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作者:海神之戟(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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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该仇视它──它是那麽美丽安详──不久之後，它将为我们孕育新的生命──而这个生命将打败路易斯──你会为它感到自豪的”
　　　　罗曼的眼中随即又闪现出那种虔诚的膜拜之色。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北宸一边干呕，一边说道“如果现在我能拥有一把刀，我一定会把它捅进自己的肚子，把那个该死的器官扎烂，扎到它血肉模糊，流出我的身体”
　　　　罗曼叹了口气，收回超声波的仪器，摇摇头道“北宸，你注定是一名好军人，却不会是一位
　　　　好母亲”
　　　　听了罗曼博士的一番话，北宸更想放声冷笑。
　　　　母亲？他北宸从没想过要做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位母亲！
　　　　他是男人，他只想做一名男人，一名无论在生理与心理都是完完全全的男人。
　　　　用手指轻触北宸血迹斑斑的左腕，罗曼博士的眼里闪现出怜悯“我会在傀儡中，为你挑选出最强壮的丈夫。北宸，你不该一味地排斥你繁衍的使命──你的负面情绪──会使我考虑采用自然□的方式，让你认清你是雌性的事实”
　　　　“哈哈哈哈──”北宸癫狂地嗤笑起起来，可他的眼中却泄露了侵入骨子里的恨意“博士先生！请您看清楚，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连妻子也不曾拥有，又怎麽可能会有丈夫”
　　　　“北宸，事到如今，你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是双性人的事实吗？”罗曼博士问道。
　　　　接受？！笑话！
　　　　他为什麽要接受？为什麽其他男子能在阳光下毫无顾虑地暴露他们的身体？为什麽，唯有他，非得像阴暗处的老鼠，掖藏著自己禁忌的身体？
　　　　他不接受，他永远也不会接受！！！！
　　　　“好吧”罗曼博士也不愿在口头上，与北宸无意义地纠葛下去。他从一旁的药箱里取出针管与试剂。
　　　　罗曼博士用消毒棉，仔细擦拭著北宸的静脉。
　　　　清凉的感觉使北宸的皮肤有瞬间的抽搐。因无法得知罗曼究竟要为自己注射什麽，北宸的头皮开始发怵起来，他用尽全力嘶吼著“你想干什麽──滚开──别把那东西灌进我的身体──我不想打针──滚──别碰我──滚──”
　　　　“别怕，里面是一些高浓度的雌激素！你需要它们！它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唤醒你休眠的雌□官，让它开始正常的工作！”罗曼博士“友善”地解释道。
　　　　似乎想到了什麽，罗曼博士恶质地微笑了一下“或许，这些激素也能唤醒你作为雌性的自觉”
　　　　早已无法听进罗曼的话语，几乎发狂的北宸，只知道当罗曼把那些液体注入进他的身体之时，他就完了！他就彻底完了！
　　　　“不──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别把那东西灌入我的身体──不──你不能这样做──”北宸不断地高声抗拒著，甚至，当他看见闪著刺芒的针头近在咫尺时，他的抗拒声中出现了一丝哀求的语气。
　　　　这个有著钢铁般意志的男人，正逐渐瓦解在他的恐惧里。
　　　　“别怕──相信我，你需要它──这就是你存在的使命──”针头抵在北宸因挣动而凸现的静脉上，它慢慢地扎破皮肤。尖锐的针头，被手法娴熟地推入脉管。一丝冰凉的液体，缓缓渗透进他整个手臂，然後它们会输送到心脏，贯穿他整个身体。
　　　　“不──────────────”仿佛燃烧尽身体里最後一丝力量，北宸绝望地仰天嘶叫。
　　　　就在他的眼角边，一滴透明的液体，无声无息地径自滑落。最终晶莹一闪，消失在他的鬓发里。
　
崩坏11（黑暗系，慎入，双性生子）　
　
　　　　那是一场设在监狱中的特殊见面。
　　　　还沉浸在昨日腐化派对里的克里斯，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拦下。他们强行把他带至离市中心几十公里远的监狱会客室内。
　　　　父亲神情颓然，把头埋在臂腕中，丝毫不见往日九市市长儒雅果敢的风采。
　　　　厚厚的玻璃后面，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也充满最后的希望曙光。
　　　　“克里斯，我的好儿子，救救我——救救你的父亲——”
　　　　昨晚多喝了一些酒，未成年的克里斯觉得头有些晕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带着秘书一行人，上了去十二城的航班。为什么，只两天的功夫，他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监狱里成了囚犯？
