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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云舟齐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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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境迁,到如今,已官拜至楚北侯,与楚呈王楚仲共同治理楚北。而且,他主管的,正是那楚北的军防要务。
    如若,他肯归顺齐天,齐天得了楚北。再想取了楚国,自是容易。
    可他若不肯,怎的也要念及些祖辈的恩德。况自己还拿了母妃的亲笔修的书信来,量他也不会如此不仁不义。
    就真是他不仁不义起来,自己拼了性命也要保齐天周全。
    不为别的,只为她对自己的这份信任。就凭她,怕节外生枝只带了个东石,便敢随自己前往敌国的这份情义。
    思及至此,向外望了望,看着正扬鞭策马的齐天,不禁莞尔。
    无论此举成与不成,只当代了她出来散散心罢。
    依她的脾气,在雷州待久了,只怕是会气出内伤来。
    按行程算计,顺利的话。等她们返了雷州,赵国泰也应将事务处理完了。到时,她只等着回京,拿文武百官兴师问罪便是。
    自己就是喜欢她在朝堂上,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做君王的,有时就是该骄纵,就是要有霸气,就是要有魄力,只要你胸怀天下,心系黎民苍生。
    她若真学了楚显那般暴戾,或像了她堂兄齐泰,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自己倒也乐得省心了。
    想到齐泰,云舟不由得摇了摇头。怎么说,他们也是同祖同宗的至亲,怎的无论是相貌,抑或是性情,竟没有丝毫可相提并论的?
    行了两日,换了最后一道关防,出了南齐疆界。
    齐天调转马头,深深的看了看那块齐碑。
    “九爷若是后悔了,咱们现在回去也就是了。”云舟虽嘴上,如是的说。可手上,却亲自捧了那件楚袍来。
    “我只是想,当年父王率千军万马,出了这齐雷关,是何等的气势如虹,所向披靡。”齐天感伤着下了马,“终却是——马革裹尸还。”
    “有时,千军万马做不成的事,悄无声息的许还就办成了。要不,怎么叫‘兵不血刃’呢!”云舟别有深意的,宽慰她道。
    还主动的上前拉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柔柔的,道:“就是九爷也马革裹尸了,也自有臣妾陪着。”
    这是她第一次对齐天说出这般“生死相随”的话。
    齐天心下感动,认真的看了她片刻,不失豪迈的握了握她的手。随她上了马车,换了衣衫。
    又行了一日,已入楚界,再行两日后,方入了楚北的居荣关。
    齐天自打入了楚界,便好奇的打量着别人的江山,观察着楚国的民情吏治与自己的南齐可有何不同。
    尤其是,入了荣城后。见街上的百姓对自己的这队人马,都诚惶诚恐的避让不迭。
    心中好奇,这马车可有何可惧的么?
    云舟见她前后的不停张望,知她不解。
    便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楚国自创国伊始,便施之以酷政。及至显帝更甚,等级制度十分森严。百姓见了像这样的车行护卫,都知是达官显贵,自是要避让的。”
    “苛政,猛于虎。”齐天撇了撇嘴,这样的治法,自己是十分不愿苟同的。
    云舟淡笑道:“以前,臣妾对于殿下的仁政也不过是耳闻罢了。可真到了南齐,亲眼得见后,也如殿下刚才般惊讶。”
    “呵呵,本王的子民做了何事,竟能让舟儿都觉惊讶?”齐天倒是第一次听云舟提起这些,十分好奇。
    云舟一时想不出,巧逢晓千递软枕来,便道:“千儿,对此感触良多,还是由她回殿下吧。”
    晓千清了清嗓子,讲起了当时初入南齐的见闻,道:“那会儿,送亲的仪仗到了嘉州城。奴婢好奇,便撺掇着娘娘微服的出了去。刚出了驿站门,就碰上了军部征兵。不瞒殿下,当时,奴婢与娘娘都扮了男装。就担心被他们抓了去。楚国征兵,都是要绑来才肯的。”
    齐天了然的一笑,晓千继续道:“可谁知,齐国子弟都争先恐后的报名参军。有一个,只因有寡母在堂,而被好言劝了去,却还心有不甘的跪着不肯走。到了定州胡庄,又赶上了官兵挨家挨户的发钱粮,只道是,去年年景不好,又逢您大婚,发些补给接济贫苦百姓呢。”
    “这倒也不奇,不过是上差下派的事,底下人办的好,也就皆大欢喜了。”齐天低头抚了抚拇指上的扳指,遮住心中的窃喜。
    晓千瞧着云舟没有让自己止了的意思,继而又道:“更奇的还在后面。入了番东城,仪仗堵到了城门外。只因有一当地名士作了古,急着出城安葬,竟敢挡了娘娘的尊驾。当地知府上前禀报,说殿下向来礼贤下士,如若殿下在,也自是要让死者先入土为安的。”
    “哦,那自不必说。我们活着的,同那些死了的可有什么好争?”齐天也觉知府做的对。
    云舟赞许的对晓千点了点头,见齐天面露喜色,自己也随着宽了宽心,喜欢道听途说,还不容易么?
