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心不设防by湛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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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管理室，凌芸从管理员伯伯手中取过包裹，正打算往回走的时候，一声轻唤却让她四肢瞬间僵直。
「不准备和我打声招呼吗？」叫住凌芸的男子倚靠在墙上。
他有自信，凌芸一定会
回身和自己谈话。
「你来做什么？」如男子所料，凌芸的动作虽然僵硬，却仍是转过身，带着防备的语气开口。
果然，他最终还是找上了自己，其实，打从他出现在学校的那刻，她便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她没料到这时间居然这么早，早到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我想妳了。」疯狂地寻找了四年，总算，又再次见到她了。
「张圣智，我不记得我有给你想我的权利。」冷冷地开口，尽管她想逃，却动弹不得。
「我知道妳恨我，但我当时真的是情不自禁，才会…」
不等张圣智说完，凌芸便出声打断「够了，不要逼我想起那天的事。」
这回忆已经纠缠她四年多的时间，她不想再回想起那天的事，也不想再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
「芸，我不会放弃的，妳明知道我爱妳，为什么…」张圣智着急的解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日夜思念的凌芸，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逃离。
「不准碰我。」发觉张圣智的靠近，凌芸急忙后退了几步。
许久未曾出现的恐惧再次充斥心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逃，是她脑海里仅存的念头。
「好，我不碰妳，妳不要紧张。」知道自己吓坏凌芸了，于是张圣智缓缓后退了几步。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张圣智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办不到。」在他苦苦找了四年之后，说什么他也不会再让凌芸消失在自己眼前，他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这样会让她恨他，他也义无反顾。
「芸，我会让妳接受我的。」眼角余光发现，管理员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带给身为住户的凌芸困扰，所以，正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于是，他果断地向凌芸道了声再见，便消失在她眼前。
既然都已经知道她的住处，那么，便不急于一时，调查过凌芸，知道她有了喜欢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在不是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丢下两人自己搬走，所以，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那么，她总有一天会落入自己手中。
另一头的凌芸，在看见张圣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胸口的闷痛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她谢过管理员的帮忙，并请管理员替自己多留意那名男子，要是他出现在管理室门口，请他先打电话通知自己。
处理好一切，凌芸拿着包裹上楼，在门前站了几分钟，直到自己稳住心神，隐藏好情绪之后，这才拿出钥匙开口。
「怎么拿个包裹拿这么久？」见凌芸进门，向语晴便让宝宝自己一个人在地上玩积木，自己则起身来到她身旁。
「伯伯有事情在忙，等了一会。」第一次，凌芸对向语晴说了谎。
她不想让向语晴知道张圣智的存在，更不想让向语晴知道自己的过往。
「那妳饿不饿？」虽然现在才下午四点多，但中午只顾着陪宝宝的凌芸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担心她会饿着，所以，趁凌芸下去拿包裹的时候，她特地热了几个包子，打算等她回来的时候一起吃。
「我不饿。」摇摇头，凌芸放下手中的包裹，再低头给宝宝一个轻吻之后，她卷起袖子走进厨房「晚上吃咖哩好吗？」
「妳煮的都好。」
「撒娇鬼。」
凌芸的笑容，在躲进厨房的那刻，瞬间从她嘴角消失，只见她害怕的紧抱着自己，躲在向语晴见不到的角落，独自发抖着。
☆、第二十九回
「妈，我是小晴。」趁着凌芸帮宝宝洗澡的时候，向语晴拿着手机躲到阳台偷偷播了电话给在南部的芸妈。
「小晴啊，怎么有空给妈打电话呢？」平时多半是自己主动打电话给媳妇，关心一下自家女儿及孙女，今天突然接到了向语晴打来的电话，芸妈好奇的问着。
「您明天可以上来台北一趟吗？」咬着牙，向语晴最终还是决定麻烦芸妈。
虽然，芸妈本来就打算上台北一趟，但时间却是约在下星期。
「怎么这么突然？」
「妈，芸最近很不对劲，我担心她。」打从上次拿包裹之后，凌芸便魂不守舍的。
