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卧底缠身-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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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开户人信息那方面没有进展吗？我马上过来，等我过来再细说。”
避开周青走的方向，凌峰终于露出刑警本色，开车驶向另一边。
像凌峰说的那种生活，凌珺珂闲了两天也坐不住了，但不是为了自己忙活，受贿这样空穴来风的事情，清者自清，凌珺珂和凌峰一样，并不天天执着于要个说法，相反，趁着行动暂时自由，凌珺珂有她更想知道的事。
了解到韩夏已经回到原来住处的凌珺珂吃惊不少，周围也不再有可疑的人或车，凌珺珂心里有很多疑问有待解答，必须当面见到叶忱和韩夏。
“叩叩……叩叩……叩叩……”
一遍又一遍的敲门声急促起来，屋里隐约的声响明显说明里面是有人的，迟迟不开门的情况让凌珺珂很是着急，几乎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柄转动了，看见韩夏好好地站在眼前，凌珺珂松了一口气，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韩夏，你们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附近不是很危险吗？” 凌珺珂进来后没有坐着，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了大问题，“忱呢？她怎么不在？”
不仅是没有叶忱的影子，韩夏也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极大的不安涌入凌珺珂心里。
“韩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忱出去买东西了吗？你说话呀！”
坐在沙发上的韩夏被凌珺珂一摇，泪珠滚滚而落，凌珺珂这才注意到韩夏红肿的眼睛，不想胡思乱想，可又忍不住不去担心，“韩夏，她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韩夏的身体要不是被凌珺珂抓着，早就瘫软，“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她选择回去，选择离开，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有办法，我没有任何办法留住她！”
“什，什么？” 凌珺珂睁大眼睛，轻声反问，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你说她恢复记忆并且回到黑帮去了？所以附近的黑社会都撤走了，但是要抓她的人会罢休吗？她以为她这样就可以结束一切吗？”
“她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不会原谅她，也不会让她满意！”
韩夏含着眼泪说出看似决绝的话，其深意不言而喻。凌珺珂在韩夏身边坐下，拍着她轻微颤抖的身体，“韩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韩夏擦掉眼泪，颇为无奈，“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会记得我，还是不会记得我，好好活着，还是……我都会等她，一直等她，她没有那个权利要求我放弃，她以为怎样是对我好，我要告诉她，那些都是错的，她的理所当然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
凌珺珂从未看过这样的韩夏，看似愤怒，其实是可以为叶忱付出一切的勇气和决心。不能否认，韩夏在实际行动上确实帮不了叶忱，正面冲突的时候还往往是需要保护的对象，但是叶忱行动上的帮手有很多，心里的支撑却只有一个，而这唯一的一个人，比叶忱想象中更坚定，更无畏。
“韩夏，你的等待会有结果，忱一定会回来的！”
这不是凌珺珂无话可说，随便用来鼓励韩夏的安慰，重新让叶忱回来，也是凌珺珂下定决心要做到的目标。究其原因，就是要彻底斩断束缚叶忱的盘根错节，不管有多难，都不等于不可能。
既然要等叶忱，韩夏也拒绝了和凌珺珂住到一起的提议，凌珺珂不强迫韩夏，答应有叶忱的任何消息立刻告诉韩夏，这一次是真正答应了韩夏，真正会做到。
凌珺珂从韩夏家里出来，比叶忱恢复了记忆更让凌珺珂震惊的是韩夏的心情，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无疑是一个值得叶忱去爱的人，输给这样的人，凌珺珂无话可说。转身下楼，凌珺珂嘴角带了释然的笑容。
“对不起。”
肩膀被迎面上楼的一个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对方很快就道了歉，凌珺珂并不打算追究，可是侧头看见那个人的样子，凌珺珂猛地懵住了，虽然只一瞥，凌珺珂却记得是上次菜市场帮了叶忱和韩夏的人，但凌珺珂对他的熟悉不仅仅是那一次，好像更久以前，凌珺珂就见过他。确切是谁，一时之间，凌珺珂又没有印象，不舒服的感觉在心里，挥之不去。
