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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拐些夫君洗衣服-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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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他们基于旧恩,大发慈悲施舍我一命,让我活至今日的。

二、一个,连哭都那么有血有肉的女子。

灵狐一族一直有一个秘地,也可称之为禁地。传言,里面有世上最冰冷彻骨的寒水,也有噬血如命的魔物。凡是闯入者,必死!那个地方,名为,虚弥幻境。

由于怨恨与无法忍受多年的信仰被我这样毁的干净,他们一致认为要将我流放到那里,去感受那冰冷彻骨的寒水。

都说水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为何,迎接我的却是比一死了之还不如的灾难呢?

他将我从深潭里救起,只一挥手便让我身上的通通痊愈,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的命该如此!本尊问你,你愿意生还是图死?”

他话里的施舍意味,我并非没听出来,可我又能如何呢?就连他说了一句话,在我耳里都是虚无缥缈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了。他,有资格,看不起我。

我点头,为着母亲弥留前的那句话,我也得好好活下去,并且得道成仙,完成她的遗愿。

“既然如此,你便替我守着虚弥幻境内的地图,千年之后自会有人来取!”

于是,我的命,又一次成了施舍的产物。

我曾一度认为命是施舍才能得来的。这样的思想一直纠缠了我九百多年,且从不曾怀疑过。就算我的灵力已高得不用畏惧任何凡人以及普通建妖物,就算我已呢能力去母亲封印在我体内的灵力,我还是固执的认为,命是施舍才能得到的,而心里的屈辱也必然的!

我用我的强大灵力,使虚弥幻境内所有的妖物都臣服在我脚下,享受那一刻的淋漓酣畅。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出现了两个人,两个,我无法用灵力压制的人!

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当那个男子出现时,他的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那个施舍了我一命,我却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那人的气息。他跑到我面前时,我知道,我千年的等待已经结束了!

他说,“我要过去!”很简洁,同时道理很简单,他要我让路,不要躺在地上打哈欠的我挡住他的路。我有些奇怪他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更是怎么知道自己便是那间石室的守护兽。

我是很好的狐,懂得谦让这个词同时也懂得让路这个词,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对着石室上的平台一个劲的捣鼓,弄了半天!

他的模样我记不大清,只知道他身上的那股王者之气,让我感到灵力在他面前无所适从。他是第一个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我记得很清楚。

而第二个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是个女子。一个,连恐惧都会勇往直前的女子。一个,连口都可以哭得那么有血有肉的女子。

二,我知道了,什么叫万般意念皆成灰。

她闯进我的迷雾森林,在那茫茫的迷雾森林内,她竟然可以找到我!这算不算上天的恩赐!

她抱住我,细心给我抹药时的侧脸,自那一刻,我明白,她会是我这辈子都跨不过的坎!我在她的眼内,看到了与母亲同样的怜悯,爱惜。心中的一角似乎就这样瓦解了。

她从来也不知,我们灵狐一族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性别包括模样的!我从未见过比施舍我一命还要好盾的男子。于是,我幻化成了他的模样!原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她却把我当成了女子看待了……

她并非很美,可奈何,她只是浅笑,我就会忍不住想跟着她。我编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理由来跟定她,可她竟傻傻的信了!

我知道林外有两位男子,我更知道她认识他们。

我故意用灵力释放了一个结界,她的脚步声,都被结界挡住,传不出去。

我亲眼见证了她脸上的笑瞬间瓦解,也亲眼看见了从她那双眸子内滴出来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心却突然间疼了,酸的厉害!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接住了那东西,很涩,很痛!

我怀疑我病了,这是不芥有的。恩,是病了。

我自我欺骗着,她已走到了他们面前,对头其中那个白衣翩跹的男子哼了一道曲子。很奇怪的,我记了下来!等我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时,我开始惊慌了。

难道我已病入膏肓了么?

她抱着我离开了虚弥幻境,这个我生活了一千年的地方。

她的眼中不时滴出那种东西,我不敢轻易再尝,仿佛那是穿肠毒药。她哭的如此血肉充盈,我能做的只是让她忘却。

于是,我说“倘若如此痛苦,就忘了罢!”

可我没有,不管她最后是如何让我帮她,我也没有。我自私的想让她恨他,恨那个人。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想即使到了生死契阔我也不会笨到把她放在那条西风古道上,我傻傻的看到她未来的一些片段,便卯足了劲让她按照她的命运行走。

我亲手将她推向了青楼,亲手将她送进了别人的怀抱。一直认为,这是应该的,这是她命里的劫数。

这些自以为是的安排在看到她真的靠在了他的怀抱,顷刻间瓦解。我不知道我在心痛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又犯病了,难道真的根深蒂固,万劫不复了么?

