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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坐在对岸的企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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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亦无怖……
    就是这样。
    强打起精神,也许我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在笑了。满意的笑。
    既而我看清了面前的两个人,两个搬运工人,他们分开站在不怎么宽敞的小街两侧,各自把一只手举在半空,做着怪异的动作,而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慌张,似乎张大的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我的疑惑,在两秒钟后变成了触觉、听觉、视觉。
    猛烈的碰撞。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还有模糊的眩晕。
    随身听里还在放着歌,不停地唱着:“时间原来就是这么危险,轻易地改变我们的诺言,留下五颜六色爱情纪念,在每个夜晚和我缠绵……”
第九节 勿忘我
    阿维和小维姐姐去探望的时候,我裹在脸上的纱布还没有解掉。
    “看吧?这就是犯二的结果。谁让你当初说无所谓的?现在虽然没被卖到乍得,但是已经被‘打包’了。”阿维对我说着废话,“不过,你大概会被卖到埃及的,因为怎么看你,都觉得像木乃伊。”
    “木乃‘一’?我觉得,我应该更像木乃‘二’。”我陪阿维犯二。
    “呵呵,看来你精神好一点了?都能犯二了。”小维姐姐鼓起掌来,“看来,国家还没有损失一位犯二栋梁啊。”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啊?”阿维看着我满脸满身的伤痕,问我。
    “我吗?肉体之痛消减内心之痛,泛滥的假纯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我笑起来,面对着阿维的惊诧,继续解释,“那天骑车不小心,前面两个搬运工人,脑筋有问题,俩人搬一块儿玻璃,横着走,我迎面撞玻璃上了。”
    “你说你,自己也不小心一点,上次把腿撞坏了,这次是全身,要是哪只企鹅跟了你,岂不是要天天为你担心么?”小维姐姐善意地埋怨了两句,“好在我们家阿维没这么粗心,是吧?”
    “其实,要怪就怪那块玻璃擦得太干净了,唉。”我装模作样地垂头长叹,“还有就是我随身听声音开得太大,没听见那两个工人嚷嚷。我猜,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让我受伤,然后让企鹅们都来关心我,哈哈!”
    “你,你!”阿维指着我,想了半天,冒出一句,“你被撞糊涂了吧?”
    “没有啊,我只是想清楚了而已。我至少应该好好学习,考试,毕业,对吧?”
    “话是没错。我本来还想要告诉你,植物组的老师说,寒假让咱们开始做课题呢,如果做得好可以在专业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还有,老严也让你在家修养的时候,没事多看看解剖和生理,说补考的事基本上定了,让你尽量考好。”
    “我在看啊,看得可明白了。”我从手边拿起解剖书来,冲阿维晃着。
    “阿维啊,葭都开始好好学习了,剩下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小维姐姐故作为难的样子,“你总不能跟獾子似的天天混日子吧?”
    “獾子挺好的,哈哈,可以提炼‘獾油’。”阿维应付了一句,又转向我,“这个,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明白这些道理的啊?”
    “道理?水瓶座不是聪明嘛。”
    “打你的聪明!你要是聪明,哪至于解剖考不及格、害我们一起替你担心?”
    “好吧,我说实话,你们不要友邦惊诧。”我一脸虔诚,做了个拜佛的手势,“是路上碰到的和尚让我想清楚的。这个,佛光普照,遮体袈裟,光芒映射,千年法身,古刹钟声,惊飞林雀,人间香火,殿堂飞舞。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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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维啊,过来看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当阿维正和我较量犯二功力到关键时刻,小维姐姐轻轻地招呼了两声。
    “哈哈,不犯二了,在高潮中结局,戛然而止,回味无穷,谢谢谢谢。”那厮抠了抠嘴角,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脑袋,“年轻人,好好干,你们就是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八九点钟的太阳。”
    只恨我胳膊上缠着绷带,影响了挥拳的速度,让那厮逃将开了。
    “你来看呀,”小维姐姐指着我的书桌,给阿维看,“葭,我知道你最善良了,来,你来给阿维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啊?”
    书桌一角,台灯的下面,是澎澎送我的那串铃铛,还有一枚书签。
    “哈哈,这个我知道。”阿维把脑袋整个贴在书桌上,看着铃铛,“这就是天庭中的六大秘宝之一:捆仙绳!”
    “阿维~”小维姐姐抓住阿维的袖子,拽了两下,对于那厮的犯二表示不满。
    “另外一个,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不像芭蕉扇啊,这个嘛——”阿维说着转而面向我,“还是你来说吧。”
    “先让我来猜好不好呀?”小维姐姐也转过头来,“我猜啊,这是个书签,对吧?”
