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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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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看不见月亮,星星倒是有的。 

  像梵谷的星星…抽像的形状,但下头没有露天咖啡座,而是一条又一条的线…挂着一件又一件破破烂烂的、染色染到乱七八糟的衣服…晾衣线彷佛浮在半空中,衣服随风飘扬…… 

  简直像被谁施了魔术,诡异的境像。 

  一层跟一层的衣服之间,点点化开像水彩的星光。 

  两边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中间的路只够四个人并排。 

  晾衣竹也能横过你就知道有多窄了,简直像闯进小人国,不小心点走路随时被破T恤蒙住头。 

  为了阿心,他之前有看过那不勒斯的资料……但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也不用记起来… 

  空气有潮湿的气味、有腐烂果子的味道。酒气在小巷中飘出,漆黑深处闪着粉红色的光,应该是霓虹灯……他不知踩过多少个积水潭,体型大到像猫的老鼠(可能真的是猫),毛茸茸生物在脚边略过,大摇大摆踩过他的鞋头,彷佛他才是只误闯地盘的大老鼠…… 

  意大利的贫民区,阿心出生的地方。 

  「我要…听你说…你怕被淋冷水…」他转身,扯着男人的衣领。 

  他穿着阿心的外套,毛茸茸的帽沿轻抚着脸好舒服「快说…」 

  男人想要抓他,他身手突然变得比阿心更好,继续在脏乱的路上乱走。 

  他大叫疯话,如果真的有人泼冷水,他肯定会笑到肠子都破了「如果我害你被淋冷水你要怎样!?」 

  「你可以怎样!?你能拿我怎办…你不能拿我怎办啊!!你不能拿我怎样办!!」 

  阿心不能拿他怎样办!!要让他乖乖住嘴吗!? 

  了不起就是杀了他,来啊杀了他啊!!但阿心不会的,所以他赢了!!他赢过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心了,他赢了那个自大嚣张又讨厌,整天在装酷的男人了!!喔耶!!他多厉害啊!! 

  他觉得好爽、好过隐、好舒畅,身体在发热,走路像在飞。 

  他听到男人在后头一手撑着墙呕吐,却已经吐无可吐了。他弯腰大笑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却走得昂首阔步,似比阿心还更熟悉这个地方。 

  终于走过了某处,他被阿心扯回来,把他拖到楼梯口。 

  像丢什么大型垃圾般,男人把他塞进去,那条楼梯又残又旧,窄得连经过都困难… 

  他大发着牢骚,骂说这是什么烂旅馆,还大叫要负责人出来、他要退房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啊他身后有个很好的打手,即使阿心不出手,他也、他的身手也很好…比阿心更好…… 

  他被男人从后面推上去,似推个大衣柜,粗暴地推推推。 

  他们停停爬爬,终于到达某道门前,阿心的手插进他的外套(他还穿着阿心的外套),翻出锁匙,手机掉出来,摔到地上但没人理会…… 

  他挨在木门上,不知何时开始,男人压着他吻。 

  阿心的手从他腰间经过,想把锁匙插入匙孔…他在摸索匙孔,但锁匙滑下来好几次,划过他的手背,好痛,他不知道有没有流血了「嗄…嗄嗯……嗯…」 

  不停互换角度,情色的深吻,啾啾声在楼梯间多响亮,住户肯定知道有人在外头接吻。他像小狗般舔吻男人的下巴,男人捧着他的脑后,舌头深到彷佛能磨擦内脏…… 

  他好想做爱,他好想进入这个男人。 

  他知道男人同样想要他,这点还需要强调吗?就是酒后乱性也好、毫无节操的兽交也好…什么都好、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插入这个男人!! 

  突然,他一阵天旋地转!!重心抽离了,整个人向后倒!! 

  门突然开了,锁匙叮叮当当,不知飞到什么地方。 

  嘭一声,他摔下地,男人压在他身上,摔到背了好痛「啊——」 

  好痛、可是他痛到笑起来,他们相视而笑……阿心连湿润的眼睛都有笑意,啊啊他笑得多迷人、多好看,这男人把他带回监狱中、课室外的走廊上,这样笑简直要把他杀死了!! 

