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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笑傲江湖(修正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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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件大氅,道:“给我披在……在身上。”仪琳全身发抖,俯身取了过来,披在
他身上。令狐冲拉过大氅前襟,掩住了胸前的血迹和伤口,说道:“你们两人,都
睡在床上。”曲非烟嘻嘻一笑,道:“好玩,好玩!”拉着仪琳,钻入了被窝。这
时外边诸人都已见到了这间房中的烛火,纷纷叫道:“到那边去搜搜。”蜂拥而来。
令狐冲提一口气,抢过去掩上了门,横上门闩,回身走到床前,揭开帐子,道:
“都钻进被窝去!”仪琳道:“你……你别动,小心伤口。”令狐冲伸出左手,将
她的头推入被窝中,右手却将曲非烟的一头长发拉了出来,散在枕头之上。只是这
么一推一拉,自知伤口的鲜血又在不绝外流,双膝一软,坐在床沿之上。
    这时房门上已有人擂鼓般敲打,有人叫道:“狗娘养的,开门!”跟着砰的一
声,有人将房门踢开,三四个人同时抢将进来。
    当先一人正是青城派弟子洪人雄。他一见令狐冲,大吃一惊,叫道:“令狐……
是令狐冲……”急退了两步。向大年和米为义不识得令狐冲,但均知他已为罗人杰
所杀,听洪人雄叫出他的名字,都是心头一震,不约而同的后退。各人睁大了双眼,
瞪视着他。令狐冲慢慢站了起来,道:“你们……这许多人……”洪人雄道:“令
狐……令狐冲,原来……原来你没死?”令狐冲冷冷的道:“哪有这般容易便死?”
    余沧海越众而前,叫道:“你便是令狐冲了?好,好!”令狐冲向他瞧了一眼,
并不回答。余沧海道:“你在这妓院之中,干甚么来着?”令狐冲哈哈一笑,道:
“这叫做明知故问。在妓院之中,还干甚么来着?”余沧海冷冷的道:“素闻华山
派门规甚严,你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君子剑’岳先生的嫡派传人,却偷偷来嫖
妓宿娼,好笑啊好笑!”令狐冲道:“华山派门规如何,是我华山派的事,用不着
旁人来瞎操心。”余沧海见多识广,见他脸无血色,身子还在发抖,显是身受重伤
模样,莫非其中有诈?心念一转之际,寻思:“恒山派那小尼姑说这厮已为人杰所
杀,其实并未毙命,显是那小尼姑撒谎骗人。听她说来,令狐大哥长,令狐大哥短,
叫得脉脉含情,说不定他二人已结下了私情。有人见到那小尼姑到过妓院之中,此
刻却又影踪全无,多半便是给这厮藏了起来。哼,他五岳剑派自负是武林中的名门
正派,瞧我青城派不起,我要是将那小尼姑揪将出来,不但羞辱了华山、恒山两派,
连整个五岳剑派也是面目无光,叫他们从此不能在江湖上夸口说嘴。”目光四下一
转,不见房中更有别人,心想:“看来那小尼姑便藏在床上。”向洪人雄道:“人
雄,揭开帐子,咱们瞧瞧床上有甚么好把戏。”
    洪人雄道:“是!”上前两步,他吃过令狐冲的苦头,情不自禁的向他望了一
眼,一时不敢再跨步上前。令狐冲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洪人雄一窒,但有师
父撑腰,也不如何惧他,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令狐冲向余沧海道:“你要干甚么?”余沧海道:“恒山派走失了一名女弟子,
有人见到她是在这座妓院之中,咱们要查一查。”令狐冲道:“五岳剑派之事,也
劳你青城派来多管闲事?”余沧海道:“今日之事,非查明白不可。人雄,动手!”
洪人雄应道:“是!”长剑伸出,挑开了帐子。仪琳和曲非烟互相搂抱,躲在被窝
之中,将令狐冲和余沧海的对话,一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心头只是叫苦,全身瑟
瑟发抖,听得洪人雄挑开帐子,更吓得魂飞天外。帐子一开,众人目光都射到床上,
只见一条绣着双鸳鸯的大红锦被之中裹得有人,枕头上舞着长长的万缕青丝,锦被
不住颤动,显然被中人十分害怕。
    余沧海一见到枕上的长发,好生失望,显然被中之人并非那个光头小尼姑了,
原来令狐冲这厮果然是在宿娼。令狐冲冷冷的道:“余观主,你虽是出家人,但听
说青城派道士不禁婚娶,你大老婆、小老婆着实不少。你既这般好色如命,想瞧妓
院中光身赤裸的女子,干么不爽爽快快的揭开被窝,瞧上几眼?何必借口甚么找寻
恒山派的女弟子?”余沧海喝道:“放你的狗屁!”右掌呼的一声劈出,令狐冲侧
身一闪,避开了掌风,重伤之下,转动不灵,余沧海这一掌又劈得凌厉,还是被他
掌风边缘扫中了,站立不定,一交倒在床上。他用力支撑,又站了起来,一张嘴,
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两下,又喷出一口鲜血。余沧海欲待再行出手,忽
听得窗外有人叫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那“脸”字尾声未绝,余沧海已然
右掌转回,劈向窗格,身随掌势,到了窗外。房内烛光照映出来,只见一个丑脸驼
子正欲往墙角边逃去。余沧海喝道:“站住了!”那驼子正是林平之所扮。他在刘
正风府中与余沧海朝相之后,乘着曲非烟出现,余沧海全神注视到那女童身上,便
即悄悄溜了出来。他躲在墙角边,一时打不定主意,实不知如何,才能救得爹娘,
沉吟半晌,心道:“我假装驼子,大厅中人人都已见到了,再遇上青城派的人,非
死不可。是不是该当回复本来面目?”回思适才给余沧海抓住,全身登时酸软,更
无半分挣扎之力,怎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心头思潮起伏,只呆呆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有人在他驼背上轻轻一拍。林平之大吃一惊,急忙转身,
眼前一人背脊高耸,正是那正牌驼子“塞北明驼”木高峰,听他笑道:“假驼子,
做驼子有甚么好?干么你要冒充是我徒子徒孙?”
