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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负如来不负君-第30章

小说: 不负如来不负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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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龙再一次拦住我,“我很早就喜欢阿凡,高中毕业那会儿,是我让别人告诉你阿凡要去B市读书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阿凡本来是要跟着你报考C市的学校,我不愿意他一直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故意让别人言之凿凿的说给你听。”
  我没想到郭小龙会和我说起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惜对于现在的我和阿凡,这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知道和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那时候太喜欢阿凡了,想尽办法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后来就算在一起了,他也忘不了你,这几年,你走了,阿凡的心就也跟着走了,你不能对阿凡这么冷血无情。我把这件事说出来,是想你们之间如果有什么误会,至少不要是这一件。”
  “郭小龙,我和阿凡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我是不知道你和他怎么了,但至少阿凡因为你而痛苦,我是清清楚楚看得到的,就算他现在在别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是我也知道他是不快乐的。”
  我再一次冷笑,关心颜亦凡的人还真是不少,他颜亦凡过得不好,他的旧情人竟然跑来和我理论,但是我不想和郭小龙争执下去,“我和阿凡,”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是性格不合,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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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夜,我陪着阿凡在房间里慢慢的聊天,一点一点回忆往事,忽然说起这件事,说起当日在红磨坊遇到郭小龙,郭小龙和我说当年高中毕业发生的事。
  阿凡没有说话,我们各自陷在沉默里,我也不想问阿凡和郭小龙的过去,就像我不想知道阿凡和乔宇的事,在这逐渐成熟和逐渐老去的岁月中,我已经懂得,与其盘根问底,不如不要去追究,追究了也分不清个是非对错,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如果,”阿凡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更像在自言自语,“我们一起留在C市读大学,一直在一起,会不会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一样。”
  “可能吧。”
  我们之间,明明有过那么多的可能,怎么偏偏就成了最坏的这一种呢?
  如果重新来过,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其实,不如八岁那年就不相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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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不肯和我一起去美国,至少这一两年不可能,她还有两年就可以光荣退休,她想无论如何等到退休了再结束一生的教育生涯,然后再去安享晚年。
  我劝不动她,便也打算留在国内工作,但是C市发展空间有限,还是要去S市找工作。
  国庆过完,我就回了S市,斟酌了一下,还是蒋木的公司最好,便打电话过去谈了下,然后又拿出这两年的积蓄买了在中环买了一套装修好的两室一厅90平米的房子和一辆福特的车子代步,住处附近就有一个文化创意基地,蒋木的公司松木设计就在里面。
  我在整理自己的财务的时候,从箱子里翻出一张存折,才想起这是和阿凡分手之前我和他的存款,其实大部分是他那时候演出赚来的钱,是不是应该还给他呢?可是我又不想再和他联系,想了想,便有塞回了箱子底。
  我弄好房子,收拾停当,隔了几天就带上自己的简历和设计作品找到了蒋木的公司。
  蒋木老师不在,接待我的是他的秘书vichy。因为之前已经和蒋老师打过招呼,所以一切进行得很是顺利,我把这几年读研的作品给他们设计部的主管jacket看过,又谈了一些建筑设计的问题,就算是通过了面试,约了下一周的周一正式上班,工资也谈妥了,基本工资固定,设计费另算。
  我没有将郭小龙也没有将颜伯母的话放在心上,于是安安心心在S市开始新的生活。
  新生活的开始平淡无波,每天上班下班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周末的时候和朴天酬一起去外面吃饭,有时候也一起去S市周边的地方开车去玩。
  只是偶尔晚上仍旧做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过去的事情,总是在五点不到的时候醒来,然后抽很多的烟,等到天亮,去楼下吃豆浆和油条,然后去上班,久而久之,成为一种习惯。 但醒来的时候,我从来不去想阿凡,就像在麻省读书的时候一样,我从来都禁止自己去想他。
  不过公司里有不少小女生迷阿凡,中午休息的时候,常常扎堆凑一起看阿凡的电影电视剧和演唱会,有次路过看了一眼,屏幕里阿凡演古装剧,穿白色的古装长袖,长长的头发扎起来,手持长剑,烟雨天里独立高崖。
  这一年的十一月公司接了一个度假村的项目,是个大的项目,占地近千亩,在全国的位置也极佳,当地也很重视。
  Jacket把项目交给我和另外几个设计师做,一个月之后就要去汇报投标。
  于是夜以继日的画图,开会讨论,再改方案,jacket是很好的主管,富有创意又认真负责,而vichy细致谨慎,几个同事像唐飞、徐晓、sven也很容易相处,有时候忙到深夜,大家就一起去公司附近的大排档吃夜宵,一个团队把工作打理得仅仅有条,这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读研的时候,心静如水。
  埋头工作一个多月后,几经修改,度假中心的设计草图出来了,我们把墙壁之间设计成峡谷的样子,中间蓄水,成了一个人工湖泊,四边建别墅和木屋给游客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凡(抱住萧然大腿):我和郭小龙,那是一时糊涂,你不要生气。
  萧然(冷漠高傲的):那和乔宇呢?
