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你by 顾唯(现代,虐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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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就是高董的儿子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哈哈……”一进家门，高宗扬就被一个秃顶，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拉住，一通称赞。高宗扬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老头你谁啊，抓着我干嘛？”
“不准没礼貌！”高策从沙发上站起训斥了一句，“这位是欧阳集团的懂事长，你要叫欧阳伯伯。”
“哈哈……是啊，叫我一声伯伯就好了。”欧阳伟民放开了手，笑呵呵地说道。
高宗扬挑挑眉，径自走到一直只笑不语的母亲谢丽涓身边，一屁股也坐了下来。高策了眼儿子，转向欧阳伟民，扬起一个浅笑：“欧阳懂事见谅，小儿从小在美国长大，不怎么懂事。”
“哈哈……没事，没事，年轻人都这样，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早跟不上儿女的脚步了。我女儿也是从英国刚留学回来呢，他们谈得来。”欧阳伟民腆着肚子，坐到女儿欧阳青青旁边。
“那也是。”高策也坐了下来，对面无表情的高宗扬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和青青打声招呼。”
高宗扬抬眼瞟了面前那个一袭蓝色洋装的女孩一眼，心里了然的讥笑一声，但还是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左手瞧，好像在那上面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一样。
高策深知儿子的脾气，不再顾他，开始和欧阳伟民谈笑风生，优雅得体。
一个小时后，欧阳父女饮了茶，就告辞了。
“小扬，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怎么和贵客说话的？”客人一走，高策就开始教育儿子，“我让你和青青打个招呼，你也不理，让那女孩多尴尬啊，你在曦嘉那也呆了不少时间了，怎么连你哥哥一点好的东西都学不进去？”
“那你让高曦嘉来好了，叫我干嘛？”高宗扬梗着脖子，嚷道。
“我是你爸！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你心未免也太急了吧，我才几岁啊，你就急着把我卖出去？！你怎么不多生几个女儿啊？她们能为你赚的钱不是更多？……”
“混账！”高策气得脸红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
“是为了高曦嘉吧。”高宗扬阴阳怪气嘲讽道，“你心里明明就想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对经商一知半解的废物！”
“你……你……混账……”高策有些气结。
“今天我是来看妈的，既然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说着，高宗扬抬腿欲走。
“你既然知道是来看我的，话也不与我说一句就这么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谢丽涓叫住了儿子的脚步。
高宗扬撇撇嘴，硬生生的把已经跨出去的脚又拔了回来。
“今天就住一晚吧，明天回去。我也好久没和你说话了。”谢丽涓凉凉地瞥了瞥一旁张口欲语的丈夫，走过去挽着儿子的手上楼。
“小扬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爸爸为你安排这样的见面，但他毕竟是你爸爸，不会真害了你，刚才那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
“再有，虽然你现在年纪还小，但早点定下来也没什么不好，先订婚，到个二十五六岁结婚也可以。”谢丽涓拍了拍他欲挣脱的手，“至于你哥哥，现在中国这边的市场运作全都由你哥哥在负责，不能缺了他，所以我必须要好好斟酌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的话，你不想就算了。”
“你明知道他是不会答应你们的，所以今天才让我来做他的替头鬼吗？”冷笑。
谢丽涓微微笑了笑：“小扬，你要知道这次的联姻很重要，关乎我们齐阳科技是否能在中国大陆再掀起一个浪潮。美国现在的经济不景气，全靠中国这边的资金在运作。”
“我有喜欢的人了。”高宗扬简洁道。
“我知道。”谢丽涓的表情不咸不淡，“是个眉清目秀好人家的孩子，可惜是个男的。”
“我喜欢他就行。”
“我和你爸说过，但没提他是个男孩。”
“你有必要告诉他，”高宗扬嘲弄，“因为我对女人不举。”
“我知道你以前交过女朋友，你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我的孩子。”
“行了，别说了。我不会答应你们的。”高宗扬直截了当地说道。
“难道你不怕我去伤害那个叫程筠的孩子吗？小扬。”谢丽涓微侧着头威胁儿子。
“你说什么？”高宗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我要为整个高家做考虑。”
“哈……你以前不就是被外公用这种方法嫁进高家的吗？怎么？现在对你的儿子也不放过……”
“……”谢丽涓静静看着他，细长的凤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你要考虑清楚，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第37章
