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娱乐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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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倒不怕这个，即便是稍走几步就穿到不知道哪个方位的巷子里了。
莫易很有心情的抱着相机四处看看，这些地方的巷子特别有味道。一条一人宽的过道后面，往往会是一个小的后院，或者是一片寂寥的草地。巷子虽然是水泥地铺的，但也许铺的时候路人没有注意，粗心的就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在这么转了几圈，莫易并没有发现什么让他有感觉的风景，倒是在他打算转出巷子回到剧组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点窸窸窣窣的身影。不像是后院那些野草被风吹动的声音，反倒是像悄悄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跟在身后。
莫易扬了扬眉头，感觉这事比较有意思。
不过莫易却没打算直接转身去抓身后的人，反而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慢悠悠的朝前走。不只是这回，他虽然看起来还是想之前那样走的优哉游哉，一副游人赏景的样子，只是认真点看下去，会发现莫易好像都特意往一些更偏僻的地方走去了。
只是，虽说是莫易所熟悉的地方，但毕竟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记忆多少也是模糊了。
于是不小心转到了一个肮脏的地方其实完全可以理解的。只见这个房子的后院几乎堆满了垃圾。尽管认真看下去，会发现着后边其实原来是一个菜谱来着。但是比起青菜，反倒是青色的垃圾袋更多。
而且那些垃圾袋鼓鼓的堆在地上不说，有的还被树杈捅在半空中。由此可以想到，这边这些垃圾都是这栋楼楼上的人高空抛垃圾造成的。许是为了验证莫易的想法，就在他晃神的那一瞬，咚的一声就一个大垃圾袋砸下来了。
莫易：“……”
——无论过去多久，这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巨响惊到了身后的人，让他误以为是莫易发现了他，然后转身蹭蹭蹭的就跑走了。
莫易继续无语状：“……”
就在莫易无聊的走出小巷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人——那人虽然高大，却佝偻着背，头发上白一半黑一半，看起来特别的显老。他应该还不算老，不过三十岁，脸上的皱纹却深的让人惊讶。他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莫易的那一刻抖了抖，急急忙忙的就像转身走，却被莫易叫住了。
“好久不见呢，大哥。”莫易笑眯眯的打招呼。
可是那人完全不接受莫易的热情，反而是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倚在墙上，像是见鬼了一样死死的盯着莫易，明明害怕的要死，却怎么都动不了了。
莫易似笑非笑的说道，“刚才是你在跟踪我吗？亲爱的莫宇大哥。”
莫宇连忙摇头，身体因为这样剧烈的动作而有些下滑了。他抖着嘴唇，哑着声音嘶吼着：“走开，走开！那事情跟我无关！爸妈都被你杀了，你还不满足吗！？”
莫易一怔。
“我那时候不过是年少无知，那些事情根本就跟我无关，你别来找我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莫宇这人好像完全没有自尊，他自言自语的哀求着：“你就放过我吧？要不我给你跪下来磕头……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像爸妈那样被一片片割下来吃了……”
莫易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莫宇。
莫宇仍在那里颤抖着，有着难听的嘶哑的声音继续哭诉着：“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拿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像切猪肉那样将人分尸了。那可是你的亲养父母，我爸妈养了你足足十多年，换来的却是你毫不留情的一刀……”
莫易望天。
莫宇偷偷的瞧着莫易，发现对方并没有关注他，这才心下一喜，猛地推开莫易然后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小巷。莫易眨了眨眼，心情有点不好。这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莫易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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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上习惯性抽风犯二做鬼脸的公皙景凉，莫易笑了。这时候他倒是觉得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感觉刚才那诡异的气氛好像都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当他把玩着手机考虑着要不要嘲讽公皙景凉那逗比一顿的时候，却感觉周围的气氛很奇怪。