  他们躺在门口,脚还伸在门外。 

  若现在有谁挑这个时间来干掉阿心,只要来一枪就行了。 

  他浑身只剩嘴唇跟下面有感觉,只知道男人的嘴唇离开了,很冰冷。 

  他抓着男人的肩膀,翻身把他按在地板上,捧着男人的脸接吻,拇指在他耳背磨蹭着…「嗄嗯…嗯……」 

  他的手潜下去,胡乱地扯开阿心的皮带。 

  他们的唇没有离开过彼此,他急切地吻阿心的额、眉眼、鼻梁跟酒涡…… 

  但当手伸入内裤中,男人的唇拉离了,微微仰起上身………接不了吻,他的唇顺势落在男人的脖子上,直到男人抓着他的手。 

  阿心按着他的手,很用力,他没办法继续下去…… 

  他停下来,喘着气抬头,看着男人。男人也喘着气看着他。 

  他们的距离多么近,鼻尖贴着鼻尖,还挂着银涎。但男人不让他继续了。 

  他放松身躯,压下去想吻,却没有,他的唇擦过男人的脸颊…… 

  男人一手握着他的肩膀,推开,他的手顺势滑出裤外… 

  男人站起来,他继续装酒醉,烂泥般摊在冰凉又脏兮兮的阶砖上。完全不想起来。 

  阿心没有拉起裤链,只踢踢他的膝盖内侧,他蜷起腿,阿心把木门拉起来。 

  然后长腿跨过他,像跨过大型垃圾,走进小小的厕所。 

  数秒后,哇啦哇啦的水声传出,不知道他是不是勃起了去淋冷水了。 

  他翻了个身,大字型,看着天花板。 

  还瞄到床上的枕头微微隆起了,那应该是枪吧…可能…但阿心应该没那么蠢… 

  半上不下,卡着真难受,那男人把他搞到着火,却把他丢在这儿。 

  ……那混蛋还先占用厕所冲冷水了…如果不想做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被我吻?…… 

  他把手臂搁在眼前,挡着那盏令人头晕的,摇摇晃晃的电灯泡。 

  我搞不懂他,我永远搞不懂他。 

  他拉下一半裤链,把手伸进内裤内,摸到温热的隆起。 

  拇指跟食指圈着昂扬,拇指轻轻地拨上去,摸到小小的、微微张开的圆孔…… 

  那里涌出一点点黏,粗糙的拇指表面沾湿了,打着小圈,磨擦着顶端… 

  一圈又一圈,只是单调又没所谓般,用一根指头爱抚着龟头。 

  只有微弱的快感,似有根羽毛在腰间骚痒。 

  他半勃起而已,身体很怠懒,没什么东西射了。手臂压在眼皮上,一片黑暗,他尝试在沉甸甸的脑袋中找出原因……啊对了…他昨晚…上机前的一晚才跟可可做过…… 

  难怪没什么精力,就是能做也只能射很少吧。 

  胡思乱想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他裤链大开,一只手插进内裤中抓着小陆皑,以这愚蠢无比的姿势睡下,被阿心踢醒。 

  他睁开似铅重的眼皮,看见裸着上身、头发滴着水的男人,男人踢他的侧腹,要他去洗澡或是上床睡觉间选一样。 

  他支吾应了声,但两样都不想选,他只想就这样睡死,睡到自然醒。 

  男人没有再踢他了,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只手在身上游走…… 

  他想叫阿心别烦他,他好想睡觉。连开口说话也很困难,只能半睁开眼,让他摸到心满意足… 

  灯泡的光,棕红色的浮影,背光的男人。 

  身上一轻,不知道男人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只知道手离开了。 

  可以睡觉了。他才心满意足地闭眼,就听到喀擦喀拨的声音—— 

  好熟悉…想不起来是什么声音…好熟啊…… 

  他皱皱鼻子,开始嗅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 

  眼前的境像却把他吓醒了,他惊坐起来,伸手去抢!!「…你在烧什么!?我的护照!!天啊——」 

  「这是我的护照!!」 

  十四、Cold as charity 中(强H慎入) 

  他一定还在作梦!!他一定是醉疯了看见幻像!! 

  那男人竟然翻出了他的护照然后烧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阿心!!你在干什么!?住手!!」 

  但当他伸出手去,那火焰是真的、那温度是真的,真实得足以把他烫伤!! 

  「不要烧!!」男人后退两步,他想把那本红簿子抢回来,却被烫得缩回了手。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本子的一角起火,黑边极快地漫延。 

  男人不解释烧掉护照的原因,他管不了手会被烧伤,扑上去想扯回本子!! 

  「住手!!这样我回不了香港!!」 

  「那就别回。」 

  男人终于回应他,但竟然如此无理!! 

  陆皑的愤怒一涌而上,他抓着男人的左手一甩,打火机掉在地板上了,但男人握着的红本子还在烧!!男人握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再接近,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男人被那股冲劲撞到翻过了沙发,他也跟着倒下了,压在男人的身上。 

  天旋地转,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一阵风刮过脸旁!!「嗯——」 

  这混蛋差点把他的权骨给打碎了!! 

