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攻尽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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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待会儿喻泰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姑娘服饰出来时，那个眼睛中满满都是对喻泰敬佩的小弟弟会是什么表情？罗岱齐心中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加自然灿烂。
走出舞台，将要上场的喻泰从罗岱齐身边走过，罗岱齐不由得冲着他一笑，而喻泰也在微微呆愣之后，莞尔颔首，然后扬长而去。
罗岱齐摸摸自己的脸蛋，觉得最近似乎跟冰山的关系变好了似的。他自己没有再见到冰山装作没看见，冰山对着他微笑的次数也与日增多。某次，冰山又对着罗岱齐笑的时候，不小心被女王看见了，饶是一向镇定非常，凡事似乎都胸有成竹的女王也大惊失色，直呼〃惊艳〃。那之后，女王的乐趣又多了一条，调、戏冰山，望再次见证奇迹，可惜无果。不过，罗岱齐却是看过一次又一次了。
抬起眼眸，罗岱齐在人群中看到了艾翔。想到上次排练时喻泰在艾翔的哄笑声中硬是完成了灰姑娘部分的表演，罗岱齐又觉得，或许就算被沈靖侠小弟弟看到了喻泰的女装，喻泰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想法。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喻泰，真是敢作敢当呢。虽然被女王摆了一道，他自己也是不愿意以女装示人的，但又遵从规则，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抱怨。决定了的事情，就认真完成，即便是被自己的对头或者亲近之人看到他穿女装，也能坦然处之。
一幕一幕场景过去，罗岱齐穿着王子服上场。悠扬的乐曲中，罗岱齐揽着喻泰翩翩起舞。抬着头，看着喻泰俊朗却隐隐透着温柔的面容，罗岱齐又想到当初他的那个猜测。喻泰会也是同么？虽然被自己揽着，但喻泰就算是同，也是上面的那个吧……
罗岱齐还在胡思乱想，忽而看到喻泰的嘴唇动了动，〃该说台词了。〃低沉的声音入耳，罗岱齐的脸又〃唰〃地变得通红，居然看着喻泰入神了！
〃美丽的少女，我不想就这样让你回去……〃
念完台词，揽着喻泰朝舞台边缘转去，罗岱齐想到动画里王子的扮演者容子貌似也因为看桃矢看得入迷而忘了台词……
囧……容子是因为喜欢桃矢，他因为想到周围多了个同类算是什么呀……旋转到指定地点，罗岱齐被喻泰的公主裙绊着，差点真的摔下舞台，幸好喻泰及时搭手，抱紧罗岱齐，两人脸上都显出惊慌神色，踩着点儿，匆匆退去幕后。
〃有没有受伤？〃待到喻泰关心问起，罗岱齐才发现他还被喻泰搂在怀中，赶紧推开喻泰宽厚的胸膛，罗岱齐摇摇头，〃没事。〃却在话音落地之时，身体明显地向一边倾斜过去，罗岱齐急忙稳住身形才没有摔到地上。原来在刚才的缠绊之际，他右脚的脚踝崴了。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这场演出还没有结束，罗岱齐不想惊动旁人，他尽量表现正常，不让其他人看出问题。
〃真没事？〃喻泰怀疑的目光飘向罗岱齐的右脚，刚才是个明眼人都看到罗岱齐身形不稳了。
〃嗯，〃罗岱齐点点头，状似随意地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喻泰，反问道，〃你看我像有什么事？〃
喻泰的目光还纠缠在罗岱齐的右脚处，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王子和灰姑娘再次上场，喻泰看着罗岱齐走路的姿势，眼神暗了暗，上前半步，挽着罗岱齐前行。因为表演中，他们两个也是需要互相搀扶的，罗岱齐只是看了喻泰一眼，没有多想。
上场再离场，喻泰还是挽着罗岱齐，罗岱齐看着喻泰穿着的公主服，忽而也很想打趣喻泰，碍于两人还不是那么熟，忍住了，只是看着喻泰的眼神里有几分不怀好意。喻泰见着了，也只是对着罗岱齐友善微笑，让罗岱齐顿觉不好意思。
脱下王子服，换上衬衣，罗岱齐等待最后一幕演出。突然眼前多了一把椅子，罗岱齐看到喻泰对他说〃坐一下〃，心中忽而觉得或许喻泰是注意到他右脚的不妥了。
〃谢谢，〃罗岱齐感激一笑，缓缓坐下，想到什么，让出一半的位置，抬头看着喻泰，说道，〃你也坐一会儿吧。〃舞台旁边的准备室地方有限，道具、服装、电脑等等占了不少空间，他们人也不少，又一直有人来来回回，根本没有太多空余的地方，能放置一把椅子休息已经很不容易了，罗岱齐都不知道喻泰是从哪儿找来的东西呢。
喻泰微微一笑，从容坐下，两个人身体相贴，罗岱齐感到有一股激流从挨着的皮肤处传遍全身。略微不好意思地朝外挪了挪身体，罗岱齐蓦地非常想念沈琮然。
沈琮然还是没有来看他的表演，而且，他们又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呢。
20、被甩
