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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云舟齐天-第15章

小说: 云舟齐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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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二人却不料,就在二人沉溺与梦乡,贪享这片刻安逸之时,齐国的天下已然大乱了。
    “九弟——”睡梦中的齐天满头冷汗,满面痛苦,全身挣扎着,想是被梦魇了。
    “殿下?”云舟轻摇她,将其唤醒。
    齐天惊慌的钻入云舟怀中,喘息道:“我方才,我方才看见七哥了。”说着吸了口冷气,哽咽道:“只见他笑着唤我,我应他他反倒全然不理,一人朝远处去了。他一身的血——他,满身都是。”
    “发噩梦罢了,不打紧。”云舟一面哄拍她的肩,一面用衣袖轻轻拭去她额上的冷汗,柔声细语的哄劝着。安抚片刻后,见齐天恢复了常态,才起身为她倒了杯水。
    “殿下——七爷,没了!”殿门外传来东石的哭声,齐天如遭雷击般,手中玉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云舟忙披了袍子,唤了东石进来详禀,自己则是为齐天束发穿衣。
    “方才刚送了京中的来使,回来时在官道上,便迎着了东齐侍从。说陛下宾天前一刻,七殿下曾入宫觐见,七爷才走,陛下便宾天了。太子殿下——”东石哽咽着。
    “七哥弑君。”齐天打断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冷声追问道:“之后呢?”
    “当日于灵堂上,便以七殿下弑君之名,将其手刃。”艰难的道出这个噩耗后,东石止不住痛苦失声。
    “齐泰!我要杀了他!”齐天暴怒着起身,扯下挂在床头的佩剑,光着脚便向殿外走去。
    嘴上着魔般吼道:“我要把齐景挫骨扬灰,祭我父王与七哥。七哥——”才走出两步,止不住的咳了两下。身子一震后,挣扎了下,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当下只觉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东齐世子齐瑞,云舟初嫁入王府时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齐瑞与齐天的性情截然不同,他全身都透着北方关外人的质朴,不似齐天这般张扬不羁与锋芒毕露。且他个性沉稳老成,温良敦厚。弑君这种事,连齐天都要斟酌再三,更不必说他,显然又是一场相煎何急的政治阴谋。
    由于他年幼时身患哮喘,年少时每年北方气候干燥的季节,都会过南齐王府上住些时日。
    兄弟俩幼时每每一处读书,一处议政,感情极为深厚,是齐天最为交好的兄弟。
    先王之死,本就在齐天早年幼小的心灵中落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今,又听得自己最敬爱交好的七哥,死在了太子齐泰的手下,成了皇权的牺牲品,也沦为了齐显的殉葬品,此等致命的打击,足以让齐天崩溃。
    于是,在羽化为她施了几针,妙手回春后,她终于得以转醒。
    “东齐,反了。”云舟仍是柔声细语,为齐天端来了药碗。
    她深知,为先王齐允与齐瑞的死讨个说法,已然成了齐天魂牵梦绕的心事。“臣妾已然差人去传景泰入府了,殿下只管好生养病便是。”
    接过药碗,齐天目视云舟良久,将碗中苦药一饮而尽,眼中尽是仇恨与决绝。
    
    当日,齐天于朝闻殿病榻上,召见了大司马景泰;详谈至深夜。
    如若说,起初的二人,因云舟而心存芥蒂的话。
    那如今的二人,通过这半年对彼此的观望,一个是解了求贤之渴,得一肱骨之臣。一个则是,良材遇明主,一展壮志抱负。
    景泰未掌兵符之前,南齐的军务俱由赵国泰把持多年,主要兴水师与边防,以抵楚国。
    可自景泰任了大司马后,便独树一帜,全军改编,大练陆军骑兵,主修对阵攻城。
    因其特立独行,又是楚国旧臣。每日庭议,文工武将都少不得上本弹劾他。
    齐天向来公私分明,每每都出言维护于他,并力排众议,先后拨了大批军费,命他大展宏志,兴建铁骑陆军。
    送走景泰后,已然三更时分。
    齐天忍着咳嗽,挣扎着踱至书案前,欲修家书一封予东齐王齐鄯。可每每思及新亡的齐瑞,心中悲戚难当,执笔的手剧烈颤抖,不能自持。
    云舟端来药汤,轻覆上她颤抖的手,拿过纸笔,道:“臣妾为殿下执笔如何?”
    齐天感激她的体贴,虚弱的淡笑着颔首。
    轻了轻嗓子,沉吟道:“东王叔父大人在上,儿子齐天叩首跪禀。暌违日久,拳念殊殷。谨携飞鸿传书,叩问康安。儿子敬呈问候,诚祝叔父松鹤延年、福址无边!”