　　　　“爸爸——”克里斯从酒醉中，渐渐苏醒过来。他攀着玻璃，当他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虚幻时，克里斯的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
　　　　“怎么回事——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痛苦地望着儿子，双手覆在前额上，摇着头，悔恨的情感溢于言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埃伦说，他会处理好一切——我，我只要给他提供些便利！退休后，我所得到的一切，将令我荣归故里！”
　　　　埃伦？！
　　　　克里斯记得那个戴着眼镜的刻板男人。他是父亲曾经最信任的秘书兼助手。
　　　　“克里斯——救救爸爸——快点签下那份协议——他们答应了，政府答应了，只要你去参加政府的某项行动，发挥你在计算机领域的所长，他们会替我减刑的——克里斯——爸爸不想下半身在监狱里渡过——克里斯——”
　　　　耳畔仿佛仍在回荡父亲当日的苦苦哀求，克里斯已记不清在那天，在他把自己的生命出卖给政府的那一天，是父亲的强烈求生，被动地推着他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还是真的发自内心，想把更热衷于政绩的父亲解救出来呢？
　　　　克里斯艰难地把手伸进左边的军用马甲中——一根细小的金属，杵在克里斯的手指间。
　　　　一抹讽刺的笑划过他的嘴角——爸爸，你知道吗？除了计算机上展示出的惊人天赋，在那些没有人关心的日子里，我一直浑浑噩噩地与街上的地痞朝夕为伍。街上到处是您廉政清明的选举海报，而我，而我却与痞子们在一家又一家摆着家用电器的仓库，捅着门锁。
　　　　左手的手腕被坚固地手铐铐在钢管上。克里斯颤抖着，把针尖般细长的金属，捏在手里。右手手臂上裂出一道毫不平整的尖锐牙印。克里斯强咬牙关，才能暂时压下右手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右手微微颤颤着，勾了几次，才把金属塞进了手铐的孔洞里。
　　　　也许；罗曼永远不会料到，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会施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成功脱身，从废弃多年的某条下水道里，克里斯小心翼翼地爬出来，虽然沾了一身的泥尘，灰头土脸地克里斯，还是有再世为人的欣喜错觉。
　　　　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仿佛是七城底下第二个城市。克里斯扶着手臂，在不同的下水道间穿梭。
　　　　罗曼是如此隐秘的打造了一个地下王国。克里斯始终惴惴不安，保持着对七城某种异变的恐惧。他穿过一处已干涸多年的下水道，又穿过另一处仍兀自在实施排水功能的的下水道。克里斯是多么希望，此时身边能有一台微型电脑，可供他查看蛛网似的下水管网。
　　　　一点点白色的微光，从一处干燥的下水道口隐隐探出。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克里斯着了魔般，向那点滴的白光，摸索而去。
　　　　守护在某条下水道口处的大锁，对于克里斯好似摆设，他轻易地就用开锁工具捅开了锁。
　　　　亮如白昼的灯管，镶嵌在走道的两旁。犹豫了再三，克里斯还是心惊胆战地走了进去。
　　　　由下水道改造的过道，长不过百米。过道的尽头，一间设备齐全的大型实验室，映入克里斯的眼帘。克里斯绕行实验室走了一圈，却在角落里，意外地发现了北宸少校的衣物与他们使用的军用背包。
　　　　一股比失而复得更喜悦的心情左右着克里斯，他有预感，北宸少校很可能就被关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克里斯毫不犹豫地打开自己的电脑，没多时，一张关于七城的地下排水管网，便出现在屏幕上。克里斯如今的位置显示，他正在七城A2街区最大的排水通道中。而这走了近百米的通道，尚剩百米的距离才到尽头。
　　　　当下，克里斯拿上北宸的衣物，背着自己的军用背包，继续朝最深处走去。一间间监禁室，错落有序地排列在通道的两旁。他看见那些可怕的红眼怪物们，从监禁室的铁窗里伸出胳膊与爪子，妄图对自己疯狂地抓挠。克里斯弓着背，目不斜视地疾行在通道中……
　
崩坏12（黑暗系，慎入，双性生子）　
　
　　　　为了防止自残，及屏蔽可能存在的伤害。注射激素针剂後，北宸便被罗曼投入了一间除去床铺与卫浴室外，不余一物的“安全”监禁室。
　　　　单薄的白色衬衫，虚掩到他的胯部──男性特征下的雌性花蕊，在冰冷的空气里羞涩地颤动著，露出饱满靡的粉嫩□。它就像一颗毒果，在催化剂的作用下，罪恶地开始生长成熟。
　　　　北宸蜷曲起膝盖，对罗曼送来的任何食物，置若罔闻，不吃也不喝。即使接连不断的战斗，已经耗去北宸大量的体力。
　　　　身体一边叫嚣著急需补充营养与蛋白质，但自从手术台上下来，北宸的呕吐症状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虽然不排除是身体对雌激素的排斥，不过精神上的重创，也极有可能导致神经性地呕吐。
