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关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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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条件我提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
　　没想到顾云笙强人所难的爱好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地步，居然不顾堵上自己的性取向，林枫有些后悔来之前没有对他做更多的功课。
　　“好，我答应。”既然顾云笙想玩，他林枫当然不会怕。
　　“哦？这么果断，我以为你要考虑几天的。”
　　林枫笑道，“我向来果断，倒是总裁你别后悔，你想什么时候亲，现在吗？”
　　顾云笙思考了半响，“还是明天吧，记得把牙刷干净，吃点柠檬味的口香糖，最好是RIO的，我是有些洁癖的。”
　　妈蛋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好半响，林枫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候姓顾的十八辈祖宗。如果这世界是靠讽刺成功的，恐怕顾云笙要当上联合国总理了。
　　刷牙？柠檬味口香糖？林枫忍住摔东西的冲动，但是这种赤、裸、裸的被使用感，让一像沉稳的他感到羞辱和愤慨，顾云笙，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熬了大半夜，甚至不惜骚扰了一个学金融的好友，林枫终于把收购协议书对付完了。
　　云鼎这次要收购的是一个小公司，资产数额明确，收购意向和金额都没什么异议，这原本是很容易的工作，但是林枫不敢马虎对待，毕竟要显露出自己“高材生”的水平，才能让顾云笙对他的履历不起怀疑。
　　躺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半，可是林枫却并无睡意，不管他多么镇定，还是没办法不去思考明天的那个吻。而且他不是没注意到，顾云笙看他的眼神里，有种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与情爱无关，而是渴望征服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顾云笙，我林枫也不是吃素的。”闭上眼睛，林枫给黑夜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个吻而已……
　　第二天推开总裁办公室门的时候，顾云笙已经早到了，正伏在案上专注的工作。
　　“咳，抱歉来晚了。”林枫打招呼道。
　　“昨夜辗转难眠？”
　　“我没顾总这么日理万机，有什么好辗转难眠的。”
　　顾云笙笑着盖上钢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那你，准备好了吗？”
　　林枫咬牙道，“你是问协议书……还是，那个吻？”
　　“既然如此，那么，我问的是吻。”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
　　顾云笙站起身来，从办公桌后走到林枫的近前。林枫第一次见他站立，原来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两人此刻距离不过半米，火药味夹杂着一丝暧昧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顾云笙并不着急，欣赏着林枫微红的脸颊和死撑的表情，对他来说比接吻有意思的多。他探过头去，在林枫的下巴附近轻吸了口气，点评道，“味道还可以。”
　　没想到下一秒林枫突如其来的出手了，他借势捏住了顾云笙的脖子，用力一带，两人的胸膛撞在一起。林枫张开嘴唇，主动而强势的吻了上去。
　　这种情况顾云笙没有料到，林枫的力气不小，一手制住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后背，眼睛紧闭着睫毛微微颤动。
　　林枫的吻杂乱无章，与其说吻，不如说是一种挑衅和发泄，顾云笙感到呼吸被剥夺，嘴唇生疼，口中虽有浓郁的柠檬味，但仍然无法掩盖那种火焰般热烈的纯男性味道。
　　思维被林枫的打乱而放空了几秒后，顾云笙眼中重新燃起了赤、裸的欲望，与爱无关，与性无染，只是单单想在这场较量中取胜，无论是在他们两个男人的对峙中，还是在云鼎与警方的周旋间，他顾云笙都不会输……
　　感觉到手里的人开始渐渐发力，不敢使出全力的林枫想压制起来，也一时觉得困难，索性任顾云笙挣脱开来。呼！突然一股火热侵入了林枫的口腔，当他意识到那是顾云笙反扑的舌头后，便立即想结束这场比打架还累的亲吻！
　　可是顾云笙不会放过他，拖住林枫的后脑，两人的舌尖在林枫的口中上演激烈的追逐，每每相触总有酥麻的电流感自交汇处爆炸开来，撞击着林枫意识深处脆弱的神经。
　　感觉到顾云笙加重了手在自己腰间的力量，林枫丝毫不愿退缩，嘴唇已经发麻，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作者有话要说：　　

