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雪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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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谢娘娘恩典！”贺兰光猷说道。
　　　　“恩典？”辛情笑了，沉默了片刻说道笑着：“妹妹应该谢皇上的恩典才是。”
　　　　“娘娘如此宽宏大量，臣妾实在惭愧，当年~~臣妾~~”贺兰光猷低了头。
　　　　“我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说来也只能怪我们可怜来到后宫。”辛情拉了她的手：“妹妹协理后宫之事皇上并未对我讲，不过我想皇上也是为了你我二人冰释前嫌！这份心思我们也该领情才是。”
　　　　“是，娘娘说的是。臣妾谢娘娘体谅臣妾的无可奈何。”贺兰光猷说道。
　　　　“谁不无可奈何呢！”辛情说道：“只要从此以后大家都多多体谅就是了。”
　　　　“是，臣妾明白。”贺兰光猷说道。
　　　　正说着，殿门外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辛情和贺兰光猷忙向门口走去，拓跋元衡进了殿见她二人一起，看了看辛情又看了看贺兰光猷，说道：“光猷也在。”
　　　　“是，臣妾来给娘娘请安。”贺兰光猷恭敬地说道。
　　　　“正好也给皇上谢恩啊！”辛情笑着说道，走到拓跋元衡身边，笑着福了福：“臣妾也要谢皇上恩典。”
　　　　“嗯！好！”拓跋元衡说道，自顾到桌边坐下了。贺兰光猷见如此便要告退，被辛情笑着拉住。
　　　　“急什么？洞房也早已入过了，今儿难不成还害羞吗？”辛情笑着说道。贺兰光猷立刻红了脸。
　　　　“臣妾想娘娘一定还有许多事要忙，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贺兰光猷红着脸说道。
　　　　“忙？有你们帮衬着，我就没什么忙的了，伺候好咱们皇上就行了，以后这些事还要多多麻烦你们呢。”辛情笑着说道。
　　　　“是，臣妾明白，臣妾先告退了。”贺兰光猷又给拓跋元衡福了福，拓跋元衡点了点头她恭敬地退出去了。
　　　　“你这个妖精，说话这么露骨，当她们跟你一样呢。”拓跋元衡拉着她坐在他膝上。
　　　　“哟？我听听，我们皇上这是心疼了不是？”辛情笑着说道。
　　　　“朕为你达成目的，怎么谢朕？”拓跋元衡笑着看她，“是了，刚才说好好伺候朕，爱妃打算怎么好好伺候朕哪？”
　　　　辛情起身，妖媚地笑了：“您怎么舒服就怎么伺候喽！”然后拉了拓跋元衡起身，给他整整龙袍：“只是现在，臣妾陪您去慈寿殿给太后请安吧，听说您好些日子没去慈寿殿了，太后恐怕惦记着您呢。”
　　　　“爱妃近些日子礼节多了些。”拓跋元衡把她困在怀里。
　　　　“臣妾决定要好好作一个母亲，当然要以身作则，俗话说，百行孝为先，臣妾当然从这教起。”辛情笑着说道。
　　　　“这么说，朕也要为皇子以身作则了？”拓跋元衡笑着问道。
　　　　“皇上是为天下百姓做表率。”辛情说道。
　　　　“有理！”拓跋元衡拍拍她的脸：“这么贤慧的爱妃，朕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以后就会习惯了。”辛情走到一边，让宫女给她打扮好，穿上大红的羽缎斗篷，衬着拓跋元衡的玄狐斗篷更显艳丽。
　　　　出了殿门，却见正飘着小雪，辛情抬头看看还有些亮色的天，说道：“什么时候了还下雪。”
　　　　“爱妃，过来！”拓跋元衡叫她，辛情往前走了两步到他身边，拓跋元衡冲她笑了笑，笨手笨脚地给她戴好了斗篷后的雪帽。辛情愣了，眨了好几下眼睛。