    林平之情知此人性子凶暴,武功又极高,稍一对答不善,便是杀身之祸,但适
才在大厅中向他磕过头,又说他行侠仗义,并未得罪于他,只须继续如此说,谅来
也不致惹他生气,便道:“晚辈曾听许多人言道:‘塞北明驼’木大侠英名卓著,
最喜急人之难,扶危解困。晚辈一直好生仰慕,是以不知不觉的便扮成木大侠的模
样,万望恕罪。”
    木高峰哈哈一笑,说道:“甚么急人之难,扶危解困?当真胡说八道。”他明
知林平之是在撒谎,但这些话总是听来十分入耳,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是哪一
个的门下?”林平之道:“晚辈其实姓林,无意之间冒认了前辈的姓氏。”木高峰
冷笑道:“甚么无意之间?你只是想拿你爷爷的名头来招摇撞骗。余沧海是青城掌
门,伸一根手指头也立时将你毙了。你这小子居然敢冲撞于他,胆子当真不小。”
林平之一听到余沧海的名字,胸口热血上涌,大声道:“晚辈但教有一口气在,定
须手刃了这奸贼。”
    木高峰奇道:“余沧海跟你有甚么怨仇?”林平之略一迟疑,寻思:“凭我一
己之力,难以救得爹爹妈妈,索性再拜他一拜,求他援手。”当即双膝跪倒,磕头
道:“晚辈父母落入这奸贼之手,恳求前辈仗义相救。”木高峰皱起眉头,连连摇
头,说道:“没好处之事,木驼子是向来不做的,你爹爹是谁?救了他于我有甚么
得益?”
    正说到这里,忽听门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语气甚是紧急,说道:“快禀报
师父,在群玉院妓院中,青城派又有一人给人家杀了,恒山派有人受了伤逃回来。”
    木高峰低声道:“你的事慢慢再说,眼前有一场热闹好看,你想开眼界便跟我
同去。”林平之心想:“只须陪在他的身边,便有机会求他。”当即道:“是,是。
老前辈去哪里,晚辈自当追随。”木高峰道:“咱们把话说在头里,木驼子不论甚
么事,总须对自己有好处才干。你若想单凭几顶高帽子,便叫你爷爷去惹麻烦上身,
这种话少提为妙。”
    林平之唯唯喏喏,含糊答应。忽听得木高峰道:“他们去了,跟着我来。”只
觉右腕一紧,已被他抓住,跟着腾身而起,犹似足不点地般在衡山街上奔驰。
    到得群玉院外,木高峰和他挨在一株树后,窥看院中众人动静。余沧海和田伯
光交手、刘正风等率人搜查、令狐冲挺身而出等情,他二人都一一听在耳里。待得
余沧海又欲击打令狐冲,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将“以大欺小,好不要脸”这八个
字叫了出来。林平之叫声出口,自知鲁莽,转身便欲躲藏,哪知余沧海来得快极,
一声“站住了!”力随声至,掌力已将林平之全身笼住,只须一发,便能震得他五
脏碎裂,骨骼齐折,待见到他形貌,一时含力不发,冷笑道:“原来是你!”眼光
向林平之身后丈许之外的木高峰射去,说道:“木驼子,你几次三番,指使小辈来
和我为难,到底是何用意?”