而且，好不容易已经说服她改穿普通内衣，却又在这几天，发现她又突然穿回束胸，虽然没将自己的头发剪短，但很明显的又穿回之前男性的服装。
再者，平时都会在十点多，便陪着自己和宝宝一起休息的她，近来总是忙到三更半夜，在自己不断的催促声中，这才愿意休息，但头沾上枕头没多久，却又趁自己熟睡的时候，悄悄起身。
不是没有问过凌芸，只是每次问，都只会得到一句，最近工作比较忙，等过了这阵子，便会比较轻松的答案。
相处两年多以来，凌芸从来不会像这样，将所有的原因全推给工作，却连一句解释也不给自己。
「那我明天先上去，妳多留意小芸的状况，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听完向语晴说的，芸妈立刻决定北上。
「好，我知道，谢谢妈，再见。」
挂上电话，向语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浴室的门口。
「怎么了？」抱着洗完香香的小宝出来，凌芸将她放置在向语晴的腿上，取过一旁向语晴早已准备好的吹风机，动作轻柔地替宝宝吹着头发。
期间，却见向语晴一直盯着自己，凌芸被看得有些慌张，故作镇定的问着。
「芸，妳到底在忙些什么？不能告诉我吗？」见宝宝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于是向语晴将宝宝抱到她的游戏床里，让她在里头玩她的玩具。
「就…工作…」眼神不自在的飘移着。
凌芸知道自己这样的作法，会让向语晴不高兴，但在她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之前，她还不能告诉向语晴，她不要她担心。
「妳不想讲，那么我便不问。」不想当个没有理智的伴侣，所以，哪怕自己多么想知道凌芸此刻的想法，向语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再多问。
「但妳能不能多休息一会？妳每天只睡不到两个钟头，再这样下去，妳身体会撑不住的
。」虽然不问，但并不代表她不担心，她可以不要知道凌芸的想法，也可以不要知道她工作的内容，但她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好，我会乖乖休息。」
「嗯，先去忙吧，小宝我来看就好，忙完了赶快休息。」不想宝宝打扰到凌芸工作，所以，向语晴决定将宝宝抱到房间，替她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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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宝宝的声音给唤醒，向语晴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冰冰凉凉的触感告诉她，凌芸昨夜并没有进房休息。
瞬间，一股怒火由体内开始燃烧。
「麻麻……」
女儿软软的声音，唤回她一丝丝的理智，向语晴从床上将宝宝抱起，离开房间来到客厅，将宝宝放在她的游戏床里，这才走到厨房去替她冲泡牛奶。
只是，一向都在客厅工作的凌芸呢？怎么会不见人影？
「叮咚。」门铃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向语晴的思绪，回过神的她加快冲泡牛奶的速度，在经过客厅时，先让宝宝自己扶着奶瓶，而她，则趁机去开门。
「小晴，小芸呢？」担心自家女儿的状况，特地搭最早一班高鐡北上，一进门，却只见到宝宝一个人在游戏床里喝着牛奶，却没见到自家女儿的身影。
「妈，小宝能不能先麻烦妳？我想和芸谈谈。」
「好，妳们慢慢谈，我先带小宝到隔壁去。」抱起仍在喝牛奶的宝宝，芸妈体贴的给两人留下一个沟通的空间。
等芸妈离开，向语晴转身来到客房，悄悄地将门打开，果然发现了凌芸的身影。
见凌芸的确有乖乖休息，内心的怒火这才稍稍降温，至于她为什么独自一个人睡客房，向语晴也猜出个大概，不是怕吵到自己和宝宝，那便是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担心和宝宝同一个房间，会传染给宝宝。
担心是后者的向语晴，轻柔地伸出手，将手掌贴上凌芸的额间，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的确是不舒服才会一个人躲到客房。
「芸，起来，我带妳去看医生。」掌心传来的炙热感，让向语晴皱起了眉。
「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睁开眼，凌芸感觉全身的肌肉传来阵阵的酸痛，让她很不舒服。
「妳一定要让我担心吗？妳忙工作不睡觉就算了，现在就连生病了也要气我？」不明白最近的凌
芸是怎么了，尽管仍是体贴，对她和宝宝也是极好，但她总感觉凌芸有事瞒着自己。
不想让凌芸更心烦，所以向语晴选择视而不见，但她居然连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出门……」她不想再撞见那个人。
「芸，别让我担心好吗？」收缓了口气，向语晴柔声再劝「和我去看医生好不好？看完立刻回来休息，不在外头逗留，这样好吗？」
刻意忽略全身传来的酸痛，以及胸口那一丝不舒服的闷痛，凌芸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内心挣扎着要用什么话来拒绝向语晴，会让她比较不难受。
「晴……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会……」
