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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舟齐天-第25章

小说: 云舟齐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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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是本门弟子,却并未在山上修行多久,与这些孩子更是素不相识,却不曾想他们竟当自己如离家的亲人般迎接。
    她身侧的云舟见她自入了观,嘴角便轻扬着,又嗅到这熟悉的古观清静气息,心中也开怀起来。
    拜见了玄清宗的宗主,寒暄了几句后,齐天询问道:“宗主,可见到我师傅了?”
    “允执师叔——。”提到允执的去向,宗主行空却也是面露难色的瞧着左右的弟子们。
    “宗主,允执师叔想必是知道师弟今个到,一大早儿便下山打酒去了。”有人禀告道。
    “哦。”行空颔首,对齐天道:“师弟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下去稍作休整吧,眼下已近掌灯,估计师叔就快回来了。”
    之后亲自引了众人到观后的跨院中下了榻。
    安置停当后,齐天命东石在院内的小几上摆了棋案,又泡了壶新茶。
    与云舟纵横厮杀一番后,刚巧到难分上下时,便听得有人怒道:“你等是何人,为何会在贫道的院内?”
    云舟寻声瞧去,见一白袍道士,面白无须,显有仙风道骨之气。
    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拎着个褡裢,头发凌乱,白袍上尽是泥点。
    “师傅——”齐天起身,见他依旧是这副邋遢的尊容,不禁叹息道:“我是齐天。”
    “哦?”闻听至此,允执上下打量着齐天片刻,眨了眨眼,边拍着齐天边对众人痴笑道:“的确是我的徒儿,你怎的长了这么高?”
    齐天无奈的道:“师傅,你我师徒一别已近八载有余了。”
    哪知此时的允执却对一旁一身青衣的云舟有了兴趣,指了指云舟道:“这位天仙的姑娘又是何人?”
    “是,是徒儿的内人,云舟。”齐天向云舟使了个眼神。
    云舟忙俯身而拜。
    “我知道她,她是又安那丫头的爱徒。”提到又安,允执不禁撇撇嘴。
    “道长认识家师么?”云舟好奇的询问道,不禁心中疑惑,看允执的相貌,不过三十,竟会在玄真教有如此高的辈分。
    “那个心高气傲的丫头,我岂会不认识,上月在南都遇了她,想来过几日八成会来瞧瞧你。”允执坐下后,自顾自的倒了碗茶,又道:“不过,你这小丫头倒是极好。难怪我徒儿急着要同你生娃娃。”
    “师傅!”齐天扯住允执,低声道:“莫要如此为老不尊。”
    云舟看着两师徒,虽是面上绯红,心中却也觉这个允执有趣的紧。
    “小兔崽子,教训起你师傅来了。”允执不服气的瞪了齐天一眼,示意她坐下,道:“去让你小媳妇弄上几个菜,咱们畅饮一番。”
    “师傅——”齐天气恼的瞪了眼允执。
    “好了好了,知道你小媳妇出身高贵,不是平常的村姑。”允执拎过褡裢,变戏法般,自里面拿出点心牛肉等下酒菜,一一摆好。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进了屋子,出来时手里拎着个布口袋丢给齐天,道:“看看,师傅给你备了你最爱吃的。”
    齐天打开一看,满满一口袋的盐炒豆子,心中更是暖了暖,捧出一把放至小几上。
    月光下,师徒两在这戒律森严的古观中,推杯换盏,吃着牛肉。
    似乎看出云舟的好奇,允执晃了晃酒杯,道:“丫头,你们修清宗的更该明白,所谓‘大道无形’,我自幼修道,皆出于本心,图的就是个自由自在。”
    说着将酒饮尽,辣的伸了伸舌头,边指着前观边道:“我可不像那般痴人,整日兢兢业业,一心为的就是得道升仙。道法自然,他们天天惦记着飞升,自然是动了欲念,修道之心早就不再纯粹了。”
    云舟只是淡笑着坐在齐天身侧,并不多语。在她看来,若说允执是迷了心智,不如说他是大智若愚。
    看着他与齐天有说有笑的样子,云舟觉得,允执在齐天心中,多少可以弥补些她自幼便丧失的那份父爱,以及天家很少能体会到的亲情        
    “师傅,为何要我练这种功夫?”一大早就被允执叫起来,扯到山上,号称积日月精华。
    齐天随着师傅练着这一招一式皆是慢吞吞软绵绵,毫无杀伤力的拳法,十分费解。
    “静下心来。”允执难得的严肃。
    打了几遍后,齐天倒真的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师徒俩于山顶的岩石上席地而坐,允执道:“自古生育子女,皆是阴阳结合。你与那丫头想生娃娃,必须要静下心来,学会调理你的内息,明白么?”