莫易抿了抿嘴，若无其事的收起了手机。
从巷子走出来，就是一片比较陈旧的街道。这里的店铺都是一些小买卖，而且看着屋子的模样好像也有些年岁了。当莫易从巷子走出来的时候，店铺里、街道上的人不约而同的都望向他，鄙视、轻蔑了一下之后，就用莫易完全可以听到的声音‘窃窃私语’了起来——
“哟~这个白眼狼回来了。”
“可怜莫夫妇那么好人收养了他，最后却导致了那样悲惨的事情，呵呵”
“自己动手杀了自己的父母，真是太没人性了。”
“听说他还是个喜欢男人的，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呆会他走了，一定要好好消毒！而且还是整个小镇集体消毒！”
“……”
……
莫宇奔出了小巷之后，整个人好像突然就精神起来了。他抖了抖身体，板直了腰杆，理了理那头杂色的头发。然后，他从裤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掏出里面的眼镜带上。现在的他虽然还有点儿老气，但是却不再是刚才那低贱的样子了。
他快步走向一辆甲壳虫，对着副驾上的人说道：“还是很有效。”
车窗慢慢的滑下来了，里面的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好半晌才说道：“你确定这方法管用？”
莫宇轻笑了一声，冷然道：“当然，每次涉及到我爸妈的事情，莫易的情绪都是很不稳定的，只要在那个时候混乱一下他的记忆就好了……最后，不用我们动手，他就会自己把自己玩死。”
“他有病，又那么的喜欢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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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莫易若无其事的继续行走着，看他那淡定自若的样子，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受到干扰。而就在周围人说的越发的热烈的时候，君哲找过来了。他的到来不知怎么的，让人们议论的声音瞬间变小了很多。
君哲冷冷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担忧的看向莫易。
莫易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突然就觉得很不爽。他感觉很烦躁，他很不喜欢君哲这样的眼神。好像他脆弱的连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受不了。之前他明明还挺享受君哲这样的目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后来他开始讨厌这些他原来会喜欢的东西了。
君哲可能是注意到了莫易不耐的情绪了，他愣了愣，没有说话。
君哲这显然是刚结束了拍摄就赶过来找莫易的，脸上还涂着淡淡的一层妆。身上的黑色风衣边角上染着一抹鲜艳的红色。白皙的脸上还有些伤痕的样子，嘴角尤其还有些损伤，这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是莫易好像对着君哲完全没有感觉，他淡淡的瞥了眼，然后即转身走人了。
君哲没有跟上去，而是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莫易的背影。直到莫易消失在他视野之内的时候，君哲这才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所谓的‘街坊’。当发现君哲看着他们的时候，那些原来叽叽喳喳着的人不知道怎么全都静默了。
其中离得比较近的小店老板挺着个圆滚滚的将军肚，憨憨一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乐呵呵的对着君哲说道：“阿哲，好久不见。”
君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店老板瞬间就怂了。
另一边的电话亭老板接上，他谄媚的笑了笑，对着君哲说道：“老大，小弟我下星期就结婚了……”不过老板的话在君哲冷漠的眼神中完全哑掉了，他讪讪的看着君哲，默默的缩回到原位了。
君哲扫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道：“谁准你们接这种单子？”
周围一片安静。
“很好，那么我们换个说法——是谁主动接这个单子的？”
周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也许这个问题你们能回答我——是谁？”君哲的这个问题很简单，说给其他人听肯定要一头雾水。不过这些人可完全能够跟上君哲的思维，立马就有一个人跳出来把人卖了，“就是莫易他大哥。”
君哲冷笑了一声，“他是怎么要求的，你们就怎么还回去。”
……
……
莫易带着满肚子的怒火走了好久，渐渐的却觉得自己这火气来的有些可笑。怎么说呢，他总被说是最不容易受到外界影响，可实际上，这才被人这么说了两句，就火冒三丈了。不过，好像每次涉及到他养父母的话题，他都会变得这么敏感。
……养父母啊。
莫易下意识的走到了街角边的楼房。那是一个三层半的房屋，但实际上只有两层是完好的，剩下的那一层半还在搭建中，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动工了，上边的沙子一堆一堆的，那些工具也到处乱放。