　　　　“皇上～～～”辛情喃喃。不能怪她没见过世面，只是拓跋元衡对着她的时候不是在发怒就是在发情，这么人性化的一面还真是很少见到。
　　　　“走吧！”拓跋元衡迈步向前，辛情看看他的背影，想了想忙跟上。
　　　　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了慈寿殿，却见拓跋元弘和拓跋元绪也在，两人给拓跋元衡请了安，宫女太监们服侍两人褪了斗篷，一众人这才重新坐了。拓跋元衡让辛情坐在他旁边，辛情依言坐了，对面是拓跋元弘，辛情的视线扫过他，又扫过拓跋元绪。前者没看她，后者对她微微一笑。
　　　　坐了一会儿，便有太监火烧屁股一样冲进来跪到拓跋元衡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娘娘、娘娘好像、要生了~~~”
　　　　拓跋元衡“呼”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皇上这样出去会着凉的，再说，有太医们在，皇上不必担心。”辛情让宫女拿来了玄狐斗篷，亲自给拓跋元衡穿戴好了：“臣妾安排一下，随后就到。”
　　　　拓跋元衡点头，走了。辛情跟太后行了礼让宫女给自己穿戴好，忙忙地也走了。边走边吩咐将准备好的各种物什都送到翔鸾殿。
　　　　到了翔鸾殿，虽然拓跋元衡早已到了，但是明显殿内的情况有点混乱，辛情叫了一个产婆过来，让她全权指挥，所有人不得乱跑，殿内外也加强警戒。然后陪着拓跋元衡在卧室外的厅内等着，里面传来左昭仪痛苦的声音，辛情听了一直皱着眉，浑身不舒服。拓跋元衡来回走着，时不时抬头朝那边看一眼。
　　　　直过了午时，里面才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喊声，辛情觉得自己的心也放下了，拓跋元衡早大步进去了。产婆拿了婴儿脐带出来命人埋到宫外去了，辛情也进到内室，左昭仪满脸的汗水已睡过去了，好几个奶娘正忙着伺候小婴儿。
　　　　“臣妾恭喜皇上！”辛情笑着对正在看婴儿的拓跋元衡说道。
　　　　拓跋元衡笑着看她一眼：“朕的第七位皇子，朕要为他好好庆祝。”
　　　　“是，臣妾这就着人安排！”辛情说道，看看左昭仪：“臣妾这就告退了。”
56、趁机调整
　　　　　　　　　　　出了殿门，辛情长长地出了口气，生孩子还真是九死一生的事，看左昭仪疼的那个样子真是吓人。
　　　　“左昭仪娘娘真是命好，第一胎就生了皇子。”冯保在她旁边小声说道。
　　　　“冯保，去请正德夫人和贺兰光猷到凤凰殿，皇上说要好好为七皇子庆祝呢。本娘娘要和她们商量商量如何个庆祝法。”辛情吩咐道，想了想问道：“怎么是七皇子呢？我记着皇上只五个皇子啊？”这造人的成功率太低，这么久才成功两个，还程序运行半路失败了一个。
　　　　“回娘娘，去年二月，一位世妇生了六皇子，只可惜未足月夭折了。”冯保说道。
　　　　“未足月夭折？”辛情疑惑。不是说早死的不排队吗？
　　　　“按例本不该序齿，可是这位娘娘去年的时候据说十分得皇上喜爱，所以皇上一反常例将六皇子序齿。”冯保说道。这是私底下听来的。可惜那位世妇不久之后便失宠了，又因为对左昭仪不敬，被皇帝找理由赐死了。
　　　　“这样啊！好了，冯保，去办正经事吧，请两位过来。”辛情吩咐道。
　　　　“是，娘娘！”冯保答应了，回头嘱咐了两个小太监几句。
　　　　回到凤凰殿没一会儿，两个人也到了。辛情请二人坐了商议了半天才商议出了结果，辛情便命冯保等人去办了。
　　　　婴孩出生第三天的“洗儿会”在翔鸾殿举行，连皇后都出席了，妃子、宫女、太监们给拓跋元衡磕头，辛情便命人将准备好的洗儿果子、金银钱、银叶坐子、金银铤子赏赐给宫女太监们。太后赐了金盆给婴儿洗澡，翔鸾殿内笑声一片，只不过辛情一一扫过，妃子们看着婴孩的眼睛里除了冰就是火。
