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羽-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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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响彻天地。
林小木心中一暖，终于悄悄松了口气，感慨的笑。
“阿羽，你是福星。”林小木抱秦素羽在怀，吻着她的发，轻声道，“用不到带来的人真好！”
秦素羽抿唇笑。
她刚刚不过是为了安慰林小木罢了。也不曾料到这里的人竟然如此呼声一致。她为林小木开心，也为这些人可以保住他们自己的命开心。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秦素羽附耳在林小木耳边道，“这是个好的开端。”
******
这的确是个好的开端。
天启三十一年，林小木率众难民揭騀而起，天下云集响应。一时势如破竹，仅一年时间，从江城一直攻到天盛王朝京畿重地盛京。
天启三十二年秋，朝廷欲召回边疆的楚正天征平，奈何楚正天于此国难之际竟然因边关外敌来犯而殚精竭虑一病不起，龙盛无奈只好启用楚正天次子楚风为将，命南宫群为副将，绞杀以魔女林小木为首的逆贼，起义军节节败退，顷刻之间，楚风和南宫群声名鹊起，被视为龙盛王朝的保护神。
天启三十二年暮冬，楚风为将，和副将兼军师南宫群一路过关斩将，将起义军逼回江城，大军围城数日。
转眼间，自从林小木当年离开古林山庄到林家小筑已经两年了。
两年的时间里，林小木和秦素羽再没有回过古林山庄。古林山庄也一直交在林橙手中，主要是因为风舞一直赖在南宫裳身边不肯回来。
两年间，林小木为了试探天盛王朝龙盛的实力，揭騀而起。和秦素羽一起风餐露宿，带着众人攻陷一个又一个城镇。原来，天盛王朝真的已经**到没有楚正天就没有可用之将的地步了。
林小木令林笑澜拖着楚风和南宫群在边陲野地遭封杀阻隔，没想到，楚风和南宫群竟然提前从她们的局里闯了出来，南宫群忧心南宫裳，和楚风一起进宫面圣，自动请缨。楚风第一次站到了朝堂之上，无计可施的天盛王朝皇帝龙盛，别无选择的认命楚风为征平大将军，剿灭林小木。南宫群知道其中有猫腻。早在他和楚风、林笑澜在边陲屡遭磨难却总会躲过的时候，南宫群就有怀疑。果然，待二人领兵打仗，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林小木一路撤退，两军交战至今，未损失一兵一卒。虽然，每次交战之时，战场厮杀甚为惨烈，但死的却多是马匹，人员也多是受伤，并未伤及性命。
南宫群搞不清林小木想玩什么！
他已经无法了解林小木这个脑子不在正常路线上的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南宫群是军师。他建议楚风围城，其实是要找机会进城。他想，有必要和林小木面谈。
因为林小木揭騀而起的缘故，皇后南宫裳一直流落宫外，皇帝几次派人去救都无功而返。南宫群不知道林小木会不会伤到南宫裳。虽然，当初的约定就是，自己帮林小木照顾楚风，林小木帮他找南宫裳。
而今，楚风安然无恙。南宫裳倒是找到了，可是屡遭挟持。
南宫群简直忍无可忍。
“楚大哥。”林笑澜早已不是当初白嫩的小姑娘，这些年跟着楚风、南宫群二人在边陲历练，昔日娇嫩的小姑娘如今虽然仍旧灵动活泼，却少了很多稚嫩天真。也许，这就是当初林小木让天真烂漫的林笑澜去陪着楚风和南宫群的原因。除了深有城府的南宫群，林笑澜和楚风都是尚未成熟的少年心性，他们需要磨练。
古铜色的肌肤衬出了楚风的硬朗。一身戎装愈发将楚风的将者之风突显的淋漓尽致。挺拔的身材，俊秀的眉眼，神采飞扬的楚风无论何时都会轻易的吸引别人的眼球。连跟在他身边的林笑澜也忍不住为之心动。
“笑澜，”楚风见到来人不觉心头喜悦，“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信啊！”林笑澜笑着将手中的牛皮纸递上前，“林群托我转交的。他要去敌营探虚实。”
楚风闻言大惊失色，“林大哥怎生如此冲动！”随即匆匆将信中内容略读一边，沉吟道，“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林大哥此举终究太过冒险。但林大哥言之有理，我们一路打过来，太容易了些。恐其中有诈，还是探下虚实的好。”
林笑澜不做声。她才不认为林群会有危险。
“笑澜？”楚风微微一笑，对林笑澜道，“你在想什么？发呆呢！”
“没什么，”林笑澜微微摇头，“就是觉得林群应该不会有危险。”
“哦？”楚风眸子一闪，饶有趣味的望着林笑澜，“笑澜你又知道了，好像未卜先知的仙女一样。”
林笑澜脸色一红，辩解道，“楚大哥休要打趣我！”
说罢，扭头出了大帐。
楚风望着林笑澜跑出去的背影，不由眸中含笑，爱怜的摇摇头。