    就凭着晓千丫头的巧舌如簧,每日讲上它几十段儿,几年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说话间,便到了楚北侯府上。
    三间兽头的大门前,早已有一干人来接迎。下了车,入门又换了轿。
    齐天透着纱窗瞧了瞧,这座府宅,虽不能与自己的王府相比。可依侯爵的等级来论比,也算是轩峻壮丽的了。
    走了一刻,落了轿。随轿的小厮将轿帘挑起,齐天搀扶着云舟下了轿。
    又换了撵来,众小厮抬着,进了垂柳门,经过游廊,穿过穿堂,又绕过紫檀大理石的插屏,才算进了正房大院。
    台矶上,一年逾四十的男子立于门前,一身青缎箭袖衫,外罩褐色排穗褂,是楚人特有的服饰。
    左右侍从,皆是垂手而立,恭肃严整。
    二人下了撵,齐天细看这男子,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被迎进堂屋后,主客寒暄着,分君臣长幼纷纷见礼。
    齐天被奉了上座,她自幼就不喜这些熟套,只迫于是云舟的舅舅。一路上,又听闻楚国极看重这些繁文缛节,只好耐着性子相与着。
    其实,这是云舟诓了她的。她在齐国时,不拘小节的惯了,太妃骄纵她不说,百官畏她,没人敢与她计较。
    如今,到了楚国,又是有求于人。万不能因礼数不周,被人小瞧了,挑了理去。
    楚北侯陈塘,自看到齐天后,便悄然的对其察言观色。
    见他不仅相貌清明灵秀,举手投足间英气外露,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对自己言谈恳切,态度真诚,却也不失藩王的威严。
    再看他对云舟,温情款款,关怀备至,情意深厚。
    自己拜相封侯多年,皇子王孙见得多了,像这般的人物倒真是凤毛麟角。
    若说有,他的性情竟真像极了他那位,宁死不屈的先王老子。心中对齐天的好感,油然而生,却不外露。
    且说,自二人到了府上,受上宾礼遇,却难能与陈塘谋上一面。两人的行动皆受限制。
    云舟个性恬静,一盘棋就能下上半日。齐天也是浮生难得半日闲,每日乐得同云舟厮守在一处,逍遥自在。
    五日过去,相安无事。陈塘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单请了云舟到书房去了。
    等他问及,云舟便说明来意,之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他归顺南齐,落叶归根。
    此策,正中了陈塘的下怀。这正是他多年来,随着年龄的日益增大,内心中变得愈发强烈,却又不敢企及的想法。
    被云舟这样劝着,只觉遥不可及的奢望,触手可及,顿觉心潮澎湃。
    却还是顾虑的道:“公主,此事兹事体大,容臣再斟酌些时日。”
    这一斟酌,却又是七日。
    齐天平日日理万机的惯了,如今被软禁了半月之久,起初还觉清闲,可久了,倒百无聊赖了起来。
    翌日晚上,陈塘摆了酒席,宴请了两人。席后,于书房内,三人密谈。
    陈塘表示,愿意归顺齐天,只待时机成熟便揭竿而起,辅佐她征讨楚国。
    于是,两人歃血为盟。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望殿下恩准。”陈塘面上,呈出了与他极不相称的矜持来。
    “但讲无妨!”齐天仍沉浸在欣喜之中,慷慨的道。
    “臣,恳请殿下,将太妃下嫁与微臣。”陈塘发窘的道。
    “什么?”齐天脸上笑意顿时全无,怕自己是误听了。
    “太妃贤良仁德,微臣仰慕已久,还万望殿下成全!”陈塘起身,深深一揖。
    齐天气往上涌,怒火中烧,正握酒杯的手紧了紧,心中一忍再忍。
    云舟手疾眼快,扯住她桌下的衣袖,轻晃了晃,却被她甩了去。
    齐天也不去看她,起身将酒杯狠蹾至桌上,手指陈塘嗔道:“陈塘,本王念你是王妃的舅父,且不与你理论。本王告诉你,别说你这区区的楚北,就是这全天下,也抵不过太妃半分!痴心妄想!”
