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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异说三国-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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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凤也知道让鲍三娘接受的希望渺茫,只好道:“那就随她母子二人去吧,鲍姐姐是位女中豪杰,希望她能好生将那小孩抚养长大。”关凤说完这话,抬头看我一眼,又道:“今日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关索确是父亲嫡亲之子。”
第一百零七章(下)
    我点了点头,要不是关羽的儿子,你也不用这样一心一意的救他,还不惜让我担上徇私枉法,私纵要犯的罪名。关凤又道:“当年父亲与大伯父,三叔父三人桃园结义,共谋大事之时。伯父对父亲二人道;‘我孤身一人,生死不惜。汝二人俱有家小,恐多有不便。’父亲乃与叔父商议,互杀家小,以绝后顾之忧。当时关索母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叔父一时心软,不曾下手,才留下今日这许多的是非。”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关羽,张飞二人如此行事,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碍于关凤颜面,我只好道:“君侯决心如此,倒是让人佩服。”
    关凤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两年多前,关索来荆州投奔父亲,父亲非但不认,还要斩杀他。是我觉得事情可疑,与安国救了他,让他入成都找伯父。其实我当时听到关索这样说父亲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后来私下问了三叔父,才知道关索所言非虚。”
    刘备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才留下关索,当了一份差事,却因为关羽不相认,也不重用。而关索身世可怜,又投亲不着,看着别的兄弟在父亲身侧,拜将封侯,心中自然怨愤,所以行事也就乖张了些,在成都得罪的人也就不在少数。刘备也才这样的放纵于他,而关索也就恨上了出去关凤外的所有人,难怪我刚来白帝就被他一顿臭骂,也难怪关凤会说关家负关索良多。我又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关羽的“圣人”形象,不知道又打了多少折扣下来。
    关凤见我又半响不语,低声道:“你在怪我没有将这事早点告诉你么?”
    “没有。”我微笑道:“这是你的家事,自然不用给我说清楚明白。”
    关凤点了点头,将身体靠在我怀中,道:“我求你一件事好么?”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母子二人。”我低声道:“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去安顿他母子,只是要看鲍三娘接受不接受这一番好意。”
    “我不是指这件事情。”关凤抬头看着我,道:“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陈到为何非要至关索于死地。关索一直在成都供职,而陈到都督江州,两人之见根本不可能结怨。陈到所为,必是受人所托。”
    我记得关凤白日说过陈到是奉命行事,不由道:“这事你心中似乎已有定案,是要我帮着求证么?不过,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能奈陈到何。”
    关凤叹了口气,道:“我心中虽然有怀疑之人,可是却希望不是他。”
    关凤怀疑,却又不愿意认定的人,会是谁呢?我眉头一皱,问道:“你怀疑何人?”
    关凤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道:“大哥。”
    “关平?”我失声喊道:“不会的。”随即又想关凤的怀疑不无道理,关平要杀关索,理由有三:其一,不能让世人知道关羽杀妻弑子的丑事;其二,关索树敌太多,他毕竟姓关,这对关家也是诸多的不利;其三,关索乃是关羽长子,这对关平的世袭爵位也是一大潜在威胁。有此三条,关平于公于私,于家于己,都有杀关索十足的理由。
    关凤说出“大哥”这两个字,我能明显的感觉出她身躯的颤抖。关平昔年与我交善,为人仗义豪爽,即便第三个理由不成立,可是为了关羽的令誉,也不能容忍关索将他的身世常挂嘴边,公诸于世。我知道关凤说出这两个字时候的心情,她耳闻了父亲的“杀妻弑子”,已经伤心透顶,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目睹兄弟之间的骨肉相残。
    我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低声安慰道:“此事只是你的凭空猜测,没有丝毫证据。不要过于忧心。”
    关凤更是紧紧地贴在我的怀中,低声道:“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所以才想让你帮我查清这件事情的原委。我也希望就是陈到秉公执法,不要是,唉!”
    “陈到为人古板,关索此次撞在他手中,也是自取其亡。”我口中虽然这样讲,心里却大不以为然,关索的行事脾性,成都众人皆知,一直不受重用,何以此次被委以粮草大任?还是素来与关家不合的孔明委派,我立时道:“不对,若是你大哥有意加害关索,又如何能让孔明委派关索运送粮草?”
    关凤略微一想,眉眼之间舒展不少,喃喃道:“大哥无论如何不会与孔明有所往来。那么你是说,此事就与大哥无关?”
    “正是如此。”只要能让她宽心,不认为关索是关平所害,我自然是连口称是。不过孔明重用关索却又有些蹊跷,而且此事直接导致关索丧命,其间又会不会另外有隐情?我的心中仍在不停的打鼓:陈到作为刘备的重用之臣,也不会不明白刘备近年来对关索的放纵,断然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情当真砍下关索的脑袋。
    我捉摸不透这些古人脑袋里面的想法,暗恨自己白比他们超越了上千年,只好将关凤好生放下,柔声道:“你安心休息吧,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今晚我去书房休息。”
    关凤点了点头,在我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又拉着我的手,低声道:“兰,我先是关家的女儿,而后才是李氏的媳妇。你不怪我吗?”