凌芸的话让向语晴越来越不悦的眼神给逼退回去。
「芸，说好。」
迟疑了一会，凌芸仍再次拒绝向语晴的提议。
不是没有见着向语晴难受的表情，但她真的不想出门，她知道，张圣智一定在门口守着，她不要再看到那人的脸，也不想再回想起那件事。
「妳到底怎么了？妳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不想说的事我不逼妳，但妳能不能替我想想，看妳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难受？」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落下。
以往，只要自己不是无理取闹，凌芸多半会在自己强迫她说好的时候，答应自己的要求。
今天突如其来的拒绝，让向语晴的心一阵一阵抽痛，她不明白，自己是为她好，为什么凌芸要拒绝自己？为什么宁可自己难受，也不愿意让自己带她去看医生？
「有些事……我还在想怎么……处理……」感觉胸口闷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开始呼吸不过来的凌芸，一句话变得断断续续。
「如果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可以告诉我，我不是永远需要妳保护的瓷娃娃，我二十九岁了，我有能力可以帮妳。但若是妳什么也不愿意说，那跟丢下我有什么两样？我也想要保护妳啊。」感情是两人的事，她很感谢凌芸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
但，她不想一辈子当凌芸手上的玻璃娃娃，她也想照顾凌芸，成为凌芸的依赖。
「晴……妳给我……一些时间……我……我试着……」自己内心不堪的回忆，和向语晴的不快乐，两件事在凌芸心里的天平上秤了一会，很快便有了轻重之分。
她不要向语晴不开心，她是自己的宝贝，应该要快乐，而不是难过。
只是，那件事让自己害怕了这么长的时间，短时间内，她还无法诚实地开口。
「我已经给了妳一个礼拜的时间，
结果呢？就只是让妳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她还要多久的时间？还要多久的时间来折磨自己？难道真要将自己的身体弄垮了，才愿意让她分担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害妳。。。。。。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胸口突然的剧痛，让凌芸停下未说完的话语。
「我不会再给妳时间好让妳再去伤害自己。」强迫自己不去看凌芸苍白、难受的脸庞，向语晴鐡了心要她将心里的苦恼告诉自己。
要是再让她这样逃避下去，只会变相的折磨她和自己。
向语晴的话传入凌芸耳中时，全变成奇怪的音调，让她听不清楚。
胸口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呼吸困难的症状，让凌芸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想开口叫向语晴不要生气，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她保证，她一定会尽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好将一切事情告诉她。
但，她却力不从心，只能放任自己软倒在床上，随即陷入黑暗中。
☆、第三十回
「芸。」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向语晴惊慌的喊着。
但，很快的，向语晴冷静了下来，她让昏迷的凌芸躺在床上，起身到客厅播打119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在隔壁的芸妈。
原本坚持要一起到医院的芸妈，在向语晴柔声劝说下，打消了这个念头，在答应暂时先替她们照顾宝宝，并要求她时刻打电话回来告诉凌芸的消息后，这才让向语晴结束这通电话。
挂上电话，向语晴用最快的速度回房，将两人的证件、钱包放进自己随身的包里，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东西之后，这才又回到凌芸身边。
弄湿毛巾，将它放在凌芸额头上降温，所幸，救护车很快便来到两人居住的大楼下，救护人员在管理员的带领之下，顺利的进到凌芸家中。
因为电梯的空间太窄，担架无法使用，于是，救护人员舍弃担架，直接选择将凌芸背下楼。
时刻在身后护着的向语晴跟着救护人员来到管理室，此时，另一个救护人员已经将担架准备好，并协助他将凌芸安置在担架上。
「她怎么了？」正当三人想将凌芸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子的嗓音却突然出现身后。
「你是谁？」让救护人员先将凌芸送上救护车，向语晴转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听出声音里头的紧张和慌乱，向语晴可以肯定，声音的主人一定认识凌芸，甚至，喜欢凌芸，要不，他不会如此紧张。
只是，当她将目光投射到对方脸上的时候，却让对方眼中的恨意给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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