笑澜真是个容易让人开心的女子。
楚风心想。和笑澜在一起，总是这么轻易的就能乐开怀。
只是……
每当这时候，楚风脑海中都会滑过秦素羽的身影。还有林小木。
这种时候，楚风心头的喜悦就会被吹散的一干二净。他竟然至今仍未为自己的大哥报仇。尤其是秦素羽那个女人。
她怎么能和林小木混迹在一起！
楚风心头愤恨难明。那个女人怎么能和杀了自己大哥的凶手在一起！
秦素羽！
望着军帐外皎洁的月色，楚风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他一定不会饶了林小木和秦素羽！
林笑澜站在远处，望着楚风的大帐，不由心思恍然。她好像越来越喜欢靠近楚风了……
☆、116一直在一起
“阿羽~”林小木从背后搂住秦素羽；贴着她耳垂道，“看什么呢？”
秦素羽有些怕痒的微微缩了缩脖子，刚刚扭头，几乎就贴上林小木的唇，当即有些羞涩的低声道；“没什么。”
“唔；我猜猜；”林小木见秦素羽不答；伸手把秦素羽抱在怀里；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望月思人。阿羽是在想念什么人吧？”
秦素羽闻言一顿，转头望向林小木，挑眉道；“你想说什么？”
林小木撇嘴道，“反正肯定不是在想我。我就在你身边。”
秦素羽见林小木吃味的模样，不由莞尔，凑上前去吻了吻林小木的唇，抵着林小木额头道，“我就是在想你。”
“想我？”林小木眼前一亮，“阿羽真的在想我？”
秦素羽望着明显精神大振的林小木，怜惜的抱住了她，“是啊，我在想你。”在想你的病。
两年多来，秦素羽和林小木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林小木难免会情动。可是，每逢这种时候，林小木若是想要碰秦素羽，便会不停吐血，其状惨烈，让秦素羽多次受惊。由是这两年来，尽管二人心意相通，但始终以礼相待。秦素羽很担心，林小木这到底是什么怪病，找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来，问林小木，林小木也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秦素羽日日惶恐，她好怕林小木会因为这病出什么事情。
林小木抬眼望了望满眼忧色的秦素羽，即刻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
林小木抱紧了秦素羽，在秦素羽看不见的背后苦笑。林小木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楚正天告诉她，自己这是胎毒，目前为止无药可解的。若是不动情。欲，或可安稳的活过一生，不然，情。欲的极致便是死亡。林小木在秦素羽身边，如何做到一直心如止水！她不想让秦素羽知道其中缘由，也不想放弃秦素羽，林小木只想待在秦素羽身边。但心中又如何会不愧疚。
“阿羽……”林小木拥着秦素羽低喃，“对不起……”
秦素羽一顿，念头稍转，便知道林小木指的什么意思，随即羞红了脸，羞恼的嗔道，“你瞎说什么呢。”
林小木听秦素羽娇羞的声音，不免心中欢喜，愈发吻上秦素羽的额头，眸中却有些湿润，“阿羽，我们在一起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舍得放开你。”
秦素羽一怔，微微离身望着林小木的眼眸，想到林小木说这话的缘由，不免有些尴尬，却又心疼，“小木，傻。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们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秦素羽指尖在林小木眉眼处轻抚，“都不重要。别乱想。”
“嗯。我不多想。”林小木含泪轻道，“阿羽，你真好。”
“哧——”秦素羽指腹揉了揉林小木的耳垂，嗔道，“越来越傻了。”
林小木撇嘴，不乐意的蹭在秦素羽身上，低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待在你身边，我就会变得这么傻。阿羽，不许嫌弃我！”
秦素羽抿唇笑，啄了下林小木嘟起的双唇，“对我傻就好了。我不嫌弃你。”
望着秦素羽弯弯的眉眼，林小木龇牙咧嘴，挤眉弄眼道，“嫌弃我也没用，我不会放走你的。”
“不会走的，”秦素羽搂上林小木的腰，靠在她怀里，望着遥缀夜空的皓月，含笑不语。
总是这么宁静，又这么温馨。
浅淡的日子，小小的幸福。即使是连年在战火中奔波，林小木也甘之如饴。安静的拥着秦素羽，即便是出生入死、刀光剑影，也无所畏惧。
忽然窗外飘起了雪。
稀稀落落，断断续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风吹落的细叶。