  阿凡(狗腿状):那也是一时糊涂,都是巴拉巴拉巴拉。。。。。这一切都是阴谋啊~~~~~~~~~~~
  萧然(一脚踢飞):就会找借口!!你也面壁三年再来找我!!
  阿凡(死死抱住大腿不放手):老婆~~~~~~~~~~~~~~~原谅我吧~~~~~~~
  好无聊的小剧场啊o(╯□╰)o


☆、车祸

  然后等待汇报结果的时候我回家好好睡了两天,第三天下午jacket打来电话说项目通过了,明年春天就动工。
  每个设计都像自己的孩子,如今算是生出来了,还有希望长大,心里自然开心。
  晚上朴天酬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说祝贺我旗开得胜,一回来就有了自己的项目。
  我笑他消息真灵通,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庆祝呢,他就已经安排好了。
  结果朴天酬没有请我去外面吃饭,而是去他家里吃的。
  不是朴老爷子住的地方,而是他自己在市中心买的一套公寓。
  朴少爷又为我洗手作羹汤,还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虽然是男人,也不得不为他的温柔体贴感动。
  我们边吃边聊天,聊到水到渠成的时候,朴天酬和我说,“萧然我们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好不好?算是给我个机会。”
  “唔。”我嚼完口里的东西,问道,“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朴天酬的家庭情况不复杂,他上面只有一个外公,就是朴老爷子,同辈没有兄弟姐妹,下面更没有什么侄子侄女,可谓朴家一支独苗,他父母去世得早,当然具体怎么去世的我没有问,这种隐私不好探究我也确实不怎么感兴趣。
  “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不要告诉家里人,等时候到了,你我觉得合适了,我们再慢慢和外公说。”
  “唔。”我想了想,我对朴天酬,有一种依赖也有一种亏欠,这几年,他对我太照顾了,而且,我对这种隐秘的交往,更容易接受,反正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名分,也没想过公之于众,只要不出什么乱子,有个人陪在身边,对我来说,就够了,而且朴天酬从前都未像我提过这种要求,如今他提出来,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所以我同意了。
  和朴天酬从朋友变成情人是一种毫不费力的事情。
  我们几乎不用改变从前的相处方式,我没有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仍旧在自己的房子里,周一到周五正常上班,周末一起出去吃饭,他给了我他家里的钥匙,方便我有事过去。
  我和朴天酬在一起,始终是那种很温柔的感觉,不累不紧张,双方不过问对方太多事情。虽然有时候觉得这或许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比朋友多一点点的亲近,不过我已经承受不了太重的爱情了,这样的距离,或许刚刚好。
  但是我没有和他做过AI,有一次我们一起在家里看电影,然后接吻,脱衣服,但是当我们更进一步的时候,身体开始本能的抗拒,已经几年没有做过这种事,身体变得干涩紧绷,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阿凡做AI,发着高烧,汗水流淌,总觉得不是现在的样子。
  朴天酬也不强来,只是抱着我安慰我,说等我习惯了再慢慢来,不急。
  94
  我努力赚钱努力生活努力做一个好的恋人,我以为只要当下的生活足够好,便不会受任何事情的影响,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
  06年的春天,我和朴天酬已经交往了半年,那一年春天,阿凡要来S市开演唱会。
  公司里以vichy带头,老的少的女人都买了阿凡演唱会的门票,争着要去周五的晚上看他。
  我正在纸上画图,春天的S市总是小雨霏霏,天气阴沉,路面湿滑。
  外面忽然闹腾起来,很快,我就听到外面有人说,有人出车祸了,阿凡在从S市的机场到体育中心的路上出了车祸,车子撞出了护栏,目前伤亡不明。
  我笔下用力,不小心把纸刺破了一个洞。
  在短暂的瞬间里,我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体有一种本能,想要冲出去,去找阿凡,可是理智又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去找他做什么?他和你有关系吗?他想见你吗?他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守着,你何必去倒贴?
