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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龙争大唐-第215章

小说: 龙争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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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护府书房内,一脸倦容的莫离正坐在书桌前忙碌着,突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抬起了头来,入眼便是李贞那急不可耐的身影,立时笑了起来,也不多寒暄,伸手拿起桌上四枚尚未启封的小铜管,迎上了前去,边将小铜管交给李贞,边略带埋怨的语气道:“殿下又是一夜未眠罢,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却又何必急于一时,若是年轻时不留心,将来落下个病根可就悔之莫及了。”
    呵,这个老莫怎地也如此婆婆妈妈了起来。李贞着急着看信的内容,并不怎么在意莫离的埋怨,笑了笑,并没有接口,接过那四枚小铜管,顺手将铜管上的暗扣全都解开,飞快地浏览了一遍信头,立时发现这四枚铜管中所言的事情其实都是一样的,自是明白这不过是纳隆担心信鸽出意外而多留出的备份,也没去多想,随手将其中三份交给了莫离,自个儿却将手中的一份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番。
    信不算长,用密语写成的信也就只有寥寥二十余行,可内容却是不算少,大体上将朝议的结论乃是李贞最关心的长孙无忌之动态说了一番,同时也说明了下一步行动的关键点,虽说限于篇幅的缘故,并没有将整个朝议的经过完全道将出来,可李贞却能从纳隆的来信中察觉到其中的凶险之处,对于能得到现今的结果倒是满意得很。
    “莫先生,纳先生在京干得不错,呵呵,如此结果倒是符合本王如今所需。”李贞对于因受罚而丢了到了手的三百户实封浑然不放在心上——李贞原本就已多次受封,累计起来实封的户数多达三千三百户,已经是所有亲王里最多的了,比之魏王李泰还多了三百户,不过李贞却从来没去领过永业田,也不曾去整那些荫户,除了因手中不缺钱,不想去搞那些地里头抛食的勾当之外,更主要的是李贞目下势力已经很大,再整那么多荫户出来,极容易招致御史的弹劾,也容易招致自家老爷子的猜忌,他并不指望着靠荫户敛财,故此,有没有实封对于李贞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至于安西升格为大都护府一事,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个虚名,既没有增加李贞的地盘,也没多给些拨款之类的好处,可对于李贞下一步州县整合来说却有着莫大的好处,至少在安排官吏上能便利上不少,毕竟有个都督的名头在,行起事来也名正言顺了不老少。
    “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对于李贞的乐观,同样看完了信函的莫离却有着不同的看法,面色凝重地摇了下头道:“太子虽不是猛虎,可长孙司徒却是匹老狼,殿下让太子与长孙司徒联成一气,短时间里或许能给殿下发展安西争取些时间,可一旦太子羽翼丰满之后,再想挤他出宫怕是难了,这一条不可不防。”
    莫离所言之事李贞自是考虑过了,先前之所以会行此险招,自是有着李贞自己的考虑在,不过那等考虑实不足为外人道哉,哪怕是最亲近的谋士也不能说,是故,见莫离忧心,李贞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哈哈一笑道:“莫先生过虑了,老九出头,真该急的是老三、老四,本王就在这安西坐着看戏便可,呵呵,京师里一准还有好戏上演,老九这个头未必就那么好出的。”
    莫离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李贞,也笑了起来道:“也罢,京师中自有人比殿下更急,就看他们如何演这场戏也好,只是殿下须大意不得,若是落了破绽,叫陛下看出了首尾,须不是闹着玩的。”
    “嗯。”李贞自是明白此事的要命之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道:“也罢,给纳先生传个信,让他将首尾收拾干净,该抹去的便抹去好了,呵,莫先生想来也是一夜未眠,也早些去歇息一番罢,白日里事还多着呢,本王可是有些子困了。”李贞熬了几夜,终于等到了一个不算太差的结局,自是心情不错,笑呵呵地对着莫离挥了下手,便打算回房小睡片刻,却不曾想还没等李贞走到书房门口,后院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儿啼声就响了起来,立时将李贞定在了书房门口。
    晕,这臭小子竟然醒了,该死的,没觉睡了!李贞听着那洪亮已极的儿啼声,脸上露出了丝尴尬之色,那副怪模样立时逗得莫离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得意劲看得李贞摇头苦笑不已……   
第二百五十三章惊涛骇浪(三)
