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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大唐双龙传-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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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昂的开路队伍过后,李渊的声音在寇仲身前响起道:停下!
    有人立即领命喝停,从兵猛一踏步,忽然而止,整齐划一。
    李渊讶道:这位不是莫先生吗?请立即起来,先生是我大唐的贵宾,不用执君臣之礼。
    寇仲装作慌慌张张站起来,目光一扫,发觉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在他左右,后面还有一群大臣,包括他的老朋友刘政会,其他尚有裴寂、刘静、肖禹、陈叔达、封德等近臣,看来刚开过紧急会议,刻下正往广场,与春狩的队伍会合,出发往终南别宫。
    不由心中叫好,这么恰逢其会的现身,除知情者如李世民外,谁都不会怀疑他是寇仲的化身。因为在李渊等的猜测内,就算他能侥幸生离沼洞,也绝无可能这么快赶回来。
    李建成视他为已系的人,开口帮他说话道:莫先生这些天来,四处奔波,忙于济事,太辛苦了。
    寇仲打蛇随棍上,躬身道:谢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关心,小人今次入宫,是想看看张夫人调养的情况,顺道辞行。
    李渊愕然道:先生即将远行吗?
    寇仲忙把李建成拉下水,道:小人曾向太子殿下禀告,因小人命有克星,三十岁前,不宜在任何地方长久停留,所以这几天就会离开长安,到别处历练。此乃家叔吩咐,小人不敢违命。
    李渊朝李建成瞧去,李建成心中暗惊,偏是确有此事,无奈下道:莫先生曾向王儿提过此事,只是没想过先生这么快便要起行,故没向王父禀报。
    李渊也拿他没法,只好道:先生今年贵庚?
    寇仲硬着头皮道:小人今年28岁。
    若非有李渊在,群臣和众兵保证哗然起哄,因他的样子横看竖看也超过35岁。
    李渊道:莫先生原来这么年轻,那即是尚有两年四处游历济世的时光,令叔乃高人异士,即然有此严命,背后必有深意。两年后先生过游而回,朕必不会待薄你,起驾!
    ※※※
    徐子陵的岳山匆匆离开长安,打转后又以雍秦的身份折返城内,由于出入城的文件雷九指为他准备充足妥当,故过关不成问题。虽然在战乱之际,关中仍算太平,长安为促进强大的经济贸易,故保持城关开放,只要依足规矩辨妥入城手续,缴纳入城税,外地人到长安不会受到留难。
    入城后,在约定处发现李靖要紧急见他的暗记,忙匆匆到李靖的将军府,见他正准备出门,李靖见他来到,改乘马车,道:我本以为秦王会留我在此,好与你们联络接触,岂知秦王刚才忽然改变主意,要我夫妇随他到终南山去,此事令我很不舒服。
    徐子陵同情的道:李大哥为我们的事,作出很大的牺牲,希望不会影响李大哥和世民兄的关系。
    心中想到大有可能是因师妃喧和李世民说过话,使李世民狠下决心对付他们,遂把李靖夫妇调离长安,以免节外生技。
    里巷深处仍偶而传来鞭爆声,自不及前两天的频繁热闹。
    李靖断然道:大家兄弟,不用说这种话。今次若非你们仗义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徐子陵道:事情有何进展?
    李靖胸有成竹的道:一切全在我们的控制下,现在只等杨文干去偷沙家那批火器,交收时来个人赃并获,我们就可把京兆联一举荡平,逮捕任何牵连在内的人。
    李靖傲然道:在我们的地头,这种小事怎难得倒我们。唉,正因这原因,我才不放心你们,现在杨公宝库已成泡影,为何小仲仍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
    这问题教徐子陵如何答他,只好道:一时间他很难接受这事实,过几天冷静下来,说不定有别的想法。
    李靖苦笑道:可是照我看秦王仍认为小仲不会罢休,一旦变成正面冲突,事情本身的推展会改变人的观感意愿,当变得只有仇恨而没有交情时,一切都会失去控制。
    徐子陵心中暗叹,自寇仲决意争霸天下一切正朝这方向推展。
    李靖颓然道:起始时,天策府大部份人对秦王这么看得起你们,都不以为然,可是事实不断证明秦王对你们的看法是正确的,所以你们已成为天策府群将最顾忌的人,知道一但让你们取得立足据点,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徐子陵苦笑道:他们不用把我算计在内吧?
