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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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你要找的人在那边。”
勒诺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骗我。”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块岩石旁边，向里面张望。
岩石背面有一处凹进去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山洞。修普诺正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很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那件小睡袍被丢到一边，全身光^溜溜的。
那个带他走的男人正盘腿坐在他身边，舔着嘴唇，细长的手指正在修普诺身上丈量，似乎正在思考从哪里下口最美味。男人感觉到了窥探的目光，猛地后跃到了半空中，随着一声空气的爆裂声，他手中出现了一把漆黑的镰刀，“谁？”
看清了男人与赫墨拉九成九相似的面容，勒诺放下心来，是自己人。“达纳特，把你那危险的东西收起来。”她把昏迷的小修普诺抱起来，帮他重新穿起衣服。
“不许！”达纳特丢开镰刀，愤怒地冲过来，要把修普诺重新抢回去，“他是我的猎物。”
勒诺狠狠地弹了下他的额头，“走开，你不能吃他，他是你的哥哥。”她真是搞不懂厄瑞波斯，他把他的小儿子教养的像只恶魔，喜欢鲜血和生肉。
“什么？”达纳特呆住了，“这不可能！”
勒诺掰过修普诺的脸给他看：“难道你没发觉，他和你老爸长一样吗？”
达纳特生气地抱起双臂，“没发觉！……勒诺小姨妈，你是骗我吧？”
“那你要不要我叫你老爸来作证啊？”想起达纳特要做的事情，勒诺不由一阵胆寒，更紧地抱住了修普诺。
“叫我做什么？”厄瑞波斯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锐利地在四处扫了一圈。
厄瑞波斯对巨人的排斥依然如故，勒诺心一惊，环顾周围才发现提坦已经不在了。
“父亲。”达纳特立马变身乖宝宝，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很快恢复了那股痞气，抢先告状：“勒诺小姨妈抢我的猎物！”
勒诺赶紧把修普诺送出一臂之远，“这就是你大儿子。”
“嗯。”厄瑞波斯点点头，告诫达纳特，“离他远点，他是你大哥。”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下修普诺的脸蛋，可还未接触到，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开了。修普诺身上遗传了赫墨拉对他的抵触，他无法去拥抱他。
勒诺重新把修普诺抱回怀里，递给达纳特一个得意和警告的眼神，“听到了吧？”
“切——！谁稀罕，”达纳特厌恶地瞪了修普诺一眼，“这么弱。”
“那，”勒诺跟厄瑞波斯告别，“我们先走了，他不能呆太久。”
“快走快走，别再来了。”达纳特不耐烦地挥手，被厄瑞波斯狠狠拍了下后脑勺。
“勒诺，”厄瑞波斯提醒道，“离巨人远点，别伤*洛斯的心。”
回到地面上，勒诺就明白厄瑞波斯指的是什么了。报纸，铺天盖地的报纸！
就她离开的这一小会儿，大小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她和提坦在恶魔酒吧里，或清晰或暧昧模糊的照片，配上耸动的标题和夸张的解说，令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凌虐了提坦。
她把修普诺送回光明神殿，返回家的路途中从一个兜售杂志的小精灵手里买了一本《粉红特尔斐》。
这本特尔斐城最大的女性杂志，其主编用极其华丽旖旎的文笔讲述了一个狗血的三角恋故事：众神之王、*神之盾、巨人族国王的*恨纠葛。
*洛斯出门了，勒诺抱着杂志去了他的书房，坐在书桌后面慢慢翻看。
“*洛斯和提坦由父子般的情谊到水火不容的情敌……”主编以颤抖的笔触开始做总结。
勒诺打了个呵欠，趴在杂志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抱了起来。外面已经暗下来了。勒诺揉了揉眼睛，“你回来的好晚。”
*洛斯抱着她坐回舒适的皮椅里，“被一些事情耽误了。在看什么？”他翻动了几页《粉红特尔斐》，目光落到了勒诺和提坦在一起的照片上。
“别信他们胡说，”勒诺解释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碰到了他，揍了他一顿。……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洛斯却没有笑。
勒诺坐直了身体，“哥哥？”
*洛斯终于笑了，他的语调跟往日一样温柔，“明天上午有对提坦的审判会，要早起跟我一起去。”
“审判会？”
“嗯。他想来特尔斐城做生意，当年的事情就要讲清楚。该亚他们也都会去。”