    我淡淡一笑,道:“你身体里流的是关家的血,我能改变么?你不用想的太多,我不会怪你。”等我走出房门,仰视着空中的明月,默默道:血毕竟浓于水,可是我的亲人却在何方?心中感觉着无比的孤寂……
……(本卷结束) ……
第十卷
第一百零八章(上)
    蜀汉章武二年春,大汉皇帝刘备从荆州移驾夏口,亲自督率大军东取江夏。关平为前督部,带荆州军马为先锋。蜀汉军马休整数月,养精蓄锐,一路之上耀武扬威,声势浩大,直至江夏城外十里扎下营寨。
    江夏东吴诸路军马早已经得到探报,至韩当,周泰等老将以下,皆齐聚大都督军帐之中。孙权见刘备举国来犯,恐力有不逮,上表向曹魏称臣。魏文帝曹丕也知孙权乃是一时权宜之计,虽然接受其称臣,并赐封以吴王爵位,却不发一兵一卒助战,欲坐山观虎斗,等到蜀吴两败俱伤之际,再出兵征伐。
    孙权见己计不行,本在忧心之中,却有阚泽力保吴郡陆逊为大都督,统御诸军一起抗蜀。陆逊,字伯言,乃江东大族,孙策女婿,官领镇西将军,为人极有谋略。昔日吕蒙袭荆州,便多有此人主意。然逊以书生自居,无有远名,孙权以为大都督,右护军,假节,众将多有不服者。
    陆逊初至江夏,蜀军刚得夏口,攻势甚急,一日数次挑战,诸将请命出战者甚众。陆逊皆不准出战,韩当等孙氏族旧将,私下都言其懦弱,言语轻慢。陆逊乃聚将,按剑曰:“刘备天下知名,曹操所惮,今在境界,此强对也。诸君并荷国恩,当相辑睦,共剪此虏,上报所受,而不相顺,非所谓也。仆虽书生,受命主上。国家所以屈诸君使相承望者,以仆有尺寸可称,能忍辱负重故也。各在其事,岂复得辞!军令有常,不可犯矣。”众将议论稍止,心中却着实不服。
    方今蜀汉大军前来,韩当,周泰等将一起入帐,名为听候调遣,实则来看儒生陆逊的笑话。陆逊见一众武将来势汹汹,放下手中竹简,笑道:“今日并非大点,诸公缘何齐来?”
    韩当乃三氏老将,自程普,黄盖相继物故,自以军中资历最老者,更不将陆逊放在眼中,今日关平大军压境,见陆逊犹自不知,乃冷道:“蜀军大举犯境,关平所部就在城下,都督难道不知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逊丝毫不以为意,淡淡道:“诸公只需奋力守城,岂惧他多少兵马?”
    “哼,末将便知道都督还是一个‘守’字。”周泰也冷言道:“蜀军远来,某等正好乘机出城冲杀一番,也好挫敌锐气。岂可坐为鱼肉,任人攻伐?”此言一出,众将多有出声应和者。
    高平自吕蒙死后,随归甘宁部下,深受重用,一直在江夏驻防。此时甘宁身患痢疾,修养在营中,他替甘宁在帐中议事,当下上前抱拳请命道:“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出战关平。”
    陆逊在江夏日久,也深知高平之勇,乃道:“关平乃世之虎将,武艺精湛,将军不可轻敌。”
    高平不屑道:“关平乃某手下败将,此人久仗乃父威名,其人名过其实,末将愿提其首级献于都督麾下。”
    陆逊淡淡一笑,并不为高平言语所动,道:“蜀军新来锐气正盛,不可轻敌,诸公若无他事,还请各还营寨,整军备战。”
    高平见陆逊如此说话,也只好讪讪退开。韩当,周泰等将也都面色不悦,只是陆逊乃孙权亲封之大都督,不敢违命,齐齐上前一礼,告退出帐。韩当刚一出帐,便私谓周泰道:“陆逊孺子畏敌如虎,不敢出战,这江东三世之基业,早晚断送此人手中。”
    周泰也忿忿道:“近不敢出城破敌,远不能救孙安东,似此用兵,只怕祸不远矣。某等身为国家老臣,当速上表吴侯定夺。”
    韩当叹气道:“某月前曾上书吴侯,却不见丝毫回音,想是孙候受阚泽之言所惑,不纳某等忠言。”周泰也叹息摇头,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离去。高平离二人不远,两人说话声音虽然小,却被高平听得清清楚楚。
    高平听闻二人对陆逊也极为不满,心中暗自窃喜,打定主意匆匆往甘宁军帐而来。甘宁有病在身,不能前去议事,所有事情都是由高平代为通传。甘宁正卧在床上静养,见高平入帐,便要起身。高平急忙上前扶着,关切道:“将军切勿轻动。”
    甘宁勉强起身,坐在塌上,伤感自艾道:“不想一病如斯,愧对吴侯。”
    高平道:“将军虎躯微恙,不日便可康复。即能重新披挂,再持长戈,恢复当年百骑劫营之威风。”
    甘宁此时已经被病魔折磨的形容枯瘦,举手之间已经是倦倦无力,不过听高平此言,也不禁回想到昔日寿春城外,百骑偷袭曹操中军大营,不折一人一骑,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豪情?脸上不禁流露出欣慰之色。
    高平见勾起了甘宁的美好追忆,又故作失望道:“只是今日将军身体不便,不然如何能让关平等一众小丑跳梁嬉戏。”
    甘宁修养在自己军帐之中,诸将以其病重,乃将军情隐瞒不语,故而甘宁并不知道关平已经兵临城下。此时,闻高平之言,微觉不对,乃问道:“此言何解?”随即又恍然道:“蜀主兴兵来犯我疆境了么?”