    木高峰哈哈一笑,道:“这人自认是我小辈,木驼子却没认他。他自姓林,我
自姓木,这小子跟我有甚么干系?余观主,木驼子不是怕你,只是犯不着做冤大头,
给一个无名小辈做挡箭牌。要是做一做挡箭牌有甚么好处,金银财宝滚滚而来,木
驼子权衡轻重,这算盘打得响,做便做了。可是眼前这般全无进益的蚀本买卖,却
是决计不做的。”余沧海一听,心中一喜,便道:“此人既跟木兄并无干系,乃是
冒充招摇之徒,贫道不必再顾你的颜面了。”积蓄在掌心中的力道正欲发出,忽听
窗内有人说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余沧海回过头来,只见一人凭窗而立,
正是令狐冲。余沧海怒气更增,但“以大欺小,好不要脸”这八个字,却正是说中
了要害,眼前这二人显然武功远不如己,若欲杀却,原只一举手之劳,但“以大欺
小”那四个字,却无论如何是逃不过的,既是“以大欺小”,那下面“好不要脸”
四字便也顺理成章的了。但若如此轻易饶了二人,这口气如何便咽得下去?他冷笑
一声,向令狐冲道:“你的事,以后我找你师父算帐。”回头向林平之道:“小子,
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林平之怒叫:“狗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此刻还来问我?”
余沧海心下奇怪:“我几时识得你这丑八怪了?甚么害得你家破人亡,这话却从哪
里说起?”但四下里耳目众多,不欲细问,回头向洪人雄道:“人雄,先宰了这小
子,再擒下了令狐冲。”是青城派弟子出手,便说不上“以大欺小”。洪人雄应道:
“是!”拔剑上前。林平之伸手去拔佩剑,甫一提手,洪人雄的长剑寒光森然,已
直指到了胸前。林平之叫道:“余沧海,我林平之……”余沧海一惊,左掌急速拍
出,掌风到处,洪人雄的长剑被震得一偏,从林平之右臂外掠过。余沧海道:“你
说甚么?”林平之道:“我林平之做了厉鬼,也会找你索命。”余沧海道:“你……
你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林平之既知已无法隐瞒,索性堂堂正正的死个痛快,双手撕下脸上膏药,朗声
道:“不错,我便是福州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你儿子调戏良家姑娘,是我杀的。你
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爹爹妈妈,你……你……你将他们关在哪里?”青城派一举挑
了福威镖局之事,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长青子早年败在林远图剑下之事,武
林中并不知情,人人都说青城派志在劫夺林家辟邪剑法的剑谱。令狐冲正因听了这
传闻,才在回雁楼头以此引得罗人杰俯身过来,挺剑杀却。木高峰也已得知讯息,
此刻听得眼前这假驼子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而眼见余沧海一听到他自报姓名,
便忙不迭的将洪人雄长剑格开,神情紧张,看来确是想着落在这年轻人身上得到辟
邪剑谱。其时余沧海左臂长出,手指已抓住林平之的右腕,手臂一缩,便要将他拉
了过去。木高峰喝道:“且慢!”飞身而出,伸手抓住了林平之的左腕,向后一拉。
    林平之双臂分别被两股大力前后拉扯,全身骨骼登时格格作响,痛得几欲晕去。
余沧海知道自己若再使力,非将林平之登时拉死不可,当即右手长剑递出,向木高
峰刺去,喝道:“木兄,撒手!”木高峰左手一挥,当的一声响,格开长剑,手中
已多了一柄青光闪闪的弯刀。余沧海展开剑法,嗤嗤嗤声响不绝,片刻间向木高峰
连刺了八九剑,说道:“木兄,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为这小子伤了两家和气?”左
手亦抓住林平之右腕不放。
    木高峰挥动弯刀,将来剑一一格开,说道:“适才大庭广众之间,这小子已向
我磕过了头,叫了我‘爷爷’,这是众目所见、众耳所闻之事。在下和余观主虽然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你将一个叫我爷爷之人捉去杀了,未免太不给我脸面。做
爷爷的不能庇护孙子,以后还有谁肯再叫我爷爷?”两人一面说话,兵刃相交声叮
当不绝,越打越快。
    余沧海怒道:“木兄,此人杀了我的亲生儿子,杀子之仇,岂可不报?”木高
峰哈哈一笑,道:“好,冲着余观主的金面,就替你报仇便了。来来来,你向前拉。
我向后拉,一二三!咱们将这小子拉为两片!”他说完这句话后,又叫:“一,二,
三!”这“三”字一出口,掌上力道加强,林平之全身骨骼格格之声更响。余沧海
一惊,报仇并不急在一时,剑谱尚未得手,却决不能便伤了林平之性命,当即松手。
林平之立时便给木高峰拉了过去。木高峰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多谢!余观主
当真够朋友,够交情,冲着木驼子的脸面,连杀子大仇也肯放过了。江湖上如此重
义之人,还真的没第二位!”余沧海冷冷的道:“木兄知道了就好。这一次在下相
让一步,以后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木高峰笑嘻嘻的道:“那也未必。说不定余
观主义薄云天,第二次又再容让呢。”
    余沧海哼了一声,左手一挥,道:“咱们走!”率领本门弟子,便即退走。这
时定逸师太急于找寻仪琳,早已与恒山派群尼向西搜了下去。刘正风率领众弟子向
东南方搜去。青城派一走,群玉院外便只剩下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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