“还有什么可审判的？”勒诺愤怒地说道，“他已经亲口承认了，是他强迫的希尔芙。”
*洛斯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瓜，他不是要我们相信，他只要大部分人的谅解就足够了。”
“那……哥哥！”勒诺抗议地叫了一声。*洛斯的手已经伸到她裙底，褪下了她的内裤。未等她适应，他已经全部进入了她。
勒诺双手紧紧扣着桌沿，“轻一点，啊！”
今晚的*洛斯很粗暴，她愈是哀求，他愈是要的狠。勒诺后来想到，他，大概是，吃醋了吧。
翌日清晨，勒诺发脾气不肯早起，“我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洛斯好脾气地任她捶打，端过早餐喂她吃。早晨一杯牛奶，晚上一碗蜂蜜是勒诺的习惯。可这回她坚决地推开了热乎乎的牛奶，“不要。”
“真不喝？”*洛斯递给她一片葡萄干面包。
“不喝。”勒诺使劲地摇头。真是够了，她脸红红地捏着面包片，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洛斯塞给她一颗剥好的葡萄。
“哥哥，”勒诺抱住了他，“我有些怕。……我觉得我有点太幸福了。”这样平淡安稳的日子一过就是千年，她已经越来越*他了。从跟她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女人，把所有的关注和*都给了她。每次看到大批的人在祈求*神的庇佑时，或者那么多的人用崇拜而炙热的目光望着他，她又觉得惶恐，仿佛独自霸占着*神是一件奢侈而罪过的事情。
从希尔芙死后，潘就离开了神族学院，他为希尔芙写了很多悲伤的曲子；赫墨拉和厄瑞波斯到现在都没有和好。有那么多相*的人都无法相守，可她却能每天在*洛斯的怀中醒来，第一眼看到*人清澈的眼眸……
“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洛斯淡定地说道，“起床穿衣服，迟到不好。”
勒诺点点头，她倒要看看提坦是如何狡辩的。
神族最高法院难得开庭一次，旁听席上早就坐满了人，还有很多没有挤进来的记者在上蹿下跳。
这次的陪审团融合了世界上的所有种族，包括从冥界来的大恶魔。他们将决定巨人一族有没有资格和他们进行来往。
提坦坐在被告席上，姿态得体而优雅，仿佛他不是来接受审判，而是参加一场高等文化沙龙，屈尊降贵地聆听旁人的意见。
勒诺冷笑了，他当初在这里生活的那么窘迫都没有放下架子，现在一身华贵的归来，气场果真更强大了。
法官先将当年的事件做了详细地陈述，之后便交给陪审团们提问，最后的投票将决定提坦的有罪或是无罪。
“这不公平，”勒诺生气地说道，“的确就是他做的。他害死了希尔芙。”
*洛斯示意她安静。为了保证审判的公正性，陪审团的人都和提坦或者希尔芙以及死亡的学生们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亲缘利益关系。
“请问提坦先生，卡特等七名学生是不是你杀害的？”
“是的。”提坦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侮辱了我的尊严。他们该死。”
陪审团的成员们陷入了沉默。的确，以卡特为首的那几个学生，劣迹斑斑，有很多侮辱巨人族的言行。每个人的尊严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尤其是男人们，尊严应与生命同在。
“可是，你可以公开向他们提出挑战，不该在还无防备的时候将他们杀害！”一位女精灵颤抖地提出，“他们被烧得血肉模糊。”
“很抱歉，”提坦微微一笑，“女士，我想我采取了错误的挑战模式。”
“那我的希尔芙呢？”旁听的该亚实在忍不住，悲愤地问道。
提坦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向该亚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对给您造成的伤害很歉疚。不过，希尔芙殿下虽然诞生在奥林匹斯山上，她却是注定属于我的，属于巨人一族。希尔芙殿下是第一代巨人神留给我们一族的火种，相信对这一点，您和*洛斯殿下都很清楚。”
周围立刻喧闹了起来，许多人将探究的目光转到该亚和*洛斯身上。
该亚的嘴唇立刻没了血色，她别过脸，避开厄瑞波斯恼怒的目光。
“我和希尔芙殿下的结合是命中注定的，她为了我等待了数万年。她存活在我的灵魂里。”提坦语气真诚。
“灵魂？”有人尖叫质问，“巨人竟然有灵魂！”
“我们当然有！”旁听的年轻巨人们骄傲地答道，“我们的灵魂比身体还要强大，多亏了慷慨的希尔芙殿下。”
“无耻！”勒诺站了起来，问提坦，“请问你是怎么得到希尔芙殿下的同意的？据我所知，她当时和森林之神潘处于热恋期，她为什么会突然抛下一切与你结合？”
提坦一双透亮的火红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过了许久，在众人窃窃私语声中，他轻声道：“是，她就是自愿的。她找过我许多次，你也可以作证，对吗？”
“你，”勒诺被他气得发抖，“你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勒诺殿下，你有证据吗？”巨人中的一个回过头来，挑衅地看向她。是克瑞斯。
