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裂痕的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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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又羞又气，咬牙道：“你真狡猾，我不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谨言哥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真奇怪，你可不许打他的注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苏檬看着小鬼一脸戒备和认真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你谨言哥又有多崇高，我还不配做他的朋友？”
“谨言哥比你好一万倍。”
“那是因为你喜欢他，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会暂时忽略他的缺点，可时间一长，就难免忍受不下去了……”
“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包括缺点，不然就是假的喜欢。”
苏檬一阵心痛，“是吗？好像挺有道理的……喂，臭小子你知道得不少嘛，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本来就知道，我还知道更多呢，关于你的。”
“是吗，李谨言告诉你的？”
“不是，你不要小看我了。我什么都懂。上次酒吧里的那个男人，你喜欢他吧？”
“……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师父说了，看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他的一切。我的功力还不够，要是师父在，连你俩的来龙去脉都能搞清楚……”
“是吗，改天我也去拜师。那么，你看他呢，他喜不喜欢我？”
小鬼皱了皱眉，“我不是很肯定，不过你对他是很重要的人一定没错。看人也有难易之分，就好比你太白痴一看就透，而他呢，看起来很深沉，让人猜不透。可我觉得他是很在意你的，而且总觉得他的眼神透着很深的哀伤，而那哀伤是因为你……”
“是吗。你讲得好深奥啊，小鬼深沉起来蛮可爱的嘛……”
小鬼有些急，“我是认真的，那天等车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差点就被车撞，他不顾性命地救你，光这一点就证明你对他十分重要……”
“重要也分许多种，他是念旧情……好了，不说这些了。”
“是这样吗？可是也不排除别的可能啊，师父说只要不能确定一件事是绝对的，就要把每个可能都想到并且去验证，那样才能找到最后的真相。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轻易放弃呢，即使他现在不喜欢你，但是不能肯定以后不会喜欢啊，毕竟未来是无法预测的，努力变成他理想中的那个人，这样他就很有可能接受你吧，是不是这样？”
苏檬沉思小鬼说的每一句话，本已熄灭的火又有复燃的趋势，然而只是趋势，还欠点火候，一时半会又陷住了，“……我好好想一想。谢谢你，小凉。”
小鬼刚才的深沉一扫而光，马上一副得意的小孩样子，“早说我懂得多嘛。”
“越来越喜欢你了，小鬼。”
“叫我名字，不许叫小鬼。”
“好，顾凉，顾凉。名字真好听。”
“是吗，我也觉得耶。”
“因为是谨言哥取的吗？”
“……你问这么多干嘛？我去写作业了。”逃也似的走掉了。
苏檬这次确定小鬼害羞无疑了，感受到甜蜜的同时却有些担忧。
走的时候李谨言出来送了一路。苏檬笑道：“不在家陪小鬼？”
“没关系。看来让你来我家还是有用，看你笑起来终于像个活人了。”
“谢谢你啦，抚慰我心灵的创伤，那我以后就常来了。”
“嗯，随时恭候大驾。”
“谨言，小鬼喜欢你的事你知道吗？”
李谨言面色沉重起来，“知道一些。怎么了？”
“你觉得他对你的喜欢，是哪一种呢？”
“……应该是对亲人的那一种吧。”
“你也不能确定对吧。希望如此。搞同这一码子事实在艰辛，别轻易让他或是你陷进去，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警戒一些的好，适时地划清界限很必要，你说呢？”
“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小凉他年纪还太小，大概分不清爱情和亲情吧，我以后会注意一些，免得他误入歧途，当然是我们想偏了最好。”
苏檬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口：“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的，爱情的那种喜欢，你会怎么办，你对他有感觉吗？”