　　　　北宸被囚禁的场所，是由一把以十二位字母组成密码的电子锁严密把守。相对的摄像机与红外线检测仪，二十四小时监测北宸监禁室内与监禁室外的情况。
　　　　简直是滴水不漏地全方位看守，使克里斯在最初救援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作为计算机领域的天才少年，克里斯也有十足的信心能攻克它们。只见他打开自己微型的电脑，利用互联网的强大功能，强行潜入到A2地区下方的中央电脑管理系统中。以快速种植病毒的方式，令该地域的监视系统与防卫系统一度进入瘫痪的状态。
　　　　听见囚室外隐隐出来脚步声，以为是罗曼前来送饭，北宸的手蓦地五指相扣，深入柔软的掌心。本如死水潭般的双眼，被一抹恨不得嗜血啖肉的疯狂，搅动得波涛暗涌。
　　　　“少校？！！北宸少校？！！你在里面吗？少校？！！！”
　　　　仿如石雕般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丝不容察觉的松动。克里斯？是克里斯？还是可笑的幻听？收敛了眼底的暗波，北宸神色迷惑。无法否认，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他确实对克里斯的到来存在了一丝希翼。
　　　　身体不经意地晃动了一下，□著双脚，北宸从洁白的床铺上缓慢地走下来，踩踏上冰冷的地面。
　　　　虚掩著胯部的半长衬衫，随著那双修长健美的双腿摆动，□的糜轮廓若隐若现著。
　　　　“少校？！！我是克里斯！！！你在里面吗？如果是，能不能给我一些回应呢？少校！！”
　　　　因为无法准确知道眼前的监禁室里，究竟囚禁的是什麽？打破了外部防御与监视系统的克里斯，只确定在此关押的“囚徒”，对於罗曼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
　　　　“是，我在里面──克里斯──真的是你吗？我是北宸──”确定门的另一边，正是克里斯。一瞬间，北宸几乎欣喜若狂。他大声地回应著克里斯。黯淡已久的双眼，重新绽放开神采与清明。以极快的速度审视了一下室内的摆设，北宸的视线忽然停留在床铺上的洁白床单。
　　　　再确定北宸的准确位置後，罗曼博士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电子守卫，在克里斯的手中，却同玩具般随意地摆弄。
　　　　当十二位字母密码的电子锁，现出最後一位正确字母的庐山真面目时，那扇狱门“砰然”开启。
　　　　“少校──”克里斯怀揣著激动的心绪，喜悦之情不亚於重见自己的亲人。即使俩人相识才不过几日，可许多次在生与死边缘徘徊的经历，令俩人结出了最深厚的战地情谊。
　　　　从囚禁室里出来的北宸，腰间围著一袭床单，嘴唇紧抿，脸色既苍白又憔悴。但看见克里斯後，他的嘴角还是勉强挤出笑容“谢谢你──克里斯──”有一瞬间，克里斯似乎看见一向硬派作风的少校，肩膀有著一丝不容察觉的颤抖。
　　　　不过，克里斯的病毒只能拖得一时的系统瘫痪。为了宝贵的时间，克里斯急忙递上北宸的衣物。再穿戴整齐後，北宸与克里斯照著电脑显示的地下管网地图，迅速朝下水道的出口跑去。
　
崩坏13（黑暗系，慎入，双性生子）　
　
　　　　它是城市昔日的繁荣证明，它是城市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信息中心。
　　　　奔跑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破败的广告招牌，腐朽的汽车，长满苔藓的路灯，裂缝中长出的茂密荒草，全读意横行在街沿两旁。
　　　　阴沈的天空中，静滞的流云群，黑压压的堆满整个天空。
　　　　高耸入云的七城第一高建筑物──七城新闻中心。不复昔日繁盛，孤独地矗立在空寂的广场中央。
　　　　空气中弥漫的是压抑的灰尘味道。一群乌鸦扑扇著翅膀，遮天蔽日般，聒噪地从北宸与克里斯的头顶飞过。
　　　　北宸曲起脖子，紧握双拳，眼睛死死地盯著云端下层的停机坪。
　　　　政府曾许诺，26小时後带他们一干人等离开。如今，北宸已初步掌握了七城异变的情况，他完全有理由要求政府遵守当日的诺言。
　　　　推开旋转门，进入如今的新闻中心。与圣玛丽亚医院一样，满目都是人为或非人为的狼藉画面。101层的摩天大厦，对於军人出身的北宸，曾是信手拈来的高度。但现在体力严重下滑如北宸，新闻中心的高度，却成了一项巨大的挑战。
　　　　与克里斯一同清理好安全通道口的杂物。北宸背著行囊，顺著螺旋形排列的楼梯，一路向上行进。双腿只是机械性地重复高抬与跨越。汗珠从北宸硬朗的额角一路滑下，经过有著完美弧度的脸颊，在唇间蜻蜓点水，消失在脖上富有质感的麦色肌理间。贴身的衬衣早已被源源不断的汗液侵透。克里斯走在北宸的脊背後面，看见北宸所穿的迷彩马甲上，慢慢晕染出水渍。即使到了体力的极限，北宸也只是手扶著扶梯，不肯有丝毫的停歇。
　　　　停机坪上是与人齐高的荒草，一阵微风吹过，那些荒芜的杂草左右打著节拍。一架直升机的残骸，从内部断成两截，支离破碎地散落在荒草堆中。
　　　　北宸抬起头，望不穿的晦涩天空，依然阴霾，依然压抑，依然弥漫著令人窒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