“罪行法定原则。”考伊斯指出，“根据神族宪法，证据不足或灭失，无法定罪。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陛下说的是假话吗？”
“他亲口承认过的。”勒诺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力。
“请安静。”法官严肃地说道。
经过无休止的争吵，讨论，休庭，再开庭，这件压了千年之久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提坦以微弱的优势胜诉了。这意味着，特尔斐城再次向巨人一族敞开了大门。
得知消息的那天，勒诺气得不肯吃饭，“他这个凶手！”
*洛斯倒是很平静，巨人一族的强大是看得到的，即便提坦当时做了更过分的事情，人们都不会拒绝一个强大种族的友好。
他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要我杀掉他吗？”
“啊，哥哥……”勒诺张口结舌。她没有想过，她只是很气愤，非常地痛恨提坦的虚伪。她没有想过具体怎么报复他。
*洛斯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希尔芙一出生，我和该亚就知道她是什么。不过，该亚不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如果该亚都能原谅提坦，我们也不能做什么。”
“该亚姐姐怎么会？”
*洛斯叹了口气，“你也注意到了吧，提坦身上有了些希尔芙的影子，他吸收掉希尔芙的身体时，也获得了该亚留在她身上的大半神力。母性使然，该亚不会讨厌他多久的。而且，提坦继位后，新生的巨人孩子没有一个夭亡的，他们全都平安度过了冬天。”
勒诺垂下了头，“这都是希尔芙的功劳，对吗？”
总之，提坦将他与希尔芙的结合美化成了巨人族和神族冰释前嫌的契机。
新年之后，2月14日，在这个全世界都大肆庆祝*神生日的时候，巨人族的国王陛下提坦，带着他的得力*将们，还有众多昂贵的礼物来祝贺。
众神们在奥林匹斯山的宴会厅里接待了他们，这意味着数万年来，巨人一族头一次获得了正式进入权贵社交圈的资格。
当然，对此感到不满和厌恶的神族还有许多，勒诺就算一个。
“反正我是不会和他说话的。”她和梅林在试穿新做好的裙子，毕竟是正（式场合，作为众神之王的女伴和恋人，她还是要隆重装扮一番的。
“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年级长大人。”梅林羡慕地盯着她纤瘦的腰，“你是怎么保持的，这么细。”
勒诺得意地挺直了腰背，新裙子是官方场合里最常见的白色无袖长裙，剪裁一流，很好地凸显了她身材的优势。
“不过，”梅林很专业地围着她转了一圈，“这样看起来，不够贵气，有点单薄。”
“我觉得还好啊，要那么珠光宝气做什么？”勒诺将手放在胸部比划了下，它们为什么不肯长大？
“当然是要压住那些觊觎殿下的狼女们啊！”梅林比她的战斗意识还要强，“最好一出场就闪瞎她们的眼睛，让她们那些小心思全部熄灭。你不要忘了，*洛斯殿下要亲手接过每个人赠送的礼物的，你不怕有谁把自己当礼物送过去。”
“不怕。”勒诺嘟起了嘴，“就算有人这样做，*洛斯哥哥也不会接受的。”
“啧啧，”梅林连连摇头，在她衣柜里翻找了一圈，拿出一条锦绣的束腰带，“把这个系上，魅力值绝对飙升。”
这条束腰带特别地精致华丽，繁复的刺绣在闪闪发光。
勒诺盯着它，红了脸，“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梅林不解地问道。
勒诺支支吾吾了一阵，“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图案啊。”
梅林把束腰带拎起来凑近了研究，“天呐！”束腰带上的刺绣花样不是别的，而是一对又一对赤^身裸^体，以各种姿势结合的男女。她目光发直，“这到底是什么？”
“合^欢带。”勒诺小声解释道，“是*洛斯为解决一些人性^冷淡的问题准备的。好像是，束一下就会好的。”
梅林眼神微妙，“为什么这条激发人情^欲的东西在你的衣柜里？”
勒诺的脸这下红了个彻底。她当时也是被它精致的外表吸引，美美地系在自己腰上给*洛斯看，谁知不一会儿就有了感觉，那一次绝对是她最大胆的一回，连一向隐忍的侍女官都不由提醒她，要小点声叫，扰民！后来，*洛斯教给她抵御它诱惑的方法，不过，这条束腰带就被她藏到了衣柜最深处。
事实证明，梅林对穿衣搭配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将腰带束好后，勒诺真的成熟了不少，而且有些小清新的衣裙变作了华丽的宫廷风。
梅林兴致勃勃地按着她坐到镜子前，“来来，给你换个发型，来个性感点的。让你瞧瞧我们海族人的美艳方式。”
她将勒诺的长发全部盘了起来，用一只珍珠发箍固定好，又随意挑出了几缕发丝，令其柔软地沿着脖颈曲线垂落，愈发显得勒诺明丽动人。
“再来一下暗夜的诱惑。”梅林拿出一支酒红色的口红，热情地扑上来。
去宴会厅的路上，勒诺还有些不好意思，时不时想要去摸嘴唇，“会不会太艳了？”
“哪有。”梅林抖了抖胸，把海蓝色的抹胸裙子又往下拽了拽，“这样很好。拿出你的气势来，告诉*洛斯殿下，你不是他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