　　☆、迷情舞

　　感觉身子有些发软，林枫知道不能再继续了！找准时机，猛的一咬牙，不料被顾云笙灵巧的舌头先行逃离了出去。两人终于分开，彼此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顾云笙嘴唇有些发红，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眼睛盯着林枫，仿佛看着自己的猎物，而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林枫不愿见到的嗜血的快感。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顾云笙的声音响起。
　　林枫退了两步坐到沙发上，擦拭着自己有些不适的嘴角，“什么？”
　　“孟星魂不是我女朋友，上次也才算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她就挽着你的胳膊？”林枫问完自己笑了，顾云笙倒是有这种资本和魅力，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想当然的上当了，“也罢，不管是不是你女朋友，你保守我的秘密就够了。”
　　顾云笙坐回办公桌，“收购协议书拿过来。”
　　林枫递了过去，见顾云笙看的很仔细，也不免紧张，虽然在朋友的指点下用了很多专业用语和行业规则，但扔怕顾云笙看出什么漏洞。
　　“没什么问题，但也谈不上出彩。”顾云笙点评道。
　　“文书方面的工作确实不是我的特长，我擅长谈判、法务和外语。”
　　“既然这样的话，那每周三的高层会议和半月的董事会你就不用参加了，都是些文书的工作。”
　　林枫暗骂顾云笙一定是设计好的圈套，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一个明明该陪他参加大小会议的助理排斥在外。看来不打消顾云笙对自己的怀疑，是什么情报都得不到的。
　　被顾云笙排除在高层会议与董事会之外的林枫，很快得到了公司上下的关注。原本外来的助理已经够惹人注目，一来便得总裁如此防备的，更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林枫倒是不介意成为公司上下茶余饭后的话题，只是目前手头事情太少，顾云笙又极为老实看不出一点破绽，他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出现。
　　日子平淡的进行下去，林枫安心的投入助理的生活，顾云笙并不难伺候，反而颇为迁就他时常的失误。
　　“林枫！”
　　顾云笙在办公室里喊道，林枫的工作地点就在总裁办公室外用玻璃搁出的单间里，论距离确实够近，他起身进门。
　　“什么事？”
　　“晚上陪我出席个酒会。”顾云笙道。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个女伴吗？”
　　“我去见一个故交，也是云鼎的一位商业伙伴。鉴于她是位女士，我还是单独去比较好。”他露出一个坏笑。
　　酒会在市中心的皇家酒店顶层，林枫平时很少参加这种光鲜亮丽的活动，打交道的不是刀枪就是棍棒，见多了生死与人性，再看这些奢靡的光影让他一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迷茫的跟随着西装笔挺的顾云笙，直到遇到传说中的董佳，林枫才终于回过神来，难怪顾云笙如此重视。
　　董佳是上海人，出身豪门，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但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她眉目间那耀眼的生机与活力。
　　“云笙！哈哈，你又变帅了！”
　　顾云笙微笑着伸出手，“没办法，不然要被你与日俱增的美貌落的太远。”
　　“切，还是这么会说话。我就猜到你今天会来，舞伴都没带。”董佳眨了眨眼，发现了顾云笙身后的林枫。
　　见他注意到自己，林枫大方的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去，“你好，我叫林枫，是他助理。”
　　董佳轻柔的握住林枫的手，“云笙呀，你怎么找了个这么有型的助理，太抢你风头啦！”
　　“有吗？对了，你那位精干的张特助呢？”
　　董佳扫视了一圈，“在那，该死的小子，又在调戏美女。”
　　顾云笙点了点头，猝不及防道，“那正事就让两位助理去谈吧。我们去跳舞如何。”
　　林枫一愣，什么正事？
　　奈何顾云笙一点要“指导”他的意思都没有，挽着董佳的胳膊步入舞池，随着舒缓的音乐跳起了华尔兹。
　　他大爷的，顾云笙居然搞突然袭击，整自己就这么上瘾吗！锁定了张特助的位置后，无奈之下的林枫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林枫，云鼎的总裁助理。”
　　张特助把半杯香槟喝干，与林枫握了握手，“新人吧？第一次见你。”
　　“对外人来说，我确实算新人。”
　　“哦？呵呵，顾总想法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想必很多业务和人脉你都还很陌生吧。”张特助眼中精光乱闪，林枫直觉的不喜欢这人，也不打算进行多么友善的对话。