我是灵狐,一只没有爹娘的灵狐,从没有什么长老一教过我什么是痛,更没人来教我什么是爱,什么是痛彻心扉,什么是爱到腹水难收,这些都没有谁来教过我。

那夜,外面弦月如钩,屋内春光无限。在他抱着她的那一刻,吻着她的那一刻,我……害怕!

不是害怕他吻她,而在奇怪心中的感觉。害怕自己内心那一种无法名状的东西无限扩大,涌入四肢百骸。第一次,我学会了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逃开了那夜的星辰寥落。

却不曾料到那珠联璧合,也换来了我的一次重生。

她说,她叫闭月。

她说,她知道我身上有妖气。

她说,她心知我并非普通兽类。

她说,她可以为我开启智力……

她给了我一次新生,从最初的懵懂,一下子似知道了许多!知道了那不是一种病,而是心痛!知道了那种从眼眸滴出可以让我酸涩无比的东西叫眼泪。这些都是缘于我吸收了母亲生前所有的力量,包括她的记忆!

母亲在于凡尘千余年,所历之事都是足以令我受用不尽!收了母亲的力量,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灵力太多充沛,以至于我还未成熟的经脉差点因承受不了而爆破。那个过程,生死煎熬,其坏的是,在疼的要晕死的那一刻,我又看见了明月羞花一些片段。

看到了她会寻着我,看到了她就站在闭月的院落内,看到了……她脸上的欣喜在一瞬间转变成悲痛,这一切的情绪波动。

明明知道会这样,可为何,我仍旧忍不住要那样做,固执地坚持要弹上那曲她口中的《假如爱有天意》。明知道脸上那一瞬间的欣喜,不是为我。明知她那一瞬间的悲痛,才是为我,我仍是坚持!就像她倔强的仰起头,任意夜风吹乱她的发,任凭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也要笑着说决绝!

一切如我所料,她的确来了,那一双剪瞳的忧伤幽深且蔓延无尽。她很失望,她失望于弹凑的人不是陌逸,不是那个伤她到体无完肤的男子!

人很矛盾!我皱着眉头对着闭月说,她却但笑不答。她似乎真的已堕入空门了,对凡世俗不可耐爱都是那么清淡的一笑,仿佛我们口中的生离死别,矢志不渝在她眼里不过是琐屑小事一样!她懂得很多,她懂得人是因执念太多而无法长生,她知道,若我继续偏执下去,修道成仙,离我将遥不可及。

她很难懂,我继续对着闭月说道,她仍旧不语,只是望着庭外的花开花落,气质脱俗如嫡仙。不知为何,虽我看不懂她,可我能清楚的明白一句话,这也是从母亲的记忆里明白的一句话。

大知世界中,凡是女子,皆为情爱所累,痴痴缠缠,欲罢不能。所谓尼姑,道姑,之所以堕入空门,不过是为了忘却前尘往事。这类人,愈是淡泊人生,愈是伤痕累累。

我觉得,闭月应该是与她一样,曾为了爱而颠沛流离!

那一首曲子,早已烂于心中,溶入血液,若再要忘记,恐怕是行不通的了。都说灵狐记性很差,无论经历什么惊涛骇浪,都能够轻易地忘掉,而且是一干二净,可为何我就是忘不掉呢?

日子一日复一日,朝起夕落,我内心的恐惧越来越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是因为吕暮楚么?不像!她对婚事的反抗,我竟有些不知源处的小小快乐。那是因为什么?

她为着吕暮楚的霸道而气的坐立不安。不管她怎么转,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的相貌已经快变化完成了,由混沌到选择男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什么意气用事,而是从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了,我逃不出她的掌心!她只需轻颦浅笑,我便会为她做任何事!

可他为何不明不白的呢?她告诉我什么正经版的人生四大悲,什么是整蛊版的四大悲,这些我都不理解!什么久逢甘霖,什么金榜题名,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最大悲哀!

莫过于,我心意昭昭,你却不明不白!

你那么慧质兰心,何故就是看不出我对你的情,已根深蒂固,万劫不复了呢?闭月说,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坠落!我选择了堕落,而你却站在远处,默默观望。或许,你根本连观望都没有,你的眼里只有他,陌逸!我使用任何魅术,都动摇不了你丝毫!

这咱走火入魔的爱,有几分吓人,透着深情不在的信号!

