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诱惑-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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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歌声回荡在夜空之中，四周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有无数只柔软的手触摸着林风的心弦，“楚楚，我爱你。”他缓缓转过女孩，凝望着她的眼睛道。
“我也爱你，风。”她看着他，眼中仍是灿烂而又幸福的笑意。
林风扣着昏迷印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永远。”他闭上眼睛，最后一次把她的脸庞烙印在了脑海中。
他承手托住昏昏睡去的女孩，望着她长长睫毛覆盖下恬静的小脸，抱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开。
林风瞳芒一转，两重幻影从他身上分出，分别接手拖住林风怀里的楚楚。
“带她去莉莉丝那边吧。”他低低道，黑暗分身略一点头，他们似乎并未顾及到林风的感受，一眨眼便纵跃消失在身后的山林之间。
月亮从薄薄的云层中终于悄悄钻出，俯视着地下的一切，似乎有因为太过悲伤，而重新隐入了云中。
林风抬头望着月轮的移动，那天夜里，自己在莉莉丝的大殿中……
“另外，我想再借用一下你的魔蛊术。”那时的自己说道。
“用那个……做什么？”莉莉丝蹙起眉头。
“你带她离开后，便使用魔蛊术，洗去她从三年前到现在，所有的记忆，拜托了！”
“你……你确定要这么做？”莉莉丝咬了咬下唇，“洗去的记忆，就永远不会再被找回来，而且魔蛊术对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
“这是最后一件事，希望你可以应允。”林风点点头。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莉莉丝无奈地拉下眼睑。
一定要幸福啊，老婆。
随着幽暗的光芒闪烁不停，山顶之上的景物逐渐起了变化，一座巨大的黑石祭坛从山顶中央的从林中缓缓升起，四周燃烧着熊熊的火把。
林风走过去，沿石阶一台台走上祭坛，黑石的祭坛呈六边形，脚下的石板看上去古旧无比，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在六根巨大恶魔图腾的围绕间，一个古老的魔法阵被深深刻在祭坛中央，繁复互错的六芒星中间，阴暗的符文巧妙地在其中排列组成一只羊角恶魔的狰狞脸孔。在昏暗的火光下，法阵四周七座铜铸的雕像被隐隐地映照出来，其为七个形状光滑的恶魔人形，但是肢体皆为残缺，分别缺少左手、右手、左腿、右腿、左眼、右眼，双翼，林风走到那座没有左眼的雕像前，若有所思地伸手抚摸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祭坛，这，就是自己生命终结的地方吗？
祭坛下突然涌现出几团黑雾，四个影子从中现出，缓步走上祭坛，对着林风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毒咒，什么时候可以解开？”林风冷冷向四人道，眼神中透着隐隐的火光。
“放心，等祭祀结束后，毒咒会自动消除，只要王的力量重现于世，那与王力量相连接的咒印便会失去效果。但除此以外，此术再无他法可解。”利卫旦欠身道，“虽然为这么做感到很抱歉，但这似乎是保证仪式进行的唯一办法，我们并非不相信阁下，只是……”
“好了，如果要做，那就快点开始吧。”林风皱眉道。
（ps：歌词来自高达seed《静夜》，很喜欢的一首歌。）
495。 仪式2
“依阁下所言。”利卫旦一挥手，圆形的山顶之上，突然飞上无数漆黑的翼影，数以万计的恶魔在夜色中如同倾巢而出的蝙蝠，向这边巨量涌来。
“哼，这次托伦忙着进攻北方大陆，似乎对我们这边并未投放太多的注意力，而且此次仪式的保护措施也构建地很完善，估计这次，祭典在我等的手中，能够完美地举行了。”玛门笑道。
“打断一下，我很好奇为什么菲尔法多复活的地方，每次总要选在袈尔斯山呢？”林风问道。
“这个告诉你也无妨，”阿斯蒙蒂斯看了他一眼，“这是因为袈尔斯山，是王最初诞生的地方，只有在这里，王四处飘散的灵魂和意识，才能被最好地收纳集中，重新赋予其肉体，而完成伟大的苏生。”
恶魔群中，梅尔多罗斯小声对提亚丹道，“都搞定了吗？”
“放心吧，这次我在水里下的昏迷药水，至少要等到三天后才会醒来，等到那时，仪式早已经结束了。”提亚丹道。
梅尔多罗斯叹了口气，“这样也是为了她好，这丫头前几天就不对劲，在仪式举行这种重大的时刻，我怕她又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就算她事后会恨我们，那也好过白白在这里丢了性命强。”
“嘿嘿，”旁边一个恶魔凑过来道，“听说这次祭典，要用活着的容器之子已作召唤，是不是真的啊。”