    于是,云舟笔下生风,刷刷点点,一一记下。
    毕竟齐瑞新丧,齐天一再斟酌言语上的委婉与朴实,不想因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刺激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叔父。
    此书一出,便是结盟,东南共起,合攻中原北齐。
    书毕后,齐天直接吩咐梳洗理容。命人敲钟鸣鼓,以示紧急,传文武百官,升宣德殿议政。
    在朝会上,齐天当众拟了齐泰的十大罪状,并公然颁了征讨战书,以示黎民天下。
    此次,齐天不但要出兵百万,且要带着左王相李构,谋士杜回等重臣,王驾亲征。留下国舅赵国泰与右王相魏廷共同监政。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之前,便遣了大司马景泰,率二十万精兵先行前往南齐与北齐分界的章州安营扎寨,南齐上下的粮草也将会陆续调运至章州。
    众臣早上听闻钟鼓齐鸣,便已料定今日廷议非同小可。知是新丧,皆穿了素服;麻鞋,且用白布裹了乌纱帽前来。可入了殿来,见了齐天今日的穿着,全庭唏嘘,众臣不由面面相觑。
    此次廷议,本是新年首议。按礼制,应着大红的喜庆衮服。
    但逢景帝崩,便是国丧,按礼制,皇亲国戚应着斩衰服。
    可齐天周身竟着了套武牟服,且手执玉圭;居高临下,正襟危坐。
    据齐国礼制,凡国逢亲征遣将礼则服武牟。(牟:上锐,色用赤,上十二缝,中缀五采玉,落落如星状。玉圭:视镇圭差小,剡上当下,上篆“讨罪安民”。)
    散了廷议,齐天连衣服都未及换,便被太妃传唤了过去。入殿,见云舟也在,且恭顺的垂首而立。不由关切的望了望她。
    太妃早上便从前边听闻了齐天揭竿而起的消息,登时气急。如今,齐天这身行头入了殿,还当着自己的面与云舟眉目传情,更是大发雷霆,愤恼的走到齐天与云舟身前。
    “母妃——”齐天本欲解释一二,哪知太妃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怒叱道“逆子!我知你是个不肖的,竟未料及你还是个长了反骨的!”
    齐天被这突来的一巴掌打的一趔斜,云舟手疾眼快的搀住了她。齐天随即跪拜道:“母妃息怒!”
    太妃随即便斜了云舟一眼,道:“也少不得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撺掇怂恿!”
    “北齐不仁,齐景谋害先王在先,齐泰冤杀七哥在后,此等不义,人人得而诛之!”齐天目视太妃,倔强道:“儿子与七哥兄弟一场,如一奶同胞。如今他被那暴君枉杀,儿子又岂能坐视?”
    说着扯过云舟,又道:“儿子自知不肖,倒也不怕再背个反贼的骂名!此去凶吉未卜,若儿子命薄,母妃的养育之恩便来生再报吧。”
    不等太妃发作,便自作主张的拉了云舟出了殿。
    
    回到朝闻殿的齐天,擦拭着佩剑,一脸的肃杀,有些怔怔的出神,并不多语。
    一股莲香拂来,抽回了神,不知云舟几时悄悄的于她身边坐了下。
    “明日,便走么?”兵贵神速,云舟再明白不过了,却还是问了出口。
    齐天收剑入鞘,苦笑了下“东齐与北齐已然于甫州开战,两军眼下却是势均力敌。我早些出兵,势必会牵制北齐兵力,便也是助皇叔一臂之力。”讷讷的说至此,望上云舟,不由一笑。
    自己反倒愚笨了,她何等的冰雪,哪里需自己这般的道出原委,想来定是有什么别的话要讲。
    “殿下却从未想过,进京护驾么?”云舟忖度了下,依旧是言简意赅的献了一计。
    此时的齐泰,早成了惊弓之鸟,被东齐王吓的草木皆兵。甫州战事未起,便连下了三道金牌,宣齐天速速入京护驾。
    齐天听了,先是不明,思绪来回涌动几番后,心中渐渐明了。却凝眉道:“可我已然下了征讨北齐的战书。”暗自拿捏着此计到底有几分可行。
    “这个不难。”云舟就是喜欢齐天这从谏如流的秉性。
    继而又道:“殿下只需再修书一封予齐泰,大表忠君之心与兄弟情谊。并连着与东齐往来的书信一并呈上,信与不信,便让那齐泰自行斟酌去罢。”齐泰的那点谋略,她自是再了然不过了的。
    齐天颔首,面上渐渐露出久违的喜色,呼道:“如此甚好!”