莫易定定的看了眼，然后举着照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只是，在莫易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中的人——公皙景凉。公皙景凉的脸上挂着汗水，虽然说紧绷着一张脸，可是在看到莫易的那一瞬，他不由自主的就想露出一个傻笑，而实际上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莫易看着公皙景凉，突然又有心情逗人了。
“你在跟踪我？”莫易眨了眨眼，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公皙景凉原来已经迈开脚步撒欢的想要冲到莫易面前的，只是看着莫易那受伤的眼神，他不知怎么的心下就一突，然后就心虚起来了。只是在这么别扭了一下之后，公皙景凉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想通了，挺直了腰杆雄赳赳的走了过来。
“我是路过的。”公皙景凉理直气壮的说到。
莫易看了他一眼。
“我真的是路过的！”公皙景凉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莫易突然又没有逗人的心情了，他看了看那楼房，有看了看公皙景凉，突然邀请到：“要不要到我家去逛逛？”
公皙景凉猛地一惊，但瞬间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公皙景凉跟在莫易身后，虽然非常努力的表现的淡定，可是那跃跃的脚步却暴露出了他荡漾的心情。他边走边浮想联翩了起来，他想啊——这里就是莫易从小住的地方吧？虽然说莫易父母双亡，可是指不定里面会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什么的吧？所以他到底需不需要买一些水果带过去……
莫易一下子就看出了公皙景凉的心思，赶在对方巴巴的要去买水果的时候将人揪住，无奈的说道：“那里面没人，这事你不是调查的比我还清楚么？”
公皙景凉装模作样的说道，“哪有。”
莫易：“……”
就在莫易把公皙景凉带回家的时候，却没看到在他们身后，匆匆赶过来的君哲正巧看到了。只是这回他没有跟上去，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跟在君哲身边的一个瘦小的小伙子纳闷的提了句：“不跟上去么？”
君哲静默了好久，却是转身就走了。
……
另一边，莫易带着公皙景凉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却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只见里面不大的空间里，却满天满地的都是红色，像是喷洒出来的血液沾到了墙上地上，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恶心的腥臭味。而房子里面不多的家具都凌乱极了，椅子缺了一个脚，桌子缺了一个角。
莫易在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猛地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墙上还用血书写了大大的‘孽子’两个字，看起来极为的刺眼。
只是公皙景凉的反应却很让人意外，他好像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很淡定的问道：“……原来你从小就喜欢这风格啊。”
莫易：“……”
——也许蠢货的思维回路跟他们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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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身边那个蠢货的影响，导致这原来看起来挺恐怖的景物瞬间都没了气势。莫易拿眼睛无奈的看了那边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儿的公皙景凉，一时间真觉得哭笑不得。
有点高兴把这蠢货带来了，但又有点后悔让这蠢货进来了。
莫易挥散掉心中的那点无奈之后，便把视线放回到这个房子里了。这栋房子是他记事起就一直住着的地方，记载了他那阴暗的童年。看着那破旧的家具，莫易的眼前几乎就浮现出了小时候的场景。
喝醉的养父拿凳子砸人。
在工作上不愉快的下岗妇女，总是阴沉着一张脸，没事就喜欢骂骂咧咧。
……
然而那些过往渐渐消淡，而另一种记忆却在逐渐的深化。那是发生在他高中时期的事情，那天晚上窗外电闪雷鸣，雷声轰隆隆的极其吓人。莫易倒不害怕这点雷，只是他却相信雷雨天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确实如此。
莫易放学后，打开门却发生养父又喝醉了，拿着酒瓶醉醺醺的在骂人。总是阴沉着的莫妈妈此时倒在了地上，闪电划过天际的时候，莫易隐隐看到了地上一滩血。在之后，客厅站着的人就换成了莫易，而养父跟养母一起倒在了地上。
“你杀人了！”
当时冒着雨赶回来的莫宇看到了这一幕，颤抖的怒吼道：“你怎么可以！他们也是你的爸爸妈妈啊！你这个杀人魔！”
杀人魔啊……
……
“莫易、莫易！”莫易眨了眨眼，感觉到那些阴暗的画面突然就消失了。他看着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的公皙景凉，突然就笑了。“你紧张什么？”莫易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变好了，他笑吟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