    高平急忙掩口,道:“非也非也,属下一时失言,蜀兵不曾来犯。”正是欲擒故纵之计。甘宁不知高平心中所想,只是见高平闪烁其辞,愈发心疑,沉声喝问道:“某虽有病在身,却仍以折冲将军,领江夏太守,军情大事岂可相瞒?”
    高平仍道:“委实无事。”
    甘宁勃然作色道:“汝何敢欺某太甚?”挣扎起身,拔出塌旁所悬之佩剑,怒道:“若不从实说来,某便以此剑饮汝颈上之血。”
    高平慌忙下拜,诚惶诚恐道:“将军切息怒,非属下不肯以实情相告,实是不敢,恐伤将军贵体。”
第一百零八章(下)
    甘宁见高平如此,心中反而歉然,乃收剑道:“起来说话,将军情细细讲与某听,某虽不能与诸公一同杀敌,却也愿与诸位分担些须军务。”
    “是,”高平起身,道:“不敢有瞒将军,前两日蜀军前部先锋关平已经率军至城西十里下寨。”
    “鼠辈安敢。”甘宁作色大骂,随即又问道:“陆都督可派人出战,胜负如何?”
    高平抬眼望了甘宁一眼,小心道:“还好。”
    “这是什么话?”甘宁不解道:“胜便胜了,何来还好二字?汝今日言辞闪烁,毫无男儿气概,莫非也被城外的蜀兵吓破了胆?”
    高平将胸膛一挺,道:“将军哪里话,蜀下岂会怕了关平?今日属下原是向大都督讨令出征,奈何都督执意不肯。”
    “当真如此?”甘宁问道:“都督何以不让汝出战?”
    “这,”高平犹豫片刻,才道:“关平军马新来,军中至韩老将军以下诸将,皆愿出城一战,只是大都督只欲坚守,不肯出战。众将皆言大都督……”
    甘宁听说陆逊不愿意出战,原就有几分不悦,又见高平吞吞吐吐,不由着恼:“说话爽快些。”高平只好接着道:“诸将皆言大都督怯战,迟早断送江东三世之基业。”
    “住口。”甘宁厉声喝道:“有甘兴霸在江夏一日,便不能叫蜀兵越雷池一步,来人。”甘宁一声呼喝,便有两名亲兵从帐外进来,道:“将军有何吩咐?”
    甘宁抖擞精神,一跃而起,道:“为本将军着甲。”高平心中大喜,嘴上却不住劝解道:“将军身体要紧,切不可意气用事。”
    甘宁挥手道:“汝速去整备军马,陆逊畏敌不战,江东又岂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见高平还要再劝,又沉声道:“此某之军令,汝敢违抗么?”高平只好很“无奈”地退出甘宁营帐。
    江夏乃是与荆州接壤之边境重镇,自从吕蒙偷袭荆州以来,孙刘联盟之势渐弱。孙权也恐刘备报复,留吕蒙,甘宁两员上将把守。后吕蒙去世,甘宁收其部曲,独镇江夏,有万余众,皆江东精锐之师。高平奉命出帐,不过刻钟,大军便整装待发。
    大营之前,甘宁一身甲胄,全副戎装,金盔银甲,良驹锦袍,面容虽然憔悴,却精神十足。部下众将多日不见甘宁如此装扮,今日忽然闻命点兵,都一脸困惑看着甘宁。甘宁将手一伸,从旁边亲兵手中接过长刀,横放胸前,用手轻轻抚拭,朗声道:“众儿郎,吾之刀锋利否?”言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面前这数千上万的江东军士,立刻一起吼道:“锋利。”
    “哈哈。”甘宁一阵长笑,道:“竖子关平欺吾病重,兵犯江夏,孺子陆逊,畏敌不前。是我江东儿郎,可当出城杀敌,上报主公之恩,下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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