提亚丹瞥了那人一眼，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摇翼过去便要揍他。“雷古隆！你当初害老子那么惨，今天一定要双倍报还！”
“别冲动，哥们，听我说，”雷古隆忙摆手道，“当初那是误会，大家都为了争个容器打得头破血流的，是形势所逼。可现在不一样了，容器之子都收容齐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吧，所以还像以前一样，是兄弟嘛。”
“去去去，少套近乎，谁跟你是兄弟，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大头蒜，我今天说什么也要卸下你一条腿来。”利卫旦指着对方鼻子便要扑上。
“好了，你们来别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跑这里打架来了。”梅尔多罗斯皱眉道，随着距离的接近，他望见站在祭坛上的男子，心中忽然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还有半个小时，时刻就要到了，先准备吧。”阿斯蒙蒂斯道。
利卫旦点点头，从他背后，数名恶魔架着六个软软的身子，来到了祭坛之上，此六人被一一禁锢在祭坛四周的人形雕像上，林风依次望去，分别是捷多、丘克、马力博、尼高科、卡茜，还有一名不认识的黑精灵，这六人都似昏迷不醒一般，任由恶魔们摆布，在看到最后的女孩时，林风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那么，就请也委屈一下吧，林先生。”提亚丹来到最后一座雕像前道。
林风依他所示走过去，背靠雕像，雕像的口、耳、鼻、眼中忽然伸出数条锁链，将他紧紧束缚在雕像之上，锁链上隐隐有发亮的符文浮现，林风立刻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起来。
“这是……”他微微一惊道。
“这下，就是阁下想反悔，也是不能了。”阿斯蒙蒂斯得意道，见到此状，此时的四人才真正放松了下来，均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几人打量着七名容器之子，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能够从复活的菲尔法多那里得到多少力量。
祭坛周围的恶魔齐齐伏跪在地，怀揣着狂乱跳动的心，等待着那个对于他们而言，同样重大的时刻到来。
“嗯？说起来，这么重要的仪式，怎么不见莉莉丝的影子，她没有来吗？”玛门左顾右盼道。
“笨蛋，她当然不会来了，谁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杀死，总之等下大人降临之时，再找她过来就是了。”利卫旦道。
“我说，从前那丫头总是在嘴边嚷着，她这辈子非菲尔法多大人不嫁，如今大人就要重归于世了，她却连看一眼也不来，难道那个小子就这么让她着迷吗？”玛门望着林风小声道。
“那还用说，当时如果不是那姓林的小子突然爆发，恐怕莉莉丝早就被圣尊杀死了，我们虽然不想，但也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利卫旦凑到玛门的耳边道。
“不过说到这，我心中一直对一件事感到奇怪，当时那小子背后长出的，的确是天使之翼，可是为什么会……”玛门道。
“不光是你，恐怕所有看到此状的人，此刻心中都和你一样吧，要问我为什么，我也给不出答案，如果真想知道的话，就只有问他本人了。”利卫旦道。
“喂，你们两个，时辰马上要到了，别在那里唧唧歪歪的，注意力集中一点。”阿斯蒙蒂斯在对面冲二人打手势道。
利卫旦眯起眼睛看了看月轮，月亮已经偏向中天。身穿黑袍的祭祀手持月晷仪，根据月光照在七座雕像上所投下的影子，计算着祭典举行的时间。
祭祀回过头冲利卫旦点了点头。利卫旦颔首会意，向其余三名大魔神做了个眼色，四人一齐单膝跪地，分四角伸手按在祭坛中央的法阵上，古老而又复杂的法阵现出微微的紫光，随即在法阵中央，一团黑雾慢慢弥现，逐渐开始旋转，变化，最终幻化为半个人形。
随着黑雾的飘散，一个残缺不全的躯体隐隐约约在法阵中显露出来，这是一具缺少四肢的男子身体，就那样光秃秃地浮在半空，看上去有些滑稽，月光映照在男子看上去微微有些孱弱的身体上，更显得异常苍白。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暗领主、魔界之王——撒旦·菲尔法多吗？林风望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躯体，菲尔法多的模样，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并非那种巨大而又面相狰狞的恶魔，此刻浮在空中的他，身材修长瘦弱，看上去就像一名弱不禁风的人族少年，而他银白色的白发，则覆盖住了他整个脸，看不清面容。