李谨言被问住了，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现在实在是说不清楚，好像迷失的是我才对。其实我有想过，如果小凉是认真的，我会作何反应。如果是把他留在身边，不再找其他人，就这么一辈子也未尝不可。……我父母去世得早，弟弟没几年也离开了我，这些年，我一直很孤单，直到小凉进到我的生命里，那种久违的温暖就一直在我身边，我很快习惯并且依赖这种温暖，还有带给我这些的这个孩子。你或许不知道，每天叫一个人起床为他准备三餐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苏檬的胸口突然被一种沉重的痛袭击，眼眶喉头一并酸楚难当，“分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对吧。”
“也许有一种爱情就是像极了亲情也说不定。我想到了江敏哲……对不起苏檬，我不该提他。”
“没关系。你说。”
“那次我去试探他的时候，他说过一句他或许是太寂寞了。今时今日我体会到他说的那一种感觉……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对你百依百顺吧，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有些过分，可我看他没有一丝不满完全是乐在其中的样子，现在我终于有些明白他了。江敏哲从来都是一个能者的形象，没人会觉得他会有脆弱的地方，其实，他还是会寂寞的，孤独的。有个人可以让他照顾，不再是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苏檬终于忍不住，眼泪快速地滑落，“……是这样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所以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你不够体贴他没有为他多做些什么而厌倦你，至于你出于误会毁掉他工作的事也不会令他不肯原谅你，在我看来，他不会太计较这些。目前为止他也没有新欢。至于到底什么原因他不再接受你，我也猜不透。或许，真是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真的吗？你说他不是不肯原谅我而是有别的原因？”苏檬双目含泪情绪激动，失控地拉扯李谨言的衣服问道。
看着他痛苦而充满期待的脸，忍不住心疼。“嗯，很有可能。我收回先前的话，苏檬，别轻易放弃你或者你们两个的幸福，别只陷在回忆里怀念伤感，去做你想做的吧，加油。”
苏檬犹自带着眼泪的脸上露出笑容，抹去泪水，用力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第十章
按照李谨言的说法，江敏哲可能是有苦衷的。这样一想，苏檬恨透自己了没脑子，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于是开始苦思回想事情的前前后后，直到脑袋都僵住运转不了了，依然没有任何头绪，他果然没脑子到家了。
想当面去问江敏哲，实在是没有勇气，怕面对江敏哲冷峻的面容和不留余地的话语，就怕见一面之后就一蹶不振。那么，只剩一个办法了，请人帮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李谨言，目前的情形，可靠又有些能力的，只有他了。实在不行，就请私人侦探。
立刻就行动和起来。给李谨言去了个电话。
“谨言，你在哪，我有些事想找你商量，关于江敏哲的。你现在又没有时间？”
“我现在公司，没办法脱身，如果很急的话，你来公司找我吧。”
“可是我怕会碰到敏哲……到时候……我现在还没有办法面对他……”
“没出息的。见他一面又死不了，心不够强大怎么能成事？快点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就挂断了。
苏檬被这么一说，索性豁出去了，趁着有勇气赶紧出了门，哪里就这么巧碰上江敏哲了。
不多的功夫，来到李谨言所在的公司门口，也就是曾经盯梢过的地点。
“李谨言我到公司门口了，你下来接一下。”
“你是皇帝啊，还接一下。我在1028，自己上来。”又挂断了。
“你……”苏檬无奈地稳定一下心神，终于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跟做贼似的，恨不得把脸遮起来，瞄准一个电梯，“噌”跃了进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门开了，先瞄一眼外头，走出来，一拐弯，没走几步，一眼就看见了最想见却不敢见的人，想转身就跑，也太怂了，咬一咬牙，继续前行，想着摆一个适度的笑脸完成一个体面的见面。
越来越近了，当苏檬估摸好时机抬起头准备迎上之时，江敏哲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从容地从他身边几乎是擦肩而过，只是那么一瞬的事。
苏檬全身的力气好像被这个一瞬的擦肩而过全部带走，一点不剩。
他对他，已经视若无睹了啊。
愣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谨言出现在面前。
“怎么傻站在这里不动？”
“……他眼里没我了，我就在他面前，他都看不到……”
李谨言按按他肩膀，安慰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紧振作起来，你还有为爱而战呢。”
苏檬苦涩地笑笑，“嗯，我知道。”
“走，去屋里谈。”
苏檬坐在沙发上，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神伤。李谨
言坐到他旁边，“找我来有什么事。”
苏檬稳定心神，“我还是想不出敏哲他有什么样的苦衷，又不敢去问他，谨言，你帮我想一想。”