　　“人脉自然陌生，陌生才不会顾念人情，张先生你觉得呢？”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林枫迅速捕捉到了张特助僵硬了一秒的表情和轻轻上翘的右眉。他紧张了，为什么紧张呢？如果是在审讯中，那么可以肯定的说对方至少是做贼心虚。
　　林枫伸出手臂搭上张特助的肩膀，仿佛热情其实强硬的把他带到会场角落的窗边。
　　“张先生，不瞒你说，顾总派我来就是为了改变一下以往我们合作中……不合适的地方。”
　　张特助有些犹豫，不知道林枫对回扣一事到底知道多少，现在出手贿赂他又会不会太贸然。
　　“云鼎和我们合作了多年，大家早有默契，价格也不是说变就变的，我倒是认为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是商量下订货数量和交货时间就好了。”
　　“我的话，我想张先生不会不明白。上海那么多公司，顾总之所以愿意和你们继续合作，完全是看在董佳的面子上。我手里也恰巧有些资料，如果哪天不小心让董小姐看到，我想下次，可能会有一位新的特助给我一个更合理的合作方式。”
　　张特助没想到林枫说话如此不留情面，不知道应不应该找机会先溜走，详细问问以前云鼎的陈助理，再做打算。
　　他的心思林枫也看了出来，顺势施压到，“张先生，不要以为混杂在商场的泥潭里，你的一举一动警方就不知晓，经济犯罪判刑也是相当重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一些行业潜规则大家都有份，我不相信林助理就干净的两袖清风！”
　　“我林枫刚上任，并无心为难张特助，只是希望张特助给个面子，也让我在顾总面前好交代。”这显然不是办案，林枫选择适当退了一步，总不能真把人忽悠到监狱去吧。
　　张特助长呼了口气，很是不愉快，咬牙妥协道，“价格压低0。3成，交货周期不变。”
　　林枫伸出手掌，“0。5成，差一分都不行。”
　　“你！你们到底有没有心继续合作！”
　　“当然，”林枫笑道，“我帮你计算过了，这个价格你还是赚的。”
　　张特助的脸憋得通红，林枫几乎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那些计算利润的密密麻麻的数字。
　　“好吧！”最终对手妥协。“林助理，今天第一次合作给你这个面子，我希望有些不该提的东西，林助理也要忘记的一干二净。”
　　“那是一定。”
　　舞池里恰巧一曲终了，张特助迫不及待的逃离林枫审判的目光，奔着董佳快步走去。
　　林枫也跟了过去，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刚刚到底说的是什么货什么价，那个该死的顾云笙还悠哉悠哉的在那品酒泡妞。
　　“云笙，”董佳听到了交易结果，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你这个新助理呀，一上任就欺负我的小张呢。”
　　“能看见精明的张特助被欺负，我倒是一点也不心痛。”顾云笙笑道，递了一杯香槟给林枫。
　　“不行，我要给小张报仇！”董佳假怒道，“这首曲子节奏快，陪我跳拉丁！”
　　“你行行好，别整我了，拉丁我跳不来。”顾云笙直接坐下，用行动彻底拒绝。
　　“不行不行，你不扭个屁股扭个腰，那我怎么叫报仇！”董佳的兴致大起，看来和顾云笙确实很熟。
　　“董小姐有兴致的话，不如我陪你跳一曲，亲自赔罪如何？”林枫微微欠身，伸手邀请道。
　　董佳和顾云笙同是一惊。
　　“谈判、法务和外语，倒是真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说过还会跳舞。”
　　“不能给总裁惊喜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没再回头搭理顾云笙，林枫牵起董佳还犹豫不定的手，走进了舞池，经过刚刚的几曲，大部分人已经兴尽，此时再跳的不过两三对，也显的并不专业。
　　“林枫，你真让人意外，云笙是怎么找到你当助理的。”董佳把手搭在林枫手上。
　　“是我找到的他。”
　　董佳倾身过去，“如果什么时候来上海，倒不妨也来找我，如何？”
　　林枫话中有话的笑道，“相信我，你不会希望我去找你的。”
　　“会跳舞的大帅哥，我当然希望啦。”
　　“我很业余的，出错了你别怪我。”
　　董佳咯咯笑出声来，“你别把我脚踩肿了就行。”
　　“我尽量！”
　　顾云笙端着酒杯，坐在舞池旁的雅座上，盯着离他不远处仿佛在说笑的二人。
　　不得不承认林枫的很多表现让他出乎意料，仿佛一个多彩的光源，总能发出吸引他注意力的颜色。
　　思绪随着二人的起舞被打断，林枫的舞姿还算不错，身材比例本身就好，并没有太多扭动的动作，反而踩着节拍更加突出了爆发力。
　　董佳在林枫的手中，逐渐放弃了自己的舞步，不知道林枫跳的是什么，只是被他强有力的手臂带的渐入佳境。
　　两人的舞步大开大合，一触即分，极富视觉冲击力。
　　“waiter，帮我拿杯威士忌。”
　　顾云笙微眯起双眼，酒精的辛辣勉强压抑了些烦躁的情绪。舞池中央，丝毫不理会聚焦在他们身上越来越多的目光，林枫仿佛在灯光下宣泄着他无穷尽的生命力，美丽，野性，耀眼。这样的林枫，怎么能是个警察？
　　也许，不该再克制自己的好奇了。
　　顾云笙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陈进，查林枫。”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