擦肩而过，穆生很快就从凌珺珂身边走开，可即便是一瞬间，凌珺珂的眼神已经告诉穆生，凌珺珂对他起了疑心，一旦凌珺珂有心去查，说不定穆生的身份就会暴露。事情成功之前，这又成了一个变数。
穆生没有想错，更没有高估凌珺珂识人辨物的本事，上回匆匆忙忙，凌珺珂没留心，这次就在凌珺珂眼前，凌珺珂更强烈地觉得穆生是熟人，细一想，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往中心警校。穆生在楼上看着凌珺珂坐上出租车，心里的预感准确。
警校的档案记录最不会有错，如果把范围缩小在中心警校毕业生里面，凌珺珂就已经有了十成把握。回想穆生的年纪，凌珺珂判断最多大她两届，获得警校老师的同意后，凌珺珂把自己关在了警校的档案室里，并非毫无章法地大海捞针，而是把注意放在了每一批的优秀学员身上，因为凌珺珂记得这个人几次得到过峰忠的赞扬，学校的什么活动上，凌峰还亲自给他佩戴过徽章，让凌珺珂对他有了印象，但奇怪的是，档案翻遍，却没有凌珺珂预想中的这个人。凌珺珂不相信自己会记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档案被人拿走了。这样一来，和穆生有关的一切就更耐人寻味了，凌珺珂对他的怀疑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近十章的点击不应该是V章的待遇么？
☆、难弃
凌珺珂手里握着什么，和档案室的老师打过招呼就没再去其他地方，径直出了警校大门，于是穆生的注意都在凌珺珂手里的东西上，想从凌珺珂的表情看出点什么几乎是不可能，同样是中心警校的精英，穆生和凌珺珂，谁也不输谁。
穆生打消了所有想法，最大的可能是凌珺珂已经知道了，但对计划的影响力可大可小，只要肯定了凌珺珂对自己的怀疑，其他的，穆生认为还是不要轻易出面比较好。不过，穆生怎么想是一方面，能不能真的按穆生考虑的情况发展还要看另一方面。凌珺珂从警校出来后没有叫车，一直在右边街道徒步走着，似有似无地观察了周围，当穆生打算撤离的时候，凌珺珂就从被跟踪者变成了跟踪者，而且让穆生无处可走。
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状况，可是前面穆生的速度一点不减，凌珺珂也没有沉浸在和前辈的较量中，凌珺珂知道，只要稍有机会，自己就有可能被甩开，等下次再正面碰着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看走到了僻静的小巷，正是穆生打算摆脱凌珺珂的地方，凌珺珂反而停住了脚步。
“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但是我也可以把你的卧底身份说出去，你想清楚。”
穆生心里一凛，很快就看透凌珺珂的用意，脚下没停。凌珺珂怒了，更全力地追，“别以为你是警方的人，我就不敢，你的存在对两方来说都是秘密，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暴露在黑白双方面前，我有没有说错？”
“被任务以外的人看穿身份就已经是失败了，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任务成功，你有胆量停下来吗？”
凌珺珂步步紧逼，祸不单行的穆生跑进了死胡同，墙体太高，想要翻越的同时就会被凌珺珂追上，真正的进退两难。
看见是条死路，凌珺珂停下来喘气，“你还是警察吗？逃得这么有劲。”
凌珺珂走近穆生，摊开手里类似报刊的东西，有一个版面就有穆生几年前的照片，“档案可以拿走，新闻不会说谎，看样子，得太多奖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烦，更无心妨碍，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只要救一个人，而你的任务照样可以完成。”
穆生被揭穿身份，丝毫没有处于劣势的感觉，毫不领情，“凌大队长，同是警队的一分子，协助任务本来就是你份内的事。”
凌珺珂更是不见慌张，对穆生义正言辞的话嗤之以鼻，“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不会要以保护每个公民是你的责任这个理由来解释你对韩夏的保护吧？你可以英雄气长，我说的这个人，不管你帮不帮忙我都一定要救。没听我说，你就一口否决，你敢说你没带私人情感？行动要服从上面安排，但是我不相信你是一个死守命令的人，行与不行，我可以等你层层上报，你先听我说，然后用你自己的判断想想，这样做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
凌珺珂要救叶忱，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这是凌珺珂确认穆生身份后最直接的反应，凌珺珂不能轻易放弃，可也是基于有可行性的理智思考之上，所以凌珺珂有把握，不管是说服穆生，还是叶忱。