    “当然是书签啊!”阿维撇撇嘴,“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不是跟你说,在外面不能让人看出你傻吗?来,趴下,不许再说话了,回家以后给你带鱼吃。”
    “呜,呜,带鱼,呵呵。”小维姐姐缩了缩脖子,对刚刚说的傻话表示抱歉,“我还是继续猜,好吧?我猜啊,这一定是哪只企鹅送给你的,或者是你要送给哪只企鹅的。”
    一个看上去非常精美的全手工制作的书签。
    “这个,其实就是拿两张投影仪专用的透明投影片,把植物标本夹在中间,涂乳胶固定,剪一个适当的形状,然后拿线来一点一点把边缘缝上当作固定。”我淡淡地笑笑,回答小维姐姐,“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回头我教阿维,让他给你做着玩。”
    阿维急忙把脑袋晃得花枝乱颤,连声说着不不不,然后用什么“水瓶座的古怪伎俩太难学”为借口,蒙混过关,趁着小维姐姐一脸狐疑,赶快把话题叉开了。
    那厮说:“你还没告诉我们,这个书签,到底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啊?”
    “你看看,里面的植物标本你认识吗?”
    于是阿维再一次凑上去,先用鼻子闻的,然后用耳朵听,当那厮正打算改成用舌头舔的时候,被小维姐姐制止了。
    “这个,蓝色的小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哈哈,好东西……”阿维摇头晃脑,犹豫了半天,“这个,可是,是吧,哈哈,我不认识。”
    “那你也不要背诵《爱莲说》嘛,趴下!回去不许你吃带鱼了。”小维姐姐打了阿维脑袋一下,只是轻轻的,不像澎澎那么势大力沉。
    “这个,勿忘草,又叫勿忘我,亚高山草甸分布,紫草科的,Boraginaceae一类。”
    阿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在看着一只五条腿的峨眉山猕猴。
    “你,不会这些天真的在好好学习吧?”
    “实习的时候,我专门爬到山顶上去采的标本。”我给阿维他们俩讲故事,“因为上山之前,我跟澎澎说过的,花店里卖的‘勿忘我’其实应该叫‘翅茎补血草’,不是植物学上所说的‘勿忘我’,所以——”
    “所以,她就要看看真正的勿忘我,是吧?所以你就专门爬到山顶上去采哦。”小维姐姐两眼放光地感慨着,“还做成这么漂亮的书签,真不错,呵呵。”
    “那,你怎么没给澎澎送过去啊?”
    “这个,这是澎澎被我气得下山了以后,我才去采回来的。”我叹口气,目光黯淡下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们要喜欢,就拿走玩吧。”
    “你不会吧?”阿维摸摸的我额头,“既然不发烧,说什么胡话?我还以为你已经正常了呢。你该去把这个书签送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啊,是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谁知道万一哪天她跟你又旧情复燃了呢?”
    “阿维~”小维姐姐又开始拽阿维的袖子,“既然葭都答应送给咱们了,要物尽其用,是吧?咱们就拿走吧,这样葭也会安心一些的。”
    阿维刚要开口阻止,小维姐姐狡黠的眼光就让那厮乖乖闭上了嘴巴。
    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语言动作,我的胸口一阵紧缩。
    既而,头上的伤口开始刺痛——这次是被小维姐姐一掌打到的后果。
    我咬着牙,抵抗着神经末梢的灵敏反应,然后抬起头来。
    小维姐姐打我一掌的同时,笑眯眯地说:
    “你怎么又发呆了啊,傻猫?”
    那句“傻猫”,让我真真切切地想起了澎澎,澎澎的语气,澎澎的眼神,甚至澎澎凶狠毒辣的“屠猫神拳”。
第十节 小维姐姐的礼物
    阿维他们走后,又剩下我一个人。
    于是我继续心如明镜,四大皆空,安心养伤,刻苦读书,任由窗外的气温越来越凉,路上企鹅的衣服越穿越多。
    就这么错过了国庆的漫长假期,错过了秋霜打落的漫山红叶,错过了咴儿和宠物猫他们的两场演出,错过了阿维在生物医药学课上和老师的针锋相对。我以养伤为由,刻意把自己封闭起来,让心情沉淀,然后——
    一个好好学习的深秋,接着是好好学习的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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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维姐姐给我打电话来,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你好好学习得怎么样了?可别学得跟卢可一样啊。”
    “还好吧,生理看得差不多了,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有就是一直在研究植物学,准备放假以后跟阿维一起干,争取搞出点什么东西来,压压卢可的嚣张。”
    “呵呵,我们家阿维要是能跟你一样大彻大悟,那该多好。”
    “阿维啊,其实他挺强的,虽然表面上经常犯二,实际——”
    “实际上?”