    齐天喝了口茶,一知半解的瞧着师傅,仍有许多不解。
    “玄清宗,分玄清二宗。玄宗,至刚至阳,适合男子练习。我当年之所以说你有练武潜质,是因你天赋异禀,你虽为女子,但你的阳气要强于一般男子,更适合修习玄宗。昨个我见那云丫头,静若处子,心如止水的模样,知她的清宗修为不低。你二人双修生子,也不无不可,却也草率马虎不得。你要知道,她修阴柔多年,突然有大量阳气注入体内,一时难以调和吸收,对其心脉的破坏极大。所以,你要先练好这套拳法,将你过于凌厉的阳气化为涓涓绵力,才可功成。切勿操之过急,明白么?”允执认真的嘱咐道。
    齐天点点头道:“师傅,我真的能与舟儿有自己的孩子么?”她一直不相信会有这种功夫。
    允执望着天,良久才漫不经心的道:“那要看你行不行了。”
    “师傅——。”知道又被师傅取笑,齐天红着脸,别扭道。
    二人下了山,走至山门前,见一玉袍道姑立在门外。
    “唉,今个出门,怎么没卜一卦。”允执只看了眼那人的背影,不禁头疼的抓了抓本就很凌乱的头发。
    “师傅,认识此人?”齐天打量着这道姑的背影,应该是个标致的人物。
    “师叔祖,别来无恙啊?”那道姑马上便察觉到身后不远的二人。
    “贫道能吃能喝,又有徒儿孝顺,自是极好,不劳师侄挂心。”允执撇了下嘴,斜了眼那道姑,甩着衣袖便进了山门。
    齐天也不知此人来历,只好歉意的拱了拱下手,随着师傅入了山门。
    正巧,此时云舟从里面迎面走来。
    “舟儿!”齐天欣喜的眼睛闪了闪,“你怎的这么早便起身了?”
    想起昨晚,云舟不由红了红脸。
    “她是来迎她师傅的!”允执冷哼了声,念念的道:“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到哪都不忘端着。”
    “那个,是又安师太?”齐天向后瞧了瞧。
    “告诉你,论辈分,你可是她师叔,别丢了为师的气势。”允执煞有介事的理了理灰突突的道袍。
    齐天为难的看了眼一旁静立不语的云舟。
    “夫为妻纲,云丫头难不成不听你的?”允执看出了齐天的顾虑,索性拂袖而去。
    目视他走远,齐天好笑的道:“就师傅那样,还气势?呵呵,倒也奇了,他一向不拘小节,几时论过什么长幼辈分。”
    “我师傅,是有些古板。”云舟低声应了句。
    “我看倒是极好,舟儿与她的秉性颇为相像。”齐天想到刚才自己朝又安拱手时,又安那冷漠的神情,云舟见外人时不也多是如此么。
    二人携手来到又安面前,双双见礼。
    “道门清净之地,拉拉扯扯,成什么规矩!”又安也不顾其他,张嘴便训斥开来。
    齐天刚还殷勤的笑,只好干干的挂在脸上,与云舟对视一眼,心道“的确是个古板严苛之人。”
    “师太一路辛苦,快请里面歇息罢。”齐天上前欲接又安身上沉重的包裹行囊。
    却不料被又安直直的躲开了,边与云舟入门,边道:“为师千算万算,竟不料她是那允执的徒弟,真是——。”
    齐天跟在后面,也未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心中本是不舒服。
    可转念一想,她身为万人之上的一国之主君,难不成还容不下她一个妇道人家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像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愿意娶,多亏出家做了道姑。
    同样被誉为才女,还是云舟惹人倾慕些。
    晚上,云舟被又安叫去叙旧,剩得齐天一人独守空房。
    
    “吭吭——”齐天正独自幽怨时,听得有人叩门,问了声,原来是师傅。
    “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齐天披着衣服拉开门,有些不解。
    “知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过来坐坐。”允执也是披着道袍,进了屋子。
    齐天就更是不解了,自己因云舟不在一时难以入睡,眼下师傅这样,可就罕见了。
    见他挫败的耷拉着脑袋,坐在案边,齐天为他奉了碗茶。
    允执平日虽是秉性无常,却也过得开怀洒脱。
    可就着烛光,齐天竟在他眼中察觉出一丝的伤感,师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天儿,我心中郁结。”允执闷闷的开口。
    “何故?”齐天安慰的拍了拍师傅的肩头,两人更像是忘年之交。
    “自然是因那又安!”允执忿忿的拧着眉,道:“你看她早晨那副样子,我就见不得她趾高气扬!”
