽咽着，望着眼前复苏过来的男子，尼高科一把推开附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大声道，“快走，快走啊，不要让他靠近你！”他用了用力，对方的一掌已让自己无法再站起来。
卡茜被他推开，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她扶住墙壁，低垂着头，慢慢站了起来。
她转头望向林风，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冰凉，“我们并没犯什么错，为什么总要追着我们不放，就此罢手好不好？”
“对不起。”林风闭着眼摇了摇头。
“真的不行吗？”她轻轻问道。
“原谅我。”林风说完，忽然睁开左眼，只以菲尔法多的左瞳，与其直直对视。
左眼与右眼相互凝望，两轮红色的瞳芒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开始轮转，女孩的左眼随着右眼一点点变冷，红红的眸子中闪动出一丝林风熟悉的光芒。
“既然这样，那你就死吧！”她忽然微微一笑，神情之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朝林风嘟了嘟嘴唇。
一时间的红芒轮转，登时让林风脑袋几欲裂开，自己的左眼之中，女孩的身后隐约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瞳，正在不停旋转着瞳芒。自己原本逆转的瞳芒，竟然跟随着对方的眼瞳，生硬地被改变了方向。
面前的男子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跪倒在地下。
一片黑暗中，林风只感觉自己的手脚一紧，全身竟然被捆绑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周围无数血红的瞳孔瞪视着自己，里面闪耀着如同鲜血一般的光芒。
“享受吧，这是特别送给你的——赎罪之境！”耳边传来了一声如同风吹一样的声音。身后的十字架上忽然穿出无数把尖利的刀刃，瞬间刺入林风的身体每一个部位。他痛苦地惨呼一声，只看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不断从身体上流出，在地下汇成了一条小河。
十字架上的利刃随即缩回，然后再次刺出，林风被扎得四分五裂的肉体也随之恢复原状，但细长繁密的刀刃没刺出一回，林风都要承受比上一次更大的痛苦。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汗水在他脸上汇集成一条河流，他微微抬起眼，眼中已变得有些恍惚不清，他望着眼前的那些眼瞳，忽然微微一笑。
就在他笑容出现的同时，一团炙烈的大火忽然在十字架上熊熊燃起，林风瞬间被火焰吞噬其中，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皮肤，在灼热的高温下一点点碳化的过程，腐烂的焦臭味穿入鼻中，全身在火焰中一点点开裂，飘散。
“就这样在火焰中，体会永生的滋味吧，永远沦陷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的每一秒，都离不开无尽的痛苦。”那阵风声再次刮过已经濒死的男子耳畔。
穿过其身体的利刃在火焰的灼烧下变得通红，灵魂被撕裂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在火焰的灼烧下，林风的灵魂之火，开始一点点变得微弱，他忽然睁开左眼，即将熄灭的魂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林风在十字架上不断承受着灼烧与刀刺，混沌中分不清已过去多少日子，胸中的灵魂之火无数次细如微丝，每当此时，左眼中总会传出一丝愤怒的意识，将其引燃。
绑住手脚的铁链终于松开，林风跪倒在地上，用手撑住地面，整个人几近虚脱，他微微抬起眼，混乱的意识微微理清。周围的黑暗消失，他有些惊讶自己仍处在海底城市的街道上。因为在刚才那浓重的黑暗中，自己恍惚中度过了将近数天的时间。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依然完好，但虚弱的精神力却让自己连站起来也觉得困难。
这时，一双柔软的小手忽然扶住了他的肩膀。林风微微睁开眼，看到了自己日夜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楚楚流着眼泪，心疼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
“我……”林风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了我，甘愿去伤害自己，傻瓜，怎么可以这样。”她微微啜泣着，轻轻依上前，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比起让你受伤，我宁愿自己承受这些痛苦。”
林风呆愣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把手抚在了她纤弱的背上，女孩身体那柔软温香的感觉，是谁也伪造不出的。
他心中一荡，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楚楚抬起头，蹙着眉抚摸着林风脸上的伤口，另外一只小手慢慢贴在了林风的胸前。
“风，你真的爱我吗？”她嘤咛着道。
林风看着她，温柔地点点头。
“有爱我的风在身边，楚楚好高兴。”她慢慢张臂抱住林风，轻依在他的肩头，左手轻轻解开他的衬衣扣子。“就让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好吗。”
林风轻轻抚摸着她蓝色的秀发，最后深深闻了闻她的发香。
“原谅我，楚楚。”他紧紧闭上眼，眉宇间划过一丝痛楚。
随着轻轻的一声裂响，附在林风肩上的女孩忽然睁大了眼睛，她慢慢抬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林风。后者痛苦地紧闭双眼，他的左手，深深插入她的胸膛内，鲜血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汨汨流了下来。
“原谅我，原谅我！”他喃喃道。女孩吃惊地注视着他，忽然微微一笑。
481。 条件
周围的环境在一瞬间像褪色一样翻然变化，林风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她睁着绯红的眼睛，微笑着看着自己。
“赎罪之境……和迷离之境都奈何不了你……果然是哥哥……”卡茜望着林风，脸上挂着虚弱的笑，那神情和小时候林绮朝自己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着她，林风仿佛又陷入了幻境之中。
“被哥哥亲手打败，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分离了三年，我们终于又要重聚在一起了。又能和哥哥你一起。”卡茜苍白的嘴唇挂着笑意，左眼眼睛已经变得迷离，右眼的红芒慢慢轮转，刺射着林风。
林风望着对方，心中是难以抑制地痛，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妹妹死在了自己面前。这时他的左眼也起了反应，急促地回应着对方。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