    “实际上,也是经常犯二。”说完,我笑起来,“今天怎么没事想起给我打电话来?”
    “呵呵,你果然聪明啊。是这样的,圣诞节不远了,我们打算送你一份礼物,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做好准备。”
    “准备?你们不会送我一只恐龙吧?”
    “原来你想要恐龙啊?那我赶快告诉阿维去,我们替你去找找看。”
    “喂,坏孩子才犯二呢!”
    “呵呵,我大概被你们给带坏了。”于是,小维停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所以,我们的礼物应该在平安夜那天送到,你留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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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有个亲戚搬家,乔迁之喜,请大家过去庆贺;我以马上要考试了为由赖在了家里,陪着空屋等着耶苏降生的纪念时刻。
    同时,等着小维姐姐所谓的礼物。
    夜色早早降临,我草草吃了晚饭,关掉灯,用电脑屏幕来照明,然后扔掉快被翻烂了的生理书,抱起琴来,开始一首一首地弹起在这半年里自己写的歌。
    晚上八点钟,刚好弹琴有一点累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终于来了。
    从前受过伤的右腿比较麻烦,现在走路总觉得不适应,所以我是把大门虚掩着的,免了着急忙慌地单腿蹦蹦跳跳的痛苦——我为这个设计感到有点自豪。
    “请进吧,门没锁。”
    轻轻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进来的脚步,停下,关门,迟疑了几秒钟,继续往里走。
    小维姐姐究竟要干什么呢?
    我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把不大舒服的右腿放平,另一条腿上则放着那把跟随了我不少时日的劣质吉他;电脑屏幕很耀眼,于是我把伸过去开台灯的手又收了回来,然后学习阿维的动作,眯缝起小眼睛,看过去,等着小维姐姐安排的节目。
    “喂,你……”
    这个声音。
    这该不会是小维姐姐说的,让我做好准备迎接的吧?
    继而女孩小心地探出了头来,看见我,然后跟我一样愣愣地待着,说不出话。
    确实,没错,是澎澎……
    “我要是足够聪明的话,早该想到是这么回事了。”我找着借口,来掩饰脸上的惊异,“阿维那群家伙,原来是这么安排的,没创意啊……”
    “喂,你怎么……”
    “我还好啊,”我把琴放在一边,双手撑着桌子,起身,瘸着腿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随便坐,桌子上有茶水、饮料、点心、水果、杂志、电视遥控器、大白兔奶糖,你看哪个好就自己拿着玩。”
    “傻猫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澎澎不理会我说的话,三两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看来看去。
    我歪过头,试图躲避她的目光。
    “阿维说你撞上玻璃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吧?怎么你现在都还……”
    “还好吧,基本上没问题了。”被澎澎看得很难受,我索性重新坐下来,低头,“脸上的几条疤,据说过一段时间会慢慢好的,最后只留一条白色,这个,是人体的自我修复机理,比较麻烦,不说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嘛!你这两个多月就这么待着的?”澎澎环视四周,然后拉过椅子来坐到我对面,“在家养着也不养胖一点,以后怎么出去捉老鼠啊!”
    “我说,一个秋天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美女同志,我从来就没说要去捉老鼠吧?我只不过在家里好好学习、同时思考人生而已。”我试图说一些废话,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脆弱地,努力维护着周围的气氛,“倒是你,忙了一个秋天了,是不是要准备冬眠了啊?树洞找好了么?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储存能量啊?”
    “我们乐队,后来有两次演出,都还不错,据说拍的MTV还有可能获奖,挺好的。”澎澎也低下头去,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阿维和獾子他们还说呢,说你立志要当卢可第二,所以就叫你‘卢二’就可以了。”
    “那群家伙,真是的!你说说,我‘卢’就‘卢’吧,还行二!他们还指望着期末考生理的时候让我罩着呢,唉。不过你们都还不错,有志青年,尤其有咴儿的指导,你们乐队应该能做好吧。”
    “是啊,不过我们现在课也比较多了,也得考虑一下毕业以后的去向。猫咪估计是要专心做音乐,我觉得她没问题的。可是我大概不行啊,我当初也就是想玩玩的,可能毕业以后还是要正正经经找工作吧。”
    “还说呢,我都不知道我们毕业去干嘛……”
    话题就围绕着乐队、阿维、卢可、毕业什么的,转来转去,无休无止。
    我们说话的时候都很在意,没有谁说出超越范围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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