　　　　闹了一个多时辰才散了，辛情吩咐了一切小心谨慎，又命小心检查进给左昭仪的东西。
　　　　回到凤凰殿，辛情看看正德夫人，“夫人，咱们三人也只有你生育过，所以这如何照顾产妇恐怕还要多劳你费心了。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人去办就好了。”
　　　　“是，臣妾明白了。”正德夫人说道。
　　　　辛情让她们退下了，自己觉得有些懒懒的，便爬到床上要睡一会儿，让宫女们没有要紧事不要吵她。躺在被窝里，波斯猫朵儿跳到她身边的枕头上，辛情摸摸它的小脑袋，“别吵我，我要好好睡一觉。”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双虎头小鞋子看了半晌，直到迷迷糊糊睡去。醒了却发现小鞋子从枕头左边挪到了右边，瞪一眼波斯猫，“你要是再淘气拿这个玩，小心我揍你。”波斯猫扭头过去不理她。
　　　　宫女们服侍她重新更衣，说刚刚皇上来过，见她睡着又走了。
　　　　晚上，拓跋元衡在耀德殿宴请王公大臣闹了两个时辰方才散了。回到凤凰殿，辛情也不洗澡了，直直地斜扑到床上衣服也没脱就睡了，宫女们不敢打扰她，只好重新给她拿了被子盖了。睡到半夜，宫女们就见辛情“腾”地坐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低垂着头，一点声音也没有，坐了半天又“扑通”倒回去了，宫女们暗暗讶异。
　　　　又过了两天，是二月十五，拓跋元衡给皇子命名，并且决定三月初九万寿节为几位皇子册封。此消息一出，辛情立刻感到后宫的紧张气氛，尤其是其他五位皇子的生母，连正德夫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娘娘，皇上这道旨意可真是让许多娘娘心里不舒服着呢！”晚膳后，冯保给辛情端了葡萄酒来，小声地说道。
　　　　“凡事有人开心，必定就有人不开心。”辛情摇摇酒杯说道。
　　　　“可是，娘娘，襁褓封王我朝开国以来就没有过，也难怪几位娘娘心里不舒服。”冯保说道。
　　　　“没有不代表不能有。”辛情喝了口酒：“规矩既是人定的，自然人也能改。都是一样的皇子，就算身在襁褓，封王也应该是一样的。”
　　　　“是，老奴明白了。”冯保说道。
　　　　“明白？”辛情看他一眼：“明白什么了？一样的皇子，他能襁褓封王，别的却不能，一样吗？”
　　　　“娘娘的意思~~”冯保有些捉摸不透这位右昭仪的想法，明明就是前后矛盾。
　　　　“没什么意思，就事论事。冯保，大皇子的母亲是路世妇吧？”辛情问道。
　　　　“是，娘娘！”冯保说道：“路世妇身份低微，早于皇后入府时已侍奉皇上左右，不过，后来正德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入府，路世妇便一直被冷落，皇上登基，只给了个世妇的封号。”
　　　　“哦，知道了！”辛情说道。端着酒杯，辛情慢慢地摇着，慢慢品着。
　　　　第二天一早，到了下朝的时候，辛情去了太华殿。在太华殿外碰见了拓跋元弘和拓跋元绪，辛情淡淡点头过去了。
　　　　“爱妃有什么事不能等朕去了再说，这么急？”拓跋元衡笑着问她，明显心情超级好。
　　　　“因为事情急，臣妾只好来这一趟了。”辛情褪下斗篷，笑着来到拓跋元衡身边。
　　　　“哦？急事，说来听听。”拓跋元衡抱住她，口气有些不正经。
　　　　“皇上，臣妾问您，臣妾若生了皇子，也会襁褓封王吗？”辛情笑着问道。
　　　　“就为这事？”拓跋元衡点点她的鼻子：“这是当然的。”
　　　　“皇上，臣妾说句不敬的话，您这可是怀着偏袒的私心呢！”辛情仍旧笑着。
　　　　拓跋元衡眯了眼睛：“爱妃的意思是指责朕偏着左昭仪了？”揽着她的胳膊用了力。
