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你by 顾唯(现代,虐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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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苹果吧。”程远出来递给他一个苹果。程筠接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
“今天晚上八九点时，那个叫高宗扬的人来过。”程远突然说道。
“是吗？”程筠放下苹果，“他说什么了？”
“没有，只是问你去哪了。妈说你在加夜班，然后他就走了。他……他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对……”
“……”
“阿筠……”沉默良久，程远还是提起上次不欢而散的话题，“你和我说说那天晚上事吧，我总觉得他这人流里流气的……”
“阿远，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和高宗扬走在一块了。总行了吧？”程筠无奈道。
“真的？”程远绽开笑脸，突然又变得生硬，“那……那天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阿远。这是别人的隐私。”程筠打断他的话，拒绝道。
“那算了。反正你也保证以后不会和那个流氓在一起了……”
“阿远，高宗扬不是流氓。他是个……”程筠犹豫一下，改口道，“他毕竟帮我不少忙，你不能这样说他，知道吗？”
程远撇了撇嘴，但也没再说话。两兄弟肩并肩地看会电视后，就去睡觉了。
程筠忙了一天，晚上又加班，早有些神困体乏。洗漱后，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床，不须多时就香梦沉酣了。程远凑着这个好机会，屏住呼吸，在程筠粉嫩微张的唇上偷了个香，便喜滋滋躺下，搂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早上，程筠走出小院时，就看到了高宗扬神色憔悴地倚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略一思索，他攥了攥手，向小巷子口走去。一边的高宗扬长腿一跨，挡住了他的去路。程筠抬眼，却看见高宗扬以往神采飞扬的琥珀大眼，布满了血丝。
“别站在我家门口，边走边说吧。”程筠叹了口气，说道。
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巷子里。
“昨天晚上我来了你家。”高宗扬哑着嗓子开口道。
“我知道。”
“后来我就去找了高曦嘉。”他又说道。
“……”程筠停下脚步，错愕地看着他，“你去找他？”
“我以为高曦嘉绑架你。因为你关了机。”
“高宗扬。我认为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良久，程筠还是说了出来，很平静的。
“为什么？”他沙沙地笑着。
“你知道为什么。”程筠侧头望着他，“你还是回美国去吧，至少你不用每次都提心吊胆地面对他。”
“我不会回去。”高宗扬仰头望着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我不想再生活在他的阴影下，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去退让他。”他低下头看着程筠，眼里有着坚定和恨意，“这次我不会退让！”说罢，抬起腿快步向前走去，直至消失在巷尾……
办公室里还维持着昨天晚上凌乱的样子，程筠着手便稍稍整理了一下，把高曦嘉桌子上杂乱无章的东西都细细放好，不管有用没用，都一张不缺地放好，以免遗失。又收拾起桌上的咖啡杯，还有昨天高曦嘉买来没动过的晚餐……
当程筠洗手出来时，高曦嘉已经端坐在办公椅上了。米易也沉默着站在一旁。他十指交叉，怔怔地望着变得齐整的桌子。
“呃……我看桌子上乱的很，就顺手收拾了一下，高总，没缺什么东西吧？”程筠看到表情怪异的高曦嘉，以为自己弄乱了什么，忙问道。
“高总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桌子上的东西，你以后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一旁的米易温和地解释道。
“好的。”程筠应着，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出去吧。”高曦嘉对米易说。
米易点了点头，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高曦嘉看了眼程筠：“昨晚高宗扬来找我，还以为我绑架你。”
……
“真是幼稚。”高曦嘉笑了，“我猜，今天早上他肯定去找你了？”一只白皙的手抚着自己光洁的下巴，“面容憔悴，衣衫不整……”
“你跟踪他？”程筠皱着眉说道。没想到才短短一个小时之间，高曦嘉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心思如此之缜密，高宗扬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没必要。”高曦嘉越发笑得妩媚，“高宗扬那个傻子，心里藏不住任何事，全在脸上呢……好了，讨论到此为止。”他拍拍手，“工作吧，小傻瓜。”
“哐当”一声巨响，坚实的门兀地被踢开！