李谨言思索片刻，说道：“这不大好说，我只能提供几个猜测，最有可能的是你的父母给他压力，迫使他离开你。”
苏檬听后也陷入沉思，“最开始我们要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妈就很激烈地反对，我爸要打我，敏哲只是护着我，我爸就下了很重的手，后来我几次发现敏哲身上有伤，他……怕我担心瞒着不说，对方又是我父亲……我爸一直很严厉，我只好去求我妈，好不容易敏哲身上的伤好了，我父母似乎不再找我们麻烦，从此断了联系，敏哲一毕业就找了工作供我上学，等我刚毕业没多久，就出了车祸，敏哲他一边忙得要命一边照顾我……我那时候真该死总是无理取闹跟他发脾气……然后不到一年就发生那件事，然后，我们就分手了。敏哲离开不久我妈就来接我，应该是敏哲告诉她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我爸妈强迫他的，对，一定是这样。我这就去找我妈问清楚。”说完就要起身。
李谨言按下他，“别急，你这样贸然去问，你妈未必就说了实情。这样，你去了就大闹一场，说你什么都知道了，这样你妈可能就说了。”
“对，就这样。好，我去了。”
“去吧，随时跟我联系。”
“嗯。保证手到擒来。”一下子，消失很久的自信跟活力又回到苏檬身上。
“嘛，为什么你跟爸非要拆散我们？”
苏檬的母亲刚看到儿子还来不及招呼就迎上这一出，很快镇静，问道：“没礼貌。看到你母亲不先打招呼反而胡乱说话。”
“妈，敏哲应经都告诉我了。是你们……”
“既然你都知道了，不趁早和他逃了去恩恩爱爱还跑来这里做什么。小子，你那点心思我怎会不知。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和姓江的小子没可能的。”
苏檬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哀求着：“ 为什么你和爸不肯成全我们？我根本离不开他……”
“混账，我没你这样没志气的儿子。他都甩了你，你却还念着他，知不知羞？”
“是你们强迫他的……”
苏檬的母亲冷笑一声，泫然欲泣，“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强迫他。我只是要求他离开你，因为我有这样的权利。我的儿子白白让人拐跑了，还是个男人，这也罢，可是一年的时间，你就成了那副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双腿差点废掉。他根本保护不了你，更不可能给你幸福。所以，他应该离开你。”
“妈对不起。可是车祸的事跟敏哲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他拼命地想要治好我，我却在最后的关头背叛了他……是我不够信任他才会成了今天这样。妈，我真的离不开他，求求你……”
“你走吧。今后你要怎样再与我无关。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孽缘还能继续多久。儿子，你伤了我的心……走吧。”说罢，不再看着苏檬，脸扭向一旁，满是伤心跟绝望。
苏檬心痛不已，跪在地上，“妈，我对不起你。……我会好好的，你也要保重身体。不管我和谁在一起，我永远是你的儿子，请您记住这一点……我会常来看你的。妈，对不起。”最后看一眼母亲，苏檬终于迈步离开。
良久一声长长的叹息，“傻孩子……”
带着一身的伤心跟疲惫，苏檬回到租住的房子。知道了事实，本该高兴的，却因为母亲伤心的脸庞也跟着一道伤心起来，作为一个失败的儿子外加失败的情人，也难怪。
没精神也必须要打起精神，江敏哲还等着他去追回呢。苏檬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苏檬，振作起来，想想你以前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连江敏哲也不例外，再次虏获他的寂寞芳心，你行的。
这一招果然起到一些作用，斗志立刻旺盛，恨不得立马冲去江敏哲面前把事情一讲把人就这么带回来，一看表，呵，十二点，加上一天的折腾身心也疲惫不堪，怕影响发挥，于是痛快洗个澡睡了。
睡前兴奋不已，仿佛又回到初恋那段时光，内心悸动着隐隐期待。
结果就做了个美梦。金灿灿的午后，漂亮的绿草地上，江敏哲就在面前，穿着白衬衣，微微笑着，目光温柔而神情。
而自己又恢复了自信跟骄傲，下巴扬着，眼睛微微眯着，问道：“江敏哲，你还在喜欢我吧，别想赖账不承认。”
江敏哲优雅地迈着步子走进，始终微微笑着，苏檬简直被他神情的目光吸了进去，面前落下阴影，江敏哲的笑颜近在咫尺，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声音也是迷人的，“对，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从未改变。”
身体一下陷入了熟悉的怀抱。
苏檬不禁有了落泪的冲动，明明没有一点哀伤的气氛啊。
不管它。只要江敏哲没变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十一章
一大早醒来昨晚的美梦好像还清晰得近在眼前，苏檬不禁傻笑起来，一脸痴样，梦就是最好的预兆，江敏哲，乖乖束手就擒吧。
快速而仔细地梳洗完，换上白衬衫，和梦里照应，再喷上香水，对着镜子一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