    当官,尤其是当大官,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种最令人羡慕的职业,个中的好处自是不消说的了,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呼风唤雨,微风八面,更别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快意,怎个痛快了得,不过嘛,这官当得越大,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也就越多,很显然,烦恼也就多了起来,别的麻烦或许还好说,克服克服也就过去了,可一旦遇到站位问题,尤其是关系到最高领导人继任者的站位问题,大麻烦就来了——地方官员这类的小官还好说,见情况混沌,大不了缩起头来当乌龟也就是了,等大势明朗之后再去捧捧臭脚便成,至不济也能保住现有的官位,可朝臣们就没这个福气了,低级的朝臣倒也不怎么打紧,毕竟他们人微言轻,说话不响,顶多也就是摇旗呐喊的份,左右不了形势的发展,大可朝三幕四一把,左右也没人会真儿个地去关心他们的态度问题,可对于中级以上的官员来说,站位问题就成了道迈不过的生死关了。
    站位啊,站位,站对了位置,那将来就是从龙之功,高官当得,厚禄享得,可要是站错了位,那下场只怕就可悲了,被贬职、被闲置还算是轻的,要是遇上一个记仇的主儿,那一准是掉脑袋的下场了,没谁敢拿自个儿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的罢,是故,谨慎复谨慎便成了朝臣们保命的不二法宝,只不过谨慎也有个度的问题,若是因过度的谨慎而错失了从龙的机会,那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站对了位的人扶摇直上青云了,个中滋味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所以呢,一旦机会来了,该搏的大家伙还是会去搏上一把的,哪怕可能因此而误了卿卿性命,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却也无甚说头,这不,中书令萧瑀的奏本一上,群臣们可就忙活开了,前些日子大家伙还都只是观望着,私下联络着,并没有急着上本附和或是反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瞅着下一次早朝的日子就要到了,各路神仙开始坐不住了,满京师里的大小官员们全都熬红了眼,当然,沉不住气已经上了本章的人目前尚是少数,大多数朝臣们都作了两手准备,眼睛却始终盯着四处——吴、魏、越三王在京的核心人物以及长孙司徒府上,为此而奔忙不休的官员可不在少数,有趣的是:无论朝臣们如何努力都无法从上述四处得到丝毫的信息——吴、魏、越三系人马集体失声,而长孙无忌更干脆,玩起了告病,任何上门探访的宾客一律不见,倒是萧瑀其人活跃得很,不停地上蹿下跳地拉拢着朝臣们,问题是大家伙都知晓萧某人实在不怎么靠得住,只要是个明理人,那就没谁敢跟他后头瞎整,而李世民偏生也没对萧瑀的折子做出丝毫的评价,在此等情形之下,这京师里气氛可就紧张得如同一点便燃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到了早朝那一日究竟会闹成啥德行。
    朝局便有如风暴一般,爆发前越宁静,爆发起来就越凶悍,这道理人人都懂,长孙无忌身为智者,又如何会看不透其中的奥妙之处,在他看来,这等暴风雨前的宁静其实是诸方共同营造出来的结果,其中也不凡李世民故意纵容的因素在内,只是长孙无忌这一回却猜不透李世民究竟要如何做,是故,尽管长孙无忌心中已然有了定算,却也不敢对外透露一丝一毫,装病就成了他唯一能做的选择,别说一般朝臣们了,便是他自己的心腹手下来访,也都一概拒之门外,大有将装病进行到底之架势,若是可能,他甚至连明日的早朝都不想去参与,可惜的是李世民显然不打算给长孙无忌这么个缄默的机会,这不,一大早地便派了内侍监柳东河以及几名御医到府上催请来了,尽管满心不愿,可长孙无忌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抱病”进宫面圣去了,却不料到了宫中之后,李世民并没有立刻召见他,而是让他在甘露殿外等候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巳时将近,站得腿脚有些子发麻的长孙无忌这才等到了宣召的赦令,他也顾不得跟来宣召的内侍监柳东河多寒暄,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疾步走入了甘露殿中,才一进殿门,就瞅见李世民正面无表情地高坐上首,不敢细看,忙疾走数步,抢上前去,一头跪伏在地,低着头道:“老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往日里李世民待长孙无忌如同兄弟一般,若非大庭广众之下,甚少让长孙无忌行此等君臣大礼,彼此间说话也随意得很,可今日不但让长孙无忌在殿外久候,而且任由长孙无忌跪伏于地,却许久都没有叫起,只是不发一言地看着长孙无忌,脸上虽无喜无怒,可眼神却是锐利如刀,那等强大的气势,压迫得长孙无忌心头发/颤,更是不敢抬头与李世民对视,只是将身子压得极低,肥胖的身躯趴在地上,如同一砣肉山一般,那等苦楚也只有长孙无忌自个儿知晓了。
    “平身罢。”沉默了良久之后,李世民总算是开了金口,只是声线中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倦怠之意。
    “老臣谢陛下隆恩。”长孙无忌与李世民君臣相处数十年了,对李世民的性子可谓了如指掌,听得李世民如此开口,便知道自己算是已无大碍了,忙不迭地磕了个头,起了身,垂手立于殿前,摆出一副聆听圣训的架势。
    “辅机,尔与朕是总角之交,朕能登大位,全赖卿之功也,这一条朕始终记在心中,无时不忘。”李世民扫了眼长孙无忌,缓缓地开口说道。
    长孙无忌一听李世民说起自己往日之功,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再次跪倒在地,恭敬地回道:“陛下谬奖了,陛下乃圣明之君,直追尧舜,臣不敢居天功为己功……”
    “辅机不必如此,朕之所言出自肺腑,论及本朝诸臣,断无人居于卿之左者。”李世民虚虚一抬手,示意长孙无忌平身,淡然地说道:“卿乃朕之肱股之臣,说是朝中顶梁柱也不为过,爱卿之所奏,朕莫有不许者,先前朕之诸子争先,卿劝朕立稚奴,然稚奴潺弱,似不能自立,如之奈何?”