“高曦嘉！你玩够了没？！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个狂怒的咆哮声猛地充斥着偌大的房间，程筠讶然望去，高宗扬一脸暴怒正往高曦嘉冲去……
“高宗扬！”程筠慌忙跑过去，想去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跌倒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同怒狮般向一脸平静的高曦嘉扑去……
第23章
高曦嘉一把抓住向他抡去狂怒的拳头，冷眼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的弟弟，嘴角划拉出一个几乎是怜悯的讥笑。
“高曦嘉！你够了！你到底要玩我到什么时候！？我受够了！”高宗扬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吼道。
“干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哪儿又不如你的意了？嗯？”高曦嘉声腔平静得可怕。
“狗屎！你这个连猪狗都不如的混蛋！”他叫嚣着挣扎。
“高宗扬。我奉劝你一句。”高曦嘉一如既往地温宁，“最好不要惹火你对付不了的人。知道吗？这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懂吗？”
“你他妈的已经带给我很多麻烦了！为什么我每次结交朋友，你都要插一脚！汤森，乔治，薇薇安……每一个都是！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连程筠都不放过！”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对我有一丝的……”
“高宗扬，五年前你的大脑就如同一个草履虫一样愚蠢无知。而现在……”高曦嘉摇了摇头，厌恶地看着他，“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个肚子里出来。因为你愚钝到连个单细胞生物都自叹不如！”
高宗扬面色刹白，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唇色渐渐惨白，他喃喃道：“那天我明明看到……”
“自慰？是吗？”
“……”
“你真是全家的小可爱。亲爱的弟弟。”高曦嘉同情地看着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讨厌你！弟弟，我讨厌你的一切。幼稚，无能，愚蠢，自以为是，大大咧咧……你身上聚集了我几乎讨厌的所有特性。至于那天你看到的事……”高曦嘉耸了耸肩，“那只是对你回家的小小的欢迎仪式而已。没想到对你产生那么大影响，居然整整两年的抑郁症……呵……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竟然是这样……”高宗扬茫然地低低呢喃着……
天啊！这就是真相？！程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这个事实简直更加打击着高宗扬。他怔忡着，看向那两兄弟，高曦嘉为什么这么恨着自己的弟弟呢？就因为他刚才所说的原因？
“高曦嘉，虽然我们从小就不对盘，但我自认自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真正过分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做？”高宗扬突然平静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亲爱的弟弟。”他浅笑着，“也许是因为讨厌。”
“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一个该下地狱的魔鬼……”高宗扬也笑了起来，他淡淡说着。
“谢谢夸奖。”高曦嘉颔首。
高宗扬嘴角一扬，“不客气。”说完，他整了整脏乱的衣服，转身就走。走到程筠身边时，用一种轻的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程筠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室尴尬的静寂。
“真是有活力的年轻人。”高曦嘉叹道，“小筠，工作吧，我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自是默然无语，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继续手中的敲敲打打。
“高总，H市那出了点事。”
高曦嘉眯眼看了眼米易递上来的传真：“知道了。明天晚上七点启程去H市。你和张晴准备一下。”
“您也去？”
“自然。”高曦嘉微思忖，又扭头和一旁正要去影印资料的程筠加了句，“你也去，今天回去把行李整理一下。”
“我？”程筠一脸错愕，开什么玩笑？
“对。”
“高总，您……”米易迟疑。
“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
“高总，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啊？”程筠站了起来，忙急声推拒道。
“这应该由我决定。”高曦嘉挑了挑眉，“晚上去整理一下，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不出意外的话在H市呆个三四天就能回来。”
“……是。”