    又钦佩的深深的看了看云舟,由衷的钦佩道:“舟儿是我不可多得的军师谋臣,良师益友。想我只知大张旗鼓的出兵讨伐,却从未想过这些个迂回之术。”
    “臣妾自是有私心的。”云舟叹了口气,见齐天还微肿着的脸颊,映出丝丝的惭愧之色。
    婉声劝道:“殿下这般的举大计,定要思虑的周全些。万不可逞一时的气盛,出破釜沉舟的下策。东齐王叔之成败固然打紧,可殿下与南齐的去从却是更为重要。”
    齐天连连点头,十分受教。
    之前的她,因齐瑞新亡,也是一时的恼怒冲动。 可如冷静的坐下来细细思虑些许,云舟所言句句极是。
    身为皇子王孙,又是一方藩王,举手投足间便势必影响着治下封地的百姓存亡。生在天家,生来最忌讳的便是这般的感情用事。
    当年,自己的父王齐允枉死,身为胞弟的东齐王叔,不也只是坐视着她们孤儿寡母,不曾问及么。
    思及此处,齐天摩挲了下才被太妃打过的地方,依是在隐隐作痛。想着自己方才说的那些个混账的话,早已是悔恨不已。
    此次自己,率兵倾朝而出,耗资巨大,损兵折将,势必将元气大伤。
    东齐与北齐此番开战,即便东齐王庭战败至覆灭,却也还有自己将继续完成征讨大计。
    可若自己一旦大败,外有虎视眈眈多年的楚国,定会出兵来犯。那时,覆灭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南齐王庭,就连整个齐国怕是也岌岌可危了。
    来龙去脉俱已思清想明,于是,齐天一蹴而就的写成了向齐泰上奏的折子。
    云舟在侧为她研磨,见她笔酣墨饱的专注模样,晃了晃心神。放眼去看她笔下的折子,不由会心一笑。
    齐天的字她是十分熟悉的,不但笔势琼姿炜烁,风神高迈,就连文势的措辞都是潇洒奔放,气势磅礴,霸气别具。
    可眼下的这份折子,简直就是信手涂鸦,较之她左手写的都不如。且通篇的措辞俱是临表涕零,感恩戴德,思念之甚之词。
    “殿下这等的墨宝,竟不怕落个有辱圣听的罪名么?”见她将王玺私印一应盖好,才打趣了句。
    齐天又看了看,并无疏忽纰漏,长出口气扬了扬眉道:“本王啊,正是靠成年累月的有辱圣听,才得以明哲保身至今。”
       
    又与杜回等人议了些事,待众臣散去,已是掌灯晚膳时分了。复又独独留了杜回,君臣小酌了一会。
    齐天微醉的进了慕园,才要上楼,便有内侍禀来,说娘娘正在沐浴,请她先在楼下稍坐一下。齐天索性就此喝了茶,也散散身上的酒气。
    一旬茶后,晓千盈盈的下了楼来,请她上去。
    东石尾随着就要上楼,登时便被晓千手疾眼快的拉了回来。
    对二人的嬉闹,齐天早已习以为常,于是独自上了楼。倦乏松散移步入了外室,才至内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怔,立在了门前。
    只见内室一改平日的淡雅,帷帐帘布俱已换成了大红。
    而此时的云舟,上身穿了件暗红的素罗金龙百子夹衣,下着湛蓝行龙海水马面裙,亭亭而立,正对着自己嫣然而笑。
    许是因才出了浴,肌肤淡红,云鬓只是疏松的挽着,更是流露出不同于平日的许些风情来。
    “殿下却不进来么?”齐天一见了自己便木然的杵在那,让云舟面上不由的更是红了红,随口唤了声。
    “哦,嗯。”齐天回过神,迈步进了内室,眼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云舟瞧,惊喜的道:“舟儿穿了这身衣服,倒让我认不出了。”
    “只是换了身衣服,殿下便认不得臣妾了?”云舟嗤笑道,面上依是笑的云淡风轻。
    “呃。。。我的意思是,竟如换了个人般。”自觉失语,齐天窘然的辩了句,随即又忍不住痴笑着赞道:“果然倾城。”
    “殿下明个便要走了,臣妾想着——换换颜色,倒也喜庆。”云舟知齐天是在前边吃了酒才散回来的,上前搀扶了她坐到榻上,柔声询了句“可是乏了?”
    齐天心跳都漏了一拍,扯住要去倒茶的云舟止道:“我不渴,且坐坐罢。”
    云舟便挨着她,坐了下。
    不知为何,齐天总觉今日的气氛异常紧张,就连紧握云舟的手都渗出了汗来。
    轻了轻嗓子,寻了个话头道:“明日我走了,府上内外的活计,就都要劳烦舟儿支应了。”望上云舟,手上又是紧了紧,她何其不舍,心中泛起了辛酸。
    “殿下只管去吧,舟儿等你回来。”云舟沉声道,柔柔的抚着她的手背。
    “我若回不来——啊!”齐天本欲交代些其他,谁知还未说完,手背上吃疼,被云舟狠狠的掐了一下。
    “莫要胡说!”云舟恼她说这些丧气话,可见她手上红了一大片,又多少有些心疼,轻轻摩挲着。
    “歇罢。”沉寂片刻后,听得外边打了二更,云舟率先起身来为齐天宽衣带。
    “我才吃了酒的。”齐天本只是过来看看,并未想要在此寝下,所以来时也没沐浴更衣。眼下顾忌到云舟,怕她嫌自己这周身的酒气,推迟道。
    “不碍的。”言语间云舟已为她宽去了外袍,服侍她上了榻。
    齐天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覆好被子等着云舟。只见云舟宽了外袍后,里面着了件淡粉色的纱衣,玲珑的身材尽展眼晴,清晰可见。
    刚还昏昏欲睡的齐天,只觉心中一股异样的情愫袭来,充斥着全身,让她顿时心潮澎湃,早已一扫了睡意。
    就着广寒之光,看着伊人上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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