夜魅,夜魅,我转声念着,每重复一次,欣喜就增了几分。不厌其烦,夜魅。从此,我便是夜魅,你的夜魅。

兴许我这一生真的注定要颠簸一生,兴许我就真应该屏弃一切杂念一心求道,兴许我就真应该放下执念,放下偏执,放下痴缠!几句关怀,原来不过是她随意悠闲,心血来潮的无意话语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她会慢慢喜欢上我。

当东洛晨出现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万般意念皆成灰。

灵狐番外(二)
四、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

即使再帮做矜持,却还治其人之身割舍不下无法自拔!即使她再冷漠傲然的狠着心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不认识他,即使她骗了全部的人,却也骗不了她自己,骗不了我的读心术。

她可以冷脸漠视东洛晨的伤心,可她是不够冷情!她让所有人误会驰失了记忆,我也配合她演完这场戏,这场不可能的戏!当主角到来时,所有的结果不言而喻!

爱情遇到死亡,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情感和生命同时无力回天!

在那千钧一刻之际,她用她的行动说明了一切!她放不下他,放不下这个爱的让她心疼和男子,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我笑了!谁也没看见的,我笑了!或许不能说所有人,至少她没有看见!她看着的只有站在另一边的……吕暮楚,这个比我迟到更久的男子!

我笑,笑这世人太过多情,笑她的口是心非,笑自己的一切仍然是在庄周晓梦,笑自己明明嫉妒的要死,疼得难以忍受却又心甘情愿!任上天玩弄也要留在她身边!笑自己一个灵狐竟会爱上凡人,爱上一个输于灵狐几倍的人类。

笑苍天太过玩弄!似乎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我们不管如何挣扎,如何疼痛难忍都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或许是举足轻重的棋子!

我们灵狐一族,是雪上一脉高贵尊荣的血统。凡人,在劫难逃们眼里不过是卑微的爬虫,是匍匐在我们脚下的卑小生命。若是睥睨,完全不加夸张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轻易的杀死一个人,只要我手指一勾,便会消魂散魄!可……我竟爱上了……凡人!

看着她眼里只有那几个人,我嫉妒,嫉妒的快要疯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要为她疗伤!

无可奈何!无法奈何自己的爱恋,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疼,只要她轻皱眉头,那些所谓的气愤,嫉妒都,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第一次运用封印在体内的灵力,用最纯最质朴的灵礼帮她续骨。这个过程会很痛,很难受,因为必须将体内已碎的骨头在体内游离一周,然后再慢慢愈合。前者疼痛欲裂,后者奇痒无比!这样的痛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连我们灵狐一族天生铁骨都会忍不住自尽而亡,更何况她这一凡夫俗子呢?

灵狐一直有一个禁术,这个禁术是谈言色变的,凡是动用的灵狐其结果只有一个!这个禁术令所有灵狐都是避而远之,连言语都不愿谈到的!

血泣!

顾名思义!以血的形式来与人类签订契约!不过,在灵狐史上传下来的故事,凡事签订了血泣的灵狐,大凡都是会必死无疑!凡是签订者,所约之人不能死亡,也不能受伤。一旦受伤,疼的不会是自身,而是与之定下契约的灵狐,并且会以三倍多的痛楚来加诸于灵狐之上。一旦所约者死亡,灵狐,也将……消散所有的灵力,欲死不能!

我并非胆大非常之狐,也并非有仁爱道德的狐。血泣,我也畏之惧之!一旦签订,便是一生!

痛不欲生的一派风雅,沉静的爱静水深流!于她,或许,什么都不足以让我畏惧吧!

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势,抱着粉身碎骨有预料,毅然轻轻抬起她的手。看着血一滴一滴从她的指尖滑下落在我的额头。恍惚间,似乎滴入我的眼!

若是我与她,不能缠绵悱恻的活,干脆就缱绻动人的纠缠吧!即墨秋若,你再也不能扔下我了!

血泣签订,光华炫耀。

我动用灵力将她的断骨续接,她仍是睡的安详。什么叫痛到撕心裂肺,我此刻终于明白。原来不是肉体的痛最痛,而是心灵的作最痛,即使连微小的伤口,都可以因那战战兢兢而变的颤抖不已!

思维开始紊乱了,左臂的疼楚经过三倍多的放大已远远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痛到,连晕,都成了奢望!

不过,正因为疼痛,让我又懂得了一点。

最后的最后,才知,冷的不是自己的血,而是,被划破手腕的指尖。都说灵狐是雪山的精灵,体内的血也冰冷如雪,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并非冷血动物啊!

闭月突然出现接住我早已麻木的身体。她看着我,我第一次看见了她眼里的动容以及那汹涌惟波涛的痛楚。她目无焦距,望着我却实则在想其他。

她说。“麻木的滚滚红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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