经过高宗扬今天的一大闹，程筠觉得自己越发像个惊弓之鸟。自己平平常常的一个小卒，自然不愿意成为两人的炮灰。如今高曦嘉突如其来，不知福祸的一个差事，更让他为自己以后的生活胆战心惊。
从程筠看来，高宗扬是个好人。但不足于能好到可以让他拿自己的家做赌注。程筠不敢反抗高曦嘉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他相信先前高曦嘉对他所给他的警告绝不是一句单纯的玩笑，他清楚的记得高曦嘉那时半掩煞气的妖媚……
手中一个细颤，显示器上突兀地切换到了另外的资料盘上。程筠回过神，愣愣地看了几秒，忙恢复到原先的页面。继续输入数据的时候，他发现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液……
第24章
程筠在好心的旅客的指点下，终于找到了高曦嘉所在的候机室，却在高曦嘉身旁出人意料地发现了戴着墨镜的高宗扬，张扬的红发变回了服帖清爽的黑发，少了一股子的轻浮纨绔，有了些许的沉稳之气。这两兄弟比起以前的相处倒是颇有兄友弟恭的意思。高曦嘉一贯的温雅俊美，翩翩君子之度。高宗扬掩了以往大大咧咧，说风就是雨的急躁，面色俊秀安然。气质极佳的两人在机场里引起不小骚动，频频有手机或相机的镜头对准向这两兄弟闪光……
程筠迟疑着走了过去，酌量着，叫了声，高总，高副总。高曦嘉点了点头，高宗扬则站起身，想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程筠当做没看见安静地坐在了对面一脸温和的米易和张晴身边。
张晴天生的开朗性格，一见程筠，便拉了话题开始闲聊，程筠一向寡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几句，米易也不时插几句。
飞机准时起飞，一个半小时后，一行五人在H市的机场上受到了那儿的经理和几位高层的热烈接待。高曦嘉寥寥几句打发了后。随即一行人坐车去了入榻的H市有名的豪尚大酒店。
“今天你们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我不希望明天有什么意外发生而白白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明白吗？”在回房间时，高曦嘉说了以上的一番话，在说后半句时，潋滟的凤眼看向了高宗扬。高宗扬则冷笑一声，不发一言。
程筠拿着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眼睛不禁被闪了一下，偌大的房间里有着高贵典雅的家具和一切的奢侈品。他用手轻轻按了按米色的大床，一种如丝般细滑柔软的手感使程筠情不自禁地把半个人歪在了大床上。他惬意的打了几个滚后，又爬起来，拉开窗帘，一派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夜景出现在眼前。
心情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他拉上厚重的窗帘后，拿着包进了浴室。
在程筠擦头发时，隐隐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忙拿了柜中的浴袍往身上一裹，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跑去开门。
“怎么这么半天才……”高宗扬抱怨着抬头，却看到一副令人为之心动的美人图。由于刚洗过澡，白嫩的脸上渲染着几抹淡淡的红晕，平时一双温润乌眸更是氤氲着点点水汽，柔嫩的红唇微微开启，隐约能窥到里面细白的牙齿，柔顺的乌发湿淋淋地搭在他雪白的颈子上，流下一滴水渍，缓缓向白色浴袍半掩着的胸膛流去，引人生出无限遐思……
高宗扬一时看得眼睛发直，呆愣着站在门口没动，只觉左胸的一颗炽热滚烫的心怦怦乱跳，似乎都快跳出胸腔，激烈而燥热。
程筠见高宗扬一直傻愣着没进来，便伸手推他：“你没事吧？”
高宗扬心中一荡，一把抓住了那只玉白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程筠吓了一跳，不自觉声音提高了点。
“嗯？”高宗扬回过神来，涣散着眼看向了一脸惊吓的程筠，忙放手，支吾着，落荒而逃……
“没事吧……”程筠担忧地低声自语一句，又望了眼他消失的方向，终暗叹一声，关上门。
疯了！我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感觉！高宗扬回到房间，反身一脚踢上门，他懊恼地躺倒沙发上，为什么刚才会那样，怎么会呢？他把脸闷在了靠垫上，回想起那一幕让自己口干舌燥的情景时，他郁闷的发现身下有反应了。高宗扬支起身，又想起自己抓过的那只细滑的手，他抬起右手，怔怔地看了好一会，魔怔似的缓缓凑近脸，在掌心上落下一个轻如细羽的吻……猛地惊醒，他颓然地放下手，高宗扬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对程筠有了爱意……
夜凉如水，他自是一夜无眠……
早上七点，程筠在门外意外发现了面容憔悴的高宗扬。
“程筠。”
“你一大早在我门口做什么？”程筠想起昨夜行为异常的高宗扬，便好奇问道。
“我有话和你说。”停顿，又加了句，“很重要的事。”
程筠为难地皱了皱眉，开口道：“可是今天还要去……”
“不占你多长时间。给我十分钟就行。”高宗扬灼灼地看着他，一脸期待。
“好吧。你有什么事，说吧。”
“能不能到你房间里谈。”高宗扬眨着眼睛。
程筠点了点头，便又重新打开门，两人一同进去后，高宗扬顺手把门关上。
程筠坐在沙发上，望着高宗扬。
高宗扬咽了口唾沫，心里突然袭来一种紧张感，他本来想了半天的甜言蜜语一下子都从脑子里清扫的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