  纸上的图画得歪歪斜斜,挨到下班的时候,一大张纸完全被画坏了,上面歪歪曲曲一片狼藉的线。
  公司里的小姑娘仍旧守着娱乐新闻不肯走,但新闻里只说人还在抢救,正在等待最新消息。
  我收拾好心情出门回家。
  去车库开车的时候,手有些抖,开了几次车门都没有拉开,我想可能春寒未退,所以有些冷吧。
  回了家,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电视里都在讲些什么,看了好久,也没看懂,中间有插播娱乐新闻,说阿凡来S市开个唱路遇车祸,车已报废,助理和阿凡都正在抢救。经纪人坐的另一辆车,幸好anna没事,还有人主持大局。
  后来朴天酬来了,问我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我也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有没有回答他。
  只记得他说我工作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于是就带我上床让我睡觉了。
  躺在床上也一直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眼前一片黑暗,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渐渐有光照了进来,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照亮了,闹钟响起来,到上班的时间了。
  出门,外面仍旧下着雨,天气阴沉沉的,好像就压在人的心上,我能很清晰的告诉自己,阿凡已与我无关,我不去开网页我也不去看新闻,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陷入一种迷蒙混沌的情绪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到了公司,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噢,原来是周六,怎么忘了呢?一边想着一边又开着车回去了。
  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坐在沙发上发呆,或者站起来走动,都浑身难受,几次拿起钥匙,想出去,可是…。。去哪呢?总之是不能去医院的。
  正坐立难安的时候,朴天酬打电话来,说昨天过来看我太疲惫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走远一点,去欧洲或者澳洲都行,看博物馆,看看画展都好。
  对,走远一点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和阿凡一起在S市,就好像和他一起被淹没在水里,我快要呼吸不了了,“随你吧,你看看去哪里好。”
  “那我们去意大利吧,去梵蒂冈博物馆吧,你之前不是对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建筑很感兴趣吗?”
  “好。”
  “那我现在就订票,我们下午出发,等下我就过来接你。”
  “好。”
  没过多久又接到母亲的电话,还是因为阿凡的事。
  “萧然,阿凡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新闻里看到了。”
  “哎,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你颜伯母昨天到了医院陪阿凡,万一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怎么受得了啊,真是,开车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母亲声音哽咽,虽然那时候他为我和阿凡的事生那么大的气,“萧然,你,要不也去医院看看阿凡吧。”
  我握着话筒,是啊,我要不要去看医院,我明明一心想远离阿凡,现在为什么还要问他的生死牵挂,呼吸都好像嗓子里埋着一块铅,一边敷衍着母亲的提议,“这两天比较忙,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他的。”
  挂上母亲的电话,又过了一会儿,朴天酬就上来了。
  “萧然,准备好了吗?”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反正就呆三四天,就这么出发吧。”
  “好,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
  周六下午出发,星期天的早晨,我们抵达罗马,晚上在飞机上,也没有睡觉,下了飞机,身体都有些飘乎乎的。
  朴天酬说我脸色太差,还是先找了地方住下,休息好了再出去玩。
  我依言。
  洗了澡出来,躺在床上,心里仍旧空洞洞的,朴天酬从后面抱住我,轻吻着我的耳垂,我那里本来很MINGAN,但是现在被他轻吻着,也没有一点感觉。
  “萧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开心一点,好不好。”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点点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
  中午起来吃饭,下午去梵蒂冈博物馆参观,“创世纪”“最后在审判”“雅典学员”…。。画作精美、想象奇特,但我就是提不起兴趣。
  在参观的时候,看到墙壁上的拉斐尔,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只想知道阿凡的情况,我想看到他。我可以和他相忘于江湖,但是我不能接受天人两隔。我情愿和他一起淹没在水里,但是不能一个人在岸上呼吸。
  从梵蒂冈博物馆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失败了,我努力去伪装的一切,努力了这么久,仍旧抵不过心底对阿凡的爱。
  风吹过,带来咖啡的香味。
  “天酬,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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