    “您就因她趾高气扬?”齐天深深看了师傅一眼,道:“您,您不会——。”
    “那都是早年间的事了。”允执长呼了口气,更是挫败。
    原来,允执与又安年龄几近相仿,可允执因自幼便入观追随光音长老修道,辈分要比后入道门的又安高。
    玄真教虽有玄清宗,可两宗弟子是不在一处修道的。
    又安入宗时年近二八,长得清丽动人,允执一见便动了凡心。
    几番追求下来,皆被又安拒之门外。
    玄真教戒律森严,忌讳的便是玄清两宗弟子暧昧不清,哪里能容他这般胡闹,光音一气之下便把他赶到戒修崖面壁去了。
    这一关便是五年,后因光音长老圆寂,才得以释放出崖。
    可那时,他却听闻又安已嫁予了楚国的名士季璃。
    在师傅的故去,及又安嫁人的双重打击下,他急火攻心,一病不起,高烧了半月后便神智迷失了。
    “师太即已嫁为人妇,如今为何又二度出家?”齐天竟不料两人还有这等的渊源。
    “因我杀了季璃。”允执面露决绝的道:“是他谋害了我师傅。”
    “唉!”齐天无奈,还真是情有千千劫啊。
    “又安是个极其自私之人,如今她把云丫头叫去,八成是不准你们生娃娃的。”允执忖度着道。
    “不会吧?”齐天有些不相信的道。
    允执冷冷一笑,道:“不会?你与云丫头成婚四载都不见她露面,为何偏偏此时前来?以前,她是不知你的隐情,徒弟嫁给一国之君,当然给她脸上贴金。可如今,知你二人想要双修生子,她自是猜出其中的蹊跷。依她那等顽固,定然不准云丫头离经叛道的。傻徒弟,不是每个师傅皆如我这般开明,也不是每个徒弟都像你这等不孝。”
    “双修生子,是舟儿愿意的,并非是我强迫所致。”齐天嘟囔着道:“舟儿的秉性我了解。凡事做前皆是思虑好的,一旦应了,便会全力以赴将其完成。不过,我却也不想她为难。”
    “你不是还有个小媳妇么?”允执追问着。
    “兰兮是我表妹,我岂是那等朝三暮四的人。”说到兰兮,齐天也着实头疼,道:“眼下朝中的党争早就十分激烈。舟儿本是楚人,前面没有外戚为她撑腰,自然要母以子贵,否则在后宫,我也难时时护她周全。兰兮固然不会加害于她,可别人却说不准了。”
    “现在想想,你二人的缘分,还真是千里的姻缘。”允执安慰道:“放心放心,师傅我早就为你卜好了这卦,我小徒弟是个多子多福的大贵之命。”
    “您的卜术真若那等灵验,也就不会在戒修崖面壁五年了。”齐天才不信他的歪卦。
    “我那时年少轻狂,天天惦记着逆天而行,哪里在乎什么卦文。”允执见天色不早了,边起身边道:“现下想起,却也无悔。”
    齐天送师傅出门,倚在门上,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心中却也不安起来。
    她又怎会不知,又安在云舟心中,可谓是举足轻重。
    当年,若非听信了又安的卦文,云舟也不会不远万里的嫁到齐国来。
    
    翌日,齐天随了允执才从山上回来,便见又安与云舟在院内等候。
    “我有事与你谈。”又安面无表情的对齐天招手。
    齐天讷讷的来到又安面前,瞧了眼云舟,见她也不看自己,只好道:“师太但讲无妨。”
    “云舟我过几日是要带走的,你那双修之术,且再寻他人罢。”又安只是宣告了下,拽了云舟便要走。
    “师太留步!”齐天扯了云舟到身后,敛眉道:“双修与否,我皆不在意。但舟儿,既嫁我为妻,便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又安这才正眼看了看齐天,君临天下的气势,果然不同凡夫。
    “云舟是必然要随我走的,我是她师傅,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又安毫不妥协的道。
    “哼哼!”就在两边相持不下时,身后传来允执的冷笑。
    只听他不屑的道:“又安丫头,你自己眼高于顶,只能做道姑不说。还跑来破坏人家大好的姻缘,让云丫头这等天仙般的人物,也陪你做一生道姑不成?真是不长进。”
    “允执,又安能有今日,也皆是拜你所赐。难怪她是你的高徒,上梁不正下梁歪!”又安见允执如此,更是不示弱。
    “呵!”允执早就习惯她这副语气,反倒发笑道:“你能说出此话,看来也是知晓这缘分天定,并非一人能左右的道理。你若能管好你那徒儿,此时怕是早下山去了,又何苦在此大放厥词?扰我的清净。”
    “你——。”又安气结,面色铁青的拂袖便走,临走前对云舟呵斥道:“你好自为之罢!”
    齐天感觉到云舟娇躯一颤,忙轻扶过她,劝慰道:“舟儿,师太她只是一时气恼,过些时日也便好了的。”
    说着回头看了看自家师傅,见允执也是面若死灰,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真是出门忘卜了一卦——。”见齐天关切的看自己,允执也觉刚才失态,心烦意乱的道。
    “师傅,这是您自己的院子。”齐天对允执的这句口头语十分无奈。
    允执抬头看着晴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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