  他咬紧牙关,右手一挥,也回以阿心一拳!!「你知道我再申请护照要多久吗!?」 

  为什么总是如此任意妄为!?为什么总是如此妄顾他的感受!?为什么在他如此难受的时间还要雪上加霜啊!?他把护照夺回来,男人没有再跟他抢了,因为让他抢到也没用—— 

  本子已经被烧毁一半了。 

  他把已成废物的本子掷开,不可置信地大吼「我还要…我还要回去参加可可的婚礼的!!」 

  天啊!!重新申请护照要多少时间!?两个月、三个月!?他怎可能赶得及参加可可的婚礼!? 

  「不要让我再听到他的名字!!」 

  突然,他感到喉头一紧,男人扼住他的喉头!! 

  他一口气抽不上来,只能任他摆怖。男人用可以扼断骨头的力度按着他,他仰头,胸膛密密地起伏着「嗄…嗄…嗄嗄……」 

  他怎可以…怎可以在男人烧掉他的护照之后,他还窝囊地被压着打!? 

  他一膝撞下阿心的腹部,听到男人的痛鸣,然后天花板跟电灯泡在他眼中剧烈地摇晃!! 

  半秒后,他已经反被阿心压在地板上,他双手乱挥,往抓得着的地方抓、抓、抓!! 

  好几下打到阿心了,指甲添了红,但男人没有松手,他快要…快要窒息了…「住…住手…」 

  男人稍稍松开了手,他气喘如牛,贪婪地大口大口吸入空气。 

  阿心的大手还按着他的喉头,但没有向下压,烫热的气息洒在他耳边「你不是被虐狂吗?」 

  这个男人竟然还要回香港参加辛可的婚礼,他不是被虐狂是什么? 

  「……我要怎样干你屁事!!」 

  「你喜欢这样吧?喜欢被虐喜欢痛吧?你来找我也只是想要这样吧!!」 

  「我就是要回去参加他的婚礼,我还要笑着祝福他们永远幸福……我就是这样变态、我就是爱自虐!!干你屁事!?你又不是我,你怎么明白…被同一个男人甩两次的感受!?」 

  这男人管得着吗!?阿心凭什么决定他回不回香港!?他就是这样,他就是伪君子,他就是跟别人老公上完床还可以拿着喜帖、参加他们婚礼的死变态,他就是、就是这样……「呜!!」 

  男人不再抓着他的喉头,反而用力向左一扯。 

  他听见衣帛撕裂的声音,知道衣领被撕开了…那一刻,他还没意识到男人想看的是什么,之后他就明白了,男人在看的、在确定的是枪伤的痕迹,肩膀上的疤痕。 

  两年前,在暴动中所受的那一枪,被子弹打穿的痕迹清清楚楚。 

  …那一枪究竟是为可可或阿心,或纯粹只为报复蝙蝠而受的?……他也说不上…… 

  「嗯——!!」他瞪大双眼,肩膀传来剧痛!! 

  男人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他眯起双眸,动弹不能地承受那尖锐的痛「阿心!!好痛…」 

  伤口已经愈合了,丑陋的疤痕也变成粉红,已经一点也不会痛了…多少次,他跟可可在床上互拥时侯,可可会细细舔吻那个地方,小猫慰藉着伤口般,但那已经不会痛了…反而是这个男人,像要把伤口再活生生咬开,让鲜血喷出来般,咬得毫不留情「阿心——!!」 

  他叫,开始挣扎,因为他真真切切地感到牙齿的锋利!! 

  这男人不单单想在肩膀留下口水而已,牙齿咬进了肉中,暖意渗出来…有血,他咬伤了我!! 

  他大叫着男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直到男人伸出手,硬把他的嘴巴盖着。 

  「嗯、嗯嗯——」他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眼眶泛红,电灯泡映在眼中变成了光球… 

  然后他不叫了,也不挣扎了,闭眼等待那股痛褪去。 

  男人仰起了头,他睁开眼。 

  男人的唇边有血,那是他的血,男人还毫不在乎地舔舔上唇…… 

  他的肩膀整个麻痹了,只感到血丝痒痒地爬过肌肤,他不用看也知道这只疯狗的齿痕有多深… 

  简直像某种惩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问不出口。 

  在疤痕上再加了疤痕。 

  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烙印的羊。 

  今早才彻底地被甩了,恋人要结婚了,他逃到陌生的国度没日没夜地买醉,却被这男人烧掉护照,粗暴地殴打,毫无还击之力地被压在地上伤害,这样的自己悲惨至极…为什么会如此凄凉?为什么会如此可悲?他把自己弄至什么境地了?…… 

  他看着男人,男人也回望着他。 

  然后男人的手潜向下,一阵轻响,把他的裤链拉至底,把裤子扯下来!!「不要……」 

  他摇头,如蚊蚋般反对着,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像被谁缝起了喉咙。 

  阿心彷若妄闻,把他的屁股抬高,有点不顺利还是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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