两人在电梯口分别时，高宗扬也是心不在焉的，程筠越加觉得蹊跷，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得到的还是失望。
看着高宗扬逃似的慌慌张张的背影，程筠心里总觉得有些闷闷的，也没细想。刚走到秘书办时，米易对他说了句“高总已经在了，你现在过去吧。”心里愈阴沉沉的，腹诽几句走进了高曦嘉的办公室。
“高总。”头也不抬，程筠刚进门就打声招呼。
……
气场感觉不对的程筠抬头望了望，在窗前找到了高曦嘉的背影，窗外的阳光在高曦嘉的身后投射出一个细细长长的影子。
虽然好奇，但程筠也不敢打扰他，打开电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你讨厌我吗？”高曦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啊？”程筠不明白他的到底什么意思。
高曦嘉转过身，脸上一片平静，狭长的凤眼不似以往般玩世不恭：“今天就和他解除你们的恋爱关系。”
程筠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微白，终于要说了吗？
“你随便找一个借口，告诉高宗扬你不喜欢他。”
“什么？为什么……”程筠越来越搞不懂高曦嘉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没有为什么。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去吧，让高宗扬也回去。今天把一切都讲清楚。”高曦嘉脸上依旧不冷不热，“我要工作了，你出去吧。”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程筠没敢细问，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本来想直接去找高宗扬，但想了想，还是先打的回去，到高宗扬的住处后，才发了条信息给高宗扬，让他赶快回去。
高宗扬一打开信息，以为程筠出了什么事，忙驾车赶了回去。却发现家里程筠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呼……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回来了？”高宗扬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程筠的身旁。
程筠感觉自己一下子紧张起来，脑子里本来想好的借口突然忘的一干二净，心里有种莫名的刺痛和不舍，他面上一白，忙摇了摇头。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高宗扬顿时慌张起来，“我们去医院，几分钟就到了。”说着，想站起来往外冲。
“不是……”程筠忙拉住他的衣服，“我很好，只是有事要和你说。你先坐下。”
高宗扬眼皮一跳，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忙又坐了下来，紧紧盯着程筠。
“嗯……我在你家住了不少天，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你，但大概你的脾气我也挺清楚……所以……”程筠看了眼微惑的高宗扬，使劲揉捏着自己的手，低下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是个很好的人，真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的……可是……那不是爱情……我希望我们还能再像以前那样做朋友！”最后一句时，程筠猛的抬头，直直回望着高宗扬，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
“什……么？你什么意思？”高宗扬挺直了背脊，注视着他。
“分手……不是恋爱关系的那个……”程筠最终还是忍不住移开视线，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分手？”高宗扬瞳孔倏地一缩，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你说要分手……”
“那个……我觉得……这……这样比较好……”程筠深深地垂下头，他不敢看高宗扬那张脸，或许是没脸看。
“不会的……不会……”高宗扬茫然地低喃着，他慌乱地一把抓住程筠的手，眼里有不可置信，难过，悲伤，不知所措，“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让你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为什么突然要分手……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程筠喉咙里像是有块石头梗住一般发不出声儿，他难受极了，仍然低着头，只一直摇头。
“为什么……阿筠……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不好……”高宗扬眼眶微红，他沙哑着嗓子，“我把什么都告诉你，阿筠，什么也不瞒你了……”
我没办法……对不起……程筠站了起来，“我去拿自己的东西。”他拨开高宗扬的手，起身向自己寄居的房间走去。
“不要……不要……阿筠……明明是你答应我的……明明是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才几个月而已……”高宗扬像孩子一样，扯住程筠的手，红通通的眼睛有丝丝的谴责，“现在你却说那不是爱情……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啊？……”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居然说不知道，”高宗扬痛苦而失望地望着他，“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我要走了。”程筠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了一样，顾不得房里的东西，程筠扒开他的手，落荒而逃……