    李靖道:他们并不晓得你和寇仲的关系,但晓得又如何呢?谁不怕若只杀寇仲,将来会遭到你们的报复!现在无论朝内朝外,你两人已被视为继宁道奇和宋缺后,这几代的人中最杰出的高手。假以时日,更不得了。
    徐子陵愕然道:我们被捧得太高了。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李靖双目射出深刻的感情,眼眶一红,凄然道:我已失去一个好妹子,再不想失去两个好兄弟,想起将来或要对仗沙场,更令人神伤魂断,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子陵保重。
    强忍着英雄热泪,下车改乘战马,出城去了。  
第九章人为财死
    张婕妤今天的心情不佳,原来李渊本答应带她和尹德妃同赴终南别宫,岂知今早临时变主意,命两个爱妃留在长安。
    见张婕妤前,郑公公再三对寇仲提出警告,若无必要,最好改天才入宫求见。更暗示说如非看在寇仲份上,绝不肯通傅。否则张婕妤一旦迁怒于他,郑公公就要倒足霉头。
    寇仲听他说得这般严重,亦想打退堂鼓。不过记起常何说的张婕妤一句话得上李建成十句话,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张婕妤,因为郑公公被迁怒事小,迁怒于常何和沙家则事大。权衡轻重下,怎都要冒这个险。
    等了片刻,郑公公来到外厅道:夫人确对先生另眼相看,知是先生来,所有事都暂且抛开,要先见先生。
    寇仲很想问张婕妤究竟抛开了什么事?却知这般问于礼不合,只好旁敲侧击道:
    夫人的气平了吗?
    郑公公惶恐道:她刚摔碎一个皇上送她的大食国花瓶,还不准人收拾,你说她的气平了吗?
    寇仲差点掉头要走,只是既已通传,变得势成骑虎,心想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要离开长安,她能有什么反应呢?
    郑公公道:来吧!勿要让夫人久等。
    寇仲脑海中只有自作孽,不可活六个字,头皮发麻的进入内院。张婕妤接见他的书斋显然非是她摔东西泄愤之处,地板乾乾净净的,左右侍候的婢子人人心惊肉跳的垂首肃立,唯一敢望的东西就是地板。
    张婕妤气鼓鼓的坐在太师椅内,对寇仲勉强点头,冷冷道:先生请坐。寇仲空有雄辩滔滔之才,但在这情况下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乖乖的在她对面坐下。
    张婕妤望往窗外,忽然叹一口气,声音转柔,以仍带有僵硬冰冷味道的语气道:
    先生没有随皇上到终南山吗?
    寇仲差点冲口而出说张娘娘在这,小人怎敢远离,幸好想到说完这两句漂亮的拍马屁大话后,辞行的话怎再说得出口,只好摇摇头。
    张婕妤秀眉一皱,冷冷道:先生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旋又觉得自己对这救命恩人语气重了,歉然道:先生勿要见怪,我心情不好。
    寇仲苦笑道:小人正因见夫人今天心情欠佳,本有事情奉禀,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张婕妤微感愕然,目光移往郑公公去,后者立即垂下目光。张婕妤娇叱道: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我要单独和先生说话。郑公公等能离开这,都不知多么感激寇仲的带挈,忙作鸟兽散。
    到斋内只剩两人,张婕妤离开座椅,一手按桌,带怒道:莫先生你来给人家评评理,那董妃算什么东西,皇上竟舍我和尹德妃独带她往终南去,不分尊卑先后,天下间那有如此不公平不合理的事。
    寇仲听得目瞪口呆,始知原来如此。不过张婕妤虽显出她泼辣的一面,却仍是姿色可观,另有一番美人娇嗔的动人神态。不问可知,李渊要把两位宠妃留在宫内,是为她们的安全着想,让董淑妮同行,极可能是因洞悉她与杨虚彦的关系。至于事实是否如此,就要李渊本人才知道。
    张婕妤愈说愈气,秀目通红,狼狠道:秦王把这狐狸精从洛阳带回来,我和尹德妃早猜到他是不安好心,想迷惑皇上,实在太可恶啦!
    寇忡怕她哭将起来,那就更难收拾,辞行的话还如何说出口,忙道:娘娘请息怒,小人有另一番见解。
    张婕妤讶道:什么见解?
    寇仲胡诌道:小人刚才入宫,路上遇上皇上,当时尚有太子殿下在旁,小人说是要入宫见夫人,皇上露出非常关切夫人的神色,还千叮万嘱小人要好好侍候夫人,有太子殿下为证。他虽然蓄意夸大,但肯定李建成不会揭穿他。
    张婕妤最怕是失宠,闻言半信半疑的道:皇上真的仍关心我,那为什么起程也不来向我道别。
    寇仲现在几可肯定张婕妤非是阴癸派的卧底,因为她的妒忌和诉苦无不出自肺腑,绝非作伪,遂加重语气道:假如小人没有猜错,皇上是怕见到夫人后会舍不得离开,又或忍不住要带夫人同赴终南,至于原因在那,就非小人所知。
    接着压低声音道:小人最擅观人之道,嘿!望闻问切的';望';就是指此。皇上因有心事,以至肝火上升,两颧带赤,此行到终南非像表面般简单,且肯定牵涉到非常机密的事,夫人自己心内知道便成,千万别透露给任何人晓得,包括尹德娘娘和太子殿下在内。否则难保皇上会真的不高兴。
    张婕妤露出凝重的神色,神不守舍的坐回椅内,点头道:给先生这么说起,我也觉得皇上这几天行为古怪,好像心事重重?忽然又吩咐刘政会把左右两宫通往正宫的侧门封闭,忽然又召太子秦王等人去说话。最奇怪是把玄武门总卫所交由裴寂负全责,建成太子只能管城防,都是不合情理的安排。
    寇仲暗骂李渊打草惊蛇,不过在他寇仲的立场来说,真是管他娘的屁事。
    张婕妤轻抚酥胸,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现在我的心舒服多哩!先生不但懂医病,还懂安人家的心。先生此来究竟有什么事呢?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给先生尽心办好。
    寇仲暗松一口气,施尽浑身解数后,终争到一个说话的良机。
    ※※※
    徐子陵与云帅碰头,后者道: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徐子陵知凭他的绝世轻功,确有本领在暗中窥探唐军的动静,道:国师看到什么呢?