伴着轻快的舞曲，大家两两成对跳舞。罗岱齐抬起欧阳剔的手，让她转了一圈，而他伴着舞步侧过身体的时候，恰好看到喻泰看着他的笑脸，他也对着喻泰粲然一笑，而后两人步伐整齐地向前，牵起他们的下一个舞伴。
一曲终了，所有人鞠躬致谢，场下掌声鸣动。罗岱齐看着身边的朋友，看看场下的亲人，笑得非常开怀。忽而，他眨了几下眼睛，努力将眼珠睁大……他似乎在观众席上，看到了沈琮然？！
伙伴们聚在一起准备下台，下面的亲友团们也全都围了上来。罗岱齐推开人群，跑向那处，却只看到空落的座椅，他接着跑出会场，仍是没有发现沈琮然的踪影。
难道是他看错了？
罗岱齐垂头丧气地注视周围的车辆，希望能找到那辆熟悉的汽车。
电话铃声响起，罗岱齐惊喜地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激动地按下接听键。〃然，刚刚你有来看我表演是吗？〃
〃呵呵，〃那头轻笑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罗岱齐的问题，〃晚上有空吗？〃
〃有，有！〃罗岱齐连连点头。
〃七点，公寓见。〃沈琮然说了约会的时间和地点，没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罗岱齐傻笑着握着手机，看到爸爸和罗应钦走过来，便跑了过去，〃爸，哥。〃
〃齐齐表演得很好。〃罗爸爸夸赞道，罗应钦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肯定。
罗岱齐冲着两人调皮笑道，〃你们知道我表演的是什么么？就知道夸我。〃
〃让人看着开心的，就表演得好。〃罗爸爸笑道。
〃我表演什么，爸爸你都看着高兴吧？〃
罗爸爸毫不犹豫地笑着点头，〃是。爸爸看着你就高兴。〃
罗岱齐不好意思地耸耸鼻尖，眼神也飘到别处，看见喻泰和他的表弟沈靖侠在不远处。
沈靖侠看起来很激动，或许正在声讨他英明神武的表哥为什么会穿女装，罗岱齐非常不厚道地在脑中猜测着。
或许是他的目光定格的时间太久，喻泰也看向了罗岱齐这边，他对着罗岱齐微微一笑，似乎是要走过来，视线注意到旁边的罗爸爸和罗应钦，对着两人点头致意，便带着他的表弟离开了。
罗爸爸和罗应钦也都向喻泰回了礼。罗爸爸看着喻泰若有所思，〃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孩子……〃
罗应钦为他解惑道：〃他是喻氏集团董事长的公子，叫喻泰。〃
罗岱齐诧异地看着哥哥，既对喻泰的身世有一丝惊讶，更惊异于哥哥对喻泰如此了解，然后，他也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实，〃他是叫喻泰，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家是做什么的。〃罗岱齐一向不关心这些。
罗爸爸没再说什么，领着两个儿子去吃庆功宴，当然是庆祝罗岱齐表演顺利完成的啦。
吃过饭，罗岱齐以跟同学有约告别了爸爸和哥哥。临别时，罗应钦看着他的目光颇有深意，不过罗岱齐不想深究。
去到公寓，沈琮然已经在屋里了。罗岱齐开心地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然，我好想你。〃
沈琮然支开罗岱齐的身体，〃公寓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沈琮然边说边向后转，带罗岱齐走到书桌前看文件。
罗岱齐看都没看向桌面，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沈琮然身上。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跟沈琮然多亲近。
沈琮然的视线终于也落到罗岱齐的身上，罗岱齐开心地冲着他笑。沈琮然看着罗岱齐，问道：〃你还需要什么？〃
罗岱齐笑笑，〃我不需要啦。〃
沈琮然点点头，看着罗岱齐，淡淡说道：〃我们相处地很融洽，我希望能好聚好散。〃
罗岱齐愕然，〃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
原来哥哥说的是真的！沈琮然只不过是在〃玩〃他！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将来……
罗岱齐跑出了公寓，拼命向前跑，好似这样才能减轻心脏窒息的疼痛。
公寓离学校很近，或许是环境太过熟悉的缘故，罗岱齐跑回了学校，跑到了食堂旁边的人工湖处。罗岱齐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呆呆地看着绿油油的湖面。
〃忘了他。你还年轻，以后会有一个温柔的妻子，生一双可爱的儿女。〃不知何时，罗应钦站在他背后。
罗岱齐依旧看着湖面，问道：〃你知道他今天要跟我摊牌？〃
〃离他结婚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你真的是喜欢女人的么？〃
〃我希望有妻有子。〃
〃呵呵，你们都真厉害，〃罗岱齐缓缓站了起来，苦涩笑道，〃我根本无法想象我跟女人相处的情景。〃他无法喜欢女人，而他们却都能跟女人结婚。罗应钦不喜欢他，因为他们是兄弟，为什么沈琮然也不要他？喜欢男人的他，真的在这个世界是个异类，非得学习异性恋者，才能获得一个不被遗弃的伴侣？那样，他做不到啊……