    一听李世民话中微露换太子之意,长孙无忌的头嗡地一声便炸开了——当初诸王夺嫡正急,诸大臣各有拥立,然李世民却属意李治,此乃是不宣之密,长孙无忌之所以会坚挺李治,不过是顺着李世民的意思办罢了,可到了头来,李世民这么轻巧的一句话就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自个儿头上,饶是长孙无忌素日再沉稳,到了此时也沉不住气了,偏生还没处叫冤去,更麻烦的是李世民此时说起此事,必然有着深意,长孙无忌心慌意乱之下,又哪能猜得透彻,心急之下,额头上的汗立时如同涌泉般滚滚而下,好在长孙无忌一生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并非侥幸爬上高位之辈,倒也还能稳得住神,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回道:“晋王仁厚,守文之良王,且举棋不定则败,况储君乎?”
    长孙无忌此言一出,李世民先是默默了半晌,而后面带黯然之色地道:“卿既属意稚奴,于萧中书之折,可有良方乎?”
    长孙无忌并不傻,一听李世民突然又将话头转到了萧瑀的折子上,立时明白自己已经被李世民套住了,心中暗悔不已,可却没敢有所表示,一扬眉头道:“陛下,老臣以为萧中书所言极是,太子既已年长,久居后宫易惹非议,况太子者,储君也,若不经历练,如何能成大器,为社稷长久论,自是该早入东宫,为陛下分忧,此臣之愚见耳,望陛下明鉴。”
    “若如是,卿愿佐稚奴乎?”李世民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
    “老臣愿鞠躬尽瘁。”被逼到了墙角上的长孙无忌已然没了退路,咬着牙,斩钉截铁地亢声答道。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末了长出了口气道:“也罢,既是爱卿所奏,朕亦无不允之理,明日早朝,卿可直言便是。”
    长孙无忌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明白明日的早朝必然是场大争论,诸方势力断不会坐看李治出头的,其间的激辩之艰难就可想而知了,长孙无忌本就不以辩才而著称,这等差事简直能要了他的老命,更别说又被李世民当枪给使了一回的憋屈了,可当着李世民的面,再给长孙无忌几个胆,他也不敢说个不字的,无奈之下,也只能做出一副慷慨以赴的架势道:“陛下圣明,老臣自当全力以赴。”
    “那就好。”李世民欣慰地点了点头,话音一转地说道:“辅机啊,朕老了,唉,每夜里都想起当年跟朕一起打天下的诸臣工们,而今逝者已逝,余者垂垂老矣,朕便是要召见也难矣,每念及此,朕都不免怅然泣下,故此,朕打算在宫中设立一凌烟阁,将诸位开工元勋之画像列于楼内,也好让朕多加缅怀诸臣工的往日之光辉,卿乃朕之肱股,当名列第一。”
    “陛下,臣,臣实当不得此谬奖啊,陛下……”若说前头长孙无忌尚有被李世民利用了一把的懊恼,此时一听李世民说出如此话语,立时被感动得无以复加,一头跪倒在地,语带哽咽地说道。
    李世民踱下了宝座,走到长孙无忌身前,伸手扶起长孙无忌,很是动情地说道:“辅机,莫要如此,尔之大功天下无人能及,尔只管放手做去,一切自有朕为卿撑腰便是。”
    “臣、臣自当尽心尽力以报陛下之宏恩。”长孙无忌泪流满面地表着忠心。
    “嗯,卿之心意朕是知道的,时候不早了,朕也有些乏了,就不多留爱卿了,明日早朝,还请爱卿多加留心。”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下了逐客令。
    “是,臣定不辜负陛下之重托,老臣告退。”长孙无忌跪下磕了个头,退出了甘露殿,回府自去安排心腹手下密议不提。
    天香楼,也就是原先的万花楼,自打贞观十六年三月底那场京师动乱之后,因酒楼原主汉王李元昌参与谋逆被斩首之后,此楼便收归朝廷所有,旋即又被赏予魏王,遂更名为天香楼,但或许是因着沾染了血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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