测量月轨的祭祀，绕着祭坛缓步一圈，然后将手中的月晷仪高高举过头顶，躬身退了下去。
496。 仪式3
四位大魔神对视了一眼，同时移身，踏在发阵中不同的位置，彼此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此时祭坛下的恶魔，忽然随着大魔神的走位而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他们躲躲闪闪地抬起低垂的头颅，眼神中迸射出亢奋的目光，注视着祭坛上的一切，似乎有一种力量促使他们活跃起来，却又被内心的恐惧压下去。恶魔们一边亢奋一边恐惧着，想要靠近祭坛，却又颤栗着一步步远离。
利卫旦掀开长袍，托起手中厚厚的古书，由他最先，开始了冗长的吟唱。
“黑暗的天际边，虚无的灵魂游荡在那里，星辰为它陨落，月亮因它无光，太阳也因为它而失去了光泽，它所经过的地方，生物们躲在阴暗里颤抖，恐惧而又卑微地默念着一个名字，向他忏悔，向他悲鸣，向他臣服。”
随着利卫旦的吟唱，他脚下法阵的一角，逐渐凝聚起幽亮而又刺目的眩光，并发出嘶嘶的摩擦声，整个祭坛开始微微震动。
“无尽的黑暗，吹拂过悲泣的大地，听到吗，是他，在呼唤着你们，在虚伪的光芒面前甘愿折出阴影的人们，要怎样得到他仁慈的宽赦。”古书漂浮在空中，移到了阿斯蒙蒂斯面前，后者洪亮的声音，使整个祭坛猛然为之一颤。
“漂浮在世间孤无的灵魂啊，您为世间带来黑暗，却被世界无情地放逐。以每一个生灵的名义起誓，天命的齿轮，绝不会这样停转。”贝鲁塞巴布脚下的法阵随之开启，三个贯穿祭坛，重叠的法阵随即连成一气，共同猛烈颤抖着，发出刺眼的光芒。
“犹如夜晚被日光刺破，但却总会再次升起而笼罩它，星星坠落，夜晚必会再生新光，逝去的灵魂，会在大地的颤抖声中，重新找到归途！所以！”玛门大声唱毕，拖着长长的尾音。
“吾等以黑暗之神之名，召唤您的灵魂，并以完整的躯体等待容纳！在此星光之下，苏醒吧，伟大的撒旦·菲尔法多！”四人齐声吟唱，祭坛在抑扬顿挫而又暗气滚动的恶魔语中开始剧烈摇晃，中央巨大的法阵开始颤抖着迸出波动的光华，带动着四人一同缓缓旋转，法阵中的符文相继亮起，在黑夜中现出巨大羊头的幻光。
这时，祭坛以及四周的所有恶魔，突然间尽数在一瞬跪倒在地，包括束缚在雕像上的容器之子们。林风感觉到头顶刹那降下的巨大威压，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直撅撅跪了下去。他想抬头看着上方，却是无法做到。
随着一声呓语般的叹息，一道明亮的光流从天而将，击在了法阵中央的躯体上，被这股有细小微粒组成的光流带动，菲尔法多的躯体开始缓缓旋转，一团光流从其体中射出，骤然连在了位于东南角落的捷多身上。
炽目的光流遍布纠绕在他全身，捷多的右手一点点被光流引动着慢慢抬起，指向菲尔法多，随即从肘部开始分离，断口处刺射出跃动的白光，另一端连在菲尔法多断裂的右臂之上，随着白光的聚拢，断开的手臂逐渐长合，从一个人身上移除下来的东西，就这样连接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一如当初被移植过去的时候。
那跳动的光流随即从捷多身上跃到他旁边的丘克，同样被光流切断左手，连接到本体身上，然后再传向下一个人。
光流的依次转动，让菲尔法多的躯体逐渐完整起来，他在发阵中一点点转过身子，像是用眼睛追寻着自己肢体的回归。
尼高科重重倒在地上，他身边昏迷不醒卡茜的长发之下，一粒猩红的眼珠从她发丝间飞出，被光流送到了菲尔法多的脸上。
林风抬起眼，定定望着菲尔法多，已经完成整个部分的他，正一点点向自己转过来，终于，他对上了他的眼睛，那漆黑眼眶中，猩红的眸子里，他看到了他闪动的疯狂眼芒。一如自己般熟悉。
在各自命运的轨迹上，相交在一点的两个男人，第一次通过同一双眼睛互望。
林风慢慢闭上那只不属与他的眼睛，耳边传来杂乱的喊叫，渐渐离自己远去。
“怎么……回……事，有人……在攻……击，我……们的结……”
“快……防……御！防……御……”
“……”
那种感觉终于传到了自己身上，谈不上疼痛，只有微微的酥麻。其实作为最后一个人，往往是经历者中最痛苦的，他要睁着眼，饱尝并分享前人的恐惧后，再迎来那份属于自己的恐惧，这往往会让恐惧滋生地更加迅速和持久。
自己的意识远离身体，这是林风除了喝醉外，第一次真切地体验到这种感觉。身体的虚无就像水在手里凝结成冰那样，一点点变得真实。
就这样吧，大家。
他在失去自己前，最后一次想。
楚楚猛然睁开眼睛，心中不知有什么东西，扎得她抽搐一痛。
她茫然环顾四周，自己正在漆黑的山道上颠簸，眼前他宽厚的背紧贴着自己，感觉却是异常冰冷。
“风。”她伸出手去，想握住背着自己跑动的林风，不料自己一触到他，面前的林风却化作丝丝黑雾散去，丝毫不见踪影。自己也从他的背上落下，重重跌倒在地上。
“咦，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楚楚回过头，一名身穿黑色纱裙的女孩正站在她身后上，媚人的脸上露着丝丝不快，正皱眉盯着自己。
“你醒了吗？你一动，他的分身怎么就没了。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