罗岱齐看着平静的湖面，纵身一跃，跳入其中。
你怎么能那么冷静地说出分手，你怎么能这般平淡地置身世外，是谁激起他生活中的波浪，是谁搅乱他宁净的心房，他要打乱他的沉稳，他要搅得他心绪不宁，凭什么到头来，只有他一人受苦，他却潇洒转身？
罗应钦看着罗岱齐落水，大吃一惊，毫不犹豫地脱鞋跳下去，奋力捞起罗岱齐。
〃为了那么一个人，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你想过爸爸，你想过我没有？我们这么多年白疼你了……〃看到罗岱齐睁开眼睛，发现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罗应钦劈头就是将他一顿臭骂。
罗岱齐的情绪已经很激动了，这时他也不像之前默默难受，听到罗应钦责备他，他大声反驳道：〃你不是不想看到我的么，又来管我做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结婚，又干什么来招惹我？我做错什么了，你们都不要我？我就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怎么了？不能陪我走到最后，就滚远一点，我根本不稀罕你们的关心！……〃斥到动情处，罗岱齐恨恨地捶打罗应钦，罗应钦任凭罗岱齐对他又打又骂，默不做声。
21、
〃龙王，你怎么还坐着不动？快点起来，女王打电话来催啦。〃今天有他们院系和动力机械院的篮球赛，女王一早就告知他们一定要去捧场，刚刚还特意打电话来，饶是钱德康一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主也只得老老实实收拾妥帖自个儿，乖乖出去晒太阳。而一向温顺的罗岱齐怎么反而没了动静？
罗岱齐仍是一动不动，都没开口说话。
钱德康觉得不对劲，貌似最近罗岱齐都安静了许多，或者说是变懒了，变得比他还懒得动弹。〃你怎么啦？不舒服？生病了？〃钱德康再看罗岱齐，发觉他的脸色也变得比以前苍白憔悴。
〃没事。〃罗岱齐一说话，钱德康更是吓了一跳，〃你的嗓子怎么哑成这样？该不会是发烧了？〃罗岱齐清了清嗓子说：〃我没事。〃这次他的声音正常了少许，钱德康伸手摸他的额头，好似也没有发热。
〃没事就出门吧，〃钱德康看了下闹钟，大叫一声〃糟糕〃，忙推着罗岱齐走出寝室，〃快点啦，快点啦！我不要被女王抓住小辫子！〃
罗岱齐毫不反抗地任由钱德康拖去了篮球场。女王身边围着一圈人，她根本没有精力注意钱德康和罗岱齐两人什么时候到的。
两人到了之后，篮球赛很快就开始了。动力机械院号称是和尚庙，清一色的男生，数量还不少，而艺术学院整体人数就比动力机械少，男生更是少之又少。于是，场上大家都是男生在拼搏，场下动力机械的还是男生在呐喊，艺术院的却貌似一溜的女生在加油。而学艺术的男生气质跟学动力机械的几乎完全不一样，两者百分之八十是相看两生厌。肢体碰撞难免带来口角，于是一方斥对方为〃野蛮人〃，另一方骂对方为〃娘娘腔〃。口角又加剧了肢体冲突，最后不知谁带起的，两方人马大打出手。
罗岱齐在听到对方嘲笑他们艺术院拉拉队都是女生的时候，也冲动地加入了战团。
他才不是女生，即便是只爱男人，他也喜欢自己男孩子的身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别人这样嘲笑？
身边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罗岱齐好似发了魔一般，不管不顾地殴打拦在他面前的人，同时，身体上也受到了不少拳脚。
〃快拖住他。〃这句话刚在罗岱齐耳边响起，便有一双强劲有力地胳膊伸过来抱住了他，罗岱齐想要挥拳……动不了，他只能用力踢打那人，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却又过来一人帮着那人将他拖走。这种无力施为的感觉让罗岱齐瞬间产生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他更加胡乱地挣扎着，甚至狠狠撕咬禁锢他的胳膊。
被两人拖离人群，罗岱齐的神智才渐渐恢复正常，他发现制住他的两人是喻泰和钱德康。罗岱齐下意识地看向喻泰的胳膊，只见白色的衬衣上有着明显的血迹。罗岱齐明白喻泰拖开他是为他好，结果他却咬伤了对方，罗岱齐羞窘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龙王，听到我说话了吗？〃钱德康的声音颇为焦急，一声又一声地重复这句话。想来或许之前钱德康也一直在呼唤他，只是，他都没听见。罗岱齐忙应了声。钱德康夸张地谢天谢地。罗岱齐再看喻泰，发觉对方冷漠严肃的神情有些松弛，好似也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谢谢，我没事了。〃罗岱齐感激喻泰和钱德康二人。
喻泰对着他微微一笑，但笑容中似乎还透着几分忧虑，而钱德康直接说道：〃别再说你没事了，你今天这话说得够多的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像是没事的吗？我再信你我就是猪！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