    云帅在高挺和轮廓分明的鼻子衬托下显得更深邃眼睛,现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把握,带点狡黠的神色,盯着徐子陵道:我听到独孤家的西寄园传出一下强烈的破门声,赶往近处,见到李元吉和独孤家的人全聚右后院井口的四周,接着李渊和大批禁卫赶来,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只听他能随口说出独孤府的名称,便知他下过功夫调查。破门惹起注意的不用说是祝玉妍,她宁愿邪帝舍利暂时落入李家手上,亦胜过被杨虚彦得到。
    徐子陵忽然有点后悔与云帅合作,从他刚才一瞬即逝的眼神,使他直觉感到他所有行事都基于利益而出发,必要时可随时反面无情。他以波斯人居西突厥国师之位,与赵德言汉人为东突厥国师非常近似。只是这种相近足可令徐子陵起戒心。假若他也对邪帝舍利生出野心,会是非常头痛的事。
    忽然间他猛下决心,要把云帅剔出这游戏,事实上的而且确因形势的变化,他们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变得难以依计行事。
    徐子陵点头道:昨晚发生很最重的意外,我们进入宝库时,被李元吉监听地底的人发现,幸好我们成功从地底河逃走。我今次来,就是要告诉云帅计划取消。
    云帅一震道:邪帝舍利呢?
    徐子陵更觉云帅对舍利非是没有贪念,但却感到骗一个至少直到此刻仍和他们合作的人,是不义的事,微笑道:舍利正在我们手上。
    云帅愕然道:既是如此,为何要取消计划。
    徐子陵摇头失笑道:问题是就算我们如何保证舍利在我们手内,仍没有人肯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若依原定计划进行,等若把自己投进赵德言布下的罗网去。
    云帅道:假若李家的人在库内搜不到舍利,怎到他们不相信。
    徐子陵道:现在库内充满沼气,李家的人只能匆匆下去看一遍,恶劣的环境不容他们作彻底的查探。
    他没有对云帅说半句假话,只是把真库隐去。
    云帅沉吟片刻,问道:邪帝舍利究竟是什么东西?
    徐子陵坦然道:我尚未看过。
    云帅失声道:什么?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邪帝舍利给放在一个密封的铜制容器内,只有尺许高,面盛满不知是什么样液浆。我们不敢把它打开,所以与邪帝舍利仍是缘悭一面。
    云帅双目射出锐利神光,似要把徐子陵看通看透,皱眉道:你们对这魔门人人争夺的异宝,没有半点好奇心吗?
    徐子陵洒然笑道:真的没有。
    云帅道:你们既不要利用邪帝舍利去进行计划,打算怎样处置它?
    徐子陵漫不经意的道:或者找个地方埋掉算了,国师有什么好的提议。
    云帅道:我认为仍可依计而行,只要舍利是真舍利,我们仍可利用它操控局面,教赵德言中计。
    徐子陵道:我要跟寇仲好好商量,今晚酉时前会给国师一个肯定的回覆。
    云帅忽然叹一口气,道: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假若一切依计划行事,到人人出手抢夺邪帝舍利的一刻,我若加入抢夺,两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徐子陵想不到他如此坦白,毫不掩饰,反大增好感。也坦诚答道:我和寇仲最希望舍利能落在师妃暄手内,不过照目前的情况,她出现的机会并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出手助你又如何,只不知国师有否想过那后果呢?
    云帅苦笑道:后果是如若我成功得手,则返国之路将是九死一生,但对你们却是有利无害。凭我的脚力,开始的一段路谁都截不住我。但由于我人生路不熟,始终有被赶上的危险,不过我仍认为值得冒险一试。
    徐子陵道:国师得到舍利,由于不懂汲取之法,会是得物无所用,还平白放过一个杀死赵德言的机会,似乎不大划算得来。
    云帅道:你先和寇仲商量是否实行原定计划,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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