于公于私，穆生都应该把这件事交给一个人去决定。其实这和穆生之前想的办法不谋而合，但那时的叶忱没有记忆，既然现在叶忱重新回了黑蟒，情况也另当别论了。
“其实”，听了所有汇报的凌峰转身看着穆生，“你上次的提议经过商量，我们认为是可行的，只是后来发生变化，就搁置了。”
“搁置？” 穆生扑捉到这个措辞，明白了大概，“您的意思是最终还是会采用，转变直接打击的战术吗？”
凌峰不置可否地点头，“做得好的话，这无疑是既能减少伤亡又能同时对付黑蟒和血豹的办法，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当然要考虑这个提案。之前黑蟒元气大伤，血豹对黑蟒虎视眈眈是个机会，我们没能抓住。如果真的可以像珺珂说的那样，这次绝对是最优的时机，不过风险也大，就要看珺珂有多大的把握了。”
穆生陷入思考，一举两得的计划，凌峰并没有太激动的表现，反而忧心忡忡，“珺珂到底是怎么和那些人认识的，还信心十足？虽然自私，但是我最不愿意让她和这件事牵扯上，诬陷她的事情也是那些人做的，到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这个傻孩子！”
“督查，我觉得，可以相信那个人！”
凌峰叹了口气，“我知道，愿意将功补过的人，我们诚心接纳，但是要拿性命去赌，是需要胆量的，你把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事说给我听听，冒不冒险，我们都需要做出一个决定了。”
已经是冬天的夜里，路灯照亮的只有萧瑟的寒风和孤寂的巷子。在一幢意式风格的别墅前，出现了一身黑装的叶忱，混入夜色中，冷冽的气氛让人紧张万分，叶忱却轻轻松松地进入，落地悄无声息，转眼就被房子的阴影掩盖了踪迹。
今晚是要把一些伪造的犯罪证据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目标检察官的家里，加上连带被暴露的财产信息，叶忱按照Black的计划，布置好一切，借用公正的力量为黑势力的潜入做铺垫和推动，这比直接杀害公务人员更让Black有快感。先前的叶忱对这些不曾有过多余的感觉，现在，老是会想起那么相信自己的人，开始觉得自己手里的罪恶是那么沉重，开始觉得难以面对，开始想要改变。
只要解决掉监控，用设备空出两分钟的盲区就足够了，之所以这种简单任务，Black也指名叶忱，不过是想看看叶忱的任务执行能力有没有减弱，也就是实验，目标检察官是表面上的实验品，叶忱才是Black最想试验的对象。
没有任何意外地搞定一切，叶忱从窗口跳出，落地的一瞬，手腕忽地被抓住，叶忱动作快，不过对方似乎也很了解近身搏斗，挡住了叶忱另一只要抽武器的手，赶紧出声表面身份。
“忱，是我，凌珺珂，忱！”
叶忱用力的手松了劲，借着一点点光看清楚脸，“珺珂，你怎么……”
“别说那么多，你先跟我来，给我几分钟行吗？”
叶忱不明所以地和凌珺珂一起离开了别墅，就在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坐了下来。
“忱，我知道你都在做什么，所以才想事先在这里等你，你果然来了。”
叶忱觉得理亏，低了一下头，“珺珂，我现在已经……”
凌珺珂紧紧地握住叶忱的手，不管叶忱的皮手套有多么冰冷，“忱，你从现在起，听我说！”
能在这样的状况下等着，叶忱隐约觉出了事情的不平凡，耐心听凌珺珂说着，紧急的时刻仍然有一种熟悉感，虽然叶忱和凌珺珂都没时间感受，但这种感觉真实存在。
惊讶，担忧，深思，凌珺珂的话一经说出就盘踞了叶忱整个大脑。这可能是一个转机，也可能就此结束。
“忱，我认为你需要这个机会，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不是吗？”
叶忱无声地看向凌珺珂，凌珺珂的立场很坚定，“忱，彼此信任，拼一把！”
叶忱始终一言不发，但或许沉默就是一种态度。
“还有，忱，找机会去看看韩夏吧，她是真心对你，这一点应该不需要我来说，不管你怎么待她，她都会从始至终地等着你，既然你心里也放不下她，就要再伤害她了，紧紧地抓住她，为自己争取一回！”
即使之前那么庞大和惊险的计划都不如凌珺珂最后的这句话来得震撼，触及叶忱心底。反感，心动，紧张，兴奋，幸福，失落，悲伤，难过……叶忱带给韩夏所有这些情感对韩夏来说是不公平的，可韩夏仍然愿意等在原地，叶忱与其狠心地离开韩夏，不如真心地接纳和给予，再错过，就真的只剩两败俱伤的遗憾了。
叶忱站在一扇门外，曾经，叶忱就是打开了这扇门，然后进入到韩夏生活中，今天，叶忱拿出当时的那把钥匙，比当时更慎重地开了门。
外面寒风呼啸，里面的窗帘拉得很严实，透不出一丝光线，叶忱关上门后，走道里的路灯也隔绝了，但黑暗中有一点点动静，叶忱就知道韩夏是醒着的，即使已经凌晨三点多。
“叶忱……” 韩夏已经是习惯性地喊出这个名字，清晰的脚步声走近，韩夏希望无数次的想象能成真。
叶忱屏住呼吸，声音还是颤抖了，“是我……”
长长的安心的叹息，韩夏不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动作，不像以前的挽留和哭诉，她在静静地等着叶忱开口。
“韩夏，你后悔吗？”
坐着的韩夏身体一震，随后就消化了叶忱的话，用极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