高宗扬仿佛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他颓然倒在沙发上，心在一抽抽地疼，只有疼，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妈……”程筠一看见母亲，忙叫道。
“你怎么回来了？”张清芳打开门，却皱着眉没让程筠进去。
“我……”程筠有些狼狈。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再扰乱我们家了……程远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你现在又回来干嘛？你是不是一定要看着我去死？啊？”
“妈？”程筠震惊地看着母亲，一波波的寒意渗向四肢，仿佛已经被冰冻了一样，冷的没有一丝知觉。
“你要是在你朋友那儿住不下去了，自己在外面租个房吧，别再回来了。”她停顿一下，接着道，“钱也不用拿过来了。”说完，呯的一声当着儿子的面关上了门。
哈……就这样？这就是自己的母亲？程筠跌坐在地，她居然让自己别再回家了，她想扔了我吗？一滴滚烫而晶莹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程筠茫然地低下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有更多同样的液体滴在手上，暖暖的……
第38章
程筠没脸再回去高宗扬的住处拿东西，也不愿回公司，于是就在外面游荡了一整日，累了在公园的小石凳上坐会儿，饿了，在路边的小食摊里吃点面条。不知不觉已是霓灯幻彩，虽已是春天，但夜晚温度一降下来，还是有点冷的受不了，程筠瑟缩着身子，揉搓了一下手臂，尽量挤在人群里走，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条热闹的商业街上。
程筠看着身旁来来去去的行人，行色匆匆的，悠闲漫步的，嬉笑怒骂的，……心微微一抽，他停下脚步，靠在了镶嵌着淡绿色的玻璃的橱窗上，打开手机，里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四个都是高宗扬的，还有一个是……高曦嘉？程筠皱了皱眉，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蹲了下来，茫然地看着眼前走过的各式各样的鞋子。
程筠就这样呆了两个小时，期间又响起好几次的铃声，程筠都没去理会，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程筠才站起来，口袋里的钱很少，只剩下一张十元面额的纸币和两三个硬币，犹豫了一下，只买了一个馒头，慢慢啃着，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走。
手机单调的铃声越来越频繁，程筠索性关了机。搓了搓手，他坐在了公交站里的椅子上，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上车离去，程筠缩着身体靠在广告牌上，抱着腿，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努力不去想母亲那张看着自己既冷淡又嫌恶的表情。
夜深了，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上，渐渐变得稀疏，街旁的商店也纷纷拉下门，落锁下班，公交站上人也愈加少，最后只剩下程筠一人，终于就自己一个人了，程筠这样想着，又紧了紧身体，他很累，很困，可是他不敢闭上眼睛，程筠努力睁大眼睛张望着。
“喂！臭小子！这是我们的地盘！”就当程筠快要迷迷糊糊闭眼时，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猛地在自己身旁响起。程筠心中一惊，脑子清楚不少，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脸凶恶地盯着自己，程筠打了个寒颤，忙伸腿想下来，但由于一直这样曲着腿坐着，血液不流畅，刚一着地，腿上就一阵针刺般的麻刺，他“呀”的一声往前倒去，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伸出一只脏得看不清肤色，瘦骨嶙峋的手抱住了程筠，一股令人作呕的体臭和霉臭味立马往程筠的鼻子里钻去……
程筠忙挣开他，一只手扶住公交牌的柱子，低声说了声“对不起。”想离开这个地方。谁知那个男人一把抓住了脚步不稳的程筠，程筠惶恐回头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钱。”
“你有钱还会呆这儿啊，哈哈……”那个抓着程筠不放的人，身材精瘦，长着一张老鼠脸，脸颊的颧骨高高突起，细小的绿豆眼此时正不怀好意地看着程筠，咧嘴笑时，露出黄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程筠甚至还能闻到从他嘴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大福，你看这个崽儿，长得跟个女孩似的，白白净净，要不要玩玩啊？”男人转头用一种程筠听不懂的方言向一个结实的大块头说道，“看他穷酸样儿，跑咱哥俩的地儿睡觉，指不定也是个流浪汉，啊？”
“阿丰，玩男人啊？”大块头有些愣头愣脑地问道。
“你把他当女孩儿玩不就行了，傻蛋！”说着，名叫阿丰的男人扯着程筠的手臂往车站旁的一条巷子里拖，阿丰看着挺瘦，力气却大得不得了，程筠吓傻了，不知道他们把他拖那儿干嘛，忙奋力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