    说着拂袖要去,“殿下——”云舟见她如此不逊,知她有所误会,正又要去扯。
    齐天猛然回首,瞪着云舟,悻悻道:“狼子野心!枉我如此信你。”说完,愤然离去。
    闻得此言,云舟心如电击,全身僵了僵,面上颜色都变了几变。
    陈塘不成想她如此抵触,更是尴尬万分。   
    “不曾想,殿下他——”陈塘本欲打破僵局,可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殿下,仁孝。对母妃敬如生母,向来尊重。此事,有些突然,舅舅万莫怪他。”云舟强撑着陪笑道。
    “自是不会。”陈塘也觉自己有所唐突了。齐天用重金救出楚惠妃,又将她供养在行宫中,这些他都有耳闻。
    原来,陈塘口中的“太妃”是云舟的母妃,他的义妹。
    而齐天会错了意,以为说的是她自己的母妃。她向来孝顺,哪受得了别人对自己母妃有一丝的轻薄,故才,发作犯了浑。
    陈塘此次愿意归降,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义妹宋孝婉。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也正是云舟当初设计,让齐天花重金救母妃的原因之一。
    话说当年的两人,本也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
    可后来,宋孝婉被楚桓帝选入了宫中,封了楚惠妃。
    陈塘多年来,对她是念念不忘,至今未娶。如今,那楚桓帝已崩,宋孝婉由当年的皇妃成了太妃,又到了南齐得以颐养天年。自是不再受楚国皇室的那些限制,陈塘就想归顺了以后,能够与她再续前缘。可被齐天这样一骂,脸上着实难堪,简直是羞愧难当。
    云舟又为齐天圆了几句,便退下了。
    “娘娘——”云舟才回了来,就见东石正满脸难色的候在自己门外。
    “殿下那,又有何吩咐?”云舟气还未消,声音更是较平日清冷几分。
    “殿下命,收拾行囊,说即刻回国。”东石如实禀报。
    “你去回她,就说,她是个仁孝开明的王爷,以后是要彪炳千秋,流芳万代的。而我这个狼子野心,蛇腹心肠的王妃,还是早些休离了的好。免得辱了她的清明高洁!”
    “这——”东石更是为难了,犹豫着。
    “千儿,你去回。”云舟绣眉一挑,又道:“告诉她,即刻要回,她走便是。本宫只候她一纸休书,再不踏上她齐国半步。”说着回了房。
    剩下东石与晓千面面相觑片刻后,去齐天那回话。
    “反了她了还!”齐天听后,怒不可遏。
    “殿下,其实——陈侯爷想娶的,是娘娘的母妃,楚惠太妃。”晓千大胆的解释了一句,又怯怯的道:“您误会了。”
    东石看着自家主子,先是怔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悔恨不已,然后就是忐忑不安。
    齐天在房中来回的踱了许久后,全然没有了起初那副桀骜,如斗败的公鸡般,颓然的静坐至椅上。
    
    翌日,辞过陈塘,一行人等秘密返齐。
    一路上,齐天拉不下脸去承认过错,云舟更是不去理会他,就这样僵持的走着。
    距雷州关还有一日路程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就倾泻了下来。
    刚巧,前方有片密林,可供避雨用。
    齐天展开鹿皮地图,扫了几眼后,忙策马拦住急于避雨的侍卫,道:“绕过这片林子,走官路。”
    “可——雨急路滑,绕走官路,又要多走半日的路程。”楚卫不满的争论道。
    “肃展,服从王命!”车内传来云舟波澜不惊的吩咐声。
    齐天拉出腰上佩剑,带着众侍卫,警惕着周边风水草动。
    “这么大的雨,会有什么事啊?殿下,还真是有点草木皆兵了。”晓千坐在车中, 感觉到车外的雨大风疾,和车身的剧烈颠簸。
    “此处,地势险要,又逢大雨,疏忽不得。”云舟止了晓千的抱怨。
    二人正说时,便听着车后传来喊声,紧接着就是厮杀声。
    云舟心头登时一紧,不顾大雨,扯帘向车外望去。
    车队此时,已绕过了树林,可与此同时,从树林中杀出一队人马。
    云舟看了片刻,放下竹帘纱帐,安然的坐了回来。
    “主子?”晓千脸已变了颜色,只听杀喊声越来越近。
    “草寇罢了,不足为患。”云舟揽过软枕,闭目养神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但是,这群贼寇并非是些酒囊饭袋的乌合之众,都是楚北戍边的逃兵,况又有近百之多。云舟的侍卫,虽都是些楚宫内的禁军高手,却更善常于近身搏击,对于马上的冲锋陷阵并不再行。
    可齐天则是不同,她自幼仰慕先王,酷爱习武狩猎。马上步下的功夫样样极好,十八般武艺款款精通。
    看到眼下的情形,终是派上了大用场。
    伴着暴雨雷鸣,她扬鞭策马,大开大合的就杀了过去。几个回合下来,数十的兵匪被其砍落于马下。
    她虽是越战越勇,可也不敢一味的恋战,更是不敢远离了云舟的马车。
    侍卫们见齐天如此骁勇,颇受鼓舞,士气大振,一鼓作气的杀的这群兵匪落荒而逃。
    可即使如此,众人们也不敢再稍有怠慢。又疾奔一刻,上了官道,雨势也小了些,才放慢了速度,稍作休整。
    齐天查点了一下,只是有几人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急急的下马,奔至车前查看云舟与晓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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