年年岁岁相继而来，林小木和秦素羽磕磕绊绊已经共同经历了三个春秋。秦素羽不由想到自己当初嫁入楚家的打算。曾和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约定，在楚家三年，无论如何要让楚家保住秦家三年。三年之后，秦素羽若愿意，可以自行想办法离开楚家。初时，秦素羽不知道为什么要以三年为限，但现在知道了。
秦素羽的地下商皇之位是从秦守手中夺来的。当初从林小木手中要的噬心蛊也是准备对付秦守。秦素羽喟然，自己竟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用噬心蛊。但，秦素羽对这个父亲的感情实在太浅，她怨恨秦守对尹七娘的薄待，也怨恨秦守将自己作为筹码。只是秦素羽没料到的是，秦守竟然会是天盛王朝的地下商皇。传说中，天盛王朝是有商皇这个传统的，只不过，所谓的“商皇”是由当朝皇帝直接管辖，负责调控天盛王朝的经济大局，自然是皇帝的人。但是，随着商皇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渐渐为皇帝忌惮，大权收回，所谓商皇能做的，也不过是掌握天盛朝的经济动向，具体的调控事项交由朝廷管理。
难怪秦守可以一夜之间暴富，甚至挤掉了风家。确切的说，是接任了风家。风家原本是上一任的商皇，但是势力渐大，被新任帝君忌惮。然而若要将如此大权强收回来，必然会引起反抗。若是风家不肯，只要稍动手脚，几乎就可以动摇整个天盛王朝的经济根基。皇帝自然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发生。于是，风家惨遭灭门。
秦素羽心中压着这些东西，她对这个商皇的身份实则无比不情愿。这个身份代表着鲜血和仇恨，尤其是风家剩下的唯一子嗣，风舞。秦素羽终于知道，为什么风舞会那么执着的要弑帝。风舞没有野心，她只是执着的要杀掉皇帝。甚至，根本不去管为朝代更迭付出的代价。林小木则是为了自己能活，也为了楚家能活。
那么南宫裳呢？
秦素羽望着渐渐变得大而密的雪花，微微叹息，她只是因为厌恶皇宫吧？
三个根本没有野心的人，竟然合计着弑帝，秦素羽不由慨然，真是造化弄人！
偏偏就是这个王朝让三个女子不得不走到一起，为了自保而反抗。但是偏偏，这三人身后的力量又都不容小觑。南宫家、楚家、风家，一个权谋之家，一个将士之家，一个财力之家。三家联合，这个岌岌可危的天盛王朝，恐怕，很快就要变天了吧？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着冬季将步入尾声。
明年的春天，这片土地上，又该是什么景象呢？
秦素羽正在遐思，一转头，就看见林小木拥着自己，脑袋倚在自己肩头，已经昏昏欲睡。
“唉……”秦素羽好笑又心疼的摇头，林小木是太累了。整日里奔波劳累，马上夺命让林小木也倦怠了吧？指尖拨开林小木飘落眼睑的青丝，秦素羽轻轻唤道，“小木？”
“嗯？”林小木眼都没挣，迷迷糊糊的应着。
“去床上睡吧。”秦素羽柔声轻道。
“好。”林小木答罢，拉着秦素羽躺到床榻上，“睡吧。”
相拥而眠。
秦素羽心疼的看着林小木疲惫的神色，浅浅叹息着轻轻拥住了她，这样劳碌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秦素羽虽然对林小木的功夫很有信心，但战场无情，秦素羽又如何能不提心吊胆！幸而林小木不是死板的人，她一直认为与君对战，上策伐交，最好不动一兵一卒就可达成协议，直接拎大刀互相砍杀是下下之策，林小木注重攻心。但这终究太过理想化，哪有这么容易就会投降的？只是，天盛王朝本身已经腐朽的不堪一击，各地势力蜂拥而起，拥兵自重。虽然，林小木她们本来的目的只是试探朝廷的实力，但万没料到，因着她们的揭騀而起，竟然掀起了整个天盛王朝的反抗浪潮。
一时间，整个天盛王朝摇摇欲坠。
林小木她们早已经控制不住现在的局面了。之所以轻易的就败退，一方面是不想和楚风正面交战，另一方面也是想渐渐退出这场混乱的征战。但身在漩涡中心，是先锋起义者，想要退出，谈何容易！
由是，林小木众人不得不混迹在烽烟四起的起义军中，渐渐拥有越来越多的追随拥护者，抽身也越来越不可能实现。
看来，有些事情，是得交代清楚了。
秦素羽静静的望着疲累的林小木，也许，楚风和南宫群是时候从起义军中站出来了。
他们二人是镇压起义军的中流砥柱。若是让二人知道，这场声势浩大、蔓延整个天盛王朝的战争，起源只是为了从二人中选出一个下任皇帝的继承者，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若是天盛王朝最后的底牌、最重要的两位将领肯接受，那么这场战争，也就快要到头了。
秦素羽望着林小木，静静的感受着她的呼吸，林小木似乎睡熟了。夜色渐深。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林小木霍然睁开眼睛。
秦素羽叹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