　　　　辛情点点头，又笑了：“您别动气，听臣妾把话说完。”
　　　　“最好说些让朕开心的事！”拓跋元衡仍旧眯着眼睛，力量也不减分毫。
　　　　“皇上，臣妾若生了皇子能襁褓封王，臣妾不会认为是好事，反倒会替他日夜担心，您知道为什么吗？”辛情问道。拓跋元衡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皇子已快成年了，而臣妾的孩子尚在襁褓，差了这么年的人生阅历，却一样的封王，您换个角度想想，若您是大皇子，可会服气甘心？”辛情问道。
　　　　“爱妃的意思是七皇子不当此次封王？”拓跋元衡问道。
　　　　辛情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左昭仪位高，所生皇子封王理所当然，只不过若这小小的婴孩封了王恐怕会给她们母子都招来怨恨。臣妾以为皇上一定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状况发生。”
　　　　“爱妃以为当如何？”拓跋元衡问道，拥着她坐了。
　　　　“臣妾以为，七皇子可以封王，同时，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或升位分或给赏赐，虽然不能完全让她们心里平衡，但是起码可以减少她们的怨念，至少让她们知道皇上并没有忘了她们，也并没有轻视几位皇子而独独重视七皇子的意思。”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然后笑了说道：“果然想得周到，爱妃的心胸度量足可以母仪天下。”
　　　　“您过奖了，臣妾可也是带着私心的。”辛情笑着说道：“所谓枪打出头鸟，七皇子顺利册封，大家骂也骂过，恨也恨过，过去就完了，以后臣妾的皇子册封就不会招人怨了，少些诅咒福寿多点。”
　　　　“依爱妃的意思，朕如何做她们才会心里好受？”拓跋元衡问道。
　　　　“依臣妾看，问题的关键在大皇子身上，大皇子身为长子，母妃却一直屈居从三品的世妇，皇上，您别忘了，路世妇可是伺候您时间最长的，您这样对她，她心里委屈，大皇子心里恐怕更是难受，在其他几位兄弟面前将来如何抬的起头来？现在崇德夫人之位尚空缺，不如将路世妇升为夫人之位，其他三位嘛，目前三嫔之中昭训、隆徽还空着，不如您擢升哪一位或者两位补这个空缺，剩下那一位虽然有些委屈，但是可以升为一宫主位，实际上的嫔级。再给其外家些封赏也就是了。至于正德夫人，皇上已让她协理后宫，相对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不必再给封赏。”辛情一口气说完。然后看拓跋元衡。
　　　　“爱妃这也是存了私心的？”拓跋元衡看她，眼神让人捉摸不定。
　　　　辛情笑了笑：“当然！”站起身：“皇上，这封王的事在寻常百姓家就是分家产的事，如何做到平均不偏袒就最重要了。只不过寻常百姓家比帝王家简单些罢了，但是理上都是一样的。至于臣妾的私心——家产若不能多分些，最低的要求还是希望能平均一些。”
　　　　拓跋元衡哈哈大笑，“你这么一说，朕的这些家产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那就是您的事了，只要将来别少了臣妾和臣妾皇子那一份就可以了。”辛情也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跟朕要承诺。”拓跋元衡指指她，一副她无可救药的样子。
　　　　“趁着臣妾还讨您喜欢，能多攒些私房钱自然要多攒了。”辛情笑着说道，“对了，皇上，臣